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過路過不要錯過！上好的德德鎮瓷器！”

“祖傳手藝！價格公道！天下第一鞋！誰穿誰知道！”

“走一走，看一看了啊，鬼市獨此一家，香噴噴的巨型飛餅咯喂！”

蘇長招帶御九宸來到鬼市，二人均穿著便服，同大街上所有人一樣，都帶著鬼面具。

他們剛剛經過一家轉巨型飛餅的地方，嗬，那餅轉得，直接能有貧困戶家的天花板那么大。

見御九宸看得目不暇接，蘇長招問他，“是不是以前沒見過這些？”

御九宸扭回頭：“嗯，大人治理的鬼城，果然別具一格。”

蘇長招不置可否地笑笑。

接著又帶他去別地兒轉轉。

路上，他們看過了新奇雜耍、玩過了聞所未聞的砸水彈。

水彈其實就是用小腸做的，洗干凈，剪成一段一段，一頭扎牢，灌上水，再把另一頭系上，就變成了一顆水球。

砸倒獎池里的東西就能帶走。

御九宸此刻正將砸水彈得來的獎勵，分發給街上的一群孩童。

對他們這種高手來說，這種游戲只會讓老板血本無歸，但畢竟是在蘇長招的地盤上，到最后蘇長招還是留下了足夠的銀錢給老板。

此時，她在街對面抄手等御九宸。

待他分完禮物，小跑過來。

蘇長招道了句：“想不到，你還喜歡小孩兒？”

她剛剛看見，有個三歲大的小孩兒親了御九宸的臉頰。

但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原著中，狗皇帝可是暴君，誰能想到有一天，他能被街上的孩子親，會有這么溫馨的一幕？

誰知，御九宸趕緊神情緊張地解釋道：“那孩子是個男孩兒，大人請放心，憐玉有分寸。”

蘇長招頓時反應過來他話里的意思。

內心咆哮：誰踏馬管他是男是女！你的意思是我會吃一個小孩兒的醋？笑話！

蘇長招氣得沒搭理他，轉身就走。

接著，他們便來到了李刑所說的144號攤位。

是的，每次鬼市大開，攤位都是規定好的數目，多一個不多。

這144號攤位可謂是排到了最后，但此時這里的人卻是不少。

就見一個小小帳篷前，排起了一條長長的隊伍。

蘇長招見狀：現在開始排，要輪到我們，估計鬼市都要關閉了。

見蘇長招望著不遠處那帳篷，不住地用扇頭敲打手心，似是在思考良策。

御九宸已然掏出荷包，抓了把碎錢，往人群中一丟，大喊：“看，好多銀子，快撿！”

排隊的人紛紛彎腰撿錢時，御九宸趕緊拉著蘇長招鉆進了敞篷里。

我擦，狗皇帝什么時候變那么雞賊了？

兩個人進來后，蘇長招見御九宸一直盯著自己，像是等待夸獎的大狗。

“……”她沒理他，轉而先一步走進里面，來到一名戴著鬼臉面具，穿著黑斗篷的人前。

對方面前有張小方桌，桌上擺了好些骨頭物件，但最醒目的莫過于一只邊口很大的銅盤，里面盛著半盆清水。

蘇長招二人一過來，對方便出聲問道：“不知二位貴客，哪位想占卜？”

蘇長招問：“是只能問自身，還是也能問別人的事？”

“占卜者，只能問自己的過去與未來。且按所問之事的比重，要付出相應的代價。譬如您的未來之事，我現在提前告知，將來這件事說不定就不會發生。”

“那用來規避風險，倒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所謂福禍相依，說不定是好事沒發生，反而變成了壞事，這都是有可能的。”

蘇長招點點：“明白了。”

“那貴客是想占卜未來？”

蘇長招一雙清亮的桃眸迎上對方的視線：“不，對于未來，我不想提前知道，因為那樣就沒意思了。”

“……”黑蓬人明顯愣了愣：“那貴客想要知道過去？”

蘇長招依舊搖頭：“既然巫師可以知曉過去未來，看透一切，我想請我這位好友來試試看，然后我再考慮要不要占卜。”

見黑蓬人不說話，蘇長招直接放了帶金幣在桌上：“放心，不會讓你白干，只要你真材實料，我一個子兒都不會少。”

黑蓬人能來黑市，肯定是來賺錢的，又豈有將錢財拒之門外的？

于是，他做了個‘請’的手勢。

蘇長招示意御九宸坐下。

御九宸只得照辦。

但坐下后，御九宸故作不明白的樣子，扭頭問她：“大人，我該問什么？”

“我說一句，你說一句，然后巫師幫我鑒別真偽。這種小事，巫師做得到吧？”

巫師點頭。

御九宸：“……”

蘇長招這招叫一石二鳥。

她本來就知道施憐玉是御九宸假扮的。

一會兒只要問幾個問題，這巫師有沒有本事，自能不攻自破。

若真有本事，御九宸也裝不了多久了。

就見巫師將一只用骨頭做成的蟾蜍丟進了水里，然后拿出一根針，扎破御九宸的手指頭，滴了一滴血進去。

緊接著嘴里振振有詞。

過了一會兒，他解釋道：“這真言骨蟾已入水，一會兒這位公子所說的話，只要是真話，它就會一直沉在水里，若是謊話，它就會浮起來。”

蘇長招面具下挑眉：“這么厲害？”

巫師又做了個‘請’的手勢，意思讓蘇長招自己試試看。

蘇長招便沖御九宸道：“現在重復我說的話，‘我是女人。’”

御九宸：“我是女人。”

說來也怪，御九宸話音剛落，水池里骨蟾當正自己浮起來了。

那張著的大嘴就在水面上。

蘇長招見此，又道了句：“說，我是男的。”

御九宸：“我是男的。”

下一秒，骨蟾果然又沉下去了。

蘇長招心里樂呵：有意思，不管真假，耍你足夠了。

御九宸：“……”

蘇長招：“我心里恨著一個人。”

“……”御九宸沒想到，她上來就這么說。

“說。”蘇長招催促。

御九宸便重復道：“我心里恨著一個人。”

觀骨蟾，一直沉在水中。

蘇長招心下有數：御九宸，你果然心里是恨我的。

御九宸心回：朕童年不幸，憎恨者頗多，但唯獨沒有你。

“那人，遠在天邊近在眼前。”蘇長招又道。

“……”御九宸無語，但還是重復道：“那人，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下一秒。

原本沉在水下的骨蟾浮了起來。

這玩意兒壞了吧？

狗皇帝恨的人不是我？

御九宸：一直都不是你。

不行！我再換一個。

“當初，我想殺一個人，那人就在這里。”

御九宸重復：“當初我想殺一個人，那人就在這里。”

只見骨蟾還是浮著沒下去。

怎么回事？狗皇帝當初沒有想殺我？

聞言，御九宸抿了抿唇線，在她還沒開口，自己便道了句：“我有深愛之人。”

骨蟾驀地沉了下去。

蘇長招：“……”

御九宸繼續道：“那人就在這里。”

骨蟾依舊沉在水中。

現在帳篷里就他們三個，御九宸不可能深愛巫師，所以答案不言而喻。

蘇長招人都傻了，她開始懷疑：該不會這巫師和狗皇帝是串通好的吧？耍我呢？

熟料下一秒。

手被人執起：“大人，憐玉愛慕您之心，天地可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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