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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高門-嫁高門 第30節
更新時間:2024-03-26  作者: 蘇幕幕   本書關鍵詞: 歷史 | 軍事 | 歷史軍事 | 蘇幕幕 | 明智屋小說 | 嫁高門 | 全文閱讀 | 蘇幕幕 | 嫁高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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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這小丫頭是無意,但可以說,這這番話是很針對公子了……他不知道公子有沒有發怒。

偷偷去看,只見公子看了一眼施大夫,然后看向湖面,不知在想什么。

枇杷見他們這神色,便斷定縣太爺是惱怒了,頓時低下頭去再也不敢說話。

唐大娘感覺到船上不正常的氣氛,又聽說自己旁邊坐著的是縣太爺,也不敢說話了,船上頓時安靜起來。

好在湖并不寬,船一會兒就靠了岸。

劉老二早在渡口等著,見船靠岸,就立刻過來扶陸璘。

陸璘在馬車下站了一會兒,要上去時,轉頭看向身后的施菀。

她正從船上下來,一手攏著披風,一手讓先下船的女徒弟牽著,扶她下來。

頓了頓,待她過來,他開口問道:“此去還有些路程,施大夫可愿上馬車,讓車夫捎帶一程?”

施菀抬頭輕笑道:“多謝大人,不必了,我有他們陪著,一同走走也好。”

說完,與兩名徒弟一同離去。

陸璘上了馬車,要進馬車廂時,回過頭,看見施菀的身影漸漸遠去。

她當初為何進京,爺爺似乎同他說過,又似乎沒有,但總之,他隱約記得是為了什么事,但又記不太清……當時他,并不在意。

他只知道,她找上門來了,要他履行一個他并不知道的婚約,至于她因何而來,如何過來,他并不想知道,甚至抗拒去知道。

如今才知,是走投無路,被逼去京城的。

那位他不曾見過的施家爺爺,若一早準備讓孫女嫁入陸家,應該早就會尋去,而不是等到自己亡故,讓她尋過去,那時他已經二十了,放在平常人家,早就成親了,不會等到那時候。

他的確怪過她,但其實不該,其實她找去京城的原因,只要認真想想就能想明白,只是他不愿去想而已。

他對她,有一種遲來的愧疚,只是他們早已和離,各自過著各自的人生。

第32章

從渡口往縣衙去,一路只有轔轔的車輪聲,因為馬車內的陸璘沉默,長喜也眉眼深沉,所以愛閑聊的劉老二也不敢開口說話。

原本他是個愛熱鬧、能說會道的人,給縣太爺當了這半個月車夫,他覺得自己已經越來越沉默寡言了。

長喜沒說話,也是因為陸璘的沉默,因為他覺得公子心情可能不好。

他以前對少夫人知道并不多,因為他在外院,對少夫人見得少,而公子從不會在他面前提起少夫人。

當然,他知道公子不喜歡少夫人,甚至那時他還為公子惋惜,就像全陸府、全京城的人一樣。

公子那樣清貴的名門公子,俊朗非凡,又是京中第一才子,新科榜眼,這樣的人,卻要娶一個鄉下姑娘,只因為一個信物。

他自小陪在公子身邊,自然為公子鳴不平,替公子可惜,也會少不了的,有些不喜歡少夫人。

很久以來,少夫人在他心里就是一個不那么討人喜歡的符號。

但到了今天,他發現少夫人是個很溫柔的人,也知道她為什么去京城,為什么嫁給公子。

一個十六歲的姑娘,失去了爺爺,受人欺凌,只能拿著信物,變賣家產,千里迢迢尋去京城,除了嫁給公子,她又能怎么樣呢?

