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痕之門第七七五章啟程,影探隧道,白衣灰燼_sjwx
第七七五章啟程,影探隧道,白衣灰燼
第七七五章啟程,影探隧道,白衣灰燼
房內,魔女姐姐瞧著咄咄逼人的任也,便冷哼道:“呵,你這小男人說話還怪硬氣的,只不過,本座向來是吃軟不吃硬的。”
“那對不起,我真的很硬,您接下來就挑軟的吃吧。”任也聞言,便毫不猶豫的站起身,并鄭重抱拳道:“感謝姐姐近日來的鼎力相助,只不過,道不同不相為謀,所以咱們只能就此別過了。至于你我之間的約定,只要弟弟能活到帝墳的落幕一戰,則必以全力戰楚燼,報還您這些時日的庇護。”
“告辭!”
該說的都說完后,任也便果斷轉身,沒有一絲留戀的準備離去。
魔女姐姐望著他的背影,美眸流轉,思緒狂涌。
“吱嘎!”
房門敞開,任也一步邁出。
“呵,你這小男人還真是無情啊,枉我先前還舍命護你。”魔女陰陽怪氣。
任也轉過身,指著魔女一字一頓道:“小男人也告訴你一句話,拔刁無情說的就是我這種人。”
“……罷了,看在你我曾生死并肩的份上,今日我便與你坦誠相待一回。”魔女姐姐瘋狂拉扯,并見任也真的要離去后,才權衡利弊的回道:“我欲殺楚燼,卻有其它原因。”
任也關上門,嗖的一下坐回原位:“細說。”
“你可知,我手中的無量樽,乃是天缺一角的至寶?”魔女反問。
任也稍坐沉思后,便微微點頭道:“不但是天缺一角的至寶,且還是一件藏世無盡歲月的冥器?或可能是某座大墳中被挖出的。”
“你眼力不錯呀。”魔女啞然。
“不是我不錯,是儲道爺不錯。他在挖墳掘墓,窺探縫隙一事上,確有大帝之姿。”小壞王也沒有隱瞞,直接挑明了自己這邊是有專家坐鎮的。
“嗯,那胖子卻有些來歷。”魔女姐姐微微點頭,表示贊同:“但他應該不知道,無量樽天缺的那一角……就在楚燼身上。”
這個信息任也確實是不知道的,所以他內心很驚訝,但臉上卻沒有表現出來。
“缺的那一角,名為無量珠。萬物分陰陽,無量樽為陰,乃是收納厲鬼冤魂所化的瘴氣與污穢之物,并將其收斂,化為無量水。無量珠為陽,可用于吸取瘴氣與污穢之物中的純粹靈氣,所以此物擁有滋養神念感知,令神通秘法大幅度增強的功效。此寶也是楚燼邁步九黎頂級天驕之列的根本。”
“此物已被楚燼煉化。我要殺他,就是想要拿回無量珠,令至寶完整。”
“這個理由夠嗎?”
魔女坦白實情后,便笑吟吟的問道。
任也思緒翻涌,心中也在瘋狂分析此事的“真假”。
楚燼暗中提醒自己要防著身邊的人,那目的肯定也是為了要擺脫他自己的困境,順便警告自己不要給別人當刀,隱隱也有挑撥關系的意味。
結合這些細節,再加上儲道爺之前就判斷過,無量樽乃是天缺一角的至寶,更可能是一件冥器……所以,魔女說的兩件至寶一事,倒是與整個事件高度吻合,不像是臨時編出來的借口,大概率是真的。
他想到這里,便稍作停頓道:“還是不夠?”
“哪里不夠?”魔女輕問。
“你要殺他的理由夠了,但非要讓我殺他的理由不夠。”任也一陣見血的回道:“為什么是我?你自己弄他不可以嗎?”
