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源:
葉初意神色平靜,她預料過這個結局,她也曾在手術臺上見過太多的鮮血,所以沒有太大反應。
溫念悠卻“啊”的尖叫一聲,白著臉跌到了地上。
刑警們已經立刻沖了過來,有的人在確認石有金的死亡,有的人給溫念悠拷了手銬,還有人護著葉初意帶她往外走。
葉初意走了兩步,卻又折返回去,撿起了地上的幾件童裝。
鄭炎不由道:“葉初意,現場證物你不能帶走。”
葉初意已經認出他來了,他就是之前負責田秋桂案子的那位刑警,他是個很嚴肅很認真的人,但同時,他也不是一個不懂得變通的人。
她懇求道:“這不是證物,這只是幾件我小時候的衣服,它們對我有特殊意義,鄭隊,還請讓我把它們帶走。”
鄭炎看看她脖子上的血跡,終于點了頭:“行吧,你先別管什么衣服了,先去處理一下傷口吧,救護車就在外面,處理好傷口之后,你等會兒要跟我一起局里做筆錄。”
“好,多謝鄭隊。”
葉初意在一位女刑警的陪護下,走出了雜物間,然后走出了別墅。
外面,大雨傾盆,警車救護車停滿了院子,大約是怕驚動石有金,警燈一個都沒有開,警笛也沒有響。
在這些車里面,有一輛車顯得有些格格不入,那是一輛豪華的黑色賓利。
賓利旁邊,站在神色冰冷肅殺的男人。
在見到她的一瞬間,盛霆淵立刻就朝她走了過來,然后,一把將她抱住了。
葉初意疼的“嘶”了一聲。
盛霆淵立刻松手,他看著她脖子上的傷,紅著眼睛道:“還有別的地方受傷嗎?”
“沒有了,就脖子。”
葉初意為了讓他安心,朝他露出個笑容:“別擔心,沒事,就是劃破點皮,是很小的傷。”
盛霆淵心疼的厲害,他沒說話,看著她被醫務人員扶上救護車,在車里給她消毒包扎。
過了一會兒,他才看到她懷里還抱了幾件衣服。
他神情微頓,衣服里,有一件他很熟悉——藍色的愛馬仕男童款秋裝。
那是他曾經送給小荷花的。
葉初意此刻似乎并不關心她脖子上的傷口,她在輕輕撫摸那件藍色的愛馬仕,似乎那是什么珍寶一樣。
盛霆淵眼眶微濕。
他不用再查了,他已經可以確定了,葉初意就是他多年來一直在尋找的小女孩。
其實,也不是毫無痕跡的。
他記得,有一次,他給她的手涂藥,她曾經說過,他像她的一個朋友,一個她小時候的朋友,她單方面認可的朋友。
她說像,大概是因為他小時候也曾給她涂過藥膏,而他涂藥膏的方式這么多年來都沒有變過。
警車和救護車的燈漸次亮起,在大雨中閃爍著紅藍的光芒。
刑警們忙碌著把嫌疑犯溫念悠押入警車,把石有金的尸體抬出別墅外。
盛霆淵卻什么也看不見了,周圍的所有人和物都變得模糊不清,只有從救護車上走下來的葉初意越來越清晰,越來越靠近。
他聽到她用跟小時候完全不一樣的聲音問:“你怎么了?不舒服嗎?”
他搖搖頭,把傘舉到她頭頂,為她遮住了雨幕:“我好像知道你為什么喜歡下雨了,不僅僅因為下雨天你會有好運,對嗎?”
葉初意驚奇的看著他:“你怎么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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