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承蘊跟池湛喝了一杯酒就帶著池書文離開了。
顧沉敘連跟池湛喝酒都沒來得及,就連忙跟上他們。
而現在池湛這一行人,是來看戲的。
只是沒想到,他們走過拐角,看到的是賀承蘊將池書文抵在墻上親。
男人眉眼間全是風流,擋著池書文側臉看過來。
問:“怎么,大家都沒見過,合法夫妻親嘴兒?”
周圍沒見顧沉敘。
他們也不好耽誤這夫妻倆的正事,霍清淮和周放把池湛送到房間,就帶著自己的老婆回了自己房間。
江萊象征性的給池湛擦了擦臉,就要離開。
池湛卻抓住她,將她抱進了被窩里。
“池先生裝醉的本事越來越爐火純青了。”
池湛睜開眼,在她額前親了一下。
磁沉的嗓音帶著幾分示弱。
“老婆,我頭疼。”
江萊假模假式的給他按了幾下,“真是辛苦你了,這么費盡心思的裝醉,把自己摘出去。”
池湛輕笑了聲,“什么都瞞不過你。”
“拉倒吧。”江萊道,“你明明都清楚,跟周放搞這些小動作,他怎么可能不告訴阮阮,阮阮知道了,我怎么可能不知道。”
“滑頭。”
池湛抱緊她,“嗯,我老婆最聰明了。”
“放開我,我去看看兒子。”
“外公看著,不會有事,現在我們得做點正事,畢竟晚上恐怕是沒時間洞房。”
隔壁,周放抱著阮南枝在沙發上膩乎。
阮南枝正在回復姜云舒的信息,她帶著穗穗先回去了。
還說請了人一起去家里做客,正好穗穗要跟池恒玩。
池恒是池湛的兒子。
這名字來自于諧音梗,持之以恒。
江萊還跟阮南枝吐槽過,說池湛太隨意了,不重視兒子。
池湛說這名字多好,而且還說這兒子是給周穗穗養的,叫什么都沒意義。
要是以后周穗穗不喜歡,就再改。
一個名字而已。
阮南枝也覺得,確實不怎么重視。
而且也不確定這兩個孩子之間會有愛情的。
就是大人們一個美好的愿望而已。
現在弄的,好像池恒一定會和他們女兒結婚似的。
不過這個名字,阮南枝覺得還是可以的。
雖然諧音梗,但也是個很美好的祝愿。
她回復了姜云舒之后,問周放:“賀承蘊和池書文是怎么回事?”
周放抬起眉頭,反問:“什么怎么回事?”
“夫妻恩愛,不是很好么。”
阮南枝揉搓他的臉,“你少跟我裝傻。”
“之前你說的可是利益結合,沒有感情。”
“這么長時間了,培養出感情也不稀奇。”周放給她壓在沙發上,“大喜的日子,不討論別人的感情,做我們的愛。”
阮南枝無語,“池湛大喜跟你有什么關系。”
“你還想再結婚啊?”
周放樂,“跟你結的話,結多少次都行。”
隔壁的隔壁。
紀錦問霍清淮,顧沉敘是不是已經去找孟心了。
畢竟他們確實為了和池湛喝酒,慢了顧沉敘幾步。
剛才沒見顧沉敘身影,而賀承蘊跟池書文在……
霍清淮摸摸她的腦袋,“你問我這件事,是想幫孟心還是……?”
孟心和紀錦這幾年是沒什么聯系,但在上大學之前,她們一直關系不錯。
當初孟心出事,遠走北方,她還氣得不行。
他哄了好幾天才哄好。
沒想到后來,自己和她的關系也破裂了。
現在想想,是不是顧沉敘總是給他看病,維護他的身體,但同時也把愛情給他這里也擠兌走了。
紀錦搖頭,“別人的愛情,我不插手,也管不了,我只是問問而已。”
霍清淮沒想到,但也跟她說了大概的情況。
“賀承蘊確實松口,會給顧沉敘一個見孟心的機會。”
“而這件事,池湛、周放以及我,都心照不宣。”
“池湛是裝醉。”
紀錦在新娘休息室的時候,已經聽阮南枝分析過原因了。
顧沉敘是不好,在她看來,他配不上孟心,也不該糾纏孟心。
可也不能否認他醫術。
這一生這么長,總怕個萬一。
“這世界上,就沒人比顧沉敘的醫術更厲害了嗎?”
