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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二零章一枚暗棋
三日后,大乾京都,袁府。
四海商會會長,年過六旬的花甲老人袁子良,此刻側躺在床榻之上,頭敷熱巾,身體虛弱,滿臉盡是萎靡之態。
獨子袁洪疑似被清涼府小懷王擄走的消息,在赤金大戰的當天就傳回了京都。袁老爺聽到這個噩耗,一股急火攻心,引發舊疾,已是臥床三日不起了。
袁子良也是一位開悟神通者,但奈何天資過于平庸,且生性謹慎、惜命,非常抵觸前往危險的秘境中游歷,如今年過六十,也就是一位二品圓滿之境的神通者。
他早年時去過一處秘境,誤食了一種非常奇異的蠱毒,需特殊的藥引才可祛根。但他苦苦尋了半輩子,也沒有找到那罕見藥引,所以每次著急上火,都會渾身生出毒瘡。有的時候在手臂和軀干上,有的時候在前胸、后背,總之病發之處十分隨機。
他坐擁億萬家財,自然可以請更好的高品醫者治療自己,但卻也只能用珍貴的丹藥壓制,治標不治本。
這次急火攻心,他的發病之處在兩個腚蛋子上,生毒瘡十數處,皮肉潰爛,血膿流淌不止。有高品醫者已經給他開了丹藥,可也沒見太多好轉。畢竟這肉體好醫,卻心病難除啊……
兒子下落不明,這心中的急火下不去,病癥自然很難好轉。
袁子良一生經歷過的大風大浪無數,布局朝堂權貴,廝殺血腥商場,可以說是人生大起大落,數十載幾經沉浮也不為過……但這些兇險,他都咬牙扛過來了。可崢嶸一生,袁老爺最終還是難過屁蛋子和乳娘殺手這一關。
乳娘殺手那可是獨子啊!
是心頭肉啊!!
如今生死不知,下落不明,這鐵打的老爺,也扛不住這一劫啊。
“老爺,服藥了……。”
一位年芳雙十,瞧著嬌媚溫柔的美妾,端著湯藥碗,態度恭敬地呼喚了一聲。
袁子良喪喪著臉,只微微張嘴,卻連手臂都沒有抬起。
美妾只能像是奴才一樣,雙膝跪地,一勺一勺地喂他喝藥。
袁子良與那乳娘殺手不同。他該干的時候也會干,可那也只是一種消遣和發泄,絕對稱不上是癖好,更不會成為別人拿捏他的軟肋。
一步步走到今天,他的閱歷、經驗,以及對政治的敏銳性,都已經到了爐火純青的段位。他惦記兒子的同時,也在極力思考對方的訴求,以及赤金的這個爛攤子究竟要怎么收拾。且會不會影響到八皇子,會不會無意中卷入到某種斗爭之中……
他喝著苦臭的藥湯,心中想得越細,這屁股蛋子就越疼……
“踏踏!”
就在這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在靜謐的房外響起。
“老爺,南疆來信,老奴有些急事稟告。”緊跟著,一道蒼老的聲音傳來。
床榻上,側躺著的袁子良,在聽到喊聲后,竟激動地一個側身打挺,身軀像是不倒翁一樣躥了起來,動作利落的程度堪比肉身成圣的天地至尊。
他畢竟也是二品神通者,雖舊疾復發,可也不至于窩吃窩拉地癱在床上。
“速速進來!”
他挪步下床,扶著床榻擺手:“快些!”
門開,一位負責聯絡雁州各家商號掌柜的師爺,邁著太監步入內,并瞬間交出手中信件,急迫道:“此信乃是赤金城福字號掌柜收取,他說是一位經常在雁州與南疆的跑商之人帶來的。信上標明要您親啟,所以此信還無人看過……。”
袁子良沒有回應,只站在床榻邊上,迅速拆開信件掃視,且越看屁蛋子越疼,竟有一種肛后一裂再裂,一時間不知道從哪個口排泄的憤怒感。
“袁老爺,見字如面,吾乃清涼府小懷王是也。
近數月有余,本王一直游歷秘境,磨礪自身,而今出關,黃府尹已與本王詳盡說過,這清涼郡城已與四海商會結盟一事。
可喜可賀啊!
