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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以檸還沒說話,溫敬紅就突然抓住她的手,“以檸,你也知道你爸這些年天天住院有多痛苦,現在只要有了這個腎源,他很快就能出院了……”
看著她眼里的迫切,季以檸心里涌上一陣苦澀,從沈晏之用腎源要挾她的那一刻,她就輸了。
她不可能眼睜睜看著她爸去死,只能當做什么都沒發生。
見她面無表情,溫敬紅臉上閃過著急,又繼續道:“就當阿姨求你,好不好?只要你同意,我給你跪下都行。”
說著,溫敬紅作勢就要在她面前跪下。
季以檸伸手扶住她,垂眸道:“溫阿姨,我知道應該怎么做。”
“謝謝你……對不起……”
溫敬紅激動得幾乎要落淚,然而看到季以檸臉色蒼白,卻又不敢表現的太明顯。
季以檸看向沈晏之,冷冷道:“你走吧,待會我爸醒來,我會跟他解釋,不會讓他覺得你婚內出軌。”
沈晏之上前不顧她的抗拒攬住她,湊到她耳邊低聲道:“以檸,我要是不在這里陪你,岳父醒來了,肯定不會相信的。”
季以檸深吸一口氣,按下推開他的沖動,冷冷把臉別向一邊,沒有說話。
沈晏之滿意地笑了笑,眼里閃過一抹冰冷,看來季偉宏換腎的事情,還需要再往后拖一拖,否則怎么能讓季以檸繼續妥協?
不遠處,秦知意見沈晏之抱著季以檸,氣得臉色鐵青。
她絕對不會讓季以檸好過!
想到剛才兩人說的腎源,秦知意心里頓時有了一個主意,轉身快步離開了。
一直到天色微亮,季偉宏才醒來。
看到沈晏之跟季以檸,他第一句話就是讓兩人離婚。
季以檸見他神色激動,怕他又暈過去,連忙走到病床邊坐下,低聲道:“爸,昨晚的事你誤會了,那個女人是我的好朋友,當時我正好肚子疼,就讓宴之先過來。”
季偉宏看著季以檸,眼里都是失望,“以檸,連你也要跟著一起騙我嗎?我們季家雖然破產了,但我不希望你在婚姻里委屈求全,我只希望你能過得開心,你明白嗎?”
她怎么會不明白,她小的時候,季偉宏不論有多忙,每天都會抽出兩天時間來陪她。
她童年少了母親的陪伴,季偉宏就給了她雙倍的寵愛,是真的把她寵成了公主。
他還說,他這輩子最希望的事就是她能過得自由自在,其他什么都不重要。
季以檸深吸一口氣,看向季偉宏道:“爸,他是我愛的人,我跟他在一起很開心,而且昨晚的事真的是誤會。”
季偉宏皺了皺眉,正要說話,溫敬紅就連忙道:“行了,偉宏,你昏迷的時候以檸和宴之都跟我解釋清楚了,真的是誤會,你別疑神疑鬼的了,他們兩人好著呢!”
“真的?”
季偉宏皺了皺眉,連溫敬紅也這么說,他也開始有些懷疑,自己昨晚是不是真的誤會沈晏之了。
“當然是真的,兩個孩子看到你暈倒,嚇得臉色都白了,昨晚又在醫院守了一夜,你就別折騰他們了,以檸,你們回去休息吧。”
季以檸點點頭,“爸,宴之待會還要上班,我們下次再來看你。”
說完,就直接拉著沈晏之走出病房。
走到電梯前,季以檸的神色變得淡漠,“你去陪秦知意吧,我要回去休息了。”
沈晏之皺了皺眉,“我送你回去,你一夜沒睡,我不放心。”
季以檸笑了笑,看著他的目光帶著嘲諷,“秦知意的父親不是在做手術?你能放心?”
“以檸,對我來說沒有人比你重要。”
季以檸看著他,他看著她的目光一如既往地充滿愛意,但她卻不會再有絲毫心動。
“這種話就不要說了,謊言說多了,會把自己也騙進去的。”
沈晏之正要說話,突然兩人身后傳來一個哽咽的聲音。
“宴之……我爸他……”
沈晏之回過頭,看著秦知意雙眸含淚,一副梨花帶雨的模樣,瞳孔不自覺縮了縮,垂在身側的手也猛地握緊。
把他的反應全程看在眼里的季以檸輕笑了一下,電梯門打開的瞬間毫不留戀地走了進去。
她沒興趣跟別的女人搶一個出軌的男人。
“他怎么了?”
“醫生說……他腎臟破裂……需要換腎……”
“什么?”
沈晏之猛地轉頭看向季以檸,然而她站的地方已經空空如也。
看到已經到達一樓的電梯,他眼里滿是冷意。
看到秦知意來找自己,她竟然能做到那么鎮定直接離開,真不知道是不是應該夸她大度!
旁邊秦知意的啜泣聲把他的神思拉了回來,回頭看到她不住地抹眼淚,他心里涌上一陣煩躁。
“好好的怎么會突然要換腎?”
秦知意哽咽著道:“不止是腎,還有其他器官也損傷了,只是沒有腎嚴重,沒有到必須要換的地步……宴之,我該怎么辦啊?我爸要是死了,我們這個家就完了……”
秦知意的家庭沈晏之大概是了解的,父母都是農民,她下面還有一個還在讀高中的弟弟,家里的收入基本是靠她父母務農賣糧食的錢。
要是她父親死了,對她家確實是一個毀滅性的打擊。
想到原本準備給季偉宏的腎源,沈晏之眸光暗了暗。
他確實有打算把季偉宏換腎的事情往后拖一段時間,但沒有想過要把腎源讓給別人。
可是看秦知意哭得那么可憐,他又忍不住心軟。
“腎源的事……我會去想想辦法,但不一定能找到。”
秦知意眼里閃過震驚,一臉感激地看著他,“真的嗎?謝謝你!宴之,我不知道要怎么感謝你……你……要是真的能找到腎源,你就是我們家的大恩人!”
對方眼里的感激和激動,讓沈晏之身為男人的自尊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甚至差點開口直接說明天就能給她父親找到腎源。
秦知意這個反應才是正常的,至于季以檸,也就知道自己找到腎源的時候說了句謝謝,其他時候對自己照樣冷淡。
越想,沈晏之心里就越不平衡。
除了出軌這件事,他自認為沒有什么地方對不起她,她卻一次就給自己判了死刑。
見沈晏之臉色陰沉,皺眉不知道在思索什么,秦知意垂下眸也沒再說話。
沈晏之沒有直接拒絕,就說明這件事有商量的余地。
那個腎,她一定不會讓季以檸的父親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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