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寧給了他一個懂的都懂的眼神。
霍英驍咬著后槽牙,腮幫肌肉凸出一小塊,只能苦笑。
幾天后。
秦家和白家聯姻的消息如同一顆重磅炸彈,迅速在華人圈傳開。
溫寧收到霍英驍發來的短信時,正在圖書館寫小組作業,手中的鋼筆“啪”的一聲掉在桌上,又滾落到地面,墨水四濺,地面暈開一片刺目的黑。
“Ning,你沒事吧?需要紙巾嗎?”旁邊的華人同學從包里掏出一包紙巾,遞給她。
“謝謝。”溫寧接過紙巾,抽了幾張,將地上的墨水處理干凈,心臟有瞬間鈍痛,讓她動作看起來有些緩慢。
她站在原地待了幾秒,努力壓下情緒,隨即決然利落的起身,將用過的紙巾揉成一團抬手一擲,紙團準確無誤地落到了斜前方的垃圾桶里。
她看著紙團消失的地方,忽然想起來白雪身上的香水味為何如此熟悉了!
她在華國的時候,那個曾入室企圖暗殺她的狐貍面具女人身上也有同樣的味道!
好巧不巧,白雪也在那個時間段到過華國,雖然出境記錄顯示白雪那個時候已經離開,可憑白雪的本事,如果國內有內應,偽造一個出境記錄不難。
何況這個年代,機場根本就沒有人臉識別系統。
白雪隨便派個長相相似的人,拿著護照就能出境。
所以其實白雪一直在窺探她的生活,應該有好多次都想借機徹底把她給解決了,只是沒想到她命大。
既然白雪對她的情況了如指掌,那白雪知道秦妄就是陸進揚嗎?
不管知不知道,白雪曾經暗殺她,還殺死了原主的親生母親,新仇算上舊恨,足夠了!
溫寧眼底閃過一絲狠厲,低頭在手機上打字:“驍哥,動手吧。”
這種禍害,老天不收她來收!
霍英驍回了個“好”。
夜色如墨,紐約街道霓虹閃爍。
白雪從公司回自己的公寓,車子駛進公寓地下停車場。
車燈熄滅。
白雪推門下車,高跟鞋踩在地面上發出清脆的聲響,她環顧四周,眉頭微皺,總覺得今晚的氣氛有些不對勁。
突然,幾輛黑色轎車從暗處疾馳而來,車門打開,幾名蒙面黑衣人迅速下車,手持武器,目光狠辣,瞬間將她團團圍住。
白雪瞳孔一縮,迅速從手包中掏出一把手槍,背靠車門,目光警惕又冰寒地掃視黑衣人。
“誰派你們來的?”她聲音冷靜,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繃。
黑衣人沒有回答,只是緩緩逼近,槍口在月光下泛著寒光。
白雪也握緊手槍,指尖微微發白,她知道,今晚恐怕難以全身而退。
就在氣氛一觸即發的時候,一道刺目的車燈從遠處射來,伴隨著引擎的轟鳴聲。
黑色邁巴赫疾馳而至,車門打開,秦妄從車上跳下,手中握著一把銀色手槍,目光冷峻如冰。
“砰!砰!砰!”幾聲槍響,黑衣人和秦妄同時開槍,雙方激戰。
秦妄的動作干脆利落,每一槍都精準無比地射中對方。
白雪也跟著加入槍戰,就地一滾,靠近秦妄身邊,然后飛速鉆進車內。
秦妄沒有戀戰,退內,車子飛速駛離。
“需要去醫院嗎?”秦妄的聲音依舊淡漠,掃了匍匐在座位上的白雪一眼。
白雪喘著氣,小心翼翼地起身坐好,搖了搖頭:“不用,今晚謝謝你。是我疏忽了,該帶著保鏢的。”
秦妄沒有勉強,目視前方,聲音低沉:“霍家那位盯上你了。”
白雪顯然也清楚今晚的黑衣人是誰派來的,滿臉煩躁:“霍英驍那條瘋狗,為了個追不到的女人死咬著我不放!”
秦妄神色淡淡:“打算怎么處理?”
白雪皺了皺眉,快速分析目前的局勢。
她的大部分勢力在倭國,在這邊只是借著白家的生意幫倭國軍方采購軍火和做一些見不得人的生意,幫助倭國的高官斂財以及替他們操縱潛伏在華國的間諜組織。
而霍英驍不僅繼承了香江霍家的財力,在這邊跟黑手黨有往來,實力不容小覷。
如果自己和他硬碰硬只會兩敗俱傷。
幾秒后,白雪作出決定:“我先避一避,正好有批貨要運回倭國。秦先生,之前您答應的……”
車子停在一家酒店門口,秦妄手臂隨意搭在車窗邊,面無表情:“已經打好招呼,貨輪什么時候出發?”
白雪:“明天晚上。”
一天后。
白雪搭直升機到達布埃納文圖拉港口,親自運送一批從南美購買的軍火前往倭國。
南太平洋海面風平浪靜。
有秦家的安保公司開道,貨輪一路暢通,進入東太平洋海域。
就在白雪覺得這次行程順利到不可思議的時候,忽然感覺身后有什么東西逼近,猛地回頭——
再醒來,她被反綁在一張銹跡斑斑的鐵椅上,雙手被粗糙的麻繩勒得發紫,指尖已經失去了知覺,長發凌亂地貼在臉上,額頭上滲出的冷汗順著臉頰滑落,滴在冰冷的地面上。
空氣中彌漫著潮濕的霉味和鐵銹的腥氣,四周只有一盞昏黃的燈泡在搖晃,投射出搖曳的影子。
一名戴著面具的黑衣男人走到她面前,聲音冰冷:“白雪小姐,久仰大名。”
白雪抬起頭,臉上帶著一絲驚恐:“你們是誰?想要什么?”