“呵呵。”
魔女微微搖頭道:“小男人,這世間萬千事,并非都包含功利之意。其一,我非要讓你殺他的理由,早都已經說了,我與龍家,與仙瀾宗,有著不共戴天之仇。我父親……便是死在了仙瀾宗之手,且就是因為無量樽這件至寶。無塵為了幫弟子楚燼奪得此寶,殘害了我父親……這也是為什么七八年來,我一直在與整個仙瀾五城作對的原因。血海深仇,不可不報。”
“你沒來,我便已經是仙瀾宗一眾高品心中必殺之魔女了。你來了,我無非是找到了一位同道之人罷了,你我是若聯手,便可各取所需。”
“其二,無塵意欲讓弟子成為九黎的蓋世天驕,繼承自身衣缽,令其在未來崛起,繼續延續仙瀾宗的輝煌,且過程不擇手段。他既要如此,那我偏偏就要讓奪得他弟子機緣之人,讓最恨的人,斬楚燼身死,眼睜睜的看著他的一切計劃落空……未來兩百年的謀劃,如大夢一場!!”
“恨到極致,便是要殺人誅心,更要讓他活在悔恨與遺憾之中,至死那天也閉不上眼睛!!!”
她越說越激動,無意間散發出了冰冷的殺意,也令任也感覺到了一股無法表演出來的情緒。
正如她所說,那是恨到了極致的情緒,是發自心底而出的憎惡。
任也感受著她的這份情緒,便皺眉沉默了下來。
“既然話說開了,那你我也不必藏著掖著了。”魔女強行平復了一下情緒,盡量掩飾著自己顫抖的聲音:“入帝墳之后,我還可以舍命護你。但只有一條,不論如何,你都要在萬眾矚目下斬殺楚燼,幫我拿回無量珠。”
“哦,對了,那無量珠以被楚煉化。你還需用氣運之力,抹去他的氣息,助我煉化。”
“如此一來,你我便各不相欠。怎樣?”魔女直爽問道。
任也瞇眼瞧著她,思考良久后,便一口應了下來:“好,就按照你說的辦。入帝墳后,你為我護道,我來殺楚燼。”
“還有三日,帝墳便要開啟了,我們何時動身?!”魔女岔開話題問道。
任也斟酌再三:“既進入仙瀾五城如此艱難,那邊不能再等下去了。一個時辰后動身,先進五城再說。”
“好,我這便命人準備。”
“有勞姐姐了。”
“……莫要嘴上甜,恩于身上還。”魔女大膽的出言調戲,張嘴就是筆直的高速。
“不行不行,家中冷艷的母虎回來了,改日一定。”任也已經摸清楚了她的套路,連連擺手道:“姐姐若是萬分急迫,我可以把剛剛那位精壯的五品猛男介紹給你。”
“呵,姐姐我不喜歡嫻熟的老男人,食之無味。”魔女傲嬌的甩著一頭秀發,飄然離去。
任也深深的望著她的背影,臉上瞬間便沒了剛剛的調笑之意。
半個時辰后,竹屋的偏堂內。
任也已經詳細的講明了,自己馬上就要“偷渡”重返仙瀾五城的計劃。
他仔細斟酌了一下,此行只準備帶著儲道爺,李彥,寅虎,愛妃,慶寧,許棒子,小不點,以及三位財神隨扈。剩下的明泉一家,春娘一家,則是由另外三位五品隨扈保護,并遠離忻州,隨機挑選一處地域落腳藏身。
之所以這樣安排,是因為帝墳一行危機重重,且明泉,春娘等人也幫不上什么忙,跟著大家反而會有生命之危,而單獨放他們自尋藏身之處,這萬一出現意外,再被十五宗捉去了,那小壞王可能后悔都來不及。
有三位五品為他們保駕護航,這就穩的多了,且這些人的行蹤,也不必提前告知大家,只等帝墳一行結束,大家在重新聚首便可。
一切安排妥當后,任也便鄭重的沖春娘抱拳道:“嫂嫂。小不點乃是得了大帝機緣之人,這帝墳一行,他若放棄,那或許終生也無法開悟了。他是您的兒子,這去與不去,還需您來定奪。”
刑無入“天門”離去后,春娘除了那一日的痛哭外,便再也沒有表現出任何異常。
只不過,只三十余歲的她,卻瞧著比之前蒼老了許多,發絲枯黃,形貌憔悴。
眼見著長子離去,卻不知何時才能歸家的痛苦感,那是常人無法理解的,而這個剛強至極的女人,卻從未把這份低落無比的情緒帶給其它人,只自己默默忍受著。
她聽著任也的話,慢慢彎下腰,撫摸著小兒子的額頭,為他捋著凌亂的發絲,并柔聲問道:“兒啊,先前娘親總是在為你們做決定,可娘親……也只是一位普通的農婦啊,做來做去……想留的留不住,想護的也護不住。不管多努力,也無濟于事……娘現在想通了,這人間一切的命中注定,都非我們能抗衡的。”
“小不點,你告訴娘親……你想去帝墳嗎?你想走這條不能回頭的路嗎?”
