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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五六章古村迷霧,人性圍獵
辰時末,古潭宗訓戒堂內,一百余位混亂陣營的神通者,此刻都靜等著時辰一到,便逐一進入“古村探寶”。
與攻方不同的是,這群混亂陣營的玩家,并不是來自同一伙勢力,而是三家合作的模式。
其中暗雷小隊的五十位神通者,都是來自鈴鐺會,這個組織也算是小壞王的老朋友了,雙方在清涼府星門的爭奪上,有過血海深仇。
另外一支暗風小隊,則是來自于一個叫“歡喜堂”的勢力,同樣也分走了五十位神通者的名額。
最后剩下的神通者,全部被編入暗火小隊,此小隊是守方陣營的c位,專門用于接取最高排名獎勵的,且小隊內的成員都是來自于一個叫“面壁人”的組織。
任也忙活完邊疆風云的任務后,其實也就游歷了一下福來縣城的星門,按理說離開遷徙地的時間不算長,也就是三個多月,但這里的情況卻已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也冒出來不少以前連聽都沒聽過的古門古派。
訓戒堂,后堂。
一位黑袍青年盤坐在蒲團之上,雙眼微閉,正在修行詭秘的吐納之法。
一縷模糊的陽光,照耀在他的側臉上,映射出他長長的睫毛,以及清秀且俊美的臉頰。
這青年生的五官精致,俊俏瀟灑,有男人女相之樣貌。但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他身材有些過于瘦弱,令身上的黑袍瞧著有些寬大,且他臉頰也有些蒼白,嘴唇毫無血色,瞧著病懨懨的,像是身患重疾一般。
黑袍青年名叫丁混,是守方暗火小隊的隊長,但實際上他是不管事兒的,也很少發表戰略意見,自打進入古潭宗秘境以來,只是孤身清修,卻不理繁瑣之事。
“踏踏!”
一陣腳步聲響徹,一位身材壯碩,穿著極為樸素,甚至有點邋遢的青年走了進來。
他端著個碩大的飯碗,一邊吃得滿嘴流油,一邊大咧咧招呼道:“我說丁兄啊,你都這么優秀了,還這么努力?就完全不給我們同輩中人活路唄。”
說話這人叫曹羽飛,是守方陣營的指揮官,也是實際上領導暗火小隊的隊長。
他行為舉止看著有些粗鄙,身上也只是穿著一件破破爛爛的灰色布衣,腳踩一雙臟兮兮的灰布鞋,且腳后跟還在外面露著。
如果是狗哥在場,只需輕輕一聞,便會說出那句經典臺詞:“去洗腳,有味了!”
丁混聞言,緩緩睜開雙眸,輕輕吐出一口濁氣:“我天資愚笨,若是再不努力一些,便要泯然眾人。”
“過分謙虛,就是過分裝逼。”曹羽飛出口就是粗鄙的絕句:“不過,我們這群人……也確實有逼點就該裝,能爽一會是一會。”
他用筷子夾著一片流著油汁的大肥肉,大口咀嚼道:“丁兄,昨日你的提議,我仔細想了一下,這心里還是有幾點擔憂。”
丁混扶著桌面慢悠悠地起身,那瘦弱的身軀,仿佛隨時能被一陣輕風吹跑:“擔憂什么?”
“你能確定這古村中有一個弟子任務,是具備連續性的嗎?”曹羽飛問。
“可以確定。古潭宗有一弟子為了幫師父煉丹,便親自離開宗門,去了古潭村尋找多種毒物,以作為煉丹珍材。不過,他被人偷襲后,身負重傷,無法親自捉取活物,所以才衍生出了這個差事。”丁混輕聲細語地解釋道:“我昨日在探寶的時候,見過這位頒布差事的弟子,且當時差事還沒有被觸發。我本想先做其他差事,等下午的時候再回來接取,卻不料到……回來的時候,差事已經被觸發了。我算了一下時間,接取此差事的神通者,半天內絕對湊不齊這幾種毒物,所以,今天他必然會返回此地,并去見這位頒布任務的古潭宗弟子。”
曹羽飛聞言思考了一下:“我倒是特意問了一下,我們的人中,確實沒有人接過這個差事。”
“我也問了那位殘魂弟子,他聲稱愿意幫他的人,是一位身著藍袍腰懸火符路引的人。”丁混輕聲道:“不需要再懷疑了,接取這個差事的,就是對面的人。而且,此人實力應該不低,不然絕不敢接這么繁瑣的差事。”
“你想怎么做?”
