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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想怎么樣?”皇上問了一句。
周時閱看向沈丞相。
“這是沈丞相提出來的,好端端的他非得去查陸昭菱,臣弟心里確實也有些不舒服。”
“不過,沈丞相畢竟是皇兄的臂膀,看在皇兄的面上,臣弟也不好跟他太過計較。”
“要是沈丞相給點賠禮,臣弟拿去逗逗陸昭菱,估計她就沒事了,她其實好逗得很。”周時閱說。“臣弟要是開口,數目不會少,只怕沈丞相生氣,所以,不如沈丞相自己給點吧。”
皇上嘴角一抽。
他有點兒明白了。
陸昭菱是跟陸明一家都鬧翻了吧?
聽說陸明一家都被趕了出去,但是,以后她若是尋不到親生爹娘,這么冷酷無情不念舊情要斷親的行為,可沒什么好名聲。
她如今一個人,只想著多扒拉些錢財傍身了,是不是?
鄉下養大的,初來京城,想必弄不明白,什么才是最重要的,只想著錢財。
行吧,這么一個姑娘,配周時閱這不著調的,也算是天生一對。
以后他們真成親了,天天就湊一塊兒胡鬧,還爭什么皇位。
皇上看向沈丞相。
“沈愛卿,你覺得呢?”
沈丞相心里不知道罵得多難聽。
皇上一對上晉王,就跟那什么似的。
他垂下頭,“皇上,臣考慮不周,愿意送上白銀千兩,向陸小姐賠罪。”
“白銀?”周時閱嘆了口氣。
看不起誰呢。
皇上都品味出了他的意思。
“之前朱明浩一家,賠了陸昭菱十萬兩。”皇上也苦笑了。
他當時是怎么同意的?
弄得后來抄侯府,沒抄出多少東西來。
“臣說錯了,是黃金,不是白銀。”沈丞相語氣平靜。
“老沈大氣啊!”
周時閱立即就拍了拍沈丞相的肩膀。
聽陸二說,人的肩膀上有命火,他使勁拍拍,看能不能把沈丞相的命火給拍滅了。
沈丞相被他拍得肩膀發麻。
“朕乏了,你們出宮去吧。沈愛卿,再好好想想,陸家一家朕該如何處理。”
皇上揮了揮手,又說,“讓人把畢愛卿抬回家去。”
回去好好治治打爛的屁股,以后還是能回來當他的愛卿嘛。
“皇上,畢大人他......沒撐住杖責。”一個內侍急急來報。
皇上和沈丞相臉色都變了。
“什么意思?”
“畢大人在四十七杖時吐了血,沒氣了。”
“什么?!”皇上騰地站了起來。“朕讓你們往死里打了嗎?”
怎地就把人給打死了?
“回皇上!”外面的人都跪下了,“都是按平時那樣的力道啊,只是,只是畢大人身子骨太弱......”
皇上握住了拳頭,驀地看向周時閱。
周時閱一臉復雜,也看向他,抿了抿唇,“皇兄,臣弟也沒想到,要不然......臣弟也挨十板子,當是向死去的畢...賠罪。”
這話一出,沈丞相都想打他。
本來就是皇上下的令,是皇上說的五十大板。
誰能知道畢石伍會挨不住啊?以前皇上沒想著要人命的,板子都會輕些打,這是行刑那些人自己把握的。
但今天......
要是讓晉王來挨打賠罪,人家會怎么說?
皇上肯定是做不到。
“回你王府去!”
皇上語氣都不好了。
“那臣弟告退,皇兄你也別太憂慮了,龍體要緊。”
周時閱說完,退出了御書房。
嘖,在這里可耗了好些時間,他說話都說渴了。
沈丞相也出來了,兩人都看到了不遠處趴在杖凳上的畢石伍,是真一動不動了。
沈丞相遍體生寒。
他看向晉王。
在這一刻,他重新審視晉王。
這絕對不是一只無害的兔子。
他和畢大人同時出招,結果,一個死了。而他,要賠黃金千兩。
晉王,全身而退。
“王爺高明。”沈丞相面色平靜。
周時閱微一勾唇角,“千兩黃金,盡快送來。”
出了皇宮,周時閱上了馬車,立即就對青鋒說,“去槐園。”
“是。”
沈丞相回府,沈湘珺迎了上來。
“父親,聽說您下朝之后還被皇上喊去御書房,沒什么事吧?”
沈丞相看著她,眼神復雜。
“父親,怎么了?”
“湘珺,你覺得,周小侯爺如何?”沈丞相突然問。
沈湘珺立即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她臉色一變。
“父親,周小侯爺如何都與女兒無關。”
“也可以有關。”沈丞相說,“不要再想著晉王了,他不適合。”
“怎么不適合?父親,您以前并不反對的!”
“以前是以前!”
“可是為什么?”
“他開口閉口談的都是陸昭菱,你還不明白為什么嗎?晉王中意陸昭菱!你沒有機會了,就連側妃,你都沒有機會。”
“再說,我把你養這么大,是要讓你去當側妃的嗎?”
“側妃也不是沒有機會扶正啊。父親,還有時間,他們也未必能夠順利成親,只要再等等,等機會......”
沈湘珺柔美的臉上,是堅定不移的神情。
她就只要晉王!
這是她的執念,是從小就有的執念,絕對不能更改!
“父親,以前我跟您說過我的夢,說過我只有嫁了晉王,我們沈家才能長長久久世代昌盛,換成別人沒有用,您是相信的啊。”
“現在我覺得很荒謬,就憑你一個夢?”
“我不是已經跟您證明過了嗎?我夢里,有宋致,后來宋致不是真的來了京城,我不是憑著一點夢境,得到他的注意和指點了嗎?”
“然后呢?有什么用?”
沈丞相冷笑,“你倒是憑學到的皮毛,做成了什么?”
“那,那是因為以前晉王還沒回京。”
“他回了幾個月了,你得到什么?”沈丞相越問,越覺得之前確實是他豬油蒙了心,為什么會相信這么荒謬的事?
什么嫁給晉王,沈家才能有好結局,嫁給別人會有災禍。
這肯定是她為了達到目的編出來的。
“你要是真能做那什么夢,那這幾年怎么不再夢了?”
沈湘珺咬了咬下唇。
是啊,她這幾年又不再做夢了!
“雖然沒有再做夢,但我心里非常確定,我們真的得和晉王緊緊連在一起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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