她雙眸泛紅,聲音顫抖的問。
如此大事,卻問一個孩子的意見,這不由得會顯得有些荒唐。可人生就是這樣的荒唐,無數典籍勸人向善,說生而為人,當積德行善,行正道,可那仙瀾宗壓榨黎民人間已過千年,卻宗門愈發昌盛,只手遮天!
上面的人想死都難,下面的人想活都難!
這是典籍寫錯了?還是這苦哈哈的黎民人間沒有按照戲臺上的美好話本而演呢?
自帝墳開府,春娘便帶著宏哥的子嗣,跟著人皇一群人顛沛流離。到頭來,回頭望,她做出的一切決定,都如塵埃墜地,在這個人間中掀不起一丁點的波瀾……
所以,這一次她選擇問兒子,問那個大帝選定的稚童。
小不點瞧著娘親與哥哥姐姐,小臉充滿糾結于猶豫。
他想了很久,才終于鼓起勇氣道:“娘,我要去!我要成為修道者……我要成為天下一頂一的強人!爹走了,大哥也走了……俺只有成為強人,咱家才不會受欺負……您也不用日夜苦熬的為別人當園娘……我很討厭府衙中的那些老爺,對娘親指手畫腳,動輒怒罵!您在……在我心里,不是下人!是……我最親最親的人……俺真的很心疼!”
這是他自出生以來,說過的最像成人的一句話。
春娘呆愣良久,滿面淚痕:“好。娘親等著你長大……等著自己不用當園娘的那一天。你去吧,小不點……!”
旁邊,明泉重重的拍著任也的肩膀,憋了半天才說了一句:“子貴兄弟,我這區區三品之人,即便心有怒氣與不甘,也沒能力相助與你。”
“帝墳一行,一路保重!!待你歸來之日,我們在把酒言歡!”
“一定!”
