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1章救謝大老爺第351章救謝大老爺→:錦挽任由繡娘在自己身上比劃,神色呆呆的,抬起手轉過身配合,其中一個繡娘還讓錦挽將外套脫下。
她蹙眉。
“謝二姑娘,這是娘娘的一番好意,這可是難得的蜀錦,一寸價格便是千金,不同冬日的衣裳厚重,夏日還是貼身些更好。”
在繡娘的勸說下,錦挽深吸口氣脫下了外衫。
夏露也笑著說:“謝二姑娘年輕就是好,膚色白皙,皇后娘娘還特意賞賜給您一套極美的流光裙。”
錦挽受寵若驚。
“一會兒帶著謝二姑娘下去沐浴更衣。”夏露對著身邊的小宮女道。
小宮女笑著點了點頭:“是。”
半個時辰后,錦挽穿著一套流光裙站在了銅鏡前,夏露親自給她撫平皺褶:“二姑娘,皇后娘娘是個心地仁善的人,沒有人招惹她,是絕對不會為難此人的。”
錦挽抿了抿唇,面上劃過了一抹難堪,急著想要將裙子脫下來:“我身份卑微,配不上這么好的裙子。”
“二姑娘何必妄自菲薄?”夏露按住了錦挽的手:“既是皇后娘娘賞賜,不如去給娘娘請安?”
在夏露的堅持下,錦挽硬著頭皮去正廳見皇后,意外的是大殿內已經沒了江凜和納蘭清。
她狠狠地松了口氣。
云瓷見錦挽來,看著她一身的打扮,嘴角勾起笑意:“花骨朵一樣的年紀就是好啊,這么嫩的顏色,也只有年輕穿才好看。”
“娘娘謬贊。”錦挽害羞地紅了臉。
片刻后,云瓷緩緩站起身對著她說:“你先回去吧,本宮看在你的份上可以去一趟謝家,給謝大老爺治病,成全你一片孝心。”
錦挽錯愕地抬起頭,有些不可置信。
“娘娘喜歡聰明聽話的人,救謝大老爺可全都是看在了您的份上。”夏露一邊說一邊將錦挽送了出去。
外頭依舊是寒風冷冽,夏露還貼心地將暖爐遞給了錦挽,直到將人送到了舒芳閣才回來。
“娘娘,奴婢已經將人送回去了。”
云瓷點了點頭,指尖摸了摸桌子上的白瓷茶盞,惋惜道:“可惜了那一套茶盞。”
一旁的納蘭清噗嗤笑了:“長姐若是喜歡,我庫房里還有幾套不錯的。”
聞言,云瓷沒好氣地斜了眼納蘭清:“好啊,竟敢打趣本宮了。”
這時納蘭柔也捧著新鮮出爐的點心來了,納蘭清手挽著納蘭柔的胳膊,翹起紅唇:“三姐姐真好,榮姐夫娶了你可真是他的福氣。”
納蘭柔被打趣的小臉漲紅,嬌嗔的瞪了眼納蘭清,對于剛才發生的事一無所知。
三姐妹又聚在聊了會兒,直到自家夫婿來接,云瓷才依依不舍的將人放回去了。
“長姐,過兩日我再來入宮請安。”納蘭清道。
云瓷笑著點頭。
待人離開后,夏露才將記錄好的畫冊遞了過來,交給了云瓷瞧,云瓷瞥了眼默默地記住了位置和形狀。
舒芳閣
錦挽猶豫再三還是沒有換下新的衣裳,她進了正廳,太醫正在給謝昌言醫治。
密密麻麻的銀針扎在了謝昌言的各大穴位上,老嬤嬤弓著腰擔憂的站在一旁候著,臉上紅腫比之前更嚴重了。
“二姑娘。”老嬤嬤回過頭上下打量著錦挽,一眼就發現了她身上的衣裳不一樣。
“這是皇后娘娘賞賜的。”她說。
老嬤嬤先是哼哧一聲,礙于太醫在場什么都沒說,走過去將她拉到了屏風處,小聲嘀咕:“快,快去將衣裳換下來,別染上什么毒了,皇后娘娘醫術精湛,尤其是用毒更是一絕,不小心就會著了道。”
錦挽蹙眉:“我一個無權無勢的小姑娘,皇后娘娘不至于害我,就算是要害我,我躲得了一次也躲不了第二次。”
這話讓老嬤嬤哽住了。
“太夫人怎么樣?”錦挽擔憂地問。
老嬤嬤搖了搖頭:“都是老毛病了,不過這次是犯了心悸,太醫說不可再動怒了,否則,極容易有性命危險。”
說到這老嬤嬤垂頭擦拭眼角,嘴里還不忘說著造孽之類的話,錦挽卻道:“嬤嬤以后這樣的話還是不要再說了,這后宮到處都是耳朵,萬一傳言出去,只會連累太夫人。”
錦挽丟下這話重新回到了內廳,恰好謝昌言醒來了,輕輕咳嗽,太醫叮囑道;“微臣這就去開幾幅藥方子,太夫人一定要按時辰喝下去。”
“多謝太醫了。”謝昌言道謝,揉了揉眉心叮囑老嬤嬤送太醫離開。
屋子里剩下二人,錦挽坐在了床榻上。
謝昌言睜開眼緊盯著錦挽,神色莫名,錦挽不躲不閃,任由她打量著,許久,她握住了錦挽的手:“好孩子,皇后沒有為難你吧?”
