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京都。
靜安坊。
一條密道當中,顧錦年等人依次序列前行。
青月樓終究不是正經地方,他們這些權貴若是光明正大前來,極容易被人發現。
倒不是怕長輩責怪,畢竟長輩也喜歡來這種地方,有時候運氣好還能碰著。
主要原因是朝中一些老古董會找麻煩。
他們已經年老,對這方面自然沒什么興趣,所以要求年輕人也不能來這種地方。
所以要是消息傳到這些人耳中,多多少少要被罵幾句。
鬧到朝廷上肯定不可能,國家大事面前,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沒什么,但影響終究是不好。
故此這些酒樓也學聰明,修建大門的同時,也會修建幾個后門,方便一些身份特殊的權貴前來消遣。
顧錦年來這里的目的也很簡單,他真的只是純粹來看看。
畢竟古代娛樂設施少,這種酒樓基本上是所有權貴必來的地方,無非是場地不一樣罷了。
不過來這里一趟也浪費了顧錦年不少口舌。
王管家一開始死活要跟過來,但最終在顧錦年各種言辭之下,才選擇離開。
不然若是王管家跟過來了,那就不好意思了,顧老爺子肯定不讓。
這也算是偷偷摸摸過來。
當然顧錦年也承諾一個時辰后回去,否則也出不來。
沒辦法,在古代就是這般,沒有及冠之前,個人是沒有自由的。
像電視劇那種游手好閑,吃喝玩樂的富二代,基本上都不是什么權貴。
正兒八經的權貴,在成年之前,都得老老實實待在家里或者去學堂。
家教都很嚴,誰沒事喜歡自己孩子跑去外面游手好閑?
越過隱蔽的地道,而后來到一處樓口,登上之后,眾人快速上樓,在一名身材豐滿,相貌不錯的女子帶領下,眾人走進了一處雅間內。
除卻顧錦年和吳安還有李平之外,其余五人都顯得格外緊張,身子微顫。
很顯然,他們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
這讓顧錦年不由想起曾經,自己也如他們這般緊張,后來在工作人員的安撫下,便逐漸平復下了心情。
如今兩世為人,顧錦年自然更不可能緊張,相反還有些好奇,將周圍一切收入眼中。
青月樓一共五層。
裝修都很不錯,用的都是上等木材,而且整體有一股清香味,角落上都會擺上香爐,散發出令人寧神的香味。
整體顏色也不鮮艷,反而顯得精美。
不愧是大酒樓,沒有那種庸俗感,倒是給人一種喝茶聊天的感覺。
進入雅間后。
房內空闊,擺放著數十張太師椅,三張桌子上呈現各種糕點,屋內也有六名年輕貌美的侍女恭迎。
待眾人入內后,悅耳之聲便響起。
“見過諸位公子。”
清脆悅耳之聲,伴隨著含羞的目光,一瞬間讓這幫年輕人架不住了。
一個個臉上略紅,但又為了彰顯自己的不同,皆然沉默不語,假正經的點了點頭,只是眼睛卻時不時瞥了過去。
像極了第一次來勾欄的人。
最自然的便是王安與李平。
王安直接落座在主位上。
李平則是從懷中取出一疊銀票,每張面額十兩,瞥一眼看去,應該有個十幾張。
“紅姐,讓后廚準備些美食,再給屋內每人賞賜一份,這些都是我好友,不要聲張出去。”
李平顯得很隨意,將銀票丟了過去后。
名為紅姐的女子,當下笑吟吟地接過銀票,道了一句多謝李公子后,便給屋內侍女使了個眼神。
眾人也沒有拖拉,立刻朝著李平盈盈作禮。
“多謝李公子。”
聲音清脆,讓李平飄飄欲仙。
末了,不經意間掐了一把紅姐的臀部,隨后招呼眾人落座下來。
而紅姐也笑呵呵地離開,沒有打擾眾人。
很快,六名侍女為眾人斟酒。
只是侍女的目光,時不時投向顧錦年,很顯然八人當中顧錦年長相最為俊美,從一開始她們就注意到了。
“錦年哥,怎么樣?還行吧。”
李平招呼著顧錦年落座,同時也讓眾人坐下來說,面容上滿是笑容,有些得意。
“一口氣打賞一百多兩,還是你有錢啊。”
落座下來后。
顧錦年不由笑了笑。
大夏王朝的貨幣單位,主要是銅錢和白銀。
一百枚銅錢等于一兩白銀,十兩白銀等于一兩黃金。
一兩白銀的購買力,這算下來差不多前世一百塊左右。
也就是說,李平剛才隨手打賞了接近一萬。
這幫侍女自然笑開了花。
青月樓是京都高檔酒樓沒錯,但類似于李平這種闊少也不多,準確點來說是京都的權貴比較分散,整個京都又不是只有青月樓一家酒樓。
“錦年哥,您這就是挖苦兄弟了。”
“我外公是做買賣的,家里有點銀子,也舍得給我花,但我李某是什么人?有銀子絕對不可能一個人花,肯定是大家一起來。”
李平苦笑道。
他爹是京門北門的大統領,官拜五品,權力也不小,但對比吳安來說就不值一提,更何況顧錦年?
