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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讓一伙人順水推舟的太順利也不合適,他師春肯定是推辭一下的,立馬抬手示意打住,“諸位,你們別想多了,我可沒打算混到大會結束,我是真打算為玄洲奪魁盡力的,所以這個領頭人,你們別找我。”
一副劃清界線的樣子。
眾人被他這說辭搞的一愣,看他的眼神都透著懷疑,真的假的喲。
麥展長眼珠子滴溜溜一轉,忽高聲道:“都是來為玄洲盡力的,沒人打算混到大會結束。”
他這一嗓子吼出,眾人頓時醒悟,紛紛響應。
“對,都是來為玄洲盡力的,沒人廝混。”
“王兄,絕不廝混。”
“王兄,你想多了,在場的哪個不是一直在為玄洲盡力。”
“你不信看看我身上的刀傷劍傷,哪一條是能廝混出來的?”
一伙人叫的越響,叫囂的越熱鬧,就等于越是看不起王勝他們。
都反應過來了,你王勝擱這喘什么大氣,吹什么大牛,你沒打算廝混,那我們怎么會出現在這?事情就是因伱王勝廝混被人發現了而起。
你現在說你不廝混了,誰信誰腦子有問題,這樣就想糊弄過去?
總之一句話,事情是你搞出來的,就憑你是木蘭青青未婚夫的身份,就沒有比你頂在前面更合適的。
被圍在嚷嚷人群中的師春也不吭聲了,雙手抱在腹前木訥著臉,等著,讓他們慢慢叫囂個夠。
好一陣后,麥展長也嫌那沒完沒了的吵,大聲喊停了,然后對師春嬉皮笑臉道:“王兄,你看,眾意難違,盛情難卻呀,你就別再推辭了。”
師春面無表情道:“當這個頭,說話能管用嗎?”
一聽這話,麥展長頓時精神一振,拍著胸口道:“管用,絕對管用,大家說是不是?”
“對,管用。”
“唯王兄馬首是瞻。”
“王兄說一,我絕不說二。”
“從今天開始,王兄就是我們的領頭人。”
見大家喊的熱鬧,被擋在人群外面的吳斤兩有點被這幫家伙的“真情”給感染了,于是也大著嗓門喊了聲,“你就是我們的大當家,大當家!”
一旁的褚競堂神情古怪地看了他一眼,發現王勝師兄弟兩個干活的手法有時候真的很糙,但就是一個真敢。
然而壓根沒什么人回頭看,回頭看了的也沒認為有什么問題,反倒有人跟著喊,“對,大當家。”
“大當家,大當家,大當家……”
什么領頭人,什么統領之類的詞都沒有“大當家”這詞有感染力,很快曠野上的一群人就喊成了一片。
這么多人喊,這么多人圍著喊,喊的師春有些精神恍惚,環顧眾人,好像又回到了從前。
一片吶喊聲中,麥展長又示意同門將裝著蟲極晶的黑布口袋推到了師春跟前。
“行了,大家的心意我知道了。”師春忽一聲施法吶喊,蓋住了起哄的嘈雜,然后才淡淡道:“大家既然非要如此,那我也只能是盛情難卻了。不過我丑話說在前面,我沒你們想的那么齷齪,我來這就是為玄洲奪魁而努力的,你們若敢食言瞎混,或抗命不前,到時候別怪我不客氣。”
也沒什么好矯情的,他才懶得跟這幫人推來推去,稍微意思下就直接領受了,要的只是一句口頭承諾而已,誰管他們是真心還是假意。
在生獄的時候,他東九原的那幫手下,一個個比這些個無恥的多,為了活命啥事都能干出來,真要看人品干事的話,那他什么事都別想干成,關鍵還是看他怎么去駕馭。
不過這番話,砸在大家心頭有點沉,讓眾人隱隱感覺到了不太對勁。
眾人略安靜后,麥展長又響應道:“只要是為玄洲奪魁而努力,愿遵大當家吩咐。”
話里強調的意味很明顯,大家都不傻,不少人立馬聽出了話里有話,胡亂整我們,我們是不會聽的。
至于為玄洲奪魁而努力,誰當真誰傻,真有那心氣勁,大家還能聚在這里?
努力分兩種,一種是努力后有成,一種是努力也成不了什么事,大家都把師春努力的話當做了場面話。
“愿遵大當家吩咐!”
“愿遵大當家吩咐!”
