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那邊惱羞成怒,派了高手來堵,跑路的時候正好遇到他,順手就綁了。”
魏文心如此解釋,青元道君倒也不是不能理解。
但作為師父,該教的還是得教:
“下次別這樣了,無名無分的,傳出去不好聽。”
意識到師父誤會了,魏文心臉臊得通紅:
“我只是睡覺!又不是睡他!有什么不好聽的?就算不好聽,也是他不好聽,關我什么事?”
修仙界實力為尊,只要夠強,男的三妻四妾,女的三夫四郎,都很常見。
她又不靠名聲過日子。
但見師父臉色不好,她還是服了軟,委屈道:
“我都好幾個月沒合過眼了,到了安全地界,實在困得受不住,就打了個盹兒。再說了,就云景逸那樣的,不是我吹牛,我一個可以打五個,何況睡覺之前我還把他打了一頓,丹田也封了。”
話說得有理有據,青元道君哼了一聲,到底還是沒有為難。
“對了師父,我發現綁人的時候很不方便,只能這樣,”魏文心伸出胳膊,做了個把人夾在胳肢窩底下的動作,然后理直氣壯的伸手,“我想要條捆仙索,師父你……”
“滾!”
好吧,不等到家,師父就被她給氣跑了。
啃老失敗,她也不覺得丟臉,畢竟這種事也不是每次都成功的。
到了家門口,直接上了青石板路。
入目所見,靈田里一片郁郁蔥蔥,阡陌之間,又有無數開花的樹。
靈巧的靈竹傀儡好似勤勞的小蜜蜂,漫山遍野的忙活著。
如今的靈思峰看起來生機勃勃,和她走之前已經完全不一樣了。
這條路原本直通靈竹林,這會兒也改了道兒,一路九曲十八彎,三步一景,五步一畫。
倒也不是走的高雅風,沿途不過新增了些土坡山石,種了些靈果靈藥,偶有一叢山野小花,就好似那點睛之筆。
是很可愛很質樸的田園風。
雖然看起來和她氣場很不搭,但卻是她喜歡的風格。
魏文心不過駐足片刻,就有毛絨絨的小型靈獸從樹上跳下來,落到她肩膀上,好奇的歪頭看她。
許久沒有回家,魏文心慢悠悠的走著看著,心知這多半是岳錦秀的功勞。
看情況人應該還在她這,出去好幾個月,卻什么禮物也沒有帶回來,實在不應該。
于是她就在半山腰找了個茅草亭,開始盤點起自己的家當來。
此次任務酬勞肯定會拿去抵債,她手頭只有之前長輩們給她那些靈石。
對她來講是很大一筆,對岳錦秀來講,就只是毛毛雨了。
把人叫來,自己卻跑了,岳錦秀卻沒有怪她,反而給她打理峰頭,不送點有意義的禮物,就太過意不去了。
手頭沒什么貴重物品,身上這套裝備是師祖送的,絕不可能拆了。
于是她就把那塊庚金拿了出來。
這差不多是她手頭目前能拿出來的最貴重的東西了。
別的元嬰真人熔煉庚金可能比較難,對身負天火又懂得一心二用的她來講,卻不是做不到的事。
青炎師伯說了,等她拆解完庚金,就可以去煉器堂拿別的,等回頭閑著沒事,倒是可以靠這個發一筆。
窗臺上的茶樹花早就謝了,這會兒長滿了青綠色的果實,倒也玲瓏可愛。
岳錦秀趴在花盆邊上,盯著山腰看,看不清,就探出頭去,問趴在窗戶下的淡青色龍獅:
“南璃,你說她在干嘛?”
這幾個月她都在忙著幫魏文心和她的師弟師妹們布置山頭,好不容易歇下來,還想著若她還不回來,就先回天音宗去,沒想到剛開始收拾行李,人就回來了。
眼見著人到了山腳下,跟那撒歡兒的狗子似的,這里瞧瞧那里看看,一看就很滿意。
岳錦秀很是得意。
老友許久未見,自然也想念。
結果探頭一看,人剛到山腰,就停下來不走了。
嘿!