“皇后許是害怕了,所以找了個臺階下,賜給我很多衣裳,還答應給祖父醫治了。”
送完太醫回來的老嬤嬤一聽這話,當時腰桿子就直起來了,哼哼道:“皇后娘娘也太任性了,今日在皇上面前逞能,私底下皇上肯定會計較,這才緊巴巴地討好二姑娘。”
錦挽蹙眉,卻沒有打斷老嬤嬤的話。
“太夫人,當初您回來的時候就不應該靜悄悄的,應該要一個位份,也不至于憋屈的住在舒芳閣。”
要老嬤嬤的意思,就應該住在慈和宮,那才是當朝太后應該住的地方。
不,太夫人的身份可比太后還要尊貴,是太皇太后!
謝昌言苦笑。
“在邱麗時,您就被張太后壓一頭,張太后畢竟是先帝明媒正娶的皇后,也就罷了,皇上登基后,可不止一次地勸您做西太后,是您自個兒不愿招惹是非,這才作罷,到了臨安,您本就是正正經經的太皇太后,可不是什么太夫人。”
老嬤嬤每次想到這些事,心里就堵得慌,在邱麗時,許多人并不知邱麗帝是謝昌言的兒子。
太夫人為了子嗣,一忍再忍。
可回了臨安之后,根本無需再忍耐了,卻仍是個太夫人身份,簡直就是天大的笑話。
錦挽低著頭不做聲。
“夠了,我不在乎身份。”謝昌言打斷了老嬤嬤的話:“不論是什么身份,只要能在臨安有一席之地,我已經很滿足了,何況我并不喜那些熱鬧。”
老嬤嬤覺得現在這樣就是無名無份:“百年之后,入了宗祠,享受子孫后代的祭拜,也是不一樣的。”
謝昌言又被氣得漲紅了臉,不停地咳嗽著,錦挽趕緊抬起手拍了拍謝昌言的后背:“太夫人消消氣,您休養好了身子,再等一等,皇上也未必沒有這樣的心思安置您。”
明明是勸說的話,可聽在老嬤嬤耳朵里卻是炸毛了,她捂著臉頰說:“若是安排早就安排了,今日也不會當著那么多外人的面落了太夫人的顏面,不管怎么說,太夫人都是長輩,打了老奴不要緊,可老奴代表的就是太夫人的臉面!”
老嬤嬤捂著臉,她活了這么大歲數,不是沒有挨打過,從前的慕皇后也打過自己。
但后來,慕皇后還不是對自己客客氣氣的。
甚至還要討好自己。
“皇后不過是仗著生了兒子,又救過皇上性命,才會有恃無恐,瞧瞧將宮里治理成什么樣子了。”
老嬤嬤氣的咬牙切齒:“一個夏露也敢對老奴動手。”
她看向了謝昌言,像是恍然大悟般道:“一定是皇后阻止了您冊封太皇太后,只有這樣,您管理后宮才是名不正言不順,否則,皇后可是要日日給您請安的。”
這么一想,老嬤嬤越來越覺得皇后太霸道了。
“不許胡亂猜測皇后。”謝昌言低呵。
老嬤嬤抿了抿唇,到底是沒有繼續再說了,她側過頭看向了錦挽,想讓錦挽幫著說說話。
可錦挽佯裝沒看見,只說道:“若是有心,不必人教,自然會這么做,若是沒這個心思,旁人怎么勸也是無用的,除非是受人脅迫,無可奈何之舉。”
皇上要是有這個心思,早就冊封了,根本就不是皇后能阻撓的,只是現在老嬤嬤認不清現實罷了。
固執地將這一切都推給了皇后。
老嬤嬤沒聽懂,詫異地看向了錦挽。
“你說得對。”謝昌言笑著附和,拍了拍錦挽的手:“只要皇后沒有為難你就好。”
云瓷將孩子哄睡了之后,才叫人準備馬車出宮一趟,日后陽光照在臉上暖洋洋的很舒適。
半個時辰后馬車抵達了謝家門口。
謝家人很意外皇后能來,管家請安之后飛奔進去報告消息,府上忙里忙外的開始準備著。
“直接帶路去謝大老爺那吧。”夏露吩咐。
“是。”
謝紫煙正坐在屋子里發呆呢,聽說皇后來了,嚇得蹭的一聲站起來:“我沒聽錯吧,皇后娘娘來了?”
