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是明白人,我也就有話直說了。”謝蘊見蔡添喜喂完了最后一口藥,連忙抓著帕子擦了擦殷稷的嘴角,借著這個動作,她指腹極快地摩挲過殷稷的臉頰,等手收回來她才再次開口,卻是單刀直入,“宮里那么多人,想來也不多我一個,公公可否成全,讓我在宮里多呆些日子”蔡添喜遲疑著沒說話,他先前那種想勸殷稷找個人替代謝蘊的想法并沒有變,可皇上說了,不許她進宮,這要是一覺醒來發現人就在宮里,他怎么解釋啊他現在可不敢仗著和皇帝的情分就為所欲為。但這樣的機會又實在很難得,要是錯過了,誰知道以后還能不能再碰見一個能讓皇帝起波瀾的人。蔡添喜心里很掙扎,連眉心都多了兩道褶子,最后還是咬了咬牙“付姑娘,你想留下可以,但是有些事情不能強求,所以除了皇上的三樣忌諱以外,還有件事希望你能答應。”“公公請說。”“還請姑娘千萬不要主動碰觸皇上。”謝蘊有些詫異,不能碰他嗎她又看了一眼殷稷,還是點了下頭“好那方才的事,是不是也要緘口不言”蔡添喜沒想到她這般聰慧,立刻就領會到了他的意思,他點了點頭“正是。”他怕謝蘊誤會,又解釋了一句“咱家并不是要搶奪姑娘的功勞,只是姑娘此舉皇上未必會領情,所以不說是為了大家好。”謝蘊又摩挲了一下殷稷的手腕,這才站了起來“我信得過公公的人品,就按您說的辦。”這種小事說不說她都不介意,甚至可以說,在拿不準該不該留下來之前,這種事情不說反而是更好的。“那姑娘隨咱家來吧。”蔡添喜囑咐了玉春一句好生照料,引著謝蘊往外走。謝蘊有些不舍得,又回頭看了殷稷一眼才起身跟出去,罷了,他們應該還有些日子,不急在一時。“姑娘雖然是揭了皇榜來的,可宮里并沒有女太醫,姑娘若是住在太醫院怕是不妥,所以只能請姑娘也住在迎春殿了。”也“各地獻進宮里的美人,都住在迎春殿嗎”蔡添喜沒說話,只伸手做請,謝蘊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她頭皮隱隱發麻,她從不知道世上有這么多人和她相似。可她還是跟著蔡添喜到了迎春殿,里頭卻十分安靜,謝蘊本以為是事情沒有自己想象的那么糟糕,人并沒有很多,可走近了她才看見一屋子都是,只是這些人并沒有如同褚婉婉那般和她那么像,只是五官有些相似罷了。但這數量還是讓謝蘊吃了一驚。殷稷你是什么毛病這么多人你看著不眼花嗎你若是好好的找個人過日子也就罷了,偏要這么多她呼吸逐漸急促,不得不抬手給自己順了順氣,一遍遍安撫自己,她畢竟“死”了三年了,殷稷有些變態也正常,很正常“良妃娘娘說了,想在宮里安穩呆下去,這些規矩一個字都不能落下,老奴雖然不能責罰諸位姑娘,但今日誰若是學不好這些規矩,晚飯可就沒有了。”教導規矩的嬤嬤開口,將謝蘊的思緒拉了回來,卻不防備又聽見了一個故人,良妃三年不見,也不知道她的病怎么樣了。察覺到她的停頓,蔡添喜誤會了“付姑娘不必多慮,良妃娘娘并不是苛刻的人,只是不想這些姑娘太過放肆而已。”歸根到底是竇安康看不得這些人踩著謝蘊去覬覦謝蘊的男人,哪怕是人已經亡故,她心里這口氣也咽不下去,可她生性良善,做不出無緣無故讓人丟命的事情來,所以只能在這些小地方找些麻煩,讓她們知道知道,宮里的路沒那么容易走。“趙嬤嬤,”蔡添喜喊了一聲,里頭授課的嬤嬤看過來,瞧見是蔡添喜,剛才的趾高氣昂頓時沒了,她滿臉堆笑,“什么風把蔡公公您吹過來了可是皇上要來”一句話說的一群姑娘都抻長了脖子,皇帝從未給過她們名分,也不曾吩咐她們做什么,仿佛根本忘了宮里還有這么一群人,但每隔一段時間他就會來一趟,也不靠近,就遠遠地看一眼,一眼就走。她們起初還以為皇上只是路過,后來次數多了,才意識到皇上就是特意來看她們的,可又從來不許她們上前,她們能做的就只是遠遠的行禮問安,有個姑娘更慘,連問安都不被允許,因為據說她的聲音很像皇帝心里的那個人。姑娘們看不明白皇上到底是什么意思,只能在心里憋著氣,試圖在下次面圣的時候引起皇上的注意力,就算引起不了,能稍微靠近一些也好。但這次她們要失望了,來的不光不是皇帝,還是個競爭對手。“這位是付姑娘,她是位大夫,和這些姑娘們有些不一樣,還請嬤嬤教導時莫要太過苛刻。”趙嬤嬤連忙答應,可看向謝蘊的目光卻并沒有半分敬佩,大夫這張臉一看就是沖著什么來的,還大夫就沒人告訴她們耍這些手段沒用嗎先前還有位姑娘說自己是神女轉世,不知道從哪里知道了去乾元宮的路,大半夜試圖溜進去,結果連乾元宮的牌匾都沒來得及看見,就被周遭的禁軍發現了,死的那叫一個慘。現在這群姑娘里,據說還有幾個修道途中有所感召還俗的,還有人是抓著玉佩出生的;更有算出來一身兩魂的林林總總的那么多,這大夫還真是很沒有奇幻色彩,趙嬤嬤搖了搖頭,懶得廢話“付姑娘是吧請吧,今天剛好在學宮規,付姑娘也來聽一聽吧,等待會授完課,再為姑娘安排房間。”謝蘊一耳朵就聽出了她的冷淡,心里并不介意,論
學宮規,誰能比得過她學得好但她已改網址,已改網址,已改網址,大家重新收藏新網址,新網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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