任也重重點頭。
半個時辰后,眾人在竹屋告別,各自離去。
任也一行人出了忻州,便在魔女的領路下,自西涼州橫穿而過。
在一刻也不停歇的趕路下,大家耗時一日半左右,便重回到了西涼與仙瀾五城的邊塞之地。
按照之前的約定,進入此地后,魔女便會以無量樽至寶遮去眾人的感知,在用特殊的催眠符箓,令大家昏睡,蒙蔽大家的五感視聽。
她要從厲鬼宗的老巢山門借路,從而偷偷的潛入仙瀾五城。
既然事先已經講好了這一條件,那任也等人自然不會違背。眾人在山林中,配合著魔女,紛紛引燃符箓,放入金缽中以水劃開,并將符水喝下。
一切弄妥,魔女與烏蒙等六位厲鬼宗的弟子,便催趕著車轎,沿路返回了二十余里后,才趕往了一處青山之中。
這一路的行程,都很順利。
魔女一行人大概用了不到一個時辰,便趕著車轎,走入了青山中的一處隧道之中。
隧道漆黑,只有提前點亮的微弱燭光在跳動,但其內極為寬闊,縱然是五駕馬車同行,也綽綽有余。
車轎內,魔女盤坐之時,時刻借著至寶之能散發感知,尤其對任也身上的蔣字令尤為關注,但好在古皇傳人身邊的護道者都很講信譽,沒有暗中搞事兒。
一路沉默,車轎自隧道中疾馳而過時,隧道左壁的一盞燭燈,突然閃爍了兩下,燈影映射在墻壁上,微微晃動。
數個時辰后,任也等人便在一處深山中醒來。
此地,任也剛被厲鬼宗抓走的時候,曾來過一次,且還在兩山之間的斷崖外,見到了疑似楊家二郎的虛幻身影。
下了車轎,魔女便成眾人說道:“此地名為“龍歸崖”,乃是我厲鬼宗的宗門所在之處。距離帝墳開府,還有一日有余,爾等便在竹屋中歇息便可,此地涉及到我宗門的安危,還請大家不要胡亂走動,避免誤會。”
“知道了,知道了。”
任也抱拳道:“感謝魔女姐姐一路照拂。”
“莫要客氣。”
魔女沖著大家微微點頭,便順嘴吩咐道:“徐百戶,你帶著他們入竹屋休息吧。”
“遵命,宗主!”一位體態高大,且臉上帶著青銅面具的男子,微微抱拳回道。
李彥聽著這平平無奇的一句話,心里卻很奇怪,向任也傳音道:“這江湖宗門,為何弟子卻稱百戶啊?好奇怪……!”
小壞王心里也很納悶,只搖頭道:“這厲鬼宗來歷頗為神秘,就連仙瀾宗也查不到他們的源頭。我等身在此地,也不要盡信他們講的話,避免被誤導……!”
“有理。”李彥點了點頭,便沒在多說什么。
魔女離開后,眾人便從車轎中走出,一路趕往竹屋。
只不過,誰都沒有注意到,愛妃自下了馬車之后,就一直與慶寧挽臂而行,似乎這對姑嫂相處的十分融洽,好似在小壞王的病情一事上,達成了某種必須要治的默契。
回到竹屋,眾人自行選擇客房休息。
任也選了一處較為偏僻雅致的放入,并且一入內后,就專注力爆棚的瞧著窗外。
他氣息內斂,目光空洞,似乎在安靜的等待著什么。
黑暗的隧道之中,先前微微跳動的一盞油燈之下,那燈影此刻卻突兀的飄動了起來。
燭火明明凝聚未動,可那燈火之影卻狹長而戰,猶如活過來一般,在冰冷的墻壁上越變越大,最終竟直接化成了一個人影,直挺挺的跳落在了地面上。
人影先是木然的呆愣了一會,才微微扭頭,以模糊不清的姿態看向了四周。
周遭的隧道之景,映入眼簾,那人影竟輕聲呢喃了一句:“……哇,封建社會真的是太令人震撼了。這么大的隧道,那得是多少人才能挖掘出來的啊。”