偏她這角度,還看不清那亭子里的情形。
岳錦秀打定主意要發脾氣,好讓姓魏的知道她生氣了,自是不會主動迎上去。
“靈獸的臉就不是臉嗎?好奇就自己去,我才不去。”
南璃不喜歡縮小身型,屋子里對它來講太過逼仄,它更喜歡趴在院子里。
靈思峰常年云霧繚繞,空氣濕度比較大,陽光也恰到好處,不會太烈,也不會太陰,時不時還會吹來一陣茶香四溢的風。
它喜歡這里。
岳錦秀見它不幫忙,哼一聲縮回去,順帶著把窗戶也關上了。
知道她又耍小性子,南璃抖抖淡青色毛發,站了起來。
暗戳戳飛過去,遠遠的看了一眼,這才回來敲窗戶。
“好了好了,怎么就這么小氣?她在給你做首飾。多半是看到山上布置得這么好,不好意思了吧!”
魏文心總是很窮,不是因為她不會掙,而是她太能花了。
但不管多窮,她對岳錦秀這個唯一的閨蜜,都沒有摳搜過。
修為晉升,生日,比較重大的節日等,但凡想起來,總會給她送禮物。
有一次出門做任務,遇到好吃的靈果,甚至都給她帶了一籃子回來,特意送到天音宗,跟她一起吃。
更別說遇到困難的時候了,魏文心總是第一個沖上前護著她。
若非如此,岳錦秀這種眼高于頂的人,也不會這么巴心巴肝的待她。
“哼!還知道自己有多過分!”
話里全是不滿,但南璃耳朵尖,親耳聽到樓上窗戶開了關關了開,偷偷摸摸的,不知多少次。
明明好奇死了,還非要裝作不在意。
兩個時辰之后,南璃實在看不下去了,直接飛到窗戶邊,伸爪子進去把人撈了出來,叼著就往半山腰飛。
岳錦秀假惺惺的拍了它兩下,看起來反抗得超用力,實則就像給它撓癢癢。
南璃沖天翻了個白眼,無奈嘆氣。
魏文心這會兒正在煉一只鐲子,見她下來,也沒空跟她說話,就用下巴指了下旁邊,讓她邊兒去,別礙事兒。
知道她做事的時候不喜歡被打擾,岳錦秀就放了張貴妃榻出來,在邊上趴著等。
魏文心不愛出門,所以外界對她濾鏡很厚。
岳錦秀的名號也很響亮,是無數少男心頭的白月光,也是修真界有名的清冷仙子。
但她卻是因為比較能裝。
私底下的她其實很懶,能躺著就不坐著,能坐著就不站著,閑著沒事兒,不是這里趴趴,就是那里趴趴,怎么舒服怎么來。
要不是不小心跟卷王做了朋友,這會兒別說晉級元嬰,怕是金丹后期都夠嗆。
魏文心知道她什么樣,喜她這不見外的隨性,做好手鐲,就笑著遞了過來:
“手頭沒有防護性強的材料,只有一塊庚金,做了一把細針,收起來是鐲子的樣式,放出來攻擊性也很強,還具有隱靈效果,最適合用來偷襲了,你看看喜不喜歡?”
魏文心煉器手法極其精妙,只是她從來不接單,這鐲子質量自是沒問題。
但……
“這金燦燦的針,你確定可以用來偷襲?”
“偷襲”二字格外大聲。
岳錦秀故作為難:“我也不能回回都跟盲人掐架呀!傳出去多不好聽?”
大概這就是魏文心的發明總是被人詬病的原因了。
看起來很有用,但仔細想想,好像又沒那么有用。
關鍵是,真要用了,多少會讓人覺得她腦子不太正常。
魏文心費盡心機,在那么細的針上挨著刻印隱靈符文,結果因為材料太過閃耀,一出場就吸引無數目光,哪怕察覺不到它的靈力波動,只用眼睛依然可以輕松發現它們。
“智者千慮必有一失,給我,我給你改改。”
這種場面見得多了,魏某人表示一點也不慌。 ( 明智屋中文 wWw.MinGzw.Net 沒有彈窗,更新及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