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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歸京-第156章 羅織罪名
更新時間:2024-05-28  作者: 暗香兔子   本書關鍵詞: 言情 | 古代言情 | 宮闈宅斗 | 暗香兔子 | 明智屋小說 | 鳳歸京 | 裴十柒 | 薛騁 | 暗香兔子 | 鳳歸京 
正文如下:
第156章羅織罪名第156章羅織罪名→:聽說馬賦祥和馬賦財兄弟兩個被刺客殺害,薛延同順天府的府尹說:“都這個節骨眼上了,你還盤問我做什么?還是先查他們要緊啊。”

順天府的府尹也有難言之隱,說道:“不將您盤問清楚了,微臣沒辦法向陛下交差啊。”

“父皇是什么意思,你難道不懂嗎?”薛延沒好氣兒的說:“他就是不想讓我的事被外人知道。”

“可那群老百姓親眼所見,看著您在窗口晃過,除了您還能有誰?”xiumb

薛延氣的直瞪眼:“你給我讓開,我親自進宮同父皇說!”

離開了順天府,薛延回到了自己府上,聽著幕僚和自己詳說薛騁最近的行動。

“三皇子被封太子也就是這幾天的事了,想必再過不了多久便會入駐東宮,屬下派人藏在三皇子的住處附近打探消息,發現他在清晨帶了個男子回去。”

“帶了個男的?”薛延眉頭一皺:“大清早上的回去,那他晚上一定是去了什么地方,又帶了個人回去,我這位三哥究竟在做什么?”

幕僚有些著急的說:“現在的當務之急,是不能讓三皇子順利封太子啊,到時候一切塵埃落定,殿下您還想爭什么可就不容易了。”

“我何嘗不知?可他處處小心,事事認真,我多次想下手也是于事無補,連前兩次刺殺他都被他識破,加之梁國公府的人暗中幫助,他能坐上太子之位也并不奇怪。”

薛延垂頭喪氣的坐下,狠狠嘆了口氣。

“既然殺不了他,那殿下何不往其他方向想一想?”幕僚給出了自己的想法:“就從那昨晚的男子身份入手,咱們隨便編造一些身份,讓陛下對三皇子起疑,到時候就算朝臣同意立三皇子為太子,陛下也肯定不會同意的。”

“你說的輕巧,這種事哪里能說編造就編造?父皇心里信任老三可比信任我們多。”

幕僚思來想去,說道:“殿下忘了,陛下心里還忌憚著一家人,那就是蘇冶他們家。”

薛延看向幕僚,遲疑道:“可蘇冶都死了這么久了,他的家里人也早就死透了,父皇想必已經不把他們放在心上了吧?再說,瑞王他們闖宮那天,我聽在場的宮人說蘇冶是被人設計冤枉的,當時父皇正在場,他已經知道了真相,就算我們編造出個蘇家人的身份,父皇也不會惱怒吧?”

不用多說什么,幕僚便聽出了薛延的意思。

說起來,這四皇子還是不夠了解自己的父親。

“殿下您細想,陛下不再忌憚是真的,但他會為自己的過錯買單嗎?絕對不會。他下令命人殺了蘇家上下幾十口,這是鐵定的事實沒人能夠改變,是人就沒有不怕死的,陛下能允許三皇子和蘇家有關系?”

這么一說倒是那么回事,薛延點了點頭:“你這話不假,他若是知道老三背地里和蘇家人走得近,咱們再添油加醋幾句,保不齊他就會對老三失去信任,萬一扶持上一個要殺自己的人,父皇想必會后悔一輩子。”

幕僚又說道:“這段時間,屬下為殿下多番探查,打聽到三皇子在幼時曾經落水過,是蘇冶的女兒蘇綻青跳下去將人救了上來,包括蘇家出事之前,也是三皇子不顧個人安危趕去邊關,想要找到蘇冶的大兒子證明蘇家的清白,他能做到這幾點,就足夠咱們添油加醋了。”

聽到這兒,薛延忽然笑了起來,認同道:“你說得對,就這么辦!沒有證據,咱們就編造證據,有證據的我們更要借題發揮!老三落水那件事我知道,當時我就在現場,現在還能想起來,父皇也是知曉的,這一次老三必栽!”