自清涼郡擊退大乾侵略之兵后,吾之郡城,便是百廢待興,缺糧少財,物資匱乏之景。但天無絕人之路,在清涼郡最為危難之時,卻是您的四海商會伸出了援手。
天下人都說,四海商會富可敵國,而袁老爺又胸藏蕩清寰宇之志。這雁州可以沒有景帝與朝廷,但卻不能沒有袁家。
起初,本王對此謠言是嗤之以鼻的,總覺得區區一商會,怎可能擁有如此權勢?定是俗人以訛傳訛,過分夸張之言。
但近兩月來,本王看著一駕駕滿載珍稀貨物的馬車,如升騰之龍一般涌入清涼郡,且每一件物資都乃是皇家所用之物,都包含僭越之膽時,本王便知曉,袁老爺之志不在商海沉浮,而在那掌天下之權柄的九五之大位。
若您有朝一日,想要效仿那司馬老賊,兵變高平陵,本王一定幫幫場子……!”
袁子良看到這里時,猛然扭頭喝問道:“你可確定這封密信,無人看過?!”
“屬下確定。”
“呼……!”
袁子良長長出了一口氣,咬牙切齒,言語結巴地罵道:“謀……謀九五之位,此言太過歹毒,這……這其心可誅的狼崽子!!!”
他耐著性子,繼續往下看。
“言歸正傳。
你我雙方暗中結盟已有兩月有余,您命令袁公子暗中輸送給郡城的物資,本王都已盡數收到,也看過公子手中的詳細賬冊。三處福地的建造也有條不紊地進行著。
請袁老爺和堂兄八爺放心,本王晉升四品,聯手南疆反攻大乾之日,指日可待。
不過,前幾日赤金城之謀劃,原本一切進行得都很順利,可無奈那護城神通者卻提前一步返回,導致暗中謀劃出現了偏差,生起很多禍亂。
原本,袁公子只需按照謀劃,秘密向清涼郡輸送珍奇物資,捐助錢糧,為未來起兵做準備便可。但那日情況危急,袁公子已有暴露的風險……這令南疆超品不得不假戲真做,佯裝將公子綁架,從而才得順利脫身。
本王見此情形,本想找個由頭令公子假意逃脫返回。但公子卻說,我乃父親軟肋,若在大乾,一旦事發,恐會令父親瞻前顧后,被人要挾,莫不如趁此機會常駐清涼郡,且暗中調動錢糧滋養清涼大軍,也可為日后多做謀劃。
本王聞聽此言,心中萬分震驚于公子的韜略與才華。與其相比,本王肚子中的這點墨水與韜略,就如糞坑之屎,連我自己也心生嫌棄之情啊!
不過,袁老爺敬請放心,公子在清涼郡與我并肩而坐,一切都好,您無須掛念。
赤金大亂后,大乾朝堂必然暗中調查,公子下落也會引人遐想。
本王苦思冥想,終得一良策。您可聲稱公子在南疆超品逃亡時被殺,身死邊疆。如此一來,則可掩人耳目,也可令公子安心地常駐在清涼郡。
至于,前些時日說好的價值四千萬星源的珍奇物資,袁老爺還要盡快命人送到南疆濱州。此事關乎到我郡城的建造,袁公子心中也甚是焦急,請莫要耽擱。
本王在信中附上詳盡的珍奇物資清單一份,還望袁老爺親自過目,命人仔細核對,萬不要出錯才好。
最后,本王賦詩一首。
待到秋來九月八,我花開后百花殺。
沖天香陣透長安,滿城盡帶黃金甲。
終有一日,黃金甲,長安破,我與老爺登天臺,景宮對飲,一覽山河之壯麗。
懷王親筆。”
袁子良看完密信,登時腦瓜子嗡嗡作響,臉色蒼白如紙地罵道:“親自過目?還他媽要仔細核對?!欺人太甚,欺人太甚啊!”
“嘭!”
他將信件重重地拍在桌上,氣得渾身發抖。
一激動,這蛋子一裂再裂,鉆心的疼痛泛起,染紅了身后的睡袍。
地面上,信封中掉出了一件大郎的貼身之物,證明他人確在清涼郡。
美妾見此,頓時關懷道:“老爺莫要動怒啊……今日您已經換了六條褻褲了,血流不止……這身體如何能承受啊!”
“啪!”
袁子良一巴掌拍飛她手中的湯藥碗,攥拳道:“滾出去!再拿一條!!”
“是……是……!”
美妾驚恐地點頭,快步離去。
袁子良想要彎腰坐下,可屁股卻不允許。他扶著床榻,身材佝僂而立,雙眼中浮現出了罕見的迷茫之色。
“老……老爺,那小壞王究竟有何企圖?!”師爺問。
“刷!”
