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寵婢柒娘-第183章 日久見人心
更新時間:2024-05-25  作者: 福七多   本書關鍵詞: 言情 | 古代言情 | 古代情緣 | 福七多 | 明智屋小說 | 寵婢柒娘 | 柒娘(歲和) | 魏馳 | 于世 | 福七多 | 寵婢柒娘 
正文如下:
←→:、、、、、、、、、、第183章日久見人心

留給我和魏馳相處的時間,只剩五天了。

昔日里,那些不起眼的、侍奉人的小事,如今都顯得彌足珍貴。

連服侍魏馳更衣、系束帶、掛配飾這樣的事,我都做得極其地盡心且仔細。

魏馳滿眼狐疑地瞧著我。

“柒娘莫不是又在憋著什么壞?”

掀起眸眼,我歪著頭,笑意盈盈地看他。

“殿下為何這般說?”

“這幾日,柒娘未免太乖順了些,本王著實不習慣。”

系好腰間佩玉,我環抱著魏馳的腰,踮起腳尖,在他下巴上輕啄了一下。

“之前,奴婢總是惹殿下生氣,殿下不計前嫌,還不惜一切跟晏王交易,要替奴婢和于侍衛解蟲蠱,柒娘感激萬分,自是想對殿下好一點,少惹殿下生氣。”

長有薄繭的指腹輕蹭著我的面頰,如漆的雙眸噙著若有似無的笑意。

魏馳揚唇,卻滿懷心事地說:“但愿......你說的是真的。”

“當然是真的。”

我仰頭撒嬌,一雙眼睛笑得都瞇起來了似的。

用最燦爛明朗的表情,說著最好聽的謊話、

“日久見人心,殿下不信就......走著瞧。”

走到最后,你就會發現,我還是我,還是那個虛情假意、滿嘴謊話、死性不改、沒心沒肺的柒娘。

這世間,所有貶義詞用在我身上,都不為過。

“日久見人心。.”

“日久......見人心。”

魏馳重復著我的話,隨后慢聲道:“最好久到我們子孫滿堂,久到我們滿頭華發。”

我用力點頭,清脆應了聲“嗯”。

溫晴用嫁妝買了處二進門的宅院,今日便是她的喬遷之日。

魏馳離府去上朝后,我便來幫溫晴收拾行頭。

一個個大木箱子裝上了馬車,溫晴這次是終于要離開睿王府了。

只是溫老爺子還未消氣,溫府也沒派個人來幫忙。

蕭王妃是個體面人,便命府上的管家安排了些人,任由溫晴差使。

睿王府門前,我與溫晴作別。

“溫小娘子日后是如何打算的,可會去尋上官副尉?”我問。

溫晴搖頭。

“我不上桿子去尋他。我就在都城等他,他若是心里還有我,日后回到都城,自會來尋我。若是記恨嫌棄我,我也另覓新歡,各自安好。”

她雙手插在腰間,雄赳赳氣昂昂地望著前面,一副志在必得的模樣。

“我要開鋪子,要從商,賺好多好多的銀子,不靠世家,不靠溫府,就靠我自己,窩在后院的那些無聊日子,我溫晴算是過夠了。”

我在旁說著吉祥話:“溫小娘子定會如愿以償,人財兩得。”

誰知受命盯守我的玄掣,卻冷不丁地開口,給溫晴潑了桶涼水。

“士農工商,商人在諸國都是地位極低的,溫小娘子這是自降等級,還不如在睿王府好好給殿下當側妃呢。”

溫晴那插在腰間的手,登時像被折斷了翅膀,垂在身體兩側,轉而又握成了拳。

仰起下巴沖著玄掣叫囂起來。

“本姑娘自己賺銀子自己花,不用卑躬屈膝地討飯吃,地位低怎么了,我活得硬氣,不像你,天天要在主子面前點頭哈腰。”

“難怪睿王府里的女婢沒一個能瞧上你的。”

溫晴氣勢極盛,步步朝玄掣緊逼,最后將他逼到了大門口的墻角里。

光說還不夠,溫晴還用手指頭戳玄掣的胸,一下下的,甚是用力。

“你瞧瞧你這張嘴,能有女子喜歡你,那太陽都得從西邊出來了。”

“劍耍得好有何用,抵不上你張嘴又碎又賤!”

