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2章高中第502章高中→:李璨本以為哥哥的身子隔個一兩日就能好了,可誰料李瑾這一病,淅淅瀝瀝竟一個月余,直至九月末秋闈發榜這一日,他才算好了些,也愿意出屋子了。
“哥哥,你要是身上不舒服,就別去了。我去替你看一看,回來告訴你。”李璨見他臉色還不是很好,不由心疼。
這一個多月,哥哥瘦了一大圈,也實在是辛苦。
“不用,我今日覺得身上好多了。”李瑾問她:“你和我去嗎?”
“要去。”李璨眸子亮晶晶的:“哥哥一定高中了,我要去看。”
“好。”李瑾笑了。
“要不要帶陳家哥哥一起去啊?”李璨問他。
“自然。”李瑾點頭。
吩咐人去請陳念禮之后,兄妹二人乘了馬車,陳念禮很快便來了,顯然也是預備去看榜的。
馬車正要出門,便有一隊人馬熱熱鬧鬧吹吹打打的進來了。
門口,有人噼里啪啦的燃起鞭炮,一時間熱鬧極了。
李璨從馬車窗口探出腦袋去,雙眸熠熠生輝,這樣的熱鬧并非每個學子都能享受的,在秋闈,應當只有第一名“解元”和第二名“亞元”才會被如此對待。
也就是說,哥哥和陳念禮當中,有一個人是有此待遇的。
李瑾和陳念禮瞧這這情景,兩人都是又激動又忐忑,不知道這殊榮到底是誰的。
門口聞訊而來的百姓圍了一大堆,個個都伸長了脖子橋。
“乙科放榜,恭喜靖安侯府三少爺李瑾高中第二名亞元!學子陳念禮,位列第六名亞魁——”
鞭炮間隙,停了鼓樂,前來報喜之人高聲唱了出來。
門口,一時轟動起來,眾人都議論紛紛。
一個秋闈,一門高中二人,一個第二一個第六,一門兩個舉人,這足以叫眾人議論許久了。雖然說陳念禮不是靖安侯府的人,但他如今住在靖安侯府,這是事實,外頭的人自然將他也列為靖安侯府之人。
“糖糕,賞,賞,記得賞兩份!”李璨歡喜極了,連聲將陳念禮那份賞也吩咐了進去,又道:“糖球,你抓了金瓜子,到門口去撒利是錢,這是大喜事,讓大家伙都高興高興。”
糖球歡快的應了,轉身跑了出去。
“二位哥哥快下去呀,大家都等著要祝賀你們呢。”李璨轉過小臉,見他二人還在馬車里坐著,不由笑著開口。
“陳兄請。”李瑾面上有了紅光,一掃這一個余月以來的病態。
“李兄請。”陳念禮也很激動,雖然考的不如李瑾,但他知足了。
他畢竟是小地方出來的,如今雖然和李瑾在一處讀書,可在這之前,他讀的都是小私塾,許多見解遠遠不如李瑾。
“你們別客氣了,一起下去。”李璨催促他們:“我要去同祖母說了。還有,等一會兒哥哥寫信,讓人送到揚州去,讓外祖母和舅舅他們都高興高興。”
哥哥能高中,都是外祖家的功勞,靖安侯府還真沒出什么力,這么大的喜事,當然要快些寫信到外祖家去。
“好。”李瑾答應了。
他二人下了馬車,李璨便催著馬車,去了萱鶴院。
李璨下了馬車,便往院子里跑:“祖母,祖母!”
“唉喲!心兒!”李老夫人正在廊下與衛嬤嬤說話,見她跑著不由開口:“你慢著些,跑什么?前日才說你如今穩重的很,這怎么又跑起來了?”
“祖母!”李璨跑到她跟前,小臉上滿是歡喜之色:“哥哥高中了,第二名,亞元!”
