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淵,時間來到6月2日,即飛升的前十天。
妖族秘境的宮殿內,姜漠把具體的時間給出后,就等待著神將武潛的答復。
一刻鐘左右,那站立在不遠處的俊朗男子,睫毛輕顫,一雙銳利似鐵的瞳孔豁然睜開,大膽直視姜漠,道:
“回稟玄尊,據陛下所說,您飛升的儀式已準備就緒,他與國師、一眾道君、主宰們,會在十日后為您的飛升護道,人王世族那邊的原始羅盤也復蘇完畢,毫無疏漏。”
“地點是在飛仙郡。”
后面三個字出來的瞬間,姜漠嘴角揚起一抹玩味的笑容,口中拖長尾音道:
“哦?竟是那等的風水寶地,看來你們陛下,和那些道君、主宰也是煞費一番苦心。”
“就不知道他們葫蘆里面賣的是什么藥”
話說一半,忽而停頓,姜漠的眸光平靜地審視武潛,“你說呢?”
面對這突兀的一問,武潛內心一顫,空氣中彌漫的壓迫感,驟然令他感到身心不適,連忙垂首,低聲道:
“在下不敢妄自猜測。”
“說點真話。”
姜漠繼續施壓,一縷眸光逐漸凌厲,只要他愿意,下一秒此人首級就要落地。
剎時,死亡的氣息滲進每一寸肌膚,武潛大腦混亂,手腳甚至不受控制的發顫著。
他作為境界極高的武夫,本不會出現這種失態。
然而,姜漠的那種威懾簡直不能用言語來形容。
它直擊肉體的本能,像是刻進了骨肉、基因、血脈的恐懼,令肉身感到接近死亡,或已經死亡的錯覺,就會直接反饋到靈魂上,進而影響人的神智,無異于是如履薄冰一樣的膽顫心驚。
在度秒如年的煎熬中,武潛最終還是顫抖地開口:
“他們對您的態度,取決于您出去之后的狀態。”
“但從我個人角度來說,我覺得您和他們之間的矛盾是無可避免,無可化解的”
武潛忠誠于帝朝,有些話不能說得太明白,但暗地里的意思已經擺明了,無非是域外的飛升儀式有殺機。
同樣,他也無法做到隱瞞、欺騙、敷衍姜漠。
因為他敏銳地感知到,只要他選錯這一步,自己和其他所有帝朝的人質,包括武帝的子女,幾位君王的嫡系血脈,都會被統統斬盡殺絕。
為了保護那些人質,他不得不如火中取栗一樣,小心翼翼地使用措辭,盡量平息姜漠的憤怒。
“挺聰明的,你多少看清一些真相,那些老怪物防著我,釣著我,甚至想殺了我,都不足為奇。”
“不過,我對這場圍獵的盛宴,同樣也非常的感興趣,希望他們準備的陣容,不會讓我失望吧。”
姜漠不由地輕笑一聲,區區一群域外的鄉巴佬,也敢覬覦他?真的是不知死活。
“玄尊,陛下還有一事相求,懇請您網開一面,助他了結心愿。”
武潛抱拳示意道:“就是希望您飛升的時候,帶上我們這些帝朝的子民一起回去.”
“好。”
出乎他的意料,姜漠一點刁難都沒有,就是痛快答應。
“讓你們這些域外的紈绔子弟,在這里待久了,也是受罪,我又懶得殺你們,免得說是欺小輩,干脆放你們回去又何妨。”
聽到這豪爽的表態,武潛心底久久盤旋的巨石一瞬落下,他急忙鞠躬致謝:
“多謝玄尊!”
“免了.”
“我倒還有一事想問你。”
“您說,您說,在下聽著。”武潛神色恭敬地附和。
完美地解決了人質危機,還負責雙方的訊息傳遞,他此次入天淵的任務,已然完成,心情也是大好了起來。
姜漠心血來潮,打算和他開個玩笑,便試探性地拋出一個問題。
“你說,我出去后,按照你們帝朝的繼位傳統,殺了你們的皇帝,殺了你們的國師,殺了你們歷代的君王,你,神將武潛,認不認我這個皇帝呢?”
