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負心人第254章負心人←→:qishuta
沈江姩攏上小腹,緩緩從陋舍方向收回視線,又覺得自己瘋了,怎生仍在為那負心人的零星消息而牽動心弦。
傻姑娘,那可是一百兩銀票呢,倒貼了。
這是他的計劃啊,手帕上的血想必是偽造的,昨夜分開時,他剛和夏妍在一起后,沐浴過,對方也氣喘吁吁要給他洗衣褲,都挺好的,他哪里會突然嘔血作病薨逝呢。
且他和他的夏妍配合多么默契,夏妍幫他打配合呢。
自己實在不需這樣操心了。
腳底猛地一疼,原來從臥房奔出府外叫地上鋒利的石頭割破了腳底。
“沈江姩,你一早來府外等我嗎?”宋慕之待馬車停下,打著傘步至院門,“你的腳破了。”
昨日在青州軍營,約好了今日同沈江姩一起去花凌渡口,乘軍船北上。
“不是的,宋慕之,我不是來等你。我是來我家門廊底下看落雨。”
沈江姩是誠實的性格,也不喜歡和男人曖昧,從小到大太多男人巴結,她感覺曖昧沒什么意思,男人也不是什么稀罕難得的玩意兒,唯一稀罕那個,把她拋棄了,好傷啊。
“你來好早啊。不是下午酉時到花凌渡口就好了嗎。”
“不早了,去花凌渡得三個時辰,提前預留些時間,以便有什么突發狀況。”宋慕之想她還真的是誠實,讓他這單相思好苦悶,但男人都喜歡挑戰困難,付出不一定需要回報的,過程最讓人難忘。
他抱著一盆正在怒放的山茶花,成功吸引了沈江姩的視線,投其所好,永遠是有用的。
“你怎么抱著一大盆山茶花啊,好漂亮的山茶花,花朵比我手還大些。”沈江姩特別喜歡茶花,大朵大朵的花看起來特別喜人。
“我府里換新栽,多出一盆青松山茶花,我尋思去退回花市去,哪知突然暴雨,索性不去了。隨手放路邊就是。”宋慕之說。
沈江姩摸摸那手掌大小的花朵,可惜道:“你放路邊,不幾時大雨就把它澆死了,茶花不能多澆水,當下六月份,這估計是今年最后一茬茶花了。要不,你給我吧,放我家房檐底下,我折銀子給你。”
“那也行。銀子倒不必了,花市本就是無償給我的。我哪里用它去賺你的錢銀。反而你幫我省去往花市折騰一回。”
宋慕之笑笑,倒沒說他四下打聽,聽說她喜歡看茶花,時常坐在搖椅盯著茶花消磨度日可以看個把時辰,他一早去青松山重金買了花王回來。
沈江姩當下要領著宋慕之進院,她懷孕不想抱重物,但嘴上還是客氣了下,成年人之間略略虛偽的客套道:“茶花我抱著吧?”
宋慕之說,“我一大男人,你說什么呢。你等下。”
他轉身進馬車拿出一雙備用的新靴,放地上,“你趿著進院吧。沈江姩,這靴我沒穿過。你不必擔心授受不親。”
沈江姩沒有推卻,他對她好,她明白,但她對他沒有男女之情,屬于是摯友的感情,她現在愛情失意,很脆弱,但不想因為這個就接受他的好意。
誠然,都是皇子,宋慕之某些垂眸的神態有些微宋煜的影子,她不愿意把宋慕之當替身,對他不公平。
她將靴趿上,進了院子。
宋慕之禮貌的同她父母寒暄頗久,沈江姩指著屋檐底下:“茶花擱在屋檐下吧。我爹特會養花。來年,一盆變滿園也是有可能。掐枝栽上可以活的。我家的土比花市的土強不知多少倍。”
宋慕之和沈父說話的空檔,扭臉交代往閨房走的沈江姩,“極北地方六七月已經轉涼,不到十月就入冬,多帶些厚衣服,帽子圍脖也需要。”
“哦。知道的。我爹幫我想著呢。我娘幫我收拾好了。你別操心了。”沈江姩不是一個有情調的人,字字句句在避嫌,不給機會。
沈父略略有些尷尬的對肅王說道:“我這女兒,心比天高,定位極不清晰,被老夫慣的不像樣子。您別往心里去。”
宋慕之笑道:“美人兒傲骨,可以理解。”
兵馬護送著馬車進入皇宮。
于長春宮門處馬車停下,發出一聲悶響。官兵掀簾,夏妍提起裙擺撲下車來,她比丫鬟步調更快更急,丫鬟追小姐不上,一徑兒說:“小姐小姐,當心雨大濕了衣裙。”
夏妍衣衫叫大雨淋濕,趙婷正坐在坐榻耐心的督促宋旭看書,趙婷拿著一柄小扇子給宋旭輕輕的扇。
夏妍進殿,倏地跪在趙婷腳邊,她未出口先哽咽,“皇后娘娘!”
