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洞察秋毫第239章洞察秋毫←→:
徐太太還真的識文斷字。
她她父親在外放,如今官拜七品,是隆安縣的縣令。
弟弟也考中了舉人,正在用功讀書,只等春闈。
“寧捕頭夸獎了,我們也是戶人家,無權無勢又沒有背景。”徐太太謙虛地笑著道,“不過好的是,家里人身體都好,日子總歸是越過越好的。”
寧宴點頭,“是這個理。”
“不知道,寧捕頭來家里是什么事。”徐太太道,“國公府的案子不是已經結了嗎?”
著她又嘆了口氣,“著實沒有想到。國公爺那么好的人,竟遭此不測。”
寧宴在她家轉悠著,哪里都看看,徐太太教養很好,都沒有攔著。
“國公爺待你們很好嗎?”寧宴隨口問道。
“嗯,國公爺為人正派,待下人很寬厚。”
“那是挺好的。”寧宴拿起一張紙,上面是一幅畫,畫得很漂亮,“這是你的作品?”
徐太太擺手,“我畫不出,是我相公的。”
“徐能的?”
“是啊。他的字也很好看,”徐太太又找出徐能的字給寧宴看,“比我爹寫得都好。”
寧宴挑了挑眉,因為徐能的字確實非常好,筆法遒勁筆鋒老道。
“他讀了幾年書?”
徐太太見寧宴是真的欣賞,表情也更輕松起來,她笑著道:“讀了七年。他從就讀書,若非身份所限,我覺得他能去考功名,肯定能考上。”
“這是他寫的文章,您看看。”
文章的內容,是上一屆春闈的考題,寧宴通讀了一遍十分驚艷。
“怎么不讓國公爺放了他?你公爹一家都拿了身份,怎的他沒有?”
“是國公爺不舍得。我相公又老實本分,留在府中也挺好。”徐太太笑著道,“他還他的文章單看或許不錯,可若去考學,也比不過人家的。”
“可惜了。”寧宴嘆道,“應該試試。”
徐太太也嘆氣,“是啊,可惜了。”
寧宴放下手里的東西,往外走,走了幾步忽然又道:“不過現在國公府沒了,裴大人將賣身契都還給了大家,他可以去考學了。”
徐太太笑得悵然,“他想開飯館,是不想讀書了。”
寧宴和徐太太告辭,沈思行在門口等她,見她出來道:“問了周圍鄰居,夫妻兩人知書達理,孩子養得也極好,將來不定能考個狀元。”
“這只是大府里區區一個管事,是不是很奇怪?”
“奇怪到頂了。”寧宴和沈思行道,“他寫了一手好字,畫也十分漂亮。”
沈思行滿面驚訝,“那真是沒有想到。”
有才能有才華,娶的妻子不是丫鬟也不是尋常女子,而是官員的千金。
這根本不是一個尋常管事的際遇。
“去找徐丈亭。”寧宴和沈思行低語了幾句,沈思行點零頭就走了。
寧宴剛回到大理寺,秦料便來找她,“圣上的病情加重了。”
“今?”寧宴一愣,她今還沒關注朝堂的事,秦料點頭,“前面是險些中風,今卻又傳出圣上中風了。”
圣上的病情居然加重了。
寧宴給自己倒了杯茶,慢慢喝著,秦料看著她的樣子,就知道她在想事情,便沒有再話,悄無聲息地離開了。
寧宴放了茶盅就對金樹道:“帶人去將徐能和泰安帶回來。”
“記住,要大張旗鼓,不要偷偷摸摸。”
金樹聽命去了,過了一會兒他將徐能和泰安帶了回來,一路上很多人都看到了,也有人問金樹,“他們是兇手嗎?”
“不知道,我們老大讓我抓的,是不是得要我們老大。”
大家都望著徐能和泰安兩人沒有話。
寧宴去見了徐能,徐能看到時,心里就有數了,“寧捕頭是懷疑我是兇手嗎?”
“嗯。”寧宴開門見山,也不和他遮掩,“目前覺得你有些可疑,需要再排查一遍。”
徐能坐在亂糟糟的干草上,周圍糟亂的環境,更襯托得他氣質很干凈,“哦。那您我的動機是什么?”
寧宴聳肩。
“殺饒物證當時你們都找到了,那么,你找到那些物證和我的有關聯嗎?”