這則話語,形同晴天霹靂一樣在武潛的大腦閃過,他一雙澄澈的眼睛不停地顫動著,閃爍著驚懼的光芒。
過了數秒后,他才慌張地開口:“您,您這不是認真的吧?”
“假如您真的擊敗了陛下、國師,那.按照帝朝律法,您確實有資格繼位,只是何必趕盡殺絕?這未免有些殘暴了”
“怎么?我都當皇帝了,還能有人指責我殘不殘暴?”姜漠戲謔道。
“不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希望您能夠以仁善治世。”
武潛沒由來地感到不安,已經開始設想當今陛下和國師未來的處境了。
就在他六神無主的時候,又聽姜漠淡笑一聲:
“算了吧,我對當一國之君,毫無興趣,不過,人是真的想殺。”
武潛徹底沉默,識趣地閉上嘴,到了這個階段,姜漠和帝朝的高層已是不死不休的局面,絕非他一介神將所能勸說。
“念在我對你還有些眼緣,出去后,有多遠就逃多遠吧,這是我對你最大的勸告了。”
“你也該清楚自己的立場,什么該說,什么不該說,你心中有數。”
武潛若有所思,也不顧這些言語是否會應驗,依舊畢恭畢敬地道:
“是我謹記心中,多謝您的提醒。”
這一次,宮殿內不再有回應,姜漠消失了,他已至該座秘境的另外一處,找到虛空劍宗曾經兩位叛變的圣子,一為宋傲,二為趙嶷。
“師叔。”
“師叔。”
見到是姜漠親臨,二人連忙起身問好,神情略顯局促。
“十日后,我飛升域外,你們要不要一起回去?”
姜漠挑著重點說,話音落地,二人滿臉的震驚之色。
“您您如何回去的?”
“這弟子恐有不便,怕招惹殺身之禍,以免走漏蹤跡,更牽連了師叔您。”
宋傲,趙嶷的反應有所不同,前者疑惑,后者驚恐。
旋即,姜漠大致闡述域外人族對他的拉攏,以及飛升的時間、地點。
“師叔,萬萬不可啊,外面群狼虎伺,您若出去,他們掌握著壓倒性的人數優勢,出爾反爾是必然的,屆時叫您淪為階下囚,就晚了。”
趙嶷嗅到一股陰謀的味道,極力勸阻。
而得知有人王世族的原始羅盤開啟通道,宋傲的臉色更是陰晴不定,失神喃喃道:
“師叔,您雖有蓋世之能,可雙拳難敵四手,那么多的無上道君、九宮主宰,您就算有先天法器,也九死一生,更別說還有飛升時的天劫,會提前重創您。”
“依我看,你不用管域外的戰火滔天,生靈涂炭,留在此界,享百年,千年的長生,人間逍遙,不好么?就算未來他們進來,也未必是您的對手。”
對于宋傲、趙嶷的勸說,姜漠微微笑之:
“你們說的,我都有想過,不過修行到了逆境,也該迎難而上,而不是一昧退之,權衡利弊是應該的,但勇氣也是至關重要的。”
說罷,姜漠拍了拍兩人的肩膀,看出他們內心的恐懼,予以理解,囑咐道:
“今后你們就在天淵修煉吧。”
“多謝師叔。”
兩人如釋重負,不知不覺間后背都被冷汗打濕。
起初他們還以為自己要被姜漠拿去當作交易的籌碼了,若落到宗主手中,那可真是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勤加修煉,莫要在人世恃強凌弱,為非作歹,正邪不分,若讓我知道,我必親手扒了你們的皮,煉了你們的魂,放九幽之下永世鍛燒。”
臨走前,姜漠對他們作出最后的警告。
“是,是,是。”
二人似小雞啄米地點頭,謹記心中。
他們哪里膽敢在這里造次,他們無比清楚天淵里面,就有姜漠的分身坐鎮,而且實力深不可測。
“嗡!”