曹羽飛大咧咧地蹲在地上干飯,抬頭仰望著丁混問道。
“整支暗火小隊今日不探寶,只按照古村繪圖,在這位差事弟子的周遭埋伏下來,也就是三元醫館的位置。”丁混慢條斯理地說著自己的計劃:“人員到齊,我再以鎖空陣法,禁錮此地的傳送秘法,令入圈的羊無法轉瞬逃離。如此一來,等待著羊兒自行向我們走來便可……!”
曹羽飛稍稍愣了一下:“這樣做風險會不會太大了一些?暗火小隊全員不探寶,這等于五十位神通者,損失了一日的探寶積累,若是那羊沒有走入圈中,或是中途警覺沒有引來羊群,那豈不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呵呵。”
丁混不急不緩地淡笑道:“凡事都有風險,只是看收益值不值得冒險。若是頭羊入圈,并引動了羊群,那我們的俘虜人數便會有極大的提升,一個俘虜代表著一個路引,這沒有了路引,對方便無法補充新人入門。到那時,主動權便會徹底落入我們手里。比如,你可以把俘虜人數控制在49人左右,其余者全部殺掉,這樣一來,勝負未分,對方既不能離門,又無法獲勝,我們只需慢刀子割肉,便能把對方的神通者當成糧食吃。”
“畢竟,我們的引路人都很餓啊。”
他毫無血色的嘴唇,泛起了一抹淡然的笑意。
曹羽飛稍稍斟酌了一下,便果斷點頭道:“你腦子就是比我好用。此計甚妙,就按照你說的辦吧,今日暗火小隊全員不探寶,咱們蓋個羊圈,組織一場大型圍獵。”
話音落,他一股腦地將大碗中的飯菜吃凈,這站起身,提著茶壺噸噸噸地喝了個舒爽,這才與丁混一同向外走去。
二人并肩行走在幽暗的回廊之中,每走一步時,那丁混身體周遭的空間,都會散發出扭曲的光芒和詭異的氣息波動,就像是虛空被前行的肉身,擠壓得逐漸變形了一般……
攻方大營,地堡之中。
任也等人細細觀看完簡繪地圖后,心里大概也對古潭村有了一定的了解。
眾人相互交流了幾句后,便聽到張靈火大聲呼喊道:“時辰到,請諸位一同挪步到傳送陣,準備進入古村。”
“呼啦啦!”
在場一百多位神通者,聽著張靈火的喊聲,一同趕往了進入古村的傳送地點。
任也跟著人流前行,且不厭其煩地沖著四位隊友囑咐道:“你們都不太聰明,所以遇到問題千萬不要勉強自己。差事能做就做,不能做就走……一切都要以安全為主,聽懂掌聲。”
“啪啪!”
阿菩立馬鼓掌。
龍首翻了翻白眼,傲然道:“本座開悟明智的時候,你還穿開襠褲呢。”
“就是,就是。”唐風附和道:“我沒得精神病之前,也是華夏最高學府的苗子。哼,瞧不起誰呢!”
愛妃懶得與朱子貴斗嘴,只默默地叮囑道:“本宮也不知那古村是什么情況,不過我留了一道陰陽二氣供養神娃,若是遇到緊急問題,你可以讓它來尋我。此神娃乃陰冥體,人間的一些天道規則,無法約束與它。還有……游夜者也分兩人給你,他們行動更為便捷,以備不時之需。”
“那我把凰火爐給你,此內有烈陽天工火,遇到危險也可成為一大助力。”任也笑瞇瞇道。
其余人聽著二人瘋狂撒狗糧,都不由得加快了腳步,留雙耳清白。
就這樣,眾人邊走邊聊,沒多一會便來到了地堡回廊的盡頭。
在前方不遠處,有著一座隱隱散發著神異波動的大陣,且周遭插了二十四面陣旗和諸多奇異珍石,瞧著就是價值不菲。
不過,令任也沒想到的是,眾人不能被一同傳送,而是要每五人走一次,所以大家都排起了兩列長隊。
“時辰到,前列之人,速速進入大陣之內。”一位年長的道士,出言呼喊了一聲。
話音落,最前方的五人邁步走出隊列,進入大陣后,便集體散發感知,以路引為媒介,在一片光芒中緩緩消失不見。
“踏踏!”
張靈火倔強地板著臉,邁步來到任也旁邊,嘴角抽動。
阿菩一看對方這個要死的模樣,頓時咬牙道:“今日我阿菩把話放在這里了,沒有三顆養魂丹,老子出門就投敵!!天王老子來了也勸不了!”