袁子良將信扔了過去,表情極為無助道:“你……你自己看吧。”
不多時,師爺看完信件,眉頭緊皺道:“這小懷王當真無恥至極,其心可誅!他這封信的用意非常歹毒,是明著污蔑我們勾連南疆與清涼郡,意圖謀反啊!甚至還……含沙射影了八皇子!”
“只不過,這信中所寫,只是他一家之言……沒有實證啊。”師爺勸誡道:“老奴覺得,老爺不須太過擔心。”
袁子良疲憊不堪地搖了搖頭,輕道:“大郎被生擒,先前走貨的賬冊自然也落入了小壞王之手。如若他將賬冊捅給朝廷,我四海商會與南疆暗中通商的事實,是瞞不住的……赤金城若沒有出事,以八皇子在朝中的地位,即便暗中通商被做實了,那也不會有什么影響,圣上也懶得追究。但赤金大亂,南疆二皇子趁機揮兵二十五萬進攻碑縣,這戰亂之下,一切的源頭竟都在我兒……那一旦朝廷與圣上徹查……又有誰會聽一位商人的解釋呢?”
“八皇子若是明哲保身,我四海商會的滅腚之災,便要來了……!”
“咳咳!”
袁子良劇烈地咳嗽了兩聲,雙眼無神道:“小懷王正是看中了這一點,令我們黃泥巴糊褲襠,不是屎,也是屎了。”
師爺聽到這話,心中暗道:“本師爺只想勸勸你,可你想得都這么明白了……那我還能說什么?現在上吊還來得及嗎?”
他只能沉默,并露出一副思索的之態。
“他信中用意很明顯,想要勒索老夫……四千萬星源的貨物,以保我兒無憂。”袁子良長嘆一聲:“而老夫卻沒得選……!”
師爺聞言皺眉,硬著頭皮道:“若是他一直挾持公子,四千之后,還要四千萬……我們又如何應對呢?”
他一句話,便道出了袁子良進退兩難的境地。
現在擺在袁老爺面前的是,若是不同意交付價值四千萬星源的貨物,那他的獨子就要嘎,就要缺胳膊少腿,被人做成人彘。即便真有一天幸運地將其救回,那人肯定也廢了。
可若是同意交貨,那小懷王若是貪婪無度,天天拿著乳娘殺手勒索自己,即便這四海商會真的是富可敵國,那也遭不住這么造啊?!
這種處境,在師爺的眼里是無解的,是死局……
但對于一位飽經滄桑,在京都這種復雜局面下做成巨富政商的袁老爺來講,卻還是有一些可以操作的空間的。
他率先在心里擺正了自己的處境,并清晰地認識到,乳娘殺手被人當作質子,這已經是無法改變的事實了。暫時不要想著救人,也不要想著硬剛……
小懷王雖然萬分可恨,但給出的“建議”還是不錯的。讓袁大郎順勢死掉,是目前最好的借口。
他扶著床榻,腦力沸騰地仔細斟酌。
不多時,師爺開口,試探著問道:“老爺,您說要不要將此事與八爺通個信……如此一來,若真的出事了,那也不算太被動。”
這話一出,袁子良頓時用極為冰冷的目光看向了他:“此事不能告訴八爺。那是我的獨子,不是他的。八爺知道得越多,顧慮便會越多……這顧慮越多,就要有人當棄子。是你,還是我呢?”
師爺在他冰冷目光中,迅速低下了頭,并有些驚慌道:“是老奴失言,還是老爺思慮周全……!”
袁子良收回目光,沉吟半晌道:“先下去吧,容老夫再想想。”
師爺如釋重負,長長地出了口氣,便抱拳退去。
不多時,一位目光陰郁的青年,邁步走入雅房,抱拳道:“父親,您喚孩兒來有何吩咐?”
此人名叫袁申,乃是袁子良早年收下的義子,與大郎一同長大,且早已是袁家這駕馬車上,可以隨時赴死的忠勇之人。
袁子良扶著床榻,話語簡潔道:“你要做三件事兒。”
“父親請講!”
