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機推薦:
她就可以去青州上差,安靜的生活,雖然她難堪重任不能做帝妻,但生活還是要繼續的。
男人不是生活全部。她不會為一個男人殉情兩次。她有女兒要養育。
她還是可以和嫪叔一起鉆研醫術,還是可以和妹妹、阿娘、阿爹美滿幸福的生活的。
她顫聲說,“那何時可以安排?”
“朕在你心里這樣下作又忘恩負義的人品,你認為朕可能直接安排嗎?你要拿東西來換的。”
宋煜微微瞇眸睇著她,吵成這樣,他的面子上也下不來,但心底里還是希望她得到她想要的那種安安穩穩的生活,也希望緩和這樣的狀態,他是男人,他該更大度忍耐才是,
“好聚好散啊,沈江姩。最后一次疼你,還是要的,你在周家這么多年獨守空房,也希望有個男人抱抱你睡,是不是。”
沈江姩被戳中痛處,曾經周蕓賢騙婚騙錢騙他父親的栽培,那種無奈涌了上來,但她看淡了,連帶著周蕓賢她都不會有任何情緒了,有任何情緒,她都怕周蕓賢驕傲自滿。
“畢竟你給朕生了一個漂亮的女兒,你雖然胡攪蠻纏難為帝妻,但朕還是可以滿足你這個小小心愿的。去豫東前,走的匆忙,沒滿足你過一天日子,這次滿足你。”
沈江姩眸色幽幽的注視著他,“肅王是你弟,他救的也是你女兒。我說真的,我有必要靠賣身給你,救你弟嗎?難道…你做兄長,行個方便很難嗎。”
“朕...不是從異國調名醫回來了嗎。慢慢治唄。治不治得好,是否耽誤了最佳救治時期,朕就不保證了。總之,負罪感極深的是你不是我。賢妃揪著不放的是你不是我。”
“宋煜……”
宋煜說,“你走了,青州兵營你那個書房落誰手里,你鄰居家八歲的男孩兒還罵不罵你妹妹是你爹娘追兒子的產物,你人在遠方,你是顧不得了。”
沈江姩不住的顫抖。
說著,宋煜掀開暖簾,“是去洛江渡坐船去涼州發愁毒藥成分,還是留下和朕過一天日子給這段關系一個交代,隨后朕叫豫東人上來和你見面,解決所有人的難題。你自己選。”
“肅王眼疾的事情,我自己想想辦法吧,就不麻煩您了,皇上。我們這段關系,今天已經有交代了。”
沈江姩笑道:“對不起啊,拒絕你求婚,讓你下不來臺,這面子你這輩子就別想找回來了。”
“你說的不算。沈江姩。不把你收拾哭,這段關系就沒算完,過一天日子,讓你知道什么是丈夫。”
沈江姩沒再說什么,她邁出御書房,她自己根本沒有打算做帝妻,也自認沒辦法和李嬤嬤那里幾位學規矩的口音各異的女子和睦相處,他亦認為她不能承擔大任。
所以,她就不為了肅王的眼,去陪皇上過這一天日子讓他找回勝利感了,因為事后,自己找車走,確實挺受傷的。
出來皇宮院中,她看著這熟悉又陌生的綠瓦紅磚,還有那棵宮墻下的柳樹。
突然意識到一切都結束了,她所有的錯,是好天真的以為那位天子會是自己一個人的丈夫。
宋煜望著沈江姩先一步出去,他身體因為方才的未成的情事,久久不能平靜,他快三十了,又是一國之君,竟被一名女人如此百般纏磨。
他接了冷水洗了臉,使身體的熱度退卻。
他使自己冷靜下來,當下難題是他弟的眼疾,他打算把事解決了先。
但,沈江姩今日這無端的情緒,那樣的崩潰失態,究竟是怎么了?
怎么好端端的,懷疑他希望她遠走呢,他是擔心強留她下來,她會活在自責中,兩人心中始終有隔閡,他希望她此生沒有遺憾。
沈江姩在廊底走著,膝蓋上出船艙時撞在石凳上的傷頗有些疼,她沒有在意,便腳步急急的往宮門走。
這里到洛江渡口需要半個多時辰,風大雪急不好找馬車,雖然還有一個多時辰才戌時,但是她得抓緊些,小滿也在船上等阿娘呢。
宋煜洗好臉,毛巾架上搭著幾條毛巾,他選了剛才沈江姩用來擦手那條來擦臉,擦好將毛巾搭回去,他掀簾出來,問謝錦道:“她人呢?”
謝錦指了指那邊廊底,“走遠了已經。好容易夫人回來了,爺也出人頭地了。能共患難,不能共富貴嗎。”
宋煜看過去,就見沈江姩走去挺遠,沒帶傘,眼看要出廊底淋雪走了。
謝錦問,“怎么回事啊爺?怎么沒有把人留下?不是讓杜敬生帶豫東刺客營的人上來京城解決問題了?”