趙婷手中小扇子一頓,“妍兒,你不是在陋舍照顧宋煜嗎,如何清早里過來了。可是宋煜他...”
夏妍顫抖著手將那嘔了血的帕子遞到皇后眼前,“清早里,他恐怕對前途失去希望,花白了頭發,嘔了好些的血,若不得太醫照拂,恐怕人就...薨了...”
“啊!什么!薨了...”趙婷手中小扇啪的一聲掉落在地,她憂心忡忡看向宋旭,才十三歲的孩子,她母子若是失去了宋煜這個靠山,如何抗衡睿王和薛氏,她原希望今上怒火消減幾月再去求圣上開恩放出太子,眼下卻不能等了,“隨本宮去面圣!”
皇帝此時在乾清宮殿內,清早剛起身,睿王過來請安述職。
燕青、謝錦在殿內為皇帝做下人。
夏妍隨著皇后進得殿內。
宋曦文正在說著自己對遼夷的一些見解,“夏承安的箭傷好了一些,此刻已經再度領兵和遼夷外敵作戰了。只要夏將軍在,這軍心就不會亂!目前遼北十四座城池在夏家軍的嚴防死守之下,是穩當的。”
皇帝頷首,“箭傷好些就好。邊疆將士的一舉一動都使朕分外關心。尤其將軍受傷,極度影響軍心士氣。群龍不能無首,不然潰不成軍,邊疆就危險了。”
皇后進得來,自那殘廢因為招惹臣妻二度失寵,她便被他拖累的被皇上冷落,堂堂太子,非得做情種,實在可恨,宋旭若大了,早早叫那殘廢退下去,叫道:“皇上。”
宋曦文頗為關切的緊了下眉,陋舍那位病死了么,最近接連聽見他的噩耗,他派去的人也時常回稟宋煜受了致命打擊,目光呆滯對著陋舍窗子囈語,懷疑人生模樣。
皇帝略略看了眼宋曦文的眉峰,不動聲色對皇后不耐道:“你還有臉來!養出那樣離經叛道,染指臣婦的孽障,你來干什么!宋旭也該換個母親來養育!”
皇后從夏妍手中接過那帶血的帕子,雙手捧著遞到皇帝眼前,“皇上,煜兒病危,求皇上開恩,派個太醫去看看他吧。看在姐姐趙婉和您是結發夫妻,是在您還在他國做質子時便跟在您身邊的舊人,念在這份不離不棄、患難夫妻的情誼,皇上,救救煜兒吧。”
“你不提你姐姐,朕還沒那樣生氣。你提起你姐姐,朕倒想起來那淮南宋家七郎!宋煜這野種死就死了,又不是朕的兒子!朕和他沒有任何關系!”皇帝盛怒道:“死了不入皇陵,隨他爛臭在陋舍,下去見他那個作風不正的娘!”
宋曦文眼底有著絲絲快意,懂事勸道:“父皇息怒,莫氣壞了龍體啊。不過,宋煜這次的確太不像話了,人家大理寺卿忍無可忍帶著內婦求兒臣做主呢。”
趙婷見皇帝態度決絕,她說:“皇上,念在姐姐她為你縫衣熬傷了眼睛,為質子期間缺衣少穿您坐下胃痛病,她的粥食留給您食,她自己餓肚子的份上,給她的孩子留下一命吧,皇上。”:qishut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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