霍清淮知道她這是抱著僥幸心理,實話傷人也只能說。
“你說的這種可能是有的,可你不能確定,生的病或者出的事情,不會栽在他手里。”
“而且我們也不是幫他,撮合他跟孟心。”
“就像你說的,這事我們也管不了,這次松口,也是不想他總來煩,也許這次見了人,會有個了斷的。”
紀錦點點頭,“希望吧。”
霍清淮問:“要不要睡會兒?”
“今天忙了一天,挺累了,飛機上也沒睡好。”
私人飛機怎么可能睡不好?
下飛機他還抱著她睡了好一會兒。
紀錦搖搖頭,又好奇賀承蘊和池書文。
霍清淮說:“這個我還沒了解,我派人去問問,再和你說。”
他安排下去,看了眼時間,問:“晚飯還早,要不要看個電影?”
紀錦點點頭。
霍清淮讓她挑電影,然后派人送過帶子過來,拉上酒店的窗簾,兩人窩在沙發上看。
池書文醒來的時候,天都黑了。
她依稀記得,江萊跟她說,晚上他們這些朋友再一起吃個飯。
還說她既然已經是池湛的妹妹了,也就是她的妹妹。
平常她都在燕城,很難聚上,讓她晚上一定要來。
所以,在感覺到賀承蘊要跟她做這件事的時候,她是拒絕的。
因為他向來時間長,總是弄的她很累。
萬一晚上耽誤了吃飯的時間,遲到了,怪不好的。
所以她第一時間看手機。
發現都七點半了。
騰地一下坐起來,卻扯到有些酸疼的腰,嘶了聲又躺下了。
接著就被一雙有力的手臂抱在懷里。
“怎么不多睡兒?”
“看來是我還不夠努力。”
池書文輕輕推他,“說好六點吃飯的,這都晚了一個半小時了,你放開我,我要起來洗洗。”
賀承蘊一動未動,還把她抱得更緊。
“放心,他們只會比我們晚。”
話音剛落,房間門就被敲響了。
敲門的是紀錦。
她看了三部電影,等了又等,天都黑了。
也沒見有人喊吃飯。
她知道池湛和江萊今天結婚,可能會在屋里膩乎一下。
賀承蘊和池書文是他們眼見著會膩乎的。
所以她先敲了阮南枝的房間門。
想著他們總歸不會非要今天膩乎吧。
但她想錯了。
阮南枝的門沒人開。
但江萊倒是給她發消息了,說馬上就起來了。
隨后阮南枝也在她們的小群里說了話。
她這才來叫池書文的。
估摸著睡到現在也結束了吧……
池書文顧不上身上難受,手腳并用的從賀承蘊懷里掙脫出來。
先在門口回應了紀錦一聲,鉆進了浴室。
賀承蘊隨后進來。
后背被貼上的時候,池書文一驚:“你怎么不穿衣服?”
賀承蘊抱著她低笑,“老婆,你見過誰洗澡穿衣服的?”
池書文怕一起洗耽誤時間,想讓他出去。
“我先洗,你等會兒……”
賀承蘊偏要跟她一起,還面不改色的扯,“兩個人更省時間。”
最后池書文到了吃飯的包廂,江萊他們一眾人都已經落座了。
所有人目光看過來的時候,雖然沒表現出什么情緒變動。
她卻覺得他們都知道她為什么遲到,在揶揄她。
賀承蘊十分淡然,拉著她坐下,順手就把菜單給她,讓她點菜。
還說:“點一些補身體的,多吃點,太瘦了。”
池書文那些年,忙著學習又忙著打工。
掙的錢又被蝗蟲們搶走,她吃不飽穿不暖,長期處在營養不良。
胃口都餓小了,一直吃的也不多,就一直也胖不起來。
所以她要不是能被池湛選中,以她的長相身材,身份背景,這輩子都不可能跟賀承蘊聯系上。
更別說,如此親密。
但這個事情,私底下說就好了,她也已經在適當增肥了。
因為她要有個健康的身體,才能好好工作,實現夢想。
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她又遲到了。
很難不多想。
她的臉頰也不受控的熱起來,在桌子底下悄悄拍了賀承蘊的腿,希望他收斂點。
但這位風流公子,顯然是不知道“收斂”兩個字怎么寫。
“老婆,你摸著腿做什么?”