玄掣偏頭躲罵。

好大的一個塊頭,卻被窈窕纖瘦的女嬌娥給堵在墻角,臉紅過耳,話都不敢回一句。

場面著實好笑得很。

就在此時,翠晴走到我身旁,同我偷偷說著悄悄話。

“柒姑娘,于侍衛讓我跟你說,老家那邊來了消息,說是你們老家的一位表哥,前些日子喜得貴子,還是雙生子,像得很,他已經替你墊付了賀禮,就讓我知會你一聲。”

別人聽不出門道,我卻清楚于世讓翠晴傳達的意思。

想是虛顏那邊已經都弄好了。

“多謝翠晴姑娘。”

話落,翠晴便上了馬車,準備出府去替蕭王妃采買。

不得不說,翠晴倒是會掩飾,頗有點做細作的潛質。

翠晴坐的馬車剛走沒多久,噠噠噠的馬蹄聲就從另一邊的巷口傳來,引得我側身望去。

馬背上的人風塵仆仆,盔甲在身,更像是戰場上廝殺歸來的士兵將領。

馬蹄在睿王府門前勒止,那士兵翻身下馬,聲音嘹亮道:“受上官鐸副將軍囑托,前來給溫側妃送信。”

聽到這話,連我心里都咯噔一下,更別提溫晴了。

如同被雷劈了一下,溫晴站在墻角那處,緩緩轉身朝那士兵望去。

一雙水汪汪的杏眼,緩緩眨了幾下,瞬時就染上了一層水汽。

無論是在東魏,還是南晉,出征打仗之人都會在上戰場前寫下書信寄存,以防葬身于沙場后,給家人或至親之人留句話,讓生死離別至少顯得沒那么倉促。

溫晴一臉懵地走過來,雙手顫抖著從那士兵手中接過狹長的木匣子。

木匣子上面端端正正地刻著的正是“上官鐸”的名字。

“他人呢,為何不親自給我送?”

溫晴明知故問,哽咽得話不成調。

士兵俯身拱手行禮,說了句“節哀”,便轉身上馬匆匆而去。

溫晴雙腿一軟,直接癱軟坐在了石階上,抱著那個木匣子哭得撕心裂肺。

我想勸幾句,卻不知該勸什么。

失去至親、至愛之人,本就如此,別人說再多安慰的話,皆是徒勞。

哭吧,酣暢淋漓地大哭一場,才對得起過往的深情與記憶。

就像我和于世在逃亡的路上一樣。

我知曉這輩子都再也見不到母妃,他知曉這輩子都無法再見他的父親和兄長一般,兩個人抱在一起哭得嗓子都啞了。

所以說啊,人生如煉獄,世人皆苦。

只是苦的內容和時機不同罷了。

溫晴本以為自己會歡天喜地地離開睿王府,等著她的上官鐸回來,沒想到等到的卻是這般結局。

人都是在痛苦中成長,痛過,才會變得再堅強一些。

晌午,魏馳從朝中回來。

同他提起溫晴的事后,魏馳也同我說起了北邊的戰事。

“北臻軍力國力日漸強盛,東魏雖與西周聯手,卻仍難抵抗北臻下侵。”

他沉聲惋惜道:“幾場殊死搏殺,上官家軍悉數覆沒,上官鐸所帶領的一隊兵馬也在撤軍時遭遇埋伏,偏偏那處地勢險要,竟是連具完尸都尚未尋到。”

魏馳側眸,一瞬不瞬地看起我來。

“仲秋節之后,父皇有命我和魏珩帶兵出征之意。”

我低下頭,擼著糯團兒,沒有說話。

“柒娘。”

“嗯?”

“可會乖乖等本王回來?”

我抬頭看他,莞爾應承:“會。” ( 明智屋中文 wWw.MinGzw.Net 沒有彈窗,更新及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