男人走到她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潛伏在華國的間諜名單。”
白雪瞳孔一縮,隨即冷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男人沒有廢話,直接揮了揮手。兩名手下走上前,按住白雪的肩膀,另一人拿出一根針管,針尖在昏暗的燈光下閃著寒光。
白雪的臉色終于變了,她掙扎著,聲音中帶著一絲慌亂:“你們敢動我,秦家不會放過你們!”
男子冷笑:“秦家?你以為秦妄會來救你?”
白雪一愣,心底突然涌上一股不祥的預感。
“如你所料”,男人低頭盯著白雪的臉,笑容戲謔。
白雪頓時明白過來——
秦妄!
這一切都是秦妄的圈套!
男人不想跟她浪費時間:“最后問你一次,名單在哪里?”
白雪抬起頭,面無表情:“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男人不再廢話,直接揮了揮手,兩名手下走上前,一左一右按住白雪的肩膀,另一人粗暴地扯開她的袖子,露出白皙的手臂。
針尖刺入皮膚的瞬間,白雪身體猛地一顫,隨即瘋狂掙扎起來:“你們想干什么?!”
“我不要!”
“放開我!”
冰冷的液體迅速注入她體內,起初只是輕微的刺痛,但很快,一股灼燒般的疼痛從手臂蔓延至全身。
白雪掙扎的動作挺直,呼吸變得急促,胸口劇烈起伏,仿佛有無數根細針在她的血管中游走,刺痛每一寸神經。
“啊——”白雪終于忍不住發出一聲低吼,手指緊緊扣住椅子的邊緣,指尖幾乎快把身下的椅子摳穿。
疼痛越來越劇烈,像是有人用鈍刀一點點割開她的血肉。
視線開始模糊,眼前的燈光變得扭曲,耳邊嗡嗡作響,仿佛有無數只蜜蜂在瘋狂地嗡鳴。
白雪意識逐漸渙散,身體不受控制地顫抖,冷汗浸濕全身。
“說不說?”男人聲音冰冷,重復一遍。
白雪咬緊牙關,腥甜的味道在口腔中彌漫:“我……不知道……”
男人冷笑一聲,揮了揮手——
一桶冰水猛地潑在白雪身上,刺骨的寒意激得她身體一顫,像是被電擊一般,整個人陡然清醒過來。
“再來。”男人聲音冷酷無情。
針尖再次刺入白雪的手臂,藥物的劑量比之前更大。
這一次,疼痛來得更加猛烈,她身體不受控制地抽搐,像是被無形的力量撕扯著,又像是有人用火焰從內而外焚燒她的身體,每一根神經都在尖叫。
“啊——!”
她終于崩潰大喊,聲音帶著撕心裂肺的痛苦。
手指深深嵌入鐵椅邊緣,指甲與皮肉分離,鮮血順著指縫滴落到地面。
“名單。”男人的聲音像是惡魔的低語,一遍又一遍地在她耳邊回蕩。
“我……我說……”她聲音微弱得幾乎聽不見,嘴唇顫抖著,終于吐出了一串名字。
男人滿意地點了點頭,示意手下停止注射。
白雪癱軟在椅子上,呼吸微弱,眼神渙散,整個人一副被抽走脊骨的皮囊。
就在她以為自己終于可以解脫時,男人冷冷地揮了揮手,對手下示意,“把名單傳回華國,錯一個名字……”,男人回頭緊盯著白雪,“錯一個字,就剜你一片肉,直到凌遲而死。”
白雪的瞳孔驟然收縮,眼底一片絕望,她不甘心地道:
“你們究竟是誰?!應該說秦妄究竟是誰?!”
“你就這么想知道我的身份?”男人勾唇一笑,走到她面前,隨即抬手摘下臉上的面具。
看著男人的臉,白雪瞳孔驟然收縮,聲音幾乎崩潰:“秦妄!”
“其實我的真名是……陸進揚。”男人勾唇,淡淡補了一句。
陸進揚?!
白雪腦子閃過什么,眼中的恨意瞬間毀天滅地,“你是溫寧的丈夫陸進揚!你沒死?!”
陸進揚直起身子,沒有回答,只是冷冷地看著她,好像在看一個死人。
“帶下去,看管起來。”
手下把白雪拖拽進船艙,銬上手腳。
貨輪沒有繼續前往倭國,而是改道去了華國的碼頭,軍火被華國軍方接收。
名單也很快被驗證。
陸進揚一直在船上,收到消息后,親手拿著槍走向船艙。
白雪知道,自己的死期到了。
“陸進揚!你不得好死!”她崩潰地大喊,聲音中帶著絕望的嘶吼,
陸進揚面無表情,抬手、瞄準、開槍。
砰地一聲,白雪捂著心口,緩緩倒下,一張臉被恨意扭曲得變形。
砰砰砰,陸進揚在她每個致命部位補了一槍,然后朝手下揮了揮手。
兩名手下走上前,將白雪拖到船舷邊,下一秒,白雪被推入海中,冰冷的海水瞬間吞沒了她的身影。
陸進揚站在甲板上,目光冷峻地看著海面,直到海面暈紅的血水徹底變淡,他才緩緩收回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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