“是你三哥中了?”李老夫人聞言,一臉的不敢置信:“怪道我聽前頭放鞭炮呢,還說是不是誰家兒郎高中了,鞭炮放個沒停。”
“就是哥哥呀!”李璨牽著她手,來回晃了晃:“祖母,陳家哥哥也高中啦,第六名。”
“好,好啊。”李老夫人喜出望外:“如此,你大伯父也算是對得起他父親了。只盼著后年,你哥哥也能順利高中。祖母也不求狀元榜眼的,能進個進士,就是光宗耀祖咯。”m.χùmЬ.ǒ
“祖母,我想讓人在門口擺流水席。”李璨鳳眸亮晶晶的望著她。
“擺。”李老夫人一口應下:“擺三日。廟里頭,該捐的香油錢也捐了。對了,讓人去知會你大伯父和你父親,叫他們開祠堂,這是光耀門楣的大喜事,要祭告先祖。”
“快去。”李璨朝著糖果揮手。
李瑾和陳念禮高中的消息一下在靖安侯府傳了開來,一時間人人歡喜,就連一向瞧見李璨、李瑾沒什么好臉色的李誠,面上也見了笑意,看著李瑾的眼神,一臉的與有榮焉。
畢竟,前來祝賀的人都夸李瑾青出于藍,這可是他的兒子!
靖安侯府里,只有三人不高興。
第一個便是李術,李瑾高中,李誠看李術就越發的不順眼,告祭先祖之后,便尋個由頭將李術給訓斥了一頓。
李術垂頭喪氣的回院子去了。
另外不高興的兩人,就是賀氏與李萊楠了。
兩人瞧著李瑾被眾人簇擁在中央,心中十分不快。尤其是賀氏,繼子得勢,以后她的日子只會更不好過。
而李萊楠,雖然也看不慣李瑾和李璨兄妹,但她更耿耿于懷的是陳念禮,她早看陳念禮不是池中物,奈何娘多番阻撓,如今總算能證明她是對得了。
賀氏回院子,李萊楠也跟著去了。母女二人心里頭都很不高興,半晌都沒有開口說話。
“娘。”最終還是李萊楠沉不住氣,先開了口:“當初,我就說,陳念禮以后肯定能高中的。現在秋闈他第六,到后年春試,他中個進士,總沒問題吧?”
“中個進士,又有什么用?”賀氏撇了她一眼:“和你父親一樣,一輩子做個不起眼的小官,去管著河道幾個月不在家中,風吹雨淋的。這靖安侯府是有你大伯撐著,真要是靠你父親,那種日子你過得下來?”
“陳念禮他和父親又不同……”李萊楠小聲辯解。她覺得陳念禮以后肯定比父親要有出息多了。她不會看錯的。
“有什么不同?不就是臉長的好看點了,那臉好看能當飯吃嗎?”賀氏沒好氣:“我告訴你,你給我收了這心思!”
李萊楠頓了頓,鼓足了勇氣道:“當初,我對陳念禮有意,娘說他要什么沒什么,也沒有功名在身上。如今他中了亞魁,娘又這樣說。那娘當初看中父親什么了?不也是因為父親長得好看嗎?”
“你父親不比陳念禮好許多?至少,就是靖安侯府,有你大伯父撐著門楣。你別看如今,你大伯父賦閑在家,哪日邊關起了戰事,陛下還得重用他,他有本事在身上。”賀氏道:“你說,陳念禮有什么?別說他父親已經戰死了,就算是沒死,又能給他帶來什么?”
李萊楠撇了撇唇,沒有再開口。她知道,要是再說下去,娘就要發火了。但雖然沒有開口,她心里還是不服氣的。
“你也別這樣拉著個臉。”賀氏又道:“我再說說你祖母,她雖然偏心李璨那個小賤人,可她還算是有大家風范的。
待我和你大伯母,也還算是公平,而且你祖母她心思正,從來不會小題大做,也不會變著法的折磨兒媳婦。
這么多年,你祖母她雖然一直不喜歡我,但是你見她針對我了嗎?
