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鐘后。
宋聿終于進了丁老頭的西廂房。
這是老頭睡覺的地方。
整個房間一塵不染,干干凈凈。
大白墻上掛滿了照片。
照片已經很老舊了,表面泛著無法祛除的黃漬。
黑白照,很顯然是四五十年前拍攝的。
幾十張照片,每一張都用木質相框裝裱著,且相框右下角都貼著一張小字條。
宋聿湊近仔細看了下,無一例外,都是五個字:圓圓,我愛你。
他笑了笑。
老頭的愛人叫圓圓啊。
丁老頭從柜子里小心翼翼拿出那老舊的照相機,以及一個信封來,“阿禛,東西都在這里了,給你,能不能洗出照片來,我不好說。”
男人雙手接過,聲音那般堅定,“一定能洗出來的。”
宋聿嘀咕,“老頭,你這膠卷洗出來的照片,是不是也是黑白的?”
“當然不是了!”老頭氣得擰宋聿耳朵,“你這智商,是怎么當上阿禛助理的?笨蛋,你以為咱們華國的攝像技術那么落后嗎?二十年前,都已經進入千禧年了,照片肯定是彩色的啊!我老婆這些照片,是上世紀六七十年代拍的,當然是黑白的了,蠢豬!”
宋聿無語,“又是笨蛋,又是蠢豬的,你咋那么會罵人?”
“我還罵你土鱉呢!一看就是比我還土的大鱉,一輩子的老王八!老頭子我就算現在打光棍,也是有過老婆的人!不像你,年紀一大把,到現在還沒談過戀愛,走著看吧,你這一輩子都得打光棍,一輩子當小處男,丟人!”
宋聿氣得腦瓜子嗡嗡的,“死老頭,你怎么知道我沒談過戀愛?”
“因為你這雙眼睛時刻透露著一股清澈的愚蠢!”
“你——”
宋聿氣不過,“我才不要談戀愛!看你和我家禛總這慘痛的經歷,我恐婚!就這樣決定了,我這輩子要當處男當到死,反正打死也不碰女人!”
他真是這么想的。
談感情沒有好下場。
不如不談!
丁老頭冷哼一聲,“你現在是嘴硬,等哪天那個治你的姑娘來了,你就是插翅也難飛!命里有時終須有,該是你的,你躲不掉!”
燕禛盯著墻上年輕女人的照片看了片刻,說:“爺爺,你跟我走吧,去燕城,幫我做人證,還我老婆清白,事后我一定會報答您的。”
丁老頭擺擺手,“不去不去,打死也不去!”
宋聿不高興,“為什么?”
“我才不出去呢!我要在家陪媳婦,這輩子都不要離開她!”
宋聿好說歹說,勸了一頓,依舊被拒絕。
老頭鐵定了心不離開這里。
最后,燕禛說:“既如此,那我也不勉強爺爺,您保重,我們先走一步,回頭再來看您。”
“好好好,記得來看老頭子我啊!”丁老頭雙眼通紅。
回王家的路上。
宋聿問,“老頭為什么不愿意跟我們去作證?不能好人做到底嗎?”
男人微嘆一聲,“大概是不想拋頭露面,讓他妻子的娘家人看到他吧。”
“這有什么的?難道,他到現在還自卑?”
“當初,他是被強權家族打倒的,這種毀滅性的侮辱,會根深蒂固在他骨子里一輩子,誰都無法幫助他走出來,除非······”
“除非什么?”宋聿好奇。
“回燕城再說吧,希望我猜得沒錯。爺爺他給了我關鍵的物證,我是肯定要報答他的。”
宋聿癟嘴,“禛總,你真把他當爺爺了?”
叫這么親!
“不可以嗎?就算我家里那位爺爺吃醋,我也要認了這新爺爺。”
“阿禛!”
丁老頭追上來的時候,恰好聽到男人的這句話。
心下非常感動。
他將裝好的魚遞過去,“阿禛,小宋,這是老頭我的一點心意,不值錢,但已經是我最寶貴的東西了,帶回去吧,煲點魚湯喝。”
燕禛道:“爺爺,這是你辛辛苦苦釣上來的,真舍得給我?”
“嗯·····舍得吧!”
“萬一這里面的魚,有一條是奶奶幻化的,您給了我······”
丁老頭立刻猶豫了。
可大話已經說出去了,硬著頭皮道:“沒事,我媳婦不會怪我的,你們帶走吧!”
男人接過魚袋,淡笑道:“爺爺,我確定,里面有一條魚就是奶奶變的,我帶走了奶奶,你就得也跟著我走了,不然你和奶奶是要分開的。”
丁老頭大笑起來。
好一會,才道:“阿禛,我給你作證,需要我的那天,派人來接我就好!”
男人恭恭敬敬鞠了個躬,“謝謝爺爺,那我先走了。”
路上。
宋聿嘀咕,“死老頭叫我小宋,氣人!還有,他怎么莫名其妙答應作證了?”
男人道:“他本就想答應我們,只是需要一個合適的理由罷了,魚,是他給的暗示,我不過順應他的意思,給他臺階下罷了。”
“這、這樣啊。”
宋聿感嘆道:“怪不得老爺子總說,禛總你是絕對的商業天才,對人心的把控,簡直是出神入化,我壓根沒看出來這些呢!”
“那有什么用?商業上我得心應手,但女人心海底針,我可猜不透。”
宋聿哈哈笑了聲,“也是!禛總你碰上夫人,智商完全變成了負數!”
當天夜里,燕禛便決定返程。
王大爺和王大媽相當不舍。
王學貴跟著一起走了。
清晨。
燕家老宅。
池妍醒來時,意外地看到了男人那張俊美矜貴的臉。
他正幽幽看著她,薄唇含笑。
燕禛?
她以為自己是在做夢,整個人石化了。
直到男人親上她的唇,低笑道:“寶貝老婆怎么了?不認識為夫了?”
“燕禛,真的是你!”
池妍喜出望外,雙手立刻攀住他的脖子。
幾秒后,男人緊緊圈住她的腰肢。
兩人緊緊相貼。
他的吻霸道又溫柔,灼熱的氣息快要將她湮滅······
他離開得一星期了。
她度日如年,思念如潮水,令她夜不能寐。
吻得纏綿悱惻時,她委屈巴巴呢喃,“你可回來了,知不知道,我有多想你·······”
“是為夫錯了。”
男人咬著她的耳垂,大手探進她的睡褲里······ ( 明智屋中文 wWw.MinGzw.Net 沒有彈窗,更新及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