“大姑娘,人已經到了二門口了,用不了一炷香的時間就能到這。”丫鬟道。
果不其然,一炷香后云瓷站在了門口。
紫煙誠惶誠恐地上前行禮,她的眼眶還是紅紅的:“給皇后娘娘請安。”
“不必多禮。”云瓷抬起手,虛扶了一把紫煙,繞開她來到了榻前,看著榻上昏迷不醒的謝大老爺。
紫煙跟在身后,哽咽道:“祖父已經昏迷三日了,全京城的大夫都說沒救了,求皇后娘娘救救祖父。”
“本宮會盡力的。”云瓷道,她正要坐下來摸一摸謝大老爺脈象,目光一挑,似是有什么東西極快地劃過。
出于本能,云瓷起身對著夏露說:“取銀絲線來。”
夏露也不多問,趕緊將東西遞上,一把拉住了紫煙的手,往前一推;“謝大老爺畢竟是個外男,皇后娘娘千金之軀不宜觸碰,你將這個系在謝大老爺的手腕上。”
紫煙一愣。
云瓷則是坐在了一旁的小凳子上,眸光幽幽。
“我也未曾學過醫,不會這個。”紫煙道。
夏露蹙眉:“你還想不想救你祖父了?”
被夏露訓斥后,紫煙這才硬著頭皮上前將銀絲線系在了謝大老爺的手腕上。
另一頭則是被夏露遞給了云瓷。
云瓷指尖搭在了銀絲線上,故作深沉地瞧了眼,眉心忽然緊皺,她壓根就不會懸絲診脈。
只是做做樣子而已。
從謝大老爺的狀態上看,這不是昏迷,而是中了蠱。
許久,紫煙緊張地問:“皇后娘娘如何?”
云瓷目光一抬探究地看向了紫煙的神色,不排除她做過些什么,還未開口,小謝先生走了進來。
小謝先生第一眼看的就是懸絲診脈,眉心微不可見的皺了皺,不解地抬起頭看向了云瓷。
這一眼,四目相對。
小謝先生對上了對方澄澈眼神,心里咯噔一沉,就連行禮都忘記了,還是紫煙提醒,他才低著頭恭敬行禮:“給皇后娘娘請安。”
云瓷收回神色,松開了手,銀絲線落在地上,她站起身一只手搭在了夏露胳膊上。
“皇后娘娘,祖父現在怎么樣了?”紫煙緊張地問。
云瓷思索片刻后對著門口的侍衛吩咐:“即刻將謝家包圍,不許任何人進出,另外,將所有接觸過謝大老爺子的人全都找出來。”
“是。”ŴŴŴ.xsobiquge.ČŐM
在場的人愣住了。
“皇后娘娘這是何意,是打算圈禁謝家嗎,謝家究竟犯了什么錯?”小謝先生不解地問。
那樣子似是云瓷不給個交代就不會善罷甘休。
云瓷拿著手帕緊緊地捂著口鼻,退到了廊下,沉聲說:“謝大老爺根本不是病,而是染上了很嚴重的疫病。”
疫病二字說出來,在場所有伺候的人都懵了,肉眼可見的慌亂。
“胡說,祖父從未出過遠門又怎么會得了疫病呢?”紫煙不信,大聲質問:“皇后娘娘若是不想醫治,又何必詆毀呢,謝家已經足夠凄慘了,經不起折騰了。”
“放肆!”夏露沒好氣的呵斥;“皇后娘娘心胸寬闊,又怎么會拿這種事情開玩笑。”
云瓷一直在打量著小謝先生的一舉一動,見他緊緊攥著拳,面上隱隱還有不甘心的樣子。
她早就聽說小謝先生混跡江湖多年,結交廣泛,弄來蠱蟲也是輕而易舉。
很快侍衛就將謝家給包圍了。
“將屋子里的東西都搬出來燒干凈,再將整個謝家徹底消毒一遍。”
云瓷下令。
侍衛蒙著臉照辦,將謝家折騰了個底朝天。
氣的紫煙好幾次想要說什么,可夏露一句若是敢阻撓,就將她給抓起來,無奈之下只能閉嘴。
“皇后娘娘會不會診斷錯了,我家祖父根本不是疫病?”紫煙道。
云瓷氣笑了:“全京城的大夫都束手無策,你們才求本宮醫治,若是懷疑本宮醫術,又何必多此一舉?”
紫煙語噎。
眼睜睜地看著院子里燃起了熊熊大火,這火勢滔天,站得近了,臉上還有灼熱感。
不得已,只能后退幾步。
“娘娘,奴婢扶您盡快回宮吧。”夏露道。
云瓷點頭,對著侍衛吩咐:“沒有本宮的允許,任何人不得擅自離開謝家。”
“是。”
從謝家出來,云瓷才上了馬車,沖著夏露道:“去一趟京兆尹府,叮囑他別讓人攪亂了京城,謝家大老爺的疫病發現得及時,不會傳染的,而且已經有藥控制了。”
“奴婢明白。”
夏露親自去傳達口令,京兆尹一聽疫病,嚇得魂兒都快沒了,又聽說沒什么大礙,魂兒又回來了。
“夏露姑娘,差點兒嚇死本官了。”京兆尹拍了拍心口。
夏露道:“娘娘的意思是讓您看住了謝家,防止謝家趁機作亂,這是解毒藥丸,可解百毒,大人留下,以備不時之需。”
京兆尹混跡官場多年,跟個人精似的,一下就聽明白了夏露的言外之意。
疫病是假的,謝家作亂卻是真的。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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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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