“第一,今夜便要殺了剛剛進來的師爺,還有福字號的掌柜。最好是體弱多病,暴斃而亡的下場……。”袁子良回。
袁申聞言,沒有任何情緒波動:“是。”
“其二,找一可信賴的陰陽道家之人,為我兒做一具辨別不出真假的尸身。此尸身是從四方山尋到的……且尋到時,要有諸多人證。南疆超品逃亡時,大郎奮力抵抗,意欲逃脫,最終卻被殘忍殺害。”袁子良話語清晰地吩咐著。
“明白。”
“其三。”袁子良拿起桌上任也給的清單,一字一頓道:“自此往后,清涼郡這邊的事情,要由你親自打理。小懷王要了四千萬的貨物,我們可以給……但你要把清單上面較為罕有的珍材,且南疆買不到的珍材,刨去一部分,死都不能運到清涼郡!若是小懷王的人逼問為何不交這些貨,你便說……赤金城大戰之后,朝廷看管森嚴,這些貨物找不到。”
袁申聞言回道:“父親,若是那小壞王聽到這話,對大哥喊打喊殺,那我該怎么應對?”
“小懷王是手中沒錢,才會以身犯險地潛入赤金,生擒大郎。他的用意是要確保福地成功建成……而不是無端殺人。”袁子良有條不紊地回道:“挑選可控的貨物給他,可以確保他穩步推進福地的建造,不至于立馬與我們翻臉……但又可以用稀缺珍材,確保我兒無恙。相反,若是你盡快滿足他的要求,令他在三兩年之內,把三座福地建成,到那時,我兒就沒了價值,則必然會死。”
“我們唯一的主動權,便是緊俏的貨物。我要兒子,他要福地……由此可以達成一段時間的平衡。”
袁子良背影蕭瑟地走到書桌前,又拿起任也的親筆信,斟酌良久后,輕道:“你在這封信上,回一封信給他。”
“要怎么寫?”
袁申不解地問。
袁子良聞言,露出了果斷且狠辣的表情,一字一頓道:“清單貨物,七日抵達。信守承諾,則各取所需;若得寸進尺,沒了兒子,還有孫子……即便散盡家財,也定叫雁州商賈永不通南。”
袁申聞聽此言,立馬親自執筆,緩緩寫下了袁子良簡短的回信。
不知何時,美妾拿著一條大褲衩子,已經悄然返回。她瞧見袁子良的回信,美眸流轉,突然意識到了一個可令自己扶正的良機。
袁申寫完信后,便急匆匆地告退。
美妾一邊在床榻上為袁子良更換褲衩,一邊帶著哭腔地寬慰道:“嗚嗚,老爺……那小壞王敢如此行事,正是看中了您膝下只有獨子,所以不論提出什么樣的要求,您都會答應……奴家當真是氣不過……!”
“老爺,奴家自此之后,便日夜調理身子……您只管努力耕種,剩下交給肥沃的大地。若是您有兩個兒子,誰敢如此?”
郁悶至極的袁子良,在聽到“肥沃大地”四個字的時候,徹底是繃不住了。
“啪!!!”
他回身就是一個拍地掌,抽得那美妾直接從床榻上騰飛數米有余,鼻孔竄血地摔在了地上。
“耕種尼瑪個頭!”
“一個商人膝下玩夠了的藝伎,你踏馬的還想母憑子貴啊?你也配?!”沒了外人,袁子良徹底上頭了,連自己都罵了。
“明日便送你到醉月樓,讓天下男人看看你到底是有多肥沃!”
“滾,給老夫滾!”
“嗚嗚嗚……!”
哭泣之聲,如海潮一般回響在房內。
又過了兩日,任也在清涼府接到了回信。
“怎么樣?!”老劉笑瞇瞇地瞧著他:“那袁子良見到兒子的貼身信物,是不是乖乖就范了?”
任也擰著眉毛:“他比我想象的更難對付啊。”
“此話怎講?”黃哥抻著脖子問道。
“他的態度很堅決。大致意思是說,如果我們勒索了四千萬,后面還要四千萬……那他就不要這個兒子了,且寧愿散盡所有家財,也不會再讓我們從大乾買到任何一個可以建設福地的珍材了。”任也輕聲回了一句。
唐風聽到這話,嗤之以鼻:“他吹牛逼呢!老來獨子啊,他怎么可能為了倆遭錢而不管兒子呢?!這根本現實。你看我……當初腦殘成什么樣了?都得了精神病,但我爹依舊沒有放棄,沒有重新練號。我覺得啊,他就是故意裝硬而已。”
“不。”
任也擺了擺手:“到了他這個段位,是不可能容忍自己打下的江山,被人當作案板上的魚肉的。更何況,他說得也沒毛病。門戶越大,越注重傳承,他雖沒了兒子,可還有五個孫子呢。只要有萬貫家財在,這五個孫子,只要能出息一個,那就可以繼承自己的衣缽……但若錢沒了,五個孫子日后的前途……又有誰來保駕護航呢?”