建陽帝聽說薛延要進宮同他解釋,面色一冷擺手道:“朕懶得聽他啰嗦,老百姓在外頭議論紛紛的,他的罪責根本就是做實了的。”

內侍說道:“四皇子今日過來,好像并非為了自己的事。”

建陽帝不解的抬頭:“那是為了什么?你出去詳細問問,要不是什么大事,就說朕忙著,讓他回去吧。”

內侍很快出來,轉達了建陽帝的話,薛延告知了內侍自己的來意,看著內侍再次返回大殿。

沒多久,建陽帝便松口,同意他進去見自己。

薛延進去后,先是跪下行了個大禮,抬頭看著建陽帝的目光不善,神情有些不悅,便先認罪道:“兒臣不小心中了賊人圈套,連累了皇室名聲,讓父皇您跟著心亂上火受人議論,兒臣罪該萬死。”

“得了,你究竟是怎么回事朕心里清楚,外頭那些話也并非是空穴來風,只是近些時日朕身子不好,對你的事沒那么上心,但朕已經派人安排下去了,你放心就是。”

他這么說,那此事便穩了,建陽帝有心為他遮掩殺了裴十芳的事,他自己也就不用愁了。

“聽聞父皇龍體有恙,兒臣應當早些進宮看望父皇,可被此事絆住腳步一直未能進宮來,父皇龍體現在如何了?”

“朕好著呢,太醫治療有功,而且國事雜多,不容朕多休息一日,朕也不得不帶著傷病批閱奏折處理國事,那也是沒辦法的事。”

這些話說完,建陽帝自己都感動了。

薛延磕了個頭:“在這個節骨眼上,兒臣無法為父皇分憂,實在是痛恨自己的無能!偏偏又給父皇出了難題,兒臣于心不忍。”

建陽帝不解的偏了偏頭:“你給朕出了什么難題?裴晟他侄女的事朕已經命人去辦了,你只需再在順天府住上兩日,便再無麻煩了。”

“父皇明鑒,兒臣所說之事并非此事,而是有關三皇兄的。”薛延直接說道:“兒臣知道三皇兄在這次京城叛亂中立功不小,所以想著找機會感激皇兄一番,卻沒想到被賊人陷害自己遇到了麻煩,于是便著人準備送三皇兄的謝禮和賀禮,沒想到在下屬打探三皇兄喜好時,偶然間發現他去了蘇家的宅子。”

建陽帝動作一頓,兩只手按在桌案上,身子往前微微探著:“哪個蘇家的宅子?”

“就是罪臣蘇冶曾經住過的宅子,那里已經荒無人煙了,三皇兄沒事去那兒做什么?兒臣本不該當回事,畢竟有可能是父皇您交代三皇兄的任務,但兒臣卻也不能裝作毫不知情,若是此事不是父皇交托,那他主動前去,便不對勁了。”

他的話果然勾起了建陽帝的懷疑。

薛騁是個什么性子,作為父親的建陽帝還算了解,當初蘇冶出事時薛騁不在京中,從京外回來后對此事也多有打聽和探查,言語里盡是不信,當時他還著意打壓過薛騁。

蘇綻青從湖中,給薛騁救出來的事,建陽帝也是有所耳聞的,因為此事他當年還夸獎過蘇綻青。

多少年了沒人提起此事,現在薛延忽然提起,讓他將本該忘在腦后的事再次回想起來,這一定不簡單。

“你知道了些什么?”建陽帝問。

“兒臣覺得三皇兄不對勁,聽說他去了蘇家的舊宅,想著替父皇監視他,便派人去盯著,也巧的很得知了他暗中祭拜蘇冶,父皇,那蘇冶可是罪臣啊!”