在二人鞠躬禮拜送行的時候,一座虛空門平地而起,姜漠迎身走入,消失不見。
6月3日。
這一天,姜漠閉關書房,神識投映于人間山河各地,見凡人羸弱,無論男女、智愚、老幼,后天成就皆被先天根基所束。
他們大多數出身普通,沒有資源,沒有人脈,沒有傳承,想踏足修行之路,改變命運,無疑是癡人說夢。
姜漠觀望片刻,便收回神識,在書房中提筆落紙,以平生武道的感悟,撰寫了一篇武道的修煉門法,也是最為溫和,穩固的法門,更有多種變化,可隨修煉者的需求不斷增強修行之法的威力。
“唰唰唰!!!”
狼毫細筆不斷游走在紙張上,數個時辰后,一篇完整的武道修煉之法,就被譜寫了出來,結合域外帝朝的武道修煉體系,和本土的修煉體系,糅合而生,兼具二者的優點,同時摒棄二者的缺點。
該武道真法,無名無著書者,姜漠完成撰寫后,就一念輻射人間,傳入每一人類的腦海中,并附帶著獨特的神力,讓他們永不遺忘,幾乎烙印進了靈魂里,如先天而生的賜福。
剎那間,整整2億多的人類,無論國內,還是海外,無論貧窮,還是富裕,只要大遷移時選擇留下的世人,都得此法相贈。
該門法,境界由低到高,分別為蘊體、煉血、淬骨、凝臟、靈臺、化胎、蛻凡、真我、逍遙,每一境界又有前中后三期,只要修煉過關,就能水到渠成的晉級,難度較小,屬于打根基的武道之法。
若隨性修行,修煉至‘逍遙境’,可媲美傳統的秘境煉炁境界‘遨苦海’,與超凡生物爭鋒。
若認真修行,修煉至‘逍遙’,可力敵大教的道君,即‘登彼岸’的修為。
若從不懈怠,追求極致,煉至逍遙,不弱‘見仙宮’。
總之,姜漠撰寫的這份武道真法,下限和上限都較高,能修煉出什么樣的成果,全看修士的自身韌性,他不過是播下一枚種子而已。
很快,當日,全球沸騰,新建的人類聯邦更是倍感詫異。
據調查幾乎所有的公民,包括他們在內的職員,都得到了武道的修煉之法。
舉世之間,能做到這種程度的道君,只有兩人,一為塵清道尊,二為飛仙御主。
然而,這兩位都沒有露面給出一個準確的說法,真相變得撲朔迷離了起來,但關于他們的歌頌,感激,卻在大街小巷里流傳了起來。
6月4日,姜漠受邀參加了陸瑾的家宴,陪這一位他歷來比較關注的師侄,共進晚餐,留下合影。
6月5日,姜漠再次閉關,撰寫關于本門的修煉之途,每一境界的奧秘,都毫無保留的寫了下來,而后親自封印進每一位門人的腦海深處。
只有等他們修煉到對應的境界時候,才會順勢浮現,否則,就是一片空白,毫無價值,甚至無法提煉出來,外力觸之即碎。
另外,就算他們接觸到了核心秘法,每一境界的修煉奧秘,也無法轉述于他人。
在終章的密卷里,姜漠總結道:
“欲身孕先天法器,需渡肉身、靈魂的災劫,更需五炁極物塑體,抵至玄命八階修為,諸多歷程,不可懈怠,不可自欺欺人,萬世如一日磨礪,終有所得,靈臺三火,擇心從之,方是關鍵。”
耗時兩日,事成。
6月7,姜漠和師兄下山,在附近找了一口湖畔,兩人垂釣從日出到日落,他們談論著過往的一切。
“師兄,我可能要食言了。”姜漠悵然仰嘆,
“噢你說那件事啊,唉盡力就好。”
似沖心有靈犀般的知曉,師弟所說的食言,無非是要復活已逝門人的計劃,可如今飛升在即,還未成功,已說明那條路斷然不行。
“只可惜,走遍人間,剩下的碎片,還是沒能集齊。”
姜漠望著逐漸被漆黑夜色覆蓋的湖面,若有所思,如果集齊所有的碎片,動用完整的歲月史書,必然可以在不影響現世的歷史中,復活過往已逝的門人。
“罷了罷了,都一樣。”
似沖滿足地笑了笑,抬起滿是褶皺的手掌,拍了拍姜漠的肩膀,安慰道:
“你做得已經足夠多了,對我們來說,他們只是被困在了過去而已,只要我們想,隨時都能去見一面,難道不是么?”
