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季節不似冬季,飯后街上散步的人不少,霓虹燈在街道兩邊閃爍,打破寂靜的黑夜,男人緊握的著方向盤,車子時速在五十左右,車窗戶半開著,晚風吹進車里,帶著一絲涼意,周璟屹漫無目地在街上開著車,駛過一個又一個的街道,穿過了熙熙攘攘的鬧市,去了她最后消失的那個鬧市,這里熙熙攘攘的人群,腦子里忽然就冒出那女人溫柔的笑容,單純的小臉,純真的眼神。
這些天一點消息沒有,她不與京市的任何人聯系,他能想到的所有,她真的一點不聯系,男人的心情越發的沉重,眼神里透著一股深深的疲憊感和無力感,煩躁地加快速度,駛離鬧區。
開著開著就忽然開到了李師傅的燒烤店,零零散散的三兩桌客人,有坐在那里喝著啤酒擼著串,分享著一天之內發生的趣事,還有一桌看起來是好久沒有見到的好兄弟,聚在一起,高談闊論,坐在豪車里看著這一幕,顯得他格外孤寂,孤單寡人。
他的車剛停下的時候,李師傅就注意到了,等了一會,沒有見到人下來,副駕駛好像也沒什么人,起身走過去。
“先生?要不要下來吃點,我記得你,你上次來這找婻汐和林瑤的那位。”
片刻,周璟屹推開車門下車,微微頷首,跟李師傅打招呼。
李師傅一個‘請’的手勢,他抬步,還是坐在那天晚上她們所坐的那個位置,位置還是那個位置,只是這次只有他孤零零的自己。
“這個點了,吃過飯了嗎?有什么想吃的嗎?”
周璟屹緩緩開口:“她平時最喜歡吃什么?”
她?李師傅到底是過來人,那兩個女孩好久沒一起來了,上次林瑤跟蕭然來過,好像提了一句,婻汐出門了,暫時不回京市,面前這位的狀態,看來婻汐不在京市跟這位有點關系了。
李師傅微笑著說:“婻汐最喜歡吃烤五花肉,烤雞翅,上邊撒點辣椒面,還有我做的那個紅燒肉,給你照著她的喜好,來一份?”
“好。”
李師傅讓服務員給他找了一個新的杯子,刷得很干凈,沒有人用過,找的碗筷也是新的,都是沒人用過的,這男人每次來都是開的豪車,身邊還跟著保鏢,一身價值不菲的穿著,高檔西裝,每次來都跟這里格格不入,男人不難看出身上的貴族氣質,是那種包裝不出來的成功人士。
李師傅端著托盤,在他面前一一擺好碗筷,最后給他倒了一杯啤酒,“這個酒雖然比不上你們喝的那種高檔酒,但這種酒跟烤串最相配了,小伙子你就放心喝,我們店里的東西絕對是安全的,還有這些碗筷全是新的,沒人用過,洗干凈的。”
男人看著面前那杯跟上次那女人給他喝的一模一樣的,酒。
很快,李師傅將烤好的五花肉和烤雞翅,還有一些其他的,一份紅燒肉,放在他面前,看著面前滋啦冒油的五花肉,上邊還有撒著什么佐料,到底這道菜好吃在哪里?
李師傅脖子上掛著一條干凈的毛巾,好方便擦汗,手里端著一杯啤酒,在他旁邊坐下,跟他面前的杯子碰了一下。
“小伙子,是不是婻汐吵架了?上次林瑤小兩口來的時候,跟我提了一嘴,年輕人哪有不拌嘴的,我們作為男人總歸得哄著她們的。”
周璟屹無奈地笑了笑,哄,不也得找到人,現在她在哪里都不知道,拿起那杯啤酒,喝了一口,冰涼的感覺,微微發苦的味道直沖味蕾,男人不禁皺了皺眉,咽了下去,抬眸,問李師傅:“她經常來您這里吃飯嗎?從什么時候開始?”
李師傅看到他比上次好太多了,雖然還是有點嫌棄,“婻汐跟瑤瑤上學的時候,經常來這里吃,一星期能來上個一兩次,后來她們倆上了大學,婻汐去了國外,每年的假期,她都來,小姑娘長得漂亮,還善良,我記得有一次幾個高中生,來吃燒烤非要鬧著要喝酒,我不給,跟我在這耍橫,是婻汐看不慣,幾個小伙子欺負我這老頭,上去教育了一頓,那架勢兇得來,高中生們看她年齡也不大的樣子,想調戲她,結果那丫頭掐著腰說一句:老娘今天替你們的父母教育教育。”
周璟屹很認真地聽著,聽到最后笑了,是她能干出來的事情。
他問:“最后怎么解決的?她跟人動手了?”
“她那細胳膊細腿得能跟人動什么手。”
確實是,她那點小身板,動手還不跟拎小貓似的。
接下來,李師傅笑著說:“她說那句話的時候,是因為看到警察來了,她才敢那么大膽的,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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