你再想想韓氏,那是個什么貨色?你要是做了她的兒媳婦,她還不把你摁得死死的?”
“干娘對我挺好的,她不是你想的那樣……”李萊楠小聲嘀咕:“再說我名聲都壞了,外面也找不到好人家……”
“就算一輩子不嫁人,也不能找那樣的婆家!”賀氏一巴掌拍在桌上,疾言厲色地打斷了她的話。藍星,夏國。
腫瘤科病房,彌漫著醫院獨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單人間,設施俱全,溫馨舒適。
可對于孑然一身的路遙來講,卻是無人問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癥晚期,靠著意志力撐到現在,但也只是多受幾天罪罷了。
此刻,路遙躺在病床上,怔怔望著床頭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盡全力卻無法讓身體離開病床。劇痛和衰弱,讓這原本無比簡單的事情成了奢望。
這時,一道幸災樂禍的聲音響起:“表哥你真是狼狽呢。連喝口水都得指望別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輕男子悠閑坐在病床前,翹著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縫。
“你求求我,我給你喝口水如何?”
路遙面無表情,一言不發。自從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幫親戚的嘴臉已經見多了,不差這一個。
男子起身,將水杯拿在手里遞過來,“表哥別生氣,我開玩笑的,你對我這么好,喂你口水還是能辦到的。”
說完話,他將水杯里的水,緩緩倒在路遙蒼白消瘦的臉上。
被嗆到,路遙無力的咳嗽幾聲,好在少量的水流過嗓子,讓他有了幾絲說話的力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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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鑫,為什么?我從未得罪過你。你去星盟國留學,還是我資助的!”
張鑫將水杯放下,不緊不慢的說:“誰讓你這么古板呢,只是運點感冒藥罷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計的攔著。”
路遙臉上閃過一絲了然之色,道:“張鑫你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將感冒藥運到國外提煉毒品……咳咳……”
張鑫理了下領帶,笑道:“你別血口噴人啊,我可是國際知名企業家。這次回國,‘省招商引資局’還打電話歡迎我呢”
路遙嘆了口氣,現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閉上眼睛不再說話,安靜等待死亡的到來。
但張鑫卻不想讓眼前飽受病痛折磨、即將離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說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實呢,我這次回國主要就是見你一面,告訴你一聲——你的癌,是我弄出來的”
路遙陡然掙開眼,“你說什么!”
張鑫笑瞇瞇的掏出個鉛盒打開,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飾物,僅有巴掌大小,中間是只眼睛似的圖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這是我親手送你的,貨真價實的古董。我在里面摻了點放射性物質,長期接觸就會變成你現在這副鬼樣子。”
路遙馬上認出來,這是自己很喜歡的一件古物,天天擺在書桌上,時不時的把玩,沒想到卻是要人命的東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別激動表哥,我西裝很貴的。”張鑫輕松拿掉路遙的手,小心的捏起鉛盒,將放射性飾物塞進他懷里。
“我趕飛機,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著這個當做紀念吧,有機會再去你的墳頭蹦迪”
說完話,張鑫從容起身離開。臨走前,還回頭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時的神態動作居然有些嬌媚。
保鏢很有眼力勁,趕緊打開病房門。同時用無線耳麥聯絡同事,提前發動汽車。
路遙只能無力的癱在床上,渾身皆是鉆心剜骨般的劇痛,還有無窮悔恨、不甘。
但很快,劇痛漸漸消失,只剩麻木,路遙隱約聽到過世的雙親在喊他。
就在路遙的身體越來越飄,即將失去意識時,胸口突然陣陣發燙,將他驚醒。
從懷中摸出那三角形飾物,發現這玩意變得滾燙無比,還在緩緩發光! ( 明智屋中文 wWw.MinGzw.Net 沒有彈窗,更新及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