建陽帝沉默了一瞬。

他本該告訴薛延,蘇冶是被人所陷害的,但他說不出口。

堂堂帝王,怎么能承認自己錯了呢?當初他也并非沒有懷疑過這件事的真假,可蘇冶實在是太得民心了,不知道多少百姓在背后議論,說他依靠蘇冶才有勝仗可打,百姓們安居樂業的原因也都是有蘇冶的存在。

殺了蘇冶的,或許不是寧壽長公主、馬賦祥以及瑞王的陷害,而是建陽帝心里的猜忌。

這些建陽帝都明白,也正因他看透了自己,他才更加不能承認。

當初就是因為忌憚蘇冶才將其除去,哪怕事情已經過去了兩年,他也不可能裝作毫不在意,和蘇冶關系過密的人,對于他來說仍然是個威脅。

“老三和去祭拜罪臣做什么?”建陽帝低下頭沉聲道:“還有其他什么事嗎?”

薛延思來想去,最終還是決定說出來。

背后那一點點的暗害根本傷害不到薛騁,薛延知道靠自己不成的事,就要集思廣益,通過別人的方法取得自己的勝利。

當初寧壽長公主和瑞王等人用一個莫須有的罪名便將蘇冶拉下馬來,他也能用相同的法子,編造假象、證據和事實,挑撥建陽帝與薛騁父子之間的關系,達到自己的目的。

于是薛延說謊道:“兒臣的手下,發現三皇兄從蘇家的舊宅帶回來了一個男子,此人被三皇兄看管的很好,兒臣猜測是蘇家的舊人。”

“怎么可能?蘇家的人不是都死絕了嗎?”

“也許還有漏網之魚,沒被發現呢?不然什么人會藏身于蘇家的舊宅?又有什么人會得三皇兄如此在意,小心翼翼的帶回了自己的住處?”薛延想到自己的幕僚提起過,那人似乎只有一只胳膊,為了將這個罪名做實,他也直接說道:“此人沒了一條胳膊,說不準就是兩年前斷掉的,這兩年一直藏身于蘇宅,碰巧被三皇兄看見了!”

建陽帝沉默了好半晌,最后才說:“你說了這么多,可有什么證據?”

薛延藏于袖中的手慢慢攥成了拳頭,沒人知道此刻的他有多么緊張。

陷害人這種事,他只給旁人出過主意、當過幫手,卻從未自己試過,所以若說不緊張那完全是假的。

何況他自己方才說的那些也不過都是胡編亂造罷了,利用的便是建陽帝藏于心底的多疑和猜忌,哪里有什么證據可言。

可挑撥起建陽帝對薛騁的疑心,這便夠了。

“父皇,兒臣擔心三皇兄錯了心思,和那亂臣賊子狼狽為奸要害您,所以提早告知您一聲,也正因如此還未取得證據。不過父皇您不必擔心,兒臣這就幫您查證此事,若是因此誤會了三皇兄,查證過后兒臣親自到三皇兄面前請罪!”

說完,薛延又磕了個頭,站起身便要走。

“且慢!”建陽帝攔住了薛延的動作:“你到哪去?此事若是真的,你這番行為豈不是打草驚蛇!”

聽他這么說,薛延的嘴角忍不住勾起了一抹弧度。

他知道,建陽帝的多疑是連他本人都忽視的地步,卻又真實的存在著,只需要稍微吹陣風,這顆本不該存在的火星便能燃起燎原的大火。

“難道父皇就要晾著此事不管嗎?三皇兄為人坦誠,兒臣覺得他不會起什么不該起的心思,但保不齊他從蘇家帶回的那個人不對您懷恨在心啊。”

建陽帝聞言,猛地拍了拍桌子:“懷恨在心什么?蘇冶父子謀逆,朕下令命人處置了他們,這是他們自己作孽,他有何懷恨在心的?”

這個節骨眼上,他還在主張自己是對的,薛延努力控制住笑意,沒想到事情進展的如此順利,建陽帝這么簡單就被他拿捏住了。

“那父皇,要不兒臣去三皇兄府上,將此人找出來?就算是嚴刑拷打,兒臣也一定從他的嘴里撬出來實話,看看他究竟要哄騙三皇兄什么。”

言行逼供,人落到自己的手里,想讓人家說什么還不是隨他的心意?