家里給銀子,無非就是讓李平打點好上下,跟他們處好關系,不管是對自己還是對長輩都有好處,算是用銀子鋪路。
不然的話,僅憑李平父親的職位,還真沒資格跟他們在一起玩。
“知道你的心意,跟你開開玩笑的。”
顧錦年笑了笑。
他心里清楚的很,這個李平聰明的很,至少人情世故方面沒有半點問題,十分圓滑。
也就在此時,吳安的聲音響起了。
“錦年。”
“這個張赟有些不識好歹,再過半個月,書齋就結業了,要不要咱們兄弟幾個弄他一下?”
隨著吳安的聲音響起。
其余幾人頓時出聲了。
“對啊,對啊,錦年哥,這個張赟不識好歹,咱們弄他一下。”
“馬上就要結業,的確可以找機會搞他一手。”
“對,讓這個張赟吃個虧,別仗著自己讀書好,就可以為所欲為,我早就看他不慣了。”
眾人出聲,但主要還是因為有這些侍女在,不知道如何彰顯自己,如今借助這個機會,立馬出聲,一個個顯得無比神氣,想要通過這種方式來吸引她們的注意,熟不知很可笑。
顧錦年一眼就看穿眾人的心思。
覺得有些尷尬,但還是搖了搖頭道。
“不用。”
“他爹是大儒,真動了他,我們也沒什么好果子吃。”
“行了,既然出來玩就好好放松放松。”
“李平兄,這里是玩法是什么啊?說下看,總不至于我們幾個大男人在這里喝酒吧。”
顧錦年很熟練道。
詢問青月樓的玩法。
此話一說,眾人沉默,一個個再一次緊張起來了,可眼神當中卻充滿著期待。
“錦年哥,這里的玩法也很簡單。”
“待會會有文戲武戲上臺,文戲就是彈琴奏樂,不過都是清倌人,如果覺得看上眼了,就讓下面人請她們入單獨的雅間,喝喝酒聊聊天,當然清倌人也有權拒絕,咱們不強求。”
“這武戲也是差不多,只不過武戲請入雅間后,還可以看點表演,就是要多花點銀子。”
李平笑著說道。
此話一說,眾人的呼吸聲都有些急促了,因為提到武戲,李平面容明顯有些不一樣。
“多少銀子?”
顧錦年好奇道。
他不打算深度了解,不然傳出去了,估計顧家上下沒人能保住他,只是單純的好奇。
“有幾個不同檔次,銅牌九十八兩,銀牌一百九十八兩,金牌二百九十八兩,玉牌三百九十八兩。”
李平笑道。
“這么貴?”
顧錦年有些咂舌。
好家伙,最便宜的都要九十八兩,京城不愧是京城啊,這放外面最多三兩吧?
顧錦年以前接觸最貴的也就一百兩。
一百九十八兩?哄抬價格?
古代也卷?
“錦年哥,這算什么,要是清倌人愿意,至少得五百兩起步。”
“而且青月樓還不算最貴的,京都最貴的花滿樓,長安思,玲瓏庵才是最貴的,十萬兩白銀都博不到頭牌一夜春宵。”
李平有些不以為然道。
這話一說,所有人都咂舌了。
十萬兩博不到一夜?真是貧窮限制了想象。
按刻算時間行不行?
顧錦年心中思索。
也就在此時,房門聲被敲響。
而后一名仆人端著盤子走了進來,盤子上蓋著一層紅布,待人走后,李平直接將紅布掀開。
剎那間,一錠錠金元寶出現在眾人面前。
很顯然這是李平準備的。
六名侍女看的眼睛有些直。
一錠黃金就是十兩,也就是一百兩白銀,盤子內裝了二十錠,換算下來則是兩千兩白銀。
在這些侍女眼中,自然有些豪氣。
“李平,你拿出這么多黃金作甚?”
有人看向李平,有些好奇道。
“周兄,你這就不知道了,銀兩交易安全一點,銀票容易被查出來。”
“這是給各位兄弟準備的。”
李平回了一句,讓后者頓時有些面紅耳斥。
“我就是來看看的,不碰。”
后者說話都有些結巴,畢竟還有外人在,自然放不開。
而李平到不覺得什么,只是笑了笑。
很快,一陣琴聲響起,吸引著眾人目光。
顧錦年將目光看去,戲臺上出現一名女子,姿首秀美,麗容上乘,披著一件略顯單薄的衣裙,便在臺上翩翩起舞。
一切都很安靜,倒也沒有那種大呼小叫。
顧錦年欣賞一番后,便就沒了興致。
畢竟對于他來說,這點東西算不了什么,一點都不開放,
他來這里,主要是好奇,外加上看看有沒有機會搞點怨氣。
既然沒什么意思。
顧錦年來到酒桌旁,繼續開始研究古樹。
侍女貼心斟滿一杯酒,同時也若有若無的碰了一下。
顧錦年不在意,但因為在思考,所以并沒有興趣跟對方交流一下。
幾杯清酒入喉。
顧錦年也沒什么好像的,有些無趣,拿起一枚金元寶,稍稍打量一番,畢竟華夏人對黃金有著莫名執著。
半斤重的金元寶在手中,有些沉甸甸的。
摸起來也很光滑,元寶下面刻印著‘大夏制鑄’四個字。
手感還不錯。
“李平,我拿你點元寶,以后還你。”
顧錦年開口,這玩意放一點在身上總是沒錯。
還是那句話,及冠之前基本上權貴家都不給銀子,就是怕亂來。
可就在顧錦年握在手心時。
剎那間,這錠金子仿佛憑空消失一般,而后自己腦海當中出現一縷金光,沒入了右邊第二根樹枝內。
這一刻。
顧錦年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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