眾人聞言點頭。
“不過這對我們而言,已經足夠了。”任也反倒很輕松:“滿滿一大倉的赤金,都是意外之喜,現在四千萬的貨物也解決了,這本就是超出預期的收獲。老話講,殺人不過頭點地,得意時,也不要把路走得太絕啊。”
“四海商會卡脖子,瘋狂漲價在前,而我等反擊在后,生擒袁大郎,這也算是出了心中這口惡氣了。”
他說完,便扭頭看向了黃老爺:“我等去往刑山之后,若是那四海商會送來的貨物中,缺少了南疆買不到的奇異珍材,你也不必惱怒,更不必給那袁大郎斷胳膊斷腿。只與四海商會在暗中頻繁接觸,且時不時的再讓對方的跑馬之人,來這里看看大郎優越的生活環境。也告訴那袁老爺,咱們做事是有信譽的,你只要順著本王的路子來,那我絕對不會動這個紈绔子弟的。”
“待福地必須要用珍奇物資之時,你甚至可以花費星源購買,只正常與他行商便是。”
黃老爺聽到這話,心中十分驚愕:“兄弟,這不是你一毛不拔的風格啊!你到底要干什么?!”
“呵呵。”
任也咧嘴一笑:“不斷他后路,不要逼得他魚死網破,那這獨子的價值才能最大化。赤金城的活兒只能做一次,若是一次就將其榨干,逼他翻臉,那大乾這條路就不好走了。釣著他……你能看到的是整座四海商會,而不是眼前的蠅頭小利。”
“這么大一份產業,我那堂兄八皇子能用,那老子自然也能用的。”
他目露精光道:“能買,就能賣啊!你說呢?!”
黃哥瞬間秒懂:“我覺得,有關于四海商會的定制宅院,現在就可以立項了。待福地建成,就可銷售!”
“你果然是最懂我的男人!”任也眼神一亮:“手里掐著四海商會這個棋,關鍵時刻是有大用的。”
唐風聞聽此言,不由得感慨道:“哎,種出一位蠢逼兒子的代價,遠超自己犯一百次錯誤啊!我決定了,以后當丁克……!”
“伏龍環,了解一下!”阿菩立馬插話。
“滾!”
兩日后。
清涼府資金缺口一事,算是暫時解決了,而小壞王也準備啟程刑山。且他在等待龍首之時,許棒子和王黎黎也通過了自己的晉升任務,成功返回。
目前,就只有外出游歷的二愣還沒有歸來。
又過了半日,龍首終于從南疆返回。任也大喜,正準備說出刑山一行的計劃時,卻不料,龍首告知他,自己這次怕是不能跟隨了。
她那隱居深山的師尊,命她前往一處秘境,博取一個錯過便會終生后悔的機緣,且這個機緣與遷徙地有關。
任也懵逼,仔細追問龍首,為何這個機緣會與遷徙地有關。但龍首卻說,她師尊實際上是一位謎語人,沒有講明,只讓自己按時趕往秘境。
既與遷徙地有關,那自然也就與園區小隊有關了。所以大家都紛紛發表自己的看法,且都覺得龍首一個人前去有些危險,不如兵分兩路。
不知不覺間,園區小隊之人,已經有了一種同生共死的團結感和默契感。
任也覺得大家說得有道理,所以斟酌再三,決定分隊,兵分兩路,一伙人跟著自己,一伙人跟著龍首去那個神秘秘境。
為了公平起見,大家決定抽簽。
在一陣罵罵咧咧的抽簽后,最終形成了兩隊的名單。
龍首隊,有阿菩,唐風,王黎黎,以及先前近乎被遺忘的帝國最強特工穿山甲——秋掌柜。
懷王隊,有老劉,愛妃,儲道爺,許棒子。
總之,一群智力堪憂的逗逼都被分開了。而以兩隊分兵而行,效率更高,且全員都可出動,同時提升。
一切事了,任也便告別黃哥,龍首等人,離開自己的小窩,再次踏上外出游歷的征程。
一座隕神帝墳,似乎正在星門世界中的某個角落忽明忽暗地閃爍,似有一股陰謀的味道,也像是在呼喚著有緣人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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