婚事是太老爺訂下的,公子若要怪,只能怪太老爺,卻不能怪少夫人,但他當然知道,當初公子對少夫人并不好。

至少……公子不住在少夫人房里,成婚三年,少夫人無所出,最后還和離了。

唐大娘說是因為陸家對少夫人不好,所以少夫人才會和離,其實京城也這樣說,京城的人都說少夫人當然不是和離的,而是被休的,所謂和離,只是陸家替自己找的遮羞布,就是欺負這兒媳婦沒娘家而已。

所有人都這樣說,事實呢?長喜現在覺得,事實似乎也差不多。

公子今天幾乎算是被當著面罵,心情不好也在所難免。但是,事情已經這樣了,四年都已過去,公子大概也不會在安陸這小縣城待太久,以后能避就避著吧,長喜想。

連著幾天,陸璘都乘馬車出去轄下的鄉鎮探訪查看,如此五六日,遇到放告日,須開堂審案,才在縣衙辦公。

一早,縣丞楊釗給他送來一張請帖,說道:“三月十二,下官在家中替幼子辦滿月酒,還望陸大人賞光蒞臨寒舍,喝幾杯薄酒。”

陸璘答應道:“楊大人喜得麟兒,子孫興旺,我定會前去討杯喜酒喝,也沾沾喜氣。”

楊釗說道:“不知陸大人有兒女幾個?”

陸璘淺笑道:“說來慚愧,我膝下還未有子嗣。”

楊釗不由怔住,在心里迅速回憶自己所知的陸璘的資料:二十歲中榜眼,為官七年,如今是二十七了?

這就算成親晚,也該有個一男半女了吧?而且據他所知,陸大人肯定是成了親的……所以這是,不能生?

他很意外,又很好奇,卻偏偏是這種話題,不敢多問。

可惜,安陸縣里的施大夫被稱為“女科圣手”,對女子不孕、保胎接生都極擅長,卻偏偏沒有個“男科圣手”,要不然他還能找機會推薦給陸大人。

但眼下,怕惹得陸大人尷尬,楊釗立刻道:“陸大人如此年輕,自是不急,沒有兒女牽掛,也好專心仕途。”

陸璘輕笑,沒繼續說話。

為了彌補自己“哪壺不開提哪壺”的過錯,楊釗很快另起話題:“說起來,咱們城里這施大夫還真有些脾氣,我兒的滿月酒,我也請了她,是我夫人一力要求的,說這孩子能平安生下,全靠她,結果我讓人將請帖送過去,她竟推說沒空,說那一日已經定好了要去許村義診,我這滿月酒,倒比不上她去一個窮村子義診!”

楊釗想迅速換個話題,心里也的確為這事不悅,所以就在這當口說了出來。

陸璘在案牘中停了一會兒,抬頭道:“她今日能為一個窮村子的平民百姓而拒絕楊大人,它日也能為替楊大人診病而拒絕趙知府的宴請,這證明在她心里,病人比一切都重要,楊大人該感謝我們安陸縣內有這樣一位濟世救人的好大夫。”

楊釗被他的話說動,立刻道:“陸大人說得對,倒是下官氣量小了,下官不該怪罪施大夫,該欽佩她才是。”

陸璘不再多說,收好了文書,整了衣冠,前去公堂審案。

第一樁案,親兄弟兩人,卻在分家時為一個柜子打起來,告到縣衙,都覺得那柜子該是自己的。

第二樁案,一人偷了另一家的耕牛,卻死活不承認,被判了歸還耕牛,還十分理直氣壯地要原告還他半個月的草料錢,說是自己喂了牛半個月。

陸璘按律判了被告十杖。

到第三樁案,陸璘卻看到個熟悉的名字:張大發。

他知道鄉人的名字多有重復,也許每個村都有個“大發”或是“富貴”,但再看訴狀,卻當真看到了施柏仁、施菀的名字。

這張大發,竟是那日在船上唐大娘說起的那個惡人,而他要告的,正是施菀。

他聲稱,七年前,大夫施柏仁因醫死了自己的兒子,答應將孫女嫁給他,還立了婚書,結果施柏仁死了,他孫女施菀竟悄悄賣了房地田產逃去了京城,如今她已回來,所以他請求衙門主持公道,勒令施菀履行婚約,嫁給他。

與訴狀一起遞上來的,還有個裝了八兩銀子的錢袋。

陸璘第一次在鄉鄰間雞毛蒜皮的案子里生起那么大的怒氣。

他將那錢袋舉起來示眾道:“公然賄賂官員,先打二十杖。”

衙役上前按住張大發,先將張大發打了二十杖,打得那張大發哭爹喊娘,等打完二十杖,陸璘才問:“你說這是施柏仁與你簽定的婚書,可能證明這字真是施柏仁所寫?又是否有證人?婚書可曾上過衙門登記蓋印?”

