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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思忖,我同于世示意:“出去等我。”
于世站在那里不動,沖我搖頭拒絕。
“這是命令,不是商量。”,我端起了公主的姿態。
于世卻偏頭看向別處,雙手抱劍在胸前,仍倔強地站在那里不動。
“我的話,你都不聽了?”,我冷聲質問。
于世胸腔上下大幅拱起回落了一下,長嘆了口氣,目光堅定地再次看向我。
“有什么事,一起擔,可好?”
晏王安靜地坐在一旁,看戲似地瞧著我二人。
“出去。”
冷著臉,我語氣堅決,不允許于世再說個“不”字。
于世不情不愿,目光幽幽地看著我。
“別讓我生氣,出去等我。”
我緩和語氣,又哄了他一句,“今日,你若是不聽本公主的話,歲和以后都不理你了。”
于世低頭生起了悶氣,站在那里別扭糾結了片刻,覷了我一眼,最后咬著后槽牙悻悻去了雅閣門外。
“晏王殿下也別兜圈子了,有話直說吧,有些事我自己擔著就夠了,沒必要連累于世,畢竟傳國玉璽是我們歲氏的家事。”
幾聲哂笑,晏王慢聲道:“歲和公主的確算是聰明人,也難怪會在本王的細作營里,用短短幾年的時間,就從一眾女子中殺成了佼佼者。”
言語間,他拿出一瓶藥來,放在茶桌上,推到了我的面前。
我忍不住嘲諷了一句。
“晏王拿捏人的本事,除了蟲蠱、毒藥,就沒別的了?”
晏王一臉閑適,語調平平。
“好用的法子一兩個就夠,琢磨那么多花招又有何意思,反倒浪費本王風流快活的時間。”
“這什么毒?”,我問。
“也算不上是什么劇毒,以前在細作營,想必你也都聽過。”
“來自南蠻小國的一種奇藥,雖然可以讓人欲仙欲死,可一旦碰了,尋常人很難戒掉。”
“用的時間久了,人便會從內而外潰爛而亡,連解藥都沒有。”
“既然你們說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就證明給本王看。”
我蹙著眉頭,說出了腦海里閃過的那種東西。
“阿芙蓉?”
“對。”
這藥可不是什么好東西。
喝了就要徹底受晏王擺布,任由他宰割,到那時連傳國玉璽都沒得討了。
晏王用折扇將那藥瓶又往我面前推了推。
“當著本王的面兒,把這個喝了。”
我看著那藥瓶猶豫。
晏王則繼續誘惑我。
“待你殺了魏馳之后,本王便將傳國玉璽交給你,由你.....”
他著重在“你”這個字眼上,笑意親和地繼續說:“親自帶著本王的人,去你歲氏皇陵,替本王挖寶,然后三七分,你三,我七。”
可我壓根就沒想著跟晏王分。
晏王的擔心是對的。
我就是打算過河拆橋,然后獨吞,順便......宰了他。
但演戲總是要有點誠意的,樣子還是要裝裝的。
我討價還價,“我四,你六。”
“憑什么?”
我笑道:“憑我......有三個祖陵的地域圖,還有墓道入口及暗道機關分布圖。"
"這三樣......那南晉使臣有嗎?韓王有嗎?他們頂多也就知道祖陵大致在何處吧。”
“否則,他們當初找到于世為何沒立即殺了他,想必也是想嚴刑拷打逼問這個吧?”
說這話時,我其實很心虛。
因為......我又在撒謊。
我仔細瞧著晏王的神情變化,盡管晏王也極其善于做到喜怒不形于色,可那稍縱即逝的眼波,還是出賣了他。
勾唇淺笑,我自信滿滿。
走到茶桌前,將桌上的那個藥瓶又推還給了晏王。
“這東西聽說千金難買,睿王殿下還是留著自己用吧。”
“本公主能拿出的最大誠意便是......”
我頓了頓,那個特殊名字才繞唇而出。
“殺了魏馳。”
晏王看著我不語,似乎在斟酌衡量著什么。
我趁熱打鐵,玩起了欲擒故縱。
“晏王殿下若是不信歲和,想和韓王的人合作,也可以啊。”
“到時,你們的人都死在暗道機關里,我或許還能坐收漁翁之利。”
“晏王殿下是個聰明人,先好好琢磨琢磨吧。”
晏王瞇眼瞧了我半晌,笑得有些輕浮放蕩。
“不若,公主日后跟了本王如何,本王愿意替自己的女人招兵買馬奪江山,到時江山分本王一半便可。”
青天白日的,就在這里做春秋大夢?
我譏誚道:“對于一個熏香都還沒點著,就泄了的男人,本公主可不感興趣。”
似是被我踩到了痛處,晏王臉色登時變得異常難看。
“既然如此,本王就再加個籌碼。”
晏王收回那瓶藥,同我提出另一個要求:“魏馳手里那些關于本王的文書證據,在殺掉魏馳時,也一并替本王拿過來,連同那個證人,尋到后,也殺了。”
“成交!”
我笑了笑,轉身朝雅閣門前走去。
背對著晏王揮了揮手,語氣略顯懶散地同他道:“仲秋節后,殿下就等著來睿王府奔喪吧。”
回睿王府的路上,于世從坐在馬車上,就一直在追問我到底跟晏王單獨談了什么。
我實話實說,他卻不信。
“既然如此,你何必讓我到雅閣外面去等你?歲和,你實話實說,到底又跟晏王做了什么交易?”
“真沒什么,只是當初怕談不攏,真要答應晏王什么要求,怕連累你,便想著先讓你出去后再談。”
于世的眉眼染上不悅,炮語連珠地討伐起我來。
“從兒時離開南晉,什么事你我都是一起面對。”
“當初說好的同進同退,同生共死,可為何最近兩年,每次有事,你總是想要把我摘出去?”
瞥見于世的肩頭上不知從哪兒掛了片落葉,我伸手替他摘掉。
語氣平和地回答他剛才的話。
“因為你很重要。在這個世上,你是歲和最親最親的人,比太子哥哥還要親。”
我句句發自肺腑,沒有半句虛假。
“小時候,都是你保護我,現在,歲和想好好保護你。”
“于世,你要站在我身后好好地活著。只有你在,我才有底氣繼續殺下去,為我自己,為你,為太子哥哥,為歲氏江山,殺出一條活路來。”
于世怔怔地看著我,黑翹的睫毛微微顫了顫,嘴角又緩緩泛起笑意來。
他撇嘴、挑眉、點頭,然后撓額頭。
似乎是在用許多的小動作來壓制心中的某種情緒。
“你干嘛,跟野猴子似的。”,我佯作嫌棄地調侃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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