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3年9月10號，大唐VCD僅僅官宣一天，銷售部的電話便被打爆了。

辦公室里，銷售部主管謝正宇手舞足蹈的道：“老板，今天一天時間，我至少接了上百個電話，都是來詢問VCD的，有些人甚至直言要訂購五千臺。”

“五千臺？誰這么大口氣？”李斯文也不禁有些吃驚。

“對方說是遼省的，還說會于近期就過來實地考察，并且讓我們一定要準備好貨物，一手交錢，一手交貨。”謝正宇說著又忙補充道：“除此之外還有很多人要訂貨，當然也有一些人是詢問VCD市場前景的，也有要找我們洽談合作壟斷市場的。”

“文哥，看來這VCD真的火起來了。”趙紫龍說著繼續道：“這幾天我看了幾家主流報社的報紙，都報道了VCD的新聞。”

趙紫龍說完，成果也點點頭：“最近一些報社確實對VCD的報道非常頻繁，不過……”

“不過什么？”李斯文好奇的問道。

“不過我總覺得這里面炒作的水分比較大呢？而且我看了這些報紙發現，除了第一天銷量二千臺VCD給出了數據，后面的一段時間并沒有數據方面的報道。”成果說道。

“上次我與姜總通過電話，他的意思是VCD基本已經訂完了，因為芯片問題，萬燕短時間內也無法生產太多。”李斯文嘀咕一聲，但末了卻又道：“不過話說回來，市場火爆的確實有些可怕。”

李斯文不知道是出于謹慎，還是其他問題，他總覺得哪里不對勁，但一時又說不出來。

“常海。”李斯文看了眼常海。

“在呢文哥。”常海點下頭。

“滬江那面的商家來過電話嗎？”李斯文好奇的問。

“來過，也問過VCD的問題，不過對方的意思是要看看市場的反應，可以進購一批貨，但也只是少量進購，因為害怕賣不出去，畢竟一臺VCD四五千塊。”常海說完，不解的道：“文哥，問這個嘎哈？咱也不差這一個商戶。”

“我只是覺得，這樣的話才是市場的真實反應。”李斯文皺下眉頭：“VCD不是火腿腸，哪可能如此火爆？”

“文哥，你意思是如此繁榮的情況是假象？”成果在一旁問道。

“不知道，但肯定有問題。”李斯文看了一眼趙紫龍道：“咱們生產多少臺VCD了？”

“三萬臺了。”趙紫龍道。

“4號到的芯片，這算起來也就六天啊，生產的這么快？”李斯文都有些驚了。

“文哥，這VCD壓根沒啥技術含量，說實話給我一把螺絲刀我都能擰，咱廠是保質保量才放慢了速度，如果全力生產，這第一批的芯片估計已經用完了。”趙紫龍笑著道。

李斯文皺下眉頭，這話說得讓他無法反駁，深思幾秒后道：“這樣吧，放慢速度，一天最多生產一千臺。”

“好！”趙紫龍點了下頭，不解的問道：“文哥，你是不是發現啥問題了？”

“就是感覺有些不踏實，我們的投資太大了。”李斯文剛剛說完，電話便響了起來。

“喂！是李斯文嗎？”他剛一接起電話，對面就傳來了韓佳人的聲音。

“是我，有事？”李斯文反問。

“沒事就不能找你啊？”韓佳人語氣不爽。

“我現在忙著開會呢。”李斯文苦笑道：“有什么事晚點說。”

“不行，我這個可是大事，一會我去你單位接你。”韓佳人說完也不等李斯文回話就把電話掛了。

他只能對眾人聳了下肩膀：“行了，大家各忙各的，各司其職，沒別的事了。”

眾人先后離開了辦公室，最后只剩下了成果。

“還有事？”李斯文看著成果不解的問。

“文哥，你也覺得問題有些蹊蹺吧？”成果好奇的問。

“是啊，VCD的宣傳力度確實很大，但這玩意太貴，想要讓消費者接受這款產品并不是打個廣告就可以的。”李斯文說著又補充道：“之前我拿到的都是萬燕的消息，并不準確。但是當大唐VCD官宣后，卻讓我有了不好的預感。”

“我也是覺得最近媒體有些問題，文哥，你看我們是不是推遲大唐VCD的發布？”成果問道。

“我剛剛也想了，但是涉及到的問題太多，一來我們已經官宣新品，做足了廣告，二來外界都知道我們需要靠這款產品翻身，如果推遲出售，很可能會引起連鎖反應，外界也會對我們大唐的實力和資金產生更大的質疑。”李斯文無奈的繼續道：“最重要的是馬上十月一號了，在這個節骨眼上，我們任何的變動都會引起輿論的聲討，新品發布拖不得。”

一句拖不得說出了李斯文的困境，顯然，如今就算發現市場有問題，也要硬著頭皮把VCD這個項目頂上去。

“好了，別擔心，一切有我呢。”李斯文走到成果旁邊拍了拍對方的胳膊，繼續道：“而且大唐VCD不上市，咱永遠也發現不了問題。”

“也是。”成果無奈地點點頭，他憑借媒體人的嗅覺已經察覺出了不對勁，但正如李斯文所說，如今的大唐需要VCD這款產品沖擊市場。

“文哥，那我先回去了。”成果說完突然停住了腳步，小聲道：“還有一件事。”

“啥事？”李斯文好奇的問道。

“鄭嘉遇向我打聽你和徐律師的關系。”成果笑著道。

李斯文一愣，苦笑道：“鄭嘉遇這丫頭腦子里一天天想的是什么呀？怎么？西游總部那面很清閑嗎？”

“可能是看你和徐律師走得太近了吧？而且你每次出差都帶著徐律師。”成果解釋道。

“人家徐律師精通好幾個國家的語言，合同上的問題都需要她去解決，我不帶她去帶誰去？”李斯文氣不打一處來。

“我知道了，回去我就和她解釋。”

“解釋什么？不用理她。”

成果抿嘴一笑：“文哥，真不用理她？她的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

“得得得，你去解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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