“這確實是施柏仁的字跡,證人……證人我也有,是我侄子,他在德安府做捕快。”張大發一邊疼得齜牙,一邊說道。

陸璘冷哼:“侄子?此人與你為親屬關系,作不了證。另外據本府所知,你早在施菀離開安陸時就已經續娶,如今又有什么臉面再提出娶施菀?”

“草民是續娶了,可那施菀也另嫁了啊,她也在京城嫁人了,我們這是互相抵了!我都不說她,難不成她還要來怪我?”張大發立刻道:“再說,回頭我馬上把我續娶的婆娘休了,再娶施菀,不就成了!”

陸璘緊緊盯著他,半晌吐出兩個字:“無恥!”

說完便直接宣判道:“施柏仁已去世,婚書死無對證,不能作數;男女雙方早已各自婚嫁,互不相干,原告不可再尋釁滋事。”說完便吩咐衙役:“帶下去!”

張大發不服地喊道:“怎么不能作數,白紙黑字,當然能作數!”

“我要去德安府找我侄子,讓他來給我作證!”

“我是在施菀逃去京城后再娶的,就算有錯也是她錯!”

陸璘看著他,忍著怒意深深吸了口氣。

待散衙,他回后院房中思慮片刻,沒叫長喜陪同,也沒叫馬車,就自己出了縣衙,往雨杉巷而去。

施菀的院子,就在雨杉巷。

天氣晴好幾日,她院前那幾棵杏花都開了,正是日落時分,落日余輝灑在那白色微粉的花瓣上,讓那□□染上了一層淡淡的金黃,美得不可方物。

他久久站在那里,看得出神。

然后不知過了多久,施菀從藥鋪后門出來,往這邊而來。

她的院子與馨濟堂就隔一條巷子,從馨濟堂后門出來便能看到。她走了幾步,抬眼就看見他站在自己門前。

她在原地停留一會兒,似乎愣了一下,隨后才繼續往這邊走,到他面前,說道:“陸大人。”

陸璘早已收斂神色,朝她道:“我有事同你說。”

施菀回答:“陸大人但說無妨。”

她的院子就在后面,但看她的樣子,并不準備請他進去坐著說。

如今兩人只能算沒有任何關系的孤男寡女,確定不適合同處一室。

陸璘便站在她面前,正色道:“今日有人來衙門告狀,名為張大發,告的是你和你爺爺,說你爺爺在過世前曾給他寫過一封婚書,替你和他訂好了婚事,如今你回來,他要你履行婚約。”

“這不可能,我爺爺不可能給他立什么婚書,他是誣告。”施菀很快道。

陸璘回答:“我已將他的狀告駁回,逐出縣衙,他后面若再來公堂糾纏此事,我也會將他打走,我來這里,只是要提醒你小心,平日留意著他,怕他起什么歹心,對你不利。”

施菀誠心道:“謝謝陸大人提醒,我會注意的,還有今日張大發告狀之事,都感謝陸大人。”

“不必,這也是……”他頓了頓,似乎有些局促,說道:“這也是我該做的。”

末了,又認真道:“此人若為難你,你隨時可來找我,或是遇到其他麻煩,也立刻同我說,不管怎樣,我都會護你周全。”

施菀點點頭。

陸璘又站了片刻,看她一眼,最終道:“那我先走了。”

施菀沒說什么,但在他走出兩步后,突然叫住了他。

“陸璘——”

陸璘回過頭來。

這是她第一次這樣叫他,不是兩人最初見面時稱呼的“陸公子”,也不是夫妻三載稱呼的“夫君”,更不是現在明明熟識去假裝陌生的“陸大人”,她第一次叫了他的名字。

施菀上前兩步,說道:“你不必……覺得有愧于我,不必想要補償我、想要在安陸盡力維護我,其實我在這兒四年,已經可以自己生存下去,那張家有人在知府衙門做事,我也知道,而我自然也有認識的人,可以防他。

“我感激你這份關心,但其實你只須稟公執法就好,不必有心偏袒,那樣的話,似乎把我當成……你的棄婦,而我不想這樣。”

陸璘立刻解釋:“我沒有這樣想,我只是覺得……以前確實我有許多不該之處……” ( 明智屋中文 wWw.MinGzw.Net 沒有彈窗,更新及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