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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湛說到做到。
上樓洗漱后,他就很自覺地進了客房,沒再出來。
穆晚晴心里防備著,磨磨唧唧很久,直到夜深人靜,困意襲來,樓上又正好傳來妹妹的哭聲,她才有了上樓回房的理由。
推開主臥房門,偌大的雙人床上,孤零零地躺著小小的妹妹。
妹妹身邊伴著一只玩偶小熊,小熊身上套著她的睡衣——看著這一幕,穆晚晴心里猝然一疼,好像被蜜蜂蟄了下。
文湛的話再度回蕩在腦海。
他說妹妹最近夜里頻繁哭鬧,需要裹著她的衣服才能稍稍安定一點。
想來是缺乏安全感吧,要聞著媽媽的氣息才能入睡。
心疼地縮成一團,穆晚晴連忙快步上前,爬上床把手腳都在使勁攢動的妹妹抱起。
“哦哦……妹妹不哭,媽媽來了,媽媽回來陪你了,妹妹想媽媽了是不是?”
她抱著女兒溫柔耐心地吟哦,一邊哄一邊解開衣襟。
妹妹是在睡夢中哭鬧醒的,眼眸根本沒有睜開,但即便這樣,也不影響她覓乳的生理本能。
小丫頭嗅到媽媽身上的奶香味,很快止住哭聲,等吃上心心念念的neinei,頓時安靜下來,咕咚咕咚吞咽。
穆晚晴低頭溫柔地看著女兒,手指輕輕刮過女兒柔嫩的小臉,眷戀不已。
好一會兒,心情放松平復下來,她才抬頭打量周圍。
這套主臥,她住了兩年多,即便已經搬出去有些時日了,可她生活過的痕跡依然沒有抹去。
她喜歡的暖色窗簾,她堆在梳妝臺上的瓶瓶罐罐,擱在床頭柜上的護手霜,掛在落地架上的干發帽。
她離開了,又好像從來沒離開過。
物是人非,頗讓人感慨萬千。
她不懂,文湛怎么不讓傭人進來打掃收拾下?這可不像他素來愛干凈的作風。
她哪里知道,自己離開的這些日子里,文湛一直保持她兩年來的生活習慣,用著她慣常使用的一切物品。
好像這樣就能麻痹自己,以為她不曾離開。
甚至,他夜里帶著女兒睡覺,也不全是因為女兒哭鬧,而是因為女兒在身邊,那沁人心脾的奶香味也能給他營造一種錯覺——仿佛她還在身邊。
給小丫頭喂完奶,穆晚晴也困得睜不開眼了,便也不再多想,鉆進被窩陪著女兒安然入睡。
夜里兩點,整棟別墅徹底安靜下來。
客房門悄然開啟,男人高大挺拔的身軀緩緩走出。
擰開主臥房門,不意外地看到大床上兩道隆起——他朝思暮想的女人終于回來,正陪著小公主一起睡覺。
空洞寂寥的心好像被什么填起一些,沒有完全裝滿,但也不再空落落地隨風搖擺。
夜很靜,他的步伐更靜,生怕驚擾了睡夢中的女人。
悄無聲息地走到大床邊,他如一尊幽靈靜靜佇立,凝睇著床上的身影,好一會兒,輕輕緩緩地在床邊坐下。
這種偷偷摸摸的感覺讓文湛很不恥,但又很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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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跟她同床共枕()•(cc),也不敢過于親密()•(),可人就在家里卻要分房而眠(xs)•(cc),實在叫人心癢難耐。
坐定后,他又小心翼翼地轉過身體,雙腿抬上床。
等頎長身軀跟她并排躺下,渾身緊繃的肌肉緩緩放松,男人心里緩緩舒出一口氣。
不敢抱她,怕驚醒。
可靠得近了,意志力越發薄弱,借著窗簾那邊微弱的燈光,依稀能看到她漂亮的臉蛋反射的光線,睡夢中也散發著一種令人迷戀的氣息。
文湛吞咽了下,鬼使神差地又抬起頭來,盯著她側顏看了看,然后屏住呼吸一寸一寸拉近距離,直到唇瓣貼上她柔軟的臉頰。
還記著她的鼻梁骨折,不能觸碰,所以他不敢放肆,也不敢親吻嘴巴,怕一不小心碰到鼻子,弄疼她不說,還會將她驚醒。
被抓個現形,那可就丟人丟大了!
唇瓣在她臉側廝磨了好一會兒,才依依不舍地退開,枕著自己的胳膊墊高視線,繼續盯著她。
不敢在這里睡下的。
畢竟小丫頭不知何時又醒來,讓她發現自己半夜三更像個變態的偷窺狂一樣偷偷潛入房,跟她同床共枕,還不知又要怎么貶低嘲諷。
所以,就這么癡癡傻傻地盯著看了十來分鐘,又俯身在她臉側嗅了嗅,而后悄悄起身離開。
當臥室門拉開又被關上,房間里重新陷入黑暗靜寂后,大床上一直“睡著”的女人才悄悄睜開眼眸。
狠狠喘了兩口氣,穆晚晴心跳惶惶。
其實早在床墊微微塌陷,身邊傳來動靜時,她就驚醒。
帶孩子睡覺的媽媽,沒有誰能完完全全睡踏實的,有點風吹草動醒來很正常。
當他躺下與自己并肩而睡,心里說不緊張慌亂是不可能的。
好在,理智尚存,稍稍一分析也知道他應該不會做出什么過分舉動。
否則,他就不會這么小心翼翼偷偷摸摸,而是光明正大強行硬來了。
當他親上來時,穆晚晴的心都快從嗓子眼蹦出來。
她不知自己何時有這么精湛的偽裝術了。
竟在那種情況下,還能裝睡裝得以假亂真,完全不被發現。
繼續深呼吸,平復緊張混亂的心情,穆晚晴回憶著剛才的一幕幕,心頭更迷糊了。
文湛那種舉動,還真給人一種癡情深愛且愛得卑微的感覺。
可他是誰啊!
他是這座城里數一數二的青年才俊,英俊尊貴,家世顯赫,向來高高在上,倨傲不遜的——他會用這么卑微小心的方式愛一個人?
穆晚晴苦苦琢磨,無法說服自己。
他肯定是空窗期太久,男性生理本能作祟,又想干那些亂七八糟的破事了。
好在良心尚存,念及她再次懷孕,只能苦苦壓抑,跑過來變態地親親她,還跟狗似的貼著她嗅了又嗅,借以撫慰那方面的幻想吧。
這么一想,穆晚晴頓覺得他是不是心理出問題了。
對,肯定是心理出問題了!
但又死要面子活受罪,不肯去看心理醫生,就只能通過這種變態的方式來滿足自己的怪癖!
其實穆晚晴也沒有猜錯。
文湛從主臥離開后,回到客房怎么也睡不著。
禁欲多日,身體早已處于干渴狀態,剛才過去搞的那些小動作,不但沒有紓解渴望,反倒愈發勾起那壓抑許久的念想。
生理本能就像彈簧,越是克制,就越是反彈的厲害。
他強行閉著眼默念清心咒,可越念越覺得渾身躁動難耐,身體里仿佛有什么東西啃噬一般——最后,他猛地坐起身掀開被子下床,惱火地奔進衛生間……
紓解完,枯坐在馬桶上的男人低垂著頸。
大冷的天,他干凈明晰的鬢角卻沁著汗意,染濕了冷硬的發。
腦海里依然是那揮之不去的身影,鬼魅一樣不肯放過他,再想到她腹中意外而來的小生命,心中那一團亂麻頓時擰成解不開的混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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