姜漠久久沉默,最終,釋懷地笑著,淡淡道:
“那就希望,未來還有別的契機吧。”
“呵呵,好啊,那我這個老頭子也不用愁咯,日后我要不行了,就全靠師弟你再把我這副老骨頭給挖出來。”
“行,照您說的辦!”
“真的”
“真的。”
皓月下,湖畔邊,響起兩道爽朗的笑聲,那是離別前僅存一剎的敘舊。
6月8日,幽紗知道姜漠要遠行,利用魔法和煉金之術,手織了一件黑色的長衣給他,并幫他穿戴在身,整理衣袖,祝他一路平安,記得早些回來。
“盡量。”
這是姜漠的答復,他望著眼前敞開雙臂的女子,輕輕地擁抱了她。
夕陽下,兩個人的人影幾乎融于一處。
6月9日,妖族的三大御主前來送行,拉著他下山,去往遙妄的封地,開了整日整夜的宴會,痛飲美酒,品味佳肴。
6月10日,姜漠把‘寂靜深海’交還給龍人一族的最高學者,告知自己將要遠行的訊息,希望他們多照顧照顧人族,和人族友好往來,共鑄繁榮。
6月11日,姜漠降臨太陽表面,真法領域全開,一瞬操控星空人族遺留的終極摧星炮,以及本土研發的改進型的六臺摧毀炮,全部瘋狂充能至極限,汲取太陽的光能、熱能,不斷匯聚成毀滅萬物的光流,朝著自己的體內轉移。
這是他給域外人族準備的大禮,整整一百道摧星光束,其中猩紅的究極射線六發,常態蔚藍的二十四發,以及六十道深紫色充能射線。
6月12日,傍晚,姜漠打開后山禁地,帶走根源疫病的殘魂,并與飛仙御主、三族老古董聚集在海外。
同一時間,妖族秘境打開,浩浩蕩蕩的人質跟隨神將武潛一齊飛出,來到原始羅盤將要打穿的界壁地點。
“轟隆隆!!!”
風起云涌,烏云萬里,一股壓抑的氛圍四散開來。
姜漠隨手一揮,封印方圓上千公里,避免接下來造成的余波,擴散各處。
海平面上,武潛踏空而立,帶著數百人質向姜漠齊齊參拜,行問候之禮。
“玄尊,域外的前輩們,都已準備好了,只待那您一聲令下,界門便可開啟,可維持三十息。”
武潛壓著滿腔激動的情緒,他的每一寸肌膚都在緊繃,感到莫大的緊張。
因為,跟隨姜漠而來的飛升者,不止飛仙御主一人,竟還有三位深不可測的老怪物。
“讓他們開門吧。”
“是。”
得到姜漠的示意,武潛即刻動用秘法聯系域外的陛下、國師,告知情況。
五分鐘,聯絡結束,武潛再次開口:
“玄尊,鑒于您飛升的時候,存在天劫,待會能否讓我等先行一步?”
“我等若是落在后面,尤恐性命不保。”
在場的人質無不屏息凝神,默默地期待著。
“嗯,你們先走。”
姜漠無所謂地答道,眸間一片冷漠。
這些人質對他來說,已無利用價值,他說放了那就放了,至于他們能不能活下來,就看他們長輩的能耐。
“多謝玄尊。”
武潛高聲道,他身后也響起稀稀拉拉的道謝聲。
有一部分的人質沉默不語,不情愿低頭。
他們貴為皇室王族,被囚禁一年多,如今重獲自由在即,他們的父輩就在域外等候,他們原先快要被磨干凈的囂張氣焰,又重新點燃了起來。
姜漠掃了一眼眾人,沒說什么,繼續等候。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著,大概一刻鐘,虛空突然傳來巨大的轟鳴聲,一道璀璨得無以復加的銀色光芒,從虛空不可直視的盡頭蔓延而來,倏忽地擊穿那無處不在的界壁。
“轟隆隆!!!”