“先吃飯,吃完飯老公再滿……”
池書文直接捂住了他的嘴,沖著其他人擠出一個笑容,面容十分僵硬。
其他人見她這樣內斂,都沒開口逗她。
江萊倒是說了句:“之前了解你的情況,還怕你因為幫助我和池湛,受到了委屈,現在看你過的不錯,夫妻恩愛的,我和池湛心里的愧疚也可以少一些了。”
池書文連忙說:“嫂子你別這樣說,這件事我跟哥哥是達成共識的,互惠互利,不用對我覺得愧疚的。”
江萊沖她舉杯,“以后我們多聚一聚,都是一家人了。”
“好。”池書文也舉杯,在桌子上點了一下,然后抿了口酒。
接著,阮南枝也舉杯,但話還沒說出來,賀承蘊屈指敲敲飯桌,似笑非笑的說道:“怎么,就欺負我老婆一個人啊。”
阮南枝笑笑,“賀二公子說笑了,我們不是要灌書文酒,她可以喝果汁的,只是想著第一次坐在一起吃飯,走個碰杯的儀式而已。”
“不過賀二公子這么寵妻,那這酒不如你來替書文喝?”
賀承蘊勾唇一笑,端起酒杯,“周夫人該不會玩那套,替喝要加倍吧?”
阮南枝還沒說話,周放開了口。
他一手搭在阮南枝肩膀上,一手捏著酒杯輕輕晃動,姿態慵懶隨意。
“賀二公子既然這么有興致,我作為景城的東道主,怎么能不舍命陪君子呢。”
他還把池湛帶上,“今天你大喜之日,你的主場,你打個樣,先走一圈。”
池湛淡漠瞥他一眼,他今天裝醉,但周放的酒可沒少灌他。
本來是想用水替代的,這貨又給他換成真酒。
這會兒,又開始搞事情。
“啊,”周放像是忽然想起什么,“忘了,中午的時候,池總喝了不少,估計這會兒肚子里的酒還沒消化。”
“這樣,霍總。”
霍清淮:“……”
真是平等的,不讓任何人好過。
“你跟池湛這關系,替他打個樣,先走一圈,應該的吧。”
霍清淮那酒量,跟周放沒法比。
而且賀承蘊多少年,紙醉金迷,天天都是酒場流連。
今天能跟賀承蘊喝個平手的,只有周放。
他即便是幫忙先灌了賀承蘊,也微不足道。
但他還是拿起了酒杯,沖賀承蘊點點頭。
賀承蘊倒也沒說什么,跟他喝了。
霍清淮轉到池書文這里。
池書文的酒杯被賀承蘊拿走了,他給她到了果汁,她就沖霍清淮舉杯,喝了一大口果汁。
霍清淮轉到紀錦這里。
紀錦正在大口吃肉,沒想到這事情還跟她有關系。
“我們還要喝一個?”
“當然,說好走一圈,怎么能落下你。”
江萊忽地開口:“你們也領證了,趁著今天我這婚禮,喝個交杯酒吧。”
紀錦有點不好意思,她跟霍清淮領證這件事還沒昭告天下呢。
但她也沒扭捏,拿起果汁轉向霍清淮。
霍清淮眉眼鋪著很重的笑意,抬起手臂,等她繞過他的手臂,彎下腰,讓她更舒服些。
喝了交杯酒。
紀錦沒想到,江萊又后招。
“妹妹,交杯酒可不能喝果汁,剛才不算,你倒一口酒,再來一次。”
紀錦很聽話,倒了杯酒,跟霍清淮又喝了一次。
接著就到江萊了。
霍清淮舉杯,江萊沒動。
她手指點著酒杯口,就那么含笑看著他。
霍清淮頓了頓,喊了聲:“姐。”
江萊應下,這才端起酒杯,和他碰了一下,“妹夫懂事。”
霍清淮現在才反應過來,周放讓他先開始,并不是為了讓他幫忙,聯手灌賀承蘊。
而是整他。
池湛好整以暇的看著他,直到他叫出一聲姐夫,才跟他碰杯。
到了阮南枝和周放,霍清淮看他倆的表情,就知道他倆一直等著呢。
果然是兩口,都壞一塊去了。
但這時,賀承蘊忽然開口:“這是殺雞儆猴呢?”
霍清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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