他學壞了,在語言這一塊直追老劉。
“你干什么啊!都是朋友啊,你為什么像瘋狗一樣啊?”唐風呵斥了一句:“你說你要投敵了,那我能不跟著嗎?”
“都閉嘴!!”
任也煩躁地呵斥道:“張道長特意過來,一定是有要事相告,你二人怎么不懂好賴呢?”
他說完這句話后,臉上便泛起了熱情且陽光的笑容,就跟之前什么都沒發生過一樣,禮貌抱拳道:“張道兄,您是有什么事兒吩咐嗎?”
張靈火強忍著心中的不快,聲音沙啞道:“傳送后,你們會隨機出現在古村之中,位置不確定,所以,千萬不要想著動用神異去尋找隊友,這樣與找死無異。記住了,進入古村后,一定要詳盡地感知規則,做到心中有數后,方可開始游歷!”
他不光是沖著任也等人做出了叮囑,而且也是說給其他新人聽的:“我們目前處于劣勢,進古村探寶,主要是為了積累進攻法寶,待器械齊全后,再展開進攻,所以大家能避開守方的神通者,一定就要避開,不要做無謂的戰斗。”
“知道了。”
眾人齊刷刷地點頭回應。
懷王也沖張靈火抱拳道:“多謝道兄提醒。”
“刷!”
張靈火收回冰冷的目光,轉身便走,根本沒有任何回應。
又過了一小會,大部分的道士都已經傳送離開,也終于輪到任也等五人上了傳送陣。
唐風站在最中央,很提氣地喊了一聲:“生死看淡,不服就干!”
“園區必勝,今晚吃雞!”阿菩補充了一句。
龍首聽著這尬到天際的口號,微微扭過了頭,催促道:“快快快,快催動大陣!”
“唰唰……!”
在熱烈口號奏響時,五人的身影逐漸模糊。
后方,僅剩不多的人群中,有一位賊眉鼠眼的家伙,深深地看了任也一眼,且嘴角泛起了變態的笑容。
一陣陣刺眼的光芒逐漸褪去,任也試著睜開了雙眼。
他見到,眼前盡是白茫茫的霧氣,完全看不清周遭的景色,就仿佛身處在云層之中,徹底迷路了一般。
緊跟著,冰冷的星門提醒聲響徹,任也入定,豎起雙耳,仔細聆聽。
歡迎您,來到古潭村探寶,這里有無數的危險和機遇正在等待著有緣人……
古潭村:執法者們向古潭宗發起了滅門之戰,而這座依附著古潭宗而繁衍生息的村落,則是在大戰中被徹底摧毀。數萬名幫助古潭宗管理宗產,田地,種植的無辜百姓,以及宗門派來支援此地的門內弟子,長老,則皆是盡數被屠殺,無一人生還。此地戾氣沖天,亡魂怨念不滅,便化作了難以消散怨念瘴氣,且曠日持久地籠罩著這座古村的廢墟。
怨念瘴氣:一種會令神通者神識感知力、視力,聽力,嗅覺,都急劇下降的不詳之物。它籠罩著整座古潭村,你身處在瘴氣之中,最多能看見五米遠的地方,最多能感知到十米遠的地方,你無法傳音,無法辨別方位,只能憑借著心中感覺前行。
氣息涌動:你個人的星源波動,以及展現神異時的氣息波動,都會被怨念瘴氣無限放大,從而被其他的神通者清晰地感知到。兩人以上同行,無形中散發出的氣息,也會令怨念瘴氣蕩起漣漪,從而被其他人捕捉到。這里就像是一座人性獵場,至多有三百位獵手隱藏在瘴氣古村之中,小心翼翼地前行著……而這時,若是你的氣息暴露,位置暴露,那些獵手卻無法分辨敵友,嘿嘿,你猜會發生什么?
古村寄語:你暗戳戳地隱藏在迷霧之中,并向你認為的獵物開了一槍,許久過后,你便等來了人性的回響。
“我靠,神識感知最多十米遠,五感也幾乎全廢。老子……這真成瞎子,聾子了。”任也頓時汗毛炸立地嘀咕了一句:“這也顧頭不顧腚啊,萬一后面有人冷不丁地肛我一下怎么辦?”
“看不見,防不住,恐怕也只能享受了。”
任也內心默默吐槽時,也在打量著四周。
不過,他只見到腳下是一條由青石壘砌的古長街,而周邊兩側,身前和身后的景象,他都是看不到的,只能瞧見四周緩緩飄動的白色霧氣。
他娘的,在這種環境下地圖還有個鳥用啊,老子根本就分不清東南西北啊。
“刷!”
