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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明明當年,那個嬰孩被扔在冰天雪地里了,根本就活不成啊。
為何現在,他能看見這么一個與那老東西極其相似的年輕孩子!
陌錦初來到京城并未戴面具,只是出來進去都以男裝示人。
除了穆南琛和穆邵江,他們這些人都不用易容。
因為在京城,不會有人認識他們。
但是她沒想到的是,這京城里,還有著一個與她有著千絲萬縷關系的家族.......
而離開的孤獨文玉卻是眸色深深。
陌錦璃?
他玩味一笑。
那小家伙兒幾年不見,竟是變化如此之大。
其實按輩分,他應該叫自己皇叔。
只是,他易容了,也改姓了。
但他知道,他就是那個小時候一直跟在太子屁股后頭的小孩子。
一個人的容貌可以改變,可那雙眼睛,卻永遠都改變不了。
其他人不知道認出他沒有,他是認出來了。
只是那雙純澈天真的眼睛,現在變得深沉和精于算計了。
還有孤獨璃手腕處的那顆紅痣,讓他一眼就確定了孤獨璃的身份。
想來,太子還活著的消息并不是謠傳。
他們活著,他是十分欣喜的。
作為陛下的親弟弟,父王與陛下的情感不是多么深厚,倒是一直與太子關系不錯。
原因無他。
陛下生怕他的幾個弟弟會奪取他的皇位,除了提防就是打壓。
這些年,他們看似在皇城揚武揚威,實則,生活十分不易。
一方面既要消除陛下的疑心,另一方面又要裝做毫無建樹,全是草包。
可他們也想好好去做一件事,而不是像這樣渾渾噩噩一輩子。
這些年戴著假面具的生活,他早就受夠了。
好在,小璃兒回來了。
只要小璃兒能達成所愿,估計以后,他們這些皇親國戚也能有個不錯的未來。
因為太子皇兄曾經說過,將來他登基后,他的這些皇叔皇弟們都可選擇去封地,也可留在京城幫他做事。
他不想離開京城,想去朝堂做個守護皇城的兵馬司。
也許和小璃兒打好關系,這個愿望說不定就能實現了呢。
那小子現如今都不稱呼自己一聲王叔了,就先讓他占占便宜吧。
等他成事了,自己再和他算總賬。
至于那什么穆東家.......
孤獨文玉輕笑。
與自己沒少打架的人,即便換了一副面容,就那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德行,他那天跟著孤獨璃去四方燒烤店吃飯就認出來了。
沒想到那人也還活著,真好。
當年以為他不在了,他還偷偷哭過幾回呢。
想明白一切,宋文玉用折扇敲打著自己的手掌,頓時便愉悅地笑出了聲。
“走,去春香樓,本世子今晚不醉不歸........”
而此時的定遠侯府,石海生慌慌張張跑進了項氏的院子,慌忙間,還撞倒了一名端著水的丫鬟。
“老爺饒命!”
哪怕不是丫鬟的錯,那丫鬟還是跪在地上不停磕頭討饒。
石海生卻沒有精力去理會她,而是提著衣擺就進了堂屋。
堂屋內燒著銀骨炭盆,室內布置很是奢華。
花梨木的桌案和椅子,上首的桌案上還擺著平安瓶,玉葫蘆等。
坐在上首位置的女人五十來歲的年紀,但保養得當,穿金戴銀,看著十分富態。
即便眼角多了幾道皺紋,但依舊皮膚白皙,一雙美眸熠熠生輝,不見一絲老態。
看見石海生進來,她放下茶盞,有些不悅道:“都是快要當公爹的人了,怎么還這么毛手毛腳的?”
即便語氣有些責備,但依舊能夠聽出那里面帶著濃濃的寵溺。
“娘.......”
石海生彎腰行了一禮,然后揮手揮退了廳堂內候著的丫鬟婆子。
等他們離開廳堂,石海生又走過去關上了門窗。
隨即,他來到項氏身邊坐定,然后端起一碗茶水猛灌了下去。
“你這是怎么了?
像丟了魂兒似的。
快去將窗戶打開,這炭火有味兒。”
項氏有些不滿地看著毛毛糙糙的兒子。
這些年她付出了不少的心血來教導他,可惜,這個兒子天生愚鈍,成日里除了吃喝玩樂,就沒有一點建樹。
這各處的酒樓要不是女兒在在暗中幫襯著,石家怕是早就入不敷出了。
石海生壓制住心中的恐慌,這才道;“娘親,兒子今日回來時,看見了一個與那老東西長得差不多一樣的小少年。”
“嗯?”
項氏轉動著佛珠的手指一動。
“大驚小怪作何?
世上長得相似的人不是沒有,你看見一個也不是什么值得奇怪的事情。
還有,長的相似和我石家有什么關系?
以后這件事給我爛進肚子里,別一不小心被別人聽見。
記住,只要老侯爺一死,你就是這侯府的主人,侯爵的位置,誰也別想拿走。”
她算計了幾十年,就是為了能讓兒子繼承爵位。
她可不想因為這蠢貨的口不擇言而浪費了她多年的心血。
“可是娘.......”
不知為何,想起那男子的面容,石海生依舊覺得心神難定。
“好了,別刮過來一點風你就覺得會下雨。
安心做你的大東家。
幾個小小的外來人,還用不著我們放在眼里。
下去吧,我要歇息了。”
項氏下了逐客令,石海生也不好久待,只能腳步虛浮回去了自己的院落。
項氏盯著他的背影眼神微瞇。
難不成,當年那個女嬰沒死?
可婆子說了,那女嬰被她扔去了很遠的地方,還是在一個大雪紛飛的時節。
一個嗷嗷待哺的嬰兒怎么可能會活下來。
但事情都沒有絕對。
看來,應該讓頗有心計的女兒去看看了。
女兒從小就養在那老賤人的膝下,對她的樣貌以及習性可謂是十分了解的。
讓她去看看,她這邊也就能安心幾分了........
昨夜的小插曲并未影響任何人的心情。
金娃的手掌用仙泉水洗過后,都不用敷藥,早間起來就已經大好了,只余幾道淺淺的痕跡,也絲毫感覺不到疼痛。
陌錦初想要讓他在家里休息一日,金娃拍著自己的手掌憨笑道:“姐,男子漢大丈夫豈會被這點傷痛給打倒?
再者,傷口都愈合了,我哪里能待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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