呢喃間,人影動作矯捷,靈巧如貓咪一般,偷感極重的在隧道中游蕩了起來。
不多時,人影找到了一處布滿吹塵的石室,它試著推開木門,并見到里面儲藏了很多可食用的糧食,清水,以及一些飼喂著馬匹的草料。
人影在石室內稍稍轉了一圈,才在裝著糧食的袋子上,發現了一行用毛筆寫下的凌亂字體。
它仔細辨認了一下,才試著讀出:“甲道甲4號驛站,存糧供一月有余。”
半個時辰后,竹屋內。
任也端著茶杯,依舊目光清明的瞧著斷崖之外的景色。
他確實是在等,只不過不是等人,而是等妹妹慶寧的燭影之身歸來。
先前,魔女的話確實很有說服力,并且她在講述時散發出的那股情緒,也絕不像是裝出來的。
但她話里卻隱去了太多的信息,比如,仙瀾宗到底在謀劃什么?她又是如何得到無量樽的,父親又是如何死在無塵的布局之中的……
這些她都在講述時隱去了,所以任也心里還是沒底。
荒野民宅一戰中,西涼死去了太多五品,這份仇恨已經到了你死我活的程度。眾人想要重返仙瀾五城,那自然也是十分艱難的,不借魔女與厲鬼宗之路,他們九成九是進不來的,且大概率要在邊塞之地,與十五宗展開一場生死大戰。
所以權衡利弊后,這與虎為謀的合作,還是要繼續下去。
但任也雖表面上大咧咧的,可實則確實內心細膩之人,他不喜歡被動,他要暗中查一查自己不知道的信息,從而在悄然無聲中掌握主動。
這一路上,魔女借至寶之能,對李彥與閻君的感知,那自然是滴水不漏的,而慶寧則是偷偷與自己說過,她的燭影之身非常詭異,可做到來去無形,氣息全無,且可破除大部分的陣法與禁止,還可寄存在任何影跡之下,所以用她下一招暗棋,肯定是在合適不過的。
當然,燭影之身也有弱點,那就是影死人滅,且與本尊不同,十分懼怕至陽之物。
所以,任也心里還是有點擔心的,也在暗中告知慶寧,若事不可為,便立馬回來,不必冒險。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任也已經喝了三壺茶了。
他等的有點心急,便果斷準備去愛妃房間看看,瞧一瞧慶寧本尊的狀態。
“吱嘎!”
就在這時,房門泛起一陣酸牙的聲響。
任也猛然回頭,卻見到愛妃與慶寧一同走了進來。
“呼……!”
他立馬長長出了口氣,感嘆道:“可算回來了!”
“都告知你了,我贈予慶寧一縷陰陽二氣,可助她更加從容的隱匿氣息。”愛妃傳音安撫道:“放心吧,沒有漏出任何馬腳。”
任也聞聽此言,頓時齜牙道:“愛妃出手,自是無人可比的。”
慶寧聞聽此言,頓時哼哼唧唧的出了一道難題:“你夫人出手無人可比?那妹妹呢?!”
任也頓時尬在原地,左右看看后,便齜牙道:“都無人可比,就我是廢物!”
“呵,好圓滑的同房障礙患者!”慶寧口齒伶俐。
任也一臉懵逼,怒道:“姑娘家家的,這說的是什么話?!沒大沒小的!”
“用藥一事,日后再說。”愛妃拂袖而坐,輕道:“你快與他講講暗道中的一切。”
慶寧聞聽刺眼,便暫時繞過了哥哥,只俏臉認真道:“若按照你的描述……我們剛剛來時的路,便是你先前走過的龍家隧道!”
任也一聽這話,心里咯噔一下,并輕聲道:“果然啊!!!厲鬼宗能在潮龍城來去自如,且一直能瞞過仙瀾宗,靠的就是這鮮有人知的龍家隧道!”
他稍作停頓一下后,便立即又問:“你可有憑證?沒有看錯?!”