“愿遵大當家吩咐……”
陸續有人跟著響應,最終聲調慢慢在曠野中統一了下來。
事情也就這么定了下來,隨后去了洞窟內正式交接蟲極晶,數量上肯定是要進行清點的,平分后是一千八百三十七顆。
之前師春妄信了褚競堂他們的消息,以為玄洲這邊真搞到了六萬多顆蟲極晶,當時還覺得奇怪來著,進月海之前還聽管溫說過,才三千來顆,怎么進月海呆了幾天出來就變成了六萬多顆。
后來還是聽了木蘭青青的解釋才知道是怎么回事,那是玄洲那邊故意對外放出的風聲,目的是為了麻痹其他各洲人馬,讓各洲手上的蟲極晶能最大程度集中,如此能減少玄洲人馬出手的頻率。
蟲極晶收下后,師春又立馬帶著身邊五個門派的人手對抵達的三千多號人馬進行梳理,梳理出實力強弱來。
三千八百多號人,直接分成了十組。
完成這個任務后,一刻不停,師春直接把所有人馬交給了吳斤兩操練。
時間不多了,離大會結束的時間不遠了,也耽誤不起。
操練也沒別的,就是隊伍的集結溜圈,人散開后,一聲號令,各隊的人起碼能搞清自己是屬于哪一隊的,別連哪些人是自己同伙都搞不清,別集結時跑別人隊伍里去了。
分散集結,分散再集結,就在周圍到處溜圈,吳斤兩隨便指定地點,要求被指定的人馬能及時全員抵達地點。
然后就是一些手勢信號或聲音、燈光信號要能聽懂。
貌似都是一些簡單的東西,但就是針對這些簡單的東西反復進行操練,把一伙人操的心里直犯嘀咕,不會真想讓他們這群烏合之眾去搶奪蟲極晶吧?
更令他們犯嘀咕的是,負責操練的大個子給人一種人馬調動很在行的感覺,話糙理不糙,事情上手很順,像是個經常帶人打群架的人,一些手勢信號、聲音信號、燈光信號的搭配也不像是亂來的,是有實在講究的。
有人一開始還勉強配合,操久了后就不耐煩了,發牢騷抱怨。
吳斤兩也不跟你爭論什么,反正就是對你嘿嘿笑,先請一旁休息,再后來就是“大當家請你過去一趟”,褚競堂他們會把人給帶走,帶去偏僻的地方談話。
幾個門派的人躲在偏僻的地方跟一個人談話。
一個人發牢騷,是一個一個帶去談話的,幾個人發牢騷,也是一個一個帶去談話的。
怎么談的不知道,反正去談過的人都沒有再回來,有時隱隱還能聽到打斗聲。
有據說是實力強的,被帶走談話后,褚競堂等人沒有冒險談話,按照師春的要求,先把人帶到一旁安撫,不讓回去就好,等他回來再親自逐一談話。
二十多個人被帶走談話再也沒回來后,那些簡單的操練終于順暢了不少,有意見也還是照做了。
此時的師春不在這里,這些簡單的事用不著他,他覺得有吳斤兩就夠了。
一座山谷中,師春和象藍兒又碰面了。
象藍兒將裝著蟲極晶的黑口袋遞予,“月海找的那四百七十七顆都在這了。”
這批蟲極晶本藏了起來,現在師春要借用,談好了條件,也沒什么不能借的,遂又挖了出來。
師春檢查后,數量沒錯,又摘下了自己腰上事先準備的一只黑布口袋,里面也是蟲極晶,是管溫那次讓進月海找蟲極晶的成果,晏幾收繳后,又落在了他的手上,還剩七十三顆。
他從象藍兒給的蟲極晶當中,點了三十顆出來,扔進了那七十三顆當中,湊了一百零三顆裝一袋,然后遞給了對方。
象藍兒拿著那袋蟲極晶,有點不明所以,狐疑道:“什么意思?”
師春沒說話,又從腰間拽下一只事先準備好的黑布口袋,這只是空的,隨后從象藍兒帶來的蟲極晶中點了一百五十四顆裝進空的口袋,袋口一扎又遞給了象藍兒。
象藍兒滿頭霧水。
剩下的二百九十三顆,師春又扎好了口袋遞給她。
抱著三袋數量不一的蟲極晶,象藍兒徹底茫然了,不是借她的蟲極晶么,怎么一轉眼又給還了她,還多出了七十三顆,她沒法忍住不問,“什么意思,你到底要干什么?”
師春淡定,“不急,會告訴你。你那十二路人馬,打入各洲的隊伍情況,讓你保持掌握,沒什么問題吧?”
象藍兒:“那要看你想掌握什么樣的情況,也不可能無所不知,他們入伙已經到了后期,也很難再知道什么核心的事情。”
師春:“我就想知道最簡單的三點,他們所在人馬的具體位置,他們所在人馬的具體人數,他們所在人馬的實力狀況,能隨時提供給我嗎?”
象藍兒保證道:“這個沒問題。”
師春道:“好,你現在就聯系,我現在就要先做大概的了解。”
象藍兒白了他一眼,三只黑布口袋又堆回了他的懷里,然后摸出了子母符逐一聯系。
待情況逐一有了回復后,師春扔掉了三只黑布口袋,摸出了圖冊,根據子母符上的信息做標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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