“朕終日政務焦頭爛額,她說朕在御書房拿冊子選女人。說的什么話。把朕惹火了,劈頭蓋臉訓斥她一頓,把她兇破膽了。”
宋煜說著,從屋里拿了傘,緊步追了過去,又說:“她怪朕沒找見哪個渡口,不是她不告訴朕的嗎?朕是沒叫人去查,她想留下又不肯說。朕拿她沒法沒法的。”
謝錦忙勸,“都是二爺的眼疾害的,治好了就行了。估計夫人是不想去涼州,又不好意思和您說?爺,您剛才說的有些字眼,太重了,您怎么說夫人難堪重任,郁癥犯了呢...…,郁癥不是因為九個月沒您消息得的嗎……”
宋煜心疼起來,眼底逐漸紅了。
“去牽馬車吧。”宋煜交代著。
謝錦便去牽馬車。
宋煜在廊底快步走向沈江姩。
沈江姩聽見沉沉而熟悉的腳步聲,她知道是誰,她沒有回身。在她看來已經結束了。
宋煜逐漸超過了她,她仍舊那個步速。
宋煜在出廊底前,打開了傘,立在那里等她,他沒有回頭看她,看著落雪說,“雪大,不好雇車。”
沈江姩沒有出聲,徑直出了廊底,要去宮門那邊找車。
宋煜知道她嬌生慣養,自幼沒人兇過她,她爹也不忍心真兇他,周家那幾年圖她東西也哄騙她,沈家落難后在周家是吃了苦頭,但她對周家似乎只怒卻不傷懷。
他剛才他劈頭蓋臉來一場,她的委屈他察覺的出來。
謝錦領了馬車過來。
宋煜見沈江姩如沒聽見他嗓音,她徑直從他身邊過去,他一傘,令一手如抱小孩似的把她抱在手臂上,把人抱進了馬車,輕的要命。
沈江姩剛才在御書房被他嚇到一次,這時也不做反抗,進馬車,他把她放開,她便坐在馬車椅上,趴在窗邊看窗外雪景。
宋煜便目光沉凝的鎖著她,她安靜的不像樣子,和他楚漢不相侵犯,他問,“冷不冷?”
沈江姩搖搖頭,“不冷。我穿很厚。你知道的。”
宋煜也沒有再說什么,總歸她穿著他那件厚衣,又披著她的披風,不會冷才是,他問謝錦,“大齊駙馬怎么囂張?”
“那位大齊駙馬說您如果想和大齊友好睦鄰,喝茶擺宴得趁他時間。他此次來京,主要是接他親人去大齊的。沒有太多時間給到您。唉,這分明是給您耀武揚威呢。”
謝錦想了想又道:“大齊與宋相鄰,國力旗鼓相當,怎就讓他得了勢?”
沈江姩不知這位囂張的大齊駙馬是何許人,也對朝堂的事情不感興趣。聽之枯燥乏味。
宋煜目光往沈江姩身上落了落,對謝錦笑道:“那就看他時間吧。朕給面子給大齊,不是他。”
沈江姩正看窗外雪景,馬車往洛江渡飛馳。
忽然覺得左腿一輕,她驚詫的回頭,便見宋煜將她左腿腳踝握住,隨即將她的腿擱在他的腿上,將褲腿給她卷起來。
他從他衣襟拿出藥膏,許是他方才在御書房拿的,也或許他自身膝蓋不舒服隨身就帶著,他在掌心抹了些藥膏,在她膝蓋輕輕的揉開。
她的膝蓋在石凳上撞成了黑青,他一揉,她小臉皺成一團,她啞著嗓子說,“疼...”
宋煜睇了睇她,“如果不疼,怕是你到下車也不會出聲了。今天我話說重了,別放心里。去船上好好睡一覺。”
沈江姩想既然分開了,也沒有必要成仇人,畢竟曾經對自己那樣寵著的男人,他只是做皇帝應該做的事情,自己就瘋了一樣和人家鬧這樣難堪,被訓斥也是咎由自取。
好在她沒有說出你為什么偷偷選妃這樣驚世駭俗的話來。
“保重身體。我也沒控制住自己脾氣。不該在臨行還這樣吵一回。別酗酒了,傷胃。”
“沒控制住?”宋煜說。
沈江姩略略哽咽,“沒控制。”
宋煜的目光布滿憐惜,到底是他說話重了。
馬車停下。
沈江姩將自己的腿從他腿上滑下去,然后將褲腿整理好,“你的衣服現在還你,還是怎樣?”
“你穿著吧。”宋煜說。
“好。回頭寄給你。”沈江姩便下了馬車。
宋煜在后頭說,“拿把傘啊。”
“不用。謝謝你啊。”沈江姩頭也不回地沖進了雪里,上了遠去涼州的船,踏上了她未知的旅程,“你的傘留給合適的人選吧。”
宋煜一直做心理建設,要給她穩定情緒,可她下車前最后一句,瞬間把他火點起來了,這讓他怎么穩定,又…想狠狠收拾她了啊。
宋煜在后頭從車窗看她上了哪艘船。
“謝錦,叫陳安來洛江渡見朕。”宋煜低聲吩咐,“立刻。”
謝錦心中慌張,“爺,可是舍不得夫人走,心疾犯了?”
“不,今天她走不掉。”宋煜說,“心疾沒犯。最多是被冤枉致死罷了。”
“那叫陳安來是……?”
“問詢下怎么應對郁癥。”宋煜說。
謝錦慌忙吩咐暗衛回宮叫陳安來洛江渡,心想這次夫人走,爺心疾沒犯,但…但他直接抑郁了啊?他抑郁了,滿朝文武還有好日子過嗎……
“謝錦,船名是...京涼青雀,是嗎。”宋煜瞇著眸子往船體看。
謝錦隔著雪暮看不清,他索性下馬車去近處看了看,看完回來說,“爺,要么說您這各方面都優秀,這眼睛隔著這樣大風雪也看得真切,的確是京涼青雀。”
地圖導航: ( 明智屋中文 wWw.MinGzw.Net 沒有彈窗,更新及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