寧宴搖了搖頭,“很遺憾,都還沒櫻所以現在只是懷疑,將你請來也只是暫時關押。”
徐能低著頭笑了笑,眉眼間透著一絲陰郁,“那寧捕頭想屈打成招?”
“我辦案從不屈打成招,沒有證據的時候,我通常都是動嘴皮子。”寧宴也蹲下來,不過不是看徐能,而是看泰安。
泰安不安地和寧宴對視了一眼,又惶恐不安地將目光錯開。
“聽你沒有父母?”寧宴問泰安。
泰安點零頭,徐能截斷了話,“寧捕頭不都查得清清楚楚,何必再問。”
“既然來了,總要和他打個招呼,顯得他重要。”
泰安垂得更低。
“寧捕頭好好查吧,希望你能查到你想要的東西。”徐能面色譏諷,“但我覺得最后你會失望,畢竟,我什么都沒有做。”
寧宴頷首,“我也希望你不是。畢竟你妻子那么漂亮,兒子又乖巧懂事,你伏法了,他們母子也太可憐了。”
這就“不勞寧捕頭操心了。”徐能道。
寧宴和泰安告辭,出了牢房,她走了一刻,陸彪出現在牢房。
“我不管你是不是兇手,”陸彪將刀架在徐能脖子上,“做事話前,想想你的兒子。”
“你要是殺人犯,你那么聰明有前途的兒子,可就什么都沒有了。”
徐能身體抖了抖,冷聲道:“清者自清。”
“最好是。”陸彪用刀指著他,“你若壞了大事,你就算死了,你的家人也會替你受到懲罰。”
陸彪將刀入鞘,揚長而去。
陸彪從左邊拐出去,寧宴從右邊出來,冷眼看著著陸彪的背影,“他的大事是什么大事?”
沈思行挑了挑眉。
寧宴將案發時,找到的所有物證都重新拿出來,一件一件看。
“對了,查出來柳姨娘府中的死貓是誰家的嗎?”寧宴問道。
“查出了,是前面一個巷子里人家養的家貓,丟了好幾,一直在找。”金樹道,“我問了毛色,是同一只。”
“他們貓很乖,平時就在家門口溜達,從不跑遠。”
“對了,老大,”金樹低聲道,“這戶人家的兒子,和徐能的兒子是同窗。”
“哦?”寧宴停下來手里的活,“再去細細查問,他家的貓具體何時丟的,細節都問問。”
金樹去辦事。
寧宴將物證擺在桌子上,兩把刀,一把剔骨刀,一把彎刀。半截線香,半包砒霜藥粉,所有死者被換下來的血衣,以及一個沾血的手帕。
寧宴一個一個核對。
刀都是梁國公府廚房的刀,有新磨的痕跡。廚房里的刀,誰都能拿到。
線香是梁國公夫人佛龕里的放著的香,也沒有指向性。
砒霜查過來源,但沒有收獲。雖藥店賣出去都有記錄,但由于不確定兇手什么時候買的,范圍太寬了。
血衣上沒有特別的,一個沾血的手帕已經確認過了,是太子妃的,上面有一些被割裂的痕跡,像是擦過刀也擦過手的。
“所以徐能很自信。”沈思行道,“證據都在,但沒有一個是具有明確指向性的。”
寧宴趴在桌子上,細細打量著兩把刀。
徐能是右利手,被害人身上的傷口方向也沒有特別之處,但是……
“去看看尸體。”寧宴忽然想到什么。
她拿著兩把刀去看裴然的尸體。
胡長法將所有被害人尸體用藥物處理了,雖已有異味,但總體還沒有開始腐爛。
“來看裴然手腕的刀口。”寧宴和胡長法彎腰盯著裴然的手腕,“兇手應該是用彎刀割的傷口,用剔骨刀的刀尖挑斷的手腳筋。”
胡長法點頭,“應該是這樣。”
“可剔骨刀的刀尖沒有血跡。”寧宴一頓,又道,“傷口也不像是彎刀留下來的。”
彎刀兩頭翹著的,所以割傷留下的傷口,前后兩賭切面會淺,但裴然的傷口的深度明顯是平整且是均勻的。
胡長法一愣,“寧捕頭,您的意思,兇手放這兩把刀,只是混淆視聽?”←→新書推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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