空間破碎,一道銀色的漩渦陡然誕生,里面風暴肆虐,可見星空燦爛,可見億萬星海,一條蔓延萬米的星空古路,出現在眾人眼前。
那是回去的路!
那是飛升域外的途徑!
霎時,武潛、數百人質無不臉色微變,而姜漠在內的五位飛升者,卻冷靜得視若無睹。
“去吧。”
姜漠淡淡開口,給他們離開的時間。
“走!”
武潛高吼一聲,以最快的速度率先沖入銀色漩渦,帶著密密麻麻的人群,一頭扎入星空古路,轉瞬掠過數千米,彈指橫渡結束,消失在另外一頭蒼茫的大世界。
“到我們了.”
姜漠悠悠感慨一句。
透過漩渦,星空古路,他的目光能看到對岸宏偉的大世界,密密麻麻的域外人族,高手、妖族精銳都在默契地攔截在出口,似在恭迎更似在狩獵他。
他看到一位位無上道君,九宮主宰溫和,友善的目光,不禁一笑。
究竟是誰狩獵誰?
拭目以待!
“諸位,隨我前行。”
姜漠一聲長笑,大步流星地走進銀色漩渦,四位追隨者也跟了上來。
“轟隆!”的一聲,在五人進入的剎那。
域外的姬族無上道君,斷開原始羅盤的維系,與原本說好的三十息不同,僅不到五息結束。
因為他的這一手操作,姜漠等人再無退路,要么被困在星空古路里,遭天劫活生生劈殺成灰燼,要么就成功渡劫,降臨域外,無論如何,都處于被動的局面。
“轟隆隆!!”
瘋狂的雷霆毫無征兆的出現在星空古路上,那是域外的天道意志在干預。
一道道血色的雷霆狂舞,如同一條條暴虐嗜血的巨龍,藏在姜漠耳后根發絲的根源疫病,臉色劇變,被駭得面色蒼白,尖聲提醒道:
“血雷天誅,是已知的最強天劫,快逃啊!!”
然而,話音未落,又有更為恐怖的黑色劫雷出現,蔓延萬里,這萬古無一的跡象,饒是域外的無上道君、九宮主宰,全被震驚住。
這劫雷,怎如此異常?
哪怕遠離星空古路的他們,都感到一股不可敵的死亡危機,那天淵土著真的能跨界而來么!
壞了,萬一死在里面,誰去撿尸?一時之間,諸多頂尖強者心神不寧。
“轟隆隆!!!”
“轟隆隆!!!!”
星空古路上,再次出現數之不盡的五彩神雷,每一種都附帶著濃郁的毀滅氣息。
血魔老祖、邪靈老祖,燭龍,無不心神驚駭,面對那漫天的劫雷,讓他們有種置身煉獄的錯覺,成功的幾率怕是千分之一都沒有。
就連一向從容的姜漠,也不由地神色嚴峻起來。
五人飛升,劫雷的威力不知暴漲了多少倍,已達觸目驚心的地步,無數的雷霆攔截在前路,近乎形成萬米的雷海,不讓五人繼續前行。
那是世界意志在阻攔著禁區生靈降臨,所作出的最強殺劫。
“你們盡管渡劫,撐不過去的,我自庇佑之。”
姜漠一聲震動八方雷海,虛空震顫,如一尊至高仙君,宣布真言,萬界莫敢不從。
“轟!”
他走在最前沿,抬手五指蓄力就是一拳祭出。
萬丈拳芒肆虐古路,湮滅無窮的黑色雷電,震撼域外諸多的道君、主宰,直讓他們看得心驚肉跳。
這土著猛地一塌糊涂!
旋即,姜漠以最霸道之姿,殺入古路。
他面色如鐵,眸光冷厲,迎著無數的雷霆浪潮,踏步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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