就在這時,狗哥突然從匠房中沖了出來,搖著尾巴,雙眼謹慎地看了一眼四周。
任也見他主動出來,頓時眼神一亮:“宋義兄弟,我果然沒有看錯你,關鍵時刻,還得是我們兩個并肩作戰。說吧,你有什么想法?”
狗哥有些懵逼地瞧著周遭的霧氣,頓時罵罵咧咧道:“這什么鬼地方,怎么陰嗖嗖的?你自己走吧,祝安!”
“刷!”
話音落,它瞬間跳入匠房玉佩之中,消失不見。
任也一個人在霧氣中凌亂,也罵罵咧咧了一句:“全他媽是飯來張口,衣來伸手的廢物隊友!老子要你們有什么用?”
引路人自然是要跟著隊長的,所以狗哥只能拋棄了他的床友阿菩,以吉祥物的身份在匠屋中默默祝福小壞王。
任也一邊看著地圖,一邊謹慎地行走在迷霧之中,準備先確定自己的位置,從而在決定下一步干什么。
他剛剛細細地琢磨了一下,雖然自己已經又瞎又聾了,但這地圖還是有用的,起碼這上面標注了一些地標建筑,只要能找到其中的一個,那就能確定自己所在的位置。
按照這個思路,他走了大概小半個時辰后,終于確定自己應該是在村子很邊緣的位置,因為他看見了一片茂密的莊稼地,還有幾處看管農田的農舍。
繼續向前,他發現腳下的長街更為寬闊和平整了,且左側出現了一排古建筑的商鋪。
“尹記當鋪?!”
任也慢慢靠近,抬頭看著一間店鋪的牌匾,又仔細對照著地圖,才終于確定道:“哦,這個當鋪是有標注的。我目前在古村左下的位置。距離天風林不太遠,這個位置還行,起碼背后不會有太多的神通者。”
這一確定了位置,任也就感覺自己不那么瞎了,起碼前面幾條路的方向都清晰了。
地圖上標注得很明確,再往前走就是古村左下的村中心,這里是差事區域,里面藏有大量的未知任務。
任也站在原地,暗自催動了一下人皇印,令其在意識空間內,隱隱散發出淡薄的紫運。
他這樣做純粹是在搞玄學,想要引氣運流動,從而強行提升自己的幸運值。
“好了,一切準備就緒,讓我們看看接下來會發生什么。”
任也神清氣爽地嘀咕了一句,便邁步繼續前行,他捋著街道又走了一刻鐘,卻見到一家很小的裁縫鋪,微微敞開著門。
他稍作思考一下,才謹慎地推開腐朽的木板門,邁步走了進去。
“吱嘎……!”
門開的酸牙聲,令人非常不適地響徹著。
任也早都習慣了用神識感知,用五感探查周遭情況,所以現在又聾又瞎后,令他產生了非常不適應的感覺,就連走路也變得猶豫了起來。
還好,這間裁縫鋪的內堂寬闊且明亮,并沒有什么陰嗖嗖的東西存在。
任也在廳房內走動了一圈,發現左手邊是一個柜臺,右手邊擺放著一排好似用木頭做的人形衣架,成年男人的,女人的,老人,孩子的都有。
“咕嚕嚕……!”
內堂中央的火爐上,正在燒著沸水,里面泛起一股清香之氣。
“有人嗎?”
任也試探著問了一句。
“來了,來了……!”
一陣蒼老的聲音響徹,正堂左側的簾布被緩緩掀開。
白茫茫的霧氣中,有一位身著麻布衣,頭發花白的老太太,雙手捧著一襲男子長袍走了出來。
她看著太老了,至少是年過八十的年紀,身材佝僂,干巴瘦的臉頰上皺紋就如老樹根一般交錯,且雙眼十分渾濁的瞧向了任也:“小伙子,你要做新衣嗎?我王婆子的手藝,那在村里是數一數二的,找我你算是來對了地方。”
“咳咳。”
說話間,她還咳嗽了兩聲。
任也瞧著這位面目還算慈祥的老奶奶,順著話茬回道:“是,我是要做衣服。”
“那你稍等,我回房去拿尺子,先給你量量尺寸。”王婆子露出了保準讓你賓至如歸的笑容后,轉身就要離開。
“這就觸發了?”