只要拿下一份證供,薛騁這輩子就別想再翻身了,而他作為立下大功的人,他一定會是下一個太子。

“不可。”建陽帝攔住了薛延的動作,聲音發沉:“從前朕錯信過很多人,也懷疑過很多人,做了幾件不該做的事,朕已經有些后悔了,若是冤枉了老三,朕便辜負了他曾經站在朕的面前保護朕了。”

“父皇!三皇兄他是您的兒子,是您的臣子,身為兒臣保護自己的君父這是天經地義的事,無需您為他做什么讓步,錯了就是錯了。”

建陽帝眼神犀利的抬起頭來,目光如刺看向薛延:“既然錯了就是錯了,那你在酒樓殺害梁國公侄女的事,又該怎么算?朕還沒調查此事的緣由呢,要不要朕命人追查此事?”藍星,夏國。

腫瘤科病房,彌漫著醫院獨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單人間,設施俱全,溫馨舒適。

可對于孑然一身的路遙來講,卻是無人問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癥晚期,靠著意志力撐到現在,但也只是多受幾天罪罷了。

此刻,路遙躺在病床上,怔怔望著床頭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盡全力卻無法讓身體離開病床。劇痛和衰弱,讓這原本無比簡單的事情成了奢望。

這時,一道幸災樂禍的聲音響起:“表哥你真是狼狽呢。連喝口水都得指望別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輕男子悠閑坐在病床前,翹著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縫。

“你求求我,我給你喝口水如何?”

路遙面無表情,一言不發。自從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幫親戚的嘴臉已經見多了,不差這一個。

男子起身,將水杯拿在手里遞過來,“表哥別生氣,我開玩笑的,你對我這么好,喂你口水還是能辦到的。”

說完話,他將水杯里的水,緩緩倒在路遙蒼白消瘦的臉上。

被嗆到,路遙無力的咳嗽幾聲,好在少量的水流過嗓子,讓他有了幾絲說話的力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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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鑫,為什么?我從未得罪過你。你去星盟國留學,還是我資助的!”

張鑫將水杯放下,不緊不慢的說:“誰讓你這么古板呢,只是運點感冒藥罷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計的攔著。”

路遙臉上閃過一絲了然之色,道:“張鑫你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將感冒藥運到國外提煉毒品……咳咳……”

張鑫理了下領帶,笑道:“你別血口噴人啊,我可是國際知名企業家。這次回國,‘省招商引資局’還打電話歡迎我呢”

路遙嘆了口氣,現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閉上眼睛不再說話,安靜等待死亡的到來。

但張鑫卻不想讓眼前飽受病痛折磨、即將離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說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實呢,我這次回國主要就是見你一面,告訴你一聲——你的癌,是我弄出來的”

路遙陡然掙開眼,“你說什么!”

張鑫笑瞇瞇的掏出個鉛盒打開,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飾物,僅有巴掌大小,中間是只眼睛似的圖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這是我親手送你的,貨真價實的古董。我在里面摻了點放射性物質,長期接觸就會變成你現在這副鬼樣子。”

路遙馬上認出來,這是自己很喜歡的一件古物,天天擺在書桌上,時不時的把玩,沒想到卻是要人命的東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別激動表哥,我西裝很貴的。”張鑫輕松拿掉路遙的手,小心的捏起鉛盒,將放射性飾物塞進他懷里。

“我趕飛機,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著這個當做紀念吧,有機會再去你的墳頭蹦迪”

說完話,張鑫從容起身離開。臨走前,還回頭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時的神態動作居然有些嬌媚。

保鏢很有眼力勁,趕緊打開病房門。同時用無線耳麥聯絡同事,提前發動汽車。

路遙只能無力的癱在床上,渾身皆是鉆心剜骨般的劇痛,還有無窮悔恨、不甘。

但很快,劇痛漸漸消失,只剩麻木,路遙隱約聽到過世的雙親在喊他。

就在路遙的身體越來越飄,即將失去意識時,胸口突然陣陣發燙,將他驚醒。

從懷中摸出那三角形飾物,發現這玩意變得滾燙無比,還在緩緩發光! ( 明智屋中文 wWw.MinGzw.Net 沒有彈窗,更新及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