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3章歷史總是驚人的巧合第1093章歷史總是驚人的巧合→:上山的過程中,到了正午時分,老龔出來了一瞬。
他頗有幾分蔫頭耷腦的感覺,又瞄著吳金鑾,眼珠子提溜轉著,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老龔的情緒低落,和我要交出尸丹有關。
我們的對話他都知道,這件事情某種程度上也是他先提起,他先決斷,只有舍,才能免災。
“你別忘了,還得讓金輪他們解毒,不然白給了。”老龔最后提醒我一句,他消失不見。
我稍有蹙眉。
事情太多,太繁雜,當局者迷。
老龔若不提醒我,我還真就要忽略這件事情了。
那這就不能直接將尸丹留在句曲山,還得……和那群人溝通。
微微吁了口氣,讓稍起波瀾的心緒再度平復。
山太高,縱然我們腿腳都不慢,等到山門前的時候,天已經黑了。
月光映射在山門牌匾上,句曲山道院!
左側木匾:出玄。
右側木匾:入牝。
平和中充斥著蓬勃生氣,和上一次我到這里來,沒有什么區別。
下一刻,大門被推開。
兩側居然站著兩列道士,順著灰磚長道,嚴陣以待。
仿佛我們只要邁入句曲山道觀的大門,就再也無法走出來!
“羅顯神,觀主要見你!”
右側,一名紅袍道士邁步走出,他神色極其冷漠,殺機在眼中翻滾。
這人就比較陌生了,我覺得眼熟見過的紅袍道士,都死在了仙洞山上。
吳金鑾面色不變,淡淡道:“句曲山還算有些道門素養,知道好好遣人來接。”
明明是嚴陣以待的架勢,被吳金鑾說成了對我們的禮數。
這引得一眾道士一陣怒容。
“哼!”那紅袍道士一揮大袖,他不解釋什么,朝著幽深山門中走去。
四規山的山門,大門不是在峰頂,而是稍下方一些的位置,將整個峰頂囊括其中,大殿沿著山勢修建。
句曲山則是徹徹底底在山巔,而這里的山頂區域更大,更寬闊,便類似于天壽道觀,現今的雷平道觀,除了某些道觀在地勢更高的位置,大部分道觀都比較平穩。
走了幾分鐘,便進了一處大殿,供奉著三座道像。
上一次我沒弄明白,現今清楚了,這是三茅真君。
“故地重游啊,爺你什么感覺?”老龔冒出我肩頭,眼神意味深長。
老龔的故地重游,非明面上的故地重游。
他指的是茅顯君,而并非上一次我來這里。
我沒有回答老龔。
因為大殿內,有人。
茅糸和茅粟兩人站在一張長方桌旁,桌上擺著一具“人”。
身上滿是焦糊,有一些地方剝落了些許,曝露出細嫩的肌膚,只不過有的地方,好似一時半會兒剝落不下來了。
官良非顯得太凄慘了,他呼吸雖說均勻,但卻沒有醒來的征兆。
除了他們,四周還站著一些道士,神色肅穆,還帶著濃郁的擔憂,不安。
瞧見我的時候,他們的情緒便翻涌起來,殺機蓬勃。
“好一個四規山,好一個羅顯神啊!”
句曲山觀主茅糸,他猛然轉過身,眼神中的憤怒,宛若滔滔江水一般,幾乎化作實質,拍打在我身上!
道殿內無風,他衣服卻凌冽作響。
我悶哼一聲,后退了三步。
此前和茅糸,茅粟接觸,他們都未曾直接表露過殺機,從未直接用氣勢來鎮壓我。
只有當初的茅義,他是對我動手,我根本沒有還手之力。
一步蹬在大殿門檻上,我止住了退勢,站穩身體。
茅糸微瞇著眼,他再度冷哼一聲,才幽幽說:“半步真人了嗎?殘忍嗜殺的歪門邪道,果然進步神速。”
“你這話,酸得牙都快掉了啊。”老龔陰陽怪氣的接了話茬。
“笑話!”茅糸冷叱一聲:“我堂堂句曲山真人觀主,豈會羨艷一歪門邪道?”
老龔只是笑了笑,沒繼續說話。
“哼!”茅糸再哼一聲,他才說:“出來吧,何憂天!”
我臉色陡然一變。
何憂天在這里!?
不光是我,饒是老龔的鬼臉上也微微露出驚色,連帶著吳金鑾等人,他們更驚疑不定的掃向四周。
“怎么?讓羅顯神都現身了,你卻藏頭露尾,重創了官師叔,你還要我奉茶請你現身?”茅糸這番話更冰冷,更帶著壓抑和怒氣。
我這才反應過來,原來,茅糸是誤會了?
他認為是何憂天用的雷法。
卻并不知道是我。
當時白松和官良非打斗,官良非完全被動挨打,命懸一線,白松太過狂妄自大,對官良非,他都覺得不值一提,更沒有在意一旁蓄力,開壇做法的我。
天雷之下,幾乎是一切平等,只是代價太大。
白松因為輕敵大意而斷臂。
官良非卻因此保住一條殘命。
我若不用那招數,他項上人頭已經被帶走了。
“大師兄,沒有來。”
“上一次從仙洞山離開后,我就沒見過他。茅觀主你不用叫了。”
我語氣平靜。
“怎么,你想說,不是何憂天用了天雷,是你又劈了官師叔一次?”茅粟的語氣更冷冽。
“我說,你們句曲山的人,水平都不低了,怎么情緒還是那么暴躁,都有點兒毛病嗎?要不要讓老魏治一下?”
老龔這語氣更陰陽,他從我肩頭躍下來,手腳變得俱全。
“我家爺劈了他一次,就不能劈第二次?”
“聒噪。”茅粟直接訓斥,冷笑說:“上一次,官師叔未曾蘇醒,是被瘟癀鬼寄存,又被我們所有人圍追堵截,豈可相提并論?”
“如今官師叔實力恢復,更有進益,除了何憂天暗中偷襲,能讓他受此等傷勢,十個羅顯神,也難以傷他分毫!”
茅粟這番話,更擲地有聲。
“聽聽,爺你聽聽,這群人還救什么救,無可救藥了哇。”老龔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說:“上一次劈他,是為了救他,這一次劈他,也是為了救他。”
“結果呢,你看看這群白眼狼,都在干個啥?”老龔這話鋒,更是毫不示弱,不吃半點虧。
茅粟明顯被挑唆了情緒,怒意更重。
茅糸微瞇著眼,還是在掃視我身后,似是等何憂天現身。
“好了,老龔。”我制止他的犀利言語。
茅糸沒有氣勢壓迫我了,我便能上前兩步,直說道:“這件事情,說來復雜,官師叔的確是被誤傷,可不那樣做,我也沒辦法救他的性命,那五位長老的死,是個誤會,我能解釋。”
“更重要的是,我今日上山,是為了句曲山的生死存亡!你們有滅門之災!”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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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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