任也內心有點疑惑。
“哎,等等,小伙子……!”
王婆子剛走到簾布前,便突然回頭打量起了任也:“嗯……你這身材,肩膀……都跟我那孫兒差不多。小伙子,你能幫我試試這件衣服嗎?”
她說話間,便舉起了手中的男子長袍:“我那孫兒前兩年被選入了古潭宗,現在有出息了,跟在郭仙人身后伺候,一年也回不了一次家。這不,我前幾天剛剛給他做了一件成衣,但也不知道……合不合尺寸。”
“前兩天他來信,說自己下山了,在三元醫館那邊給師尊捉煉丹之物呢。”
“你倆身高體態差不多,要不,你幫我試試吧?”
她談起孫兒時,蒼老的臉頰上流露出無比自豪和欣喜的神色,仿佛那孫兒就在自己身旁,而她也正得意揚揚地與一眾鄰里街坊“顯擺”,夸獎。
任也瞧著她,會心一笑:“好啊。我幫你試試……!”
“好小子,大娘回頭給你摸了個零頭,來來來,你站在銅鏡面前,好好穿上。”王婆子喜出望外,拉著任也就站在了鏡子前。
任也接過長袍,動作利落地脫掉外套,站在銅鏡面前就換上了那一襲緞面光滑的青色長袍。
“這袍子是我一針一針織的,用的是冰蠶絲,防潮防汗,可金貴了呢。”王婆子拍打著長袍上看不見的灰塵,笑盈盈地問:“小伙子,你覺得這衣服尺寸怎么樣?是大了,還是小了……我還沒封口呢,可以調。”
任也站在鏡子前,伸手松了松領口,如實回道:“我怎么感覺有點小呢?!”
“是嗎?小了嗎?!嘿嘿……!”
王婆子突然捂嘴一笑,蒼老的臉頰上蕩起一股詭異的笑容:“我老了,這眼睛不中用了!現在看尺寸看得不準了……!”
任也聽著她的笑容,沒來由的一陣膽寒。
他扭頭一看,卻見到王婆子嘴唇發白,臉色紫青,蒼老的臉頰上流下了兩行鮮紅的血淚。
“這件袍子織完了啊,我也就瞎了……!”
血淚自臉頰滑落,啪嗒一聲落在了地上。
王婆子夠摟著身體,站在霧氣之中,輕聲呢喃道:“小了,小了……!”
“刷!”
陡然間,任也突然裹在自己身上的青色長袍,竟緩緩收縮了起來,尺寸無限變小。
“嘎嘣……!”
只一瞬間,任也的骨骼就被袍子勒出了錯位之聲。
青色長袍就像是縮水一般,死死地擠壓著任也的血肉之軀,他用盡全身力氣想要掙脫,卻發現根本沒用。
它的尺寸還在變小……
“咕咚!”
任也雙腿被勒的并攏,身體失去了平衡,咕咚一聲摔倒在地。
他血肉,內臟,均被袍子擠壓得泛起劇烈的撕裂感,骨骼也刺痛無比,宛若正在節節崩碎著。
“啊!”
鉆心的疼痛感襲來,任也疼得慘嚎一聲,心里本能想到運用神異來撕碎衣袍,掙脫而出。
可這個想法剛剛出現,就被他放棄了。
不能運用神異,不能運用神異……
自己全身被衣袍束縛,一旦神異氣息被怨念瘴氣放大、擴散,那周圍的其他神通者一旦感知到……自己就徹底危險了。
畢竟誰也不清楚,附近存在的是隊友,還是敵人……
他額頭冒起細密的汗珠,痛苦地在地面上滾動。
就在這時,懷王的余光無意間掃向了內堂右側的人形衣架。
他見到,衣架上的木色漆面緩緩剝落,露出了它原本的面容。那是一副副腐朽的人體骨架,有老人的,有孩子的,有男人的,有女人的……
人體骨架早已寸寸斷裂,是用細線重新縫合在一塊的。
王婆子流著血淚,蒼老的臉頰上泛起怨毒之色,輕聲呢喃道:“這冰蠶絲雖好,可卻彈性稍差。若不然,老婆子剝了你的皮……再給我孫兒縫一件大小合身的人皮袍吧。又暖和,又防潮……”
古村迷霧中。
張靈火站在一座山腳下,非常中二地說道:“我不會永遠的都輸的!天道酬勤,努力從不會辜負每一位絕世天才。那你小子,你等著……總有一天,天王老子都保不住你。你會跪在我的腳下,把三顆養魂丹,親自還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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