“起初,我對照著你給與的描述,卻發現咱們剛剛走到的密道,與你所說的密道不太一樣。這里更寬闊,更隱蔽……但直到,我發現了一處石室,那里的糧袋上寫著甲道甲4號驛站,存糧供一月有余。這就與你說的沿途驛站相符了,與龍家隧道中的一模一樣。”
“甲道?我們先前逃離仙瀾五城時,走的不是甲道啊。”任也沉思了半晌:“這條甲道,應該是密道中的密道,是更為隱蔽的存在。”
“沒錯。”
“這么隱蔽的密道,魔女姐姐又是如何知曉的呢?”任也腦中瞬間想起了楊家二郎的身影,目光清明的呢喃著:“龍兄說過,這條密道是他父親與楊剛烈一同督造的。這么一看,魔女與楊家勾連的關系已經坐實了,而且比我們想的還深。”
“沒錯。”慶寧微微點頭,表示贊同道:“還有。我們現在身處的青山之景,應該是一處幻境。此幻境就藏在這密道之中,或是用高明的陣法秘術而成,或是借用了某件幻境類的至寶。”
“呵。這潮龍城人人憎恨的厲鬼宗老巢,就藏在城主府的龍家密道之中……真是令人想象不到啊,難怪仙瀾宗找了那么久,也沒有找到他們。”愛妃不由得感慨了一句。
不遠處,慶寧突然伸手道:“對了,我還在那個石房的嘴里側,找到了一些奇怪的物品!”
“什么物品?!”
任也立即抻著脖子詢問。
慶寧伸手扯下腰間的一個繡袋,輕聲敘述道:“那石房盡頭很奇怪,有這一處燃燒廢物的灰燼之地,大概能有兩個井口那么大吧。很像是有人在哪兒焚燒過什么物品,最終卻事出緊急,沒有來得及收拾。”
“剛開始,我圍著那處灰燼觀察了好一會,以為是這里曾經燃燒過密信,或者是賬冊之類的東西。但我仔細扒著灰燼看了一下后,卻發現……那里燒的不是紙張,而是衣服。”
衣服?!
任也聽的云里霧里的,目光狐疑道:“什么衣服?!”
“燒的太久了,沒辦法辨別出是什么衣服。我只能從灰燼中看出,應該是白色的衣服,且應該有很多件,不然不會留下那么一大攤灰燼。”慶寧想了一下回道。
“很多白色的衣物?!這踏馬的……也太模糊了。”任也陷入沉思。
就在這時,慶寧打開繡袋,從里面拿出了兩塊外表有燃燒痕跡,瞧著黑漆漆的玉佩:“在灰燼中,我找到了兩塊這樣的玉佩。”
聞言,任也立馬接過玉佩,仔細觀察了起來。
他用手掌皮膚一點一點摩擦著玉佩上燃燒過的痕跡,令其紋路雕刻逐漸變得清晰。
數十息后,玉佩褪去大部分灼燒過的痕跡,活生生的出現在了自己的眼前。
他雙瞳逐漸擴散,結巴著,不可置信的呢喃了一句:“愛……愛妃,你還記得嗎?!仙瀾宗弟子表明身份的信物是什么?!”
原本云淡風輕的愛妃,一聽這話,突然目光也變得聚焦了起來,明亮的雙眸盯著任也的手掌,脫口而出道:“玉佩!對,就是這種玉佩!”
“白衣,乃是仙瀾宗象征性的道服顏色,玉佩是代表他們身份的信……信物。”任也猛然扭頭看向慶寧:“灰燼中……有尸體被焚化過的痕跡嗎?”
“沒有,就是衣物。”慶寧干脆無比的回道。
“不是毀尸滅跡,而且毀尸滅跡也沒必要扒了尸體的衣物,單獨選一處地方燃燒。”任也目瞪口呆:“那么問題來了……為什么厲鬼宗藏身的密道中,會有仙瀾宗的道服和玉佩?!”
“他們為什么要選哪個地方燒這些衣物,而且還沒有來得及將灰燼收拾干凈?!”
任也抓著自己的腦殼,緩緩坐在了椅子上,腦殼很疼的呢喃道:“踏馬的,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兒?我感覺自己要長腦子了……!”
“難道……魔女是與仙瀾宗有聯系?!她先前表現出的一切行為都是演的?為父報仇的故事是假的,拼命是假的……那日沒殺楚燼,也是故意放他離開?!”
“無塵早就在自己身邊安插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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