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這件事本身就存在好多不合理。
親子鑒定這種東西,她看過很多份了,沒什么稀奇的,古先生從來沒有親自通知她的時候。
就算古先生關注她尋親這事,也不應該是先送達他手里。
所以,她下意識的先問了一句:“誰的?”
古泗欽看著她難得躊躇的表情,知道她內心里不安,但又可能猜到了,也很干脆:
“你的,和我的。”
古泗欽看著她拿起信封,還沖他淡淡笑了一下,“是嗎。”
然后才按部就班的拆開看,像平時看文件一樣的平穩,只不過,拿出了里面的鑒定報告后,她想把信封放回桌面,卻不知道要放正面還是反面,拿起來又放下。
一個很簡單的行為出現遲疑,只能說明那一秒,她大腦是空白的。
古泗欽伸手把信封接了過來,聲音柔和,“沒關系。”
隱約看到她泛紅的眼圈,古泗欽也不多說,走過去握了她的手,想想又覺得隔了這么多年只這樣表達感情太淺泊,還是擁抱了她,像抱小女孩一樣讓她埋頭哭一會兒。
古泗欽笑著說,“看來對著流星許愿還是管用的,我的小女孩找到家了。”
本來顧言以為自己應該會很平靜,但是聽到這一句,終究是沒崩住。
古泗欽輕拍她的背。
“這些年讓你受了太多苦,以后可以不用那么堅強了,就當是給我個機會。”
他這輩子還沒正式當過父親。
顧言看完了,但是一時間情緒緩不過來,鼻子堵住了,只能抽了幾次紙巾。
等她吸了吸鼻子緩過來的時候,古泗欽就在旁邊笑著看她,“我就說第一次見你有一股不一樣的情愫,看來是父女連心的!”
顧言是個不擅長甜言蜜語的人,所以這會兒心里好像纏繞了很多話,卻愣是一句也到不了嘴邊。
最后看了看古先生,問了句:“要公開嗎?”
這思路不知道哪里逗笑了古泗欽,他就是忍不住笑,“我倒是特別想,但又怕給你和冬青帶去不必要的危險。”
顧言點頭,順著他的話,不讓他為難,“我剛好也這么想的,何況,從我們認識以來,您一直都是稱職的父親和外公。”
這句話可不存在客氣的成分。
他在素不相識的時候就把她從陸召徽那兒救過來,顧言覺得這份情,比親生父親都要親。
古先生想破例提前下班,被顧言攔住了。
“您當爸和外公的日子還長呢,總你能天天提前下班?”突然像小孩一樣愛偷懶了。
古泗欽就在那兒嘆息,“唉,有女兒管著就是不一樣!”
顧言給他弄了一杯喝的,“我跟您一塊兒下班,回周家?”
古泗欽立刻點頭。
是得回去!這事兒他不得好好炫耀一下?
平常古泗欽去周家的時間是極少極少的,也是為了避免外界的猜測,對周家也不好。
但今天這事,他每個人分享晚上會睡不著。
兩個人也沒跟周應林和周忘亭提前說,直接就過去了。
古泗欽的車隊到周家府外面的時候,家里的傭人都很有眼力勁,齊刷刷的秩序分工,以最快的時間把人迎進去,然后安置車隊。
別墅外恢復平靜。
別墅內另一番情境。
古泗欽蹲到冬青跟前,“叫外公。”
很巧,今天周開啟也在,手里拿著冬青的圍兜,剛剛是準備讓他吃飯的,被打斷了,這會兒看著古泗欽,皺了皺眉,看向顧言:
“他抽什么風?”
這種話也就周開啟敢對古泗欽說,顧言見怪不怪,淡淡的笑,“意思就是古先生正式轉正成冬青的外公了。”
周開啟輕哼,“誰還不是呢?”
“我有本兒的,你有?”古泗欽討了個冬青的親親,一臉得意。
周開啟這下有點懵了,當外公還需要考本兒的?
他只能看向顧言,“我好歹是你師傅,這個本兒,不得先給我?”
顧言:“戶口本。”
“那也……”
周開啟突然停下來,看看她,看看古泗欽,又看看她。
好像一切都有了合理的答案。
頓時聲音都大起來了,“那誰不是?我還是二外公!他也不過是三外公。”
他們幾個,周應林最大,周開啟次之,然后就是古泗欽。
古泗欽“喲”了一聲,“不是跟我斷絕關系的時候了?你排第二沒什么用,我才是親的。”
“好了好了。”冬青主打一個情緒穩定、雨露均沾,走過去一人一個親親,“吃飯吧都,老乖乖們!”
“誒”
“誒!”
周開啟和古泗欽一塊兒回答的,周應林笑瞇瞇的跟在后面。
大的領老的,還都這么聽話,頭一次見。
顧言其實都不知道怎么具體說這件事,沒想到只冬青有了親外公這么一句話,這件事就交代了,所有人的接受度還都高得默契。
桌上的菜還在陸續上。
不知道他們回來,從剛剛讓廚房臨時加了幾道,一會兒的功夫也快做完了。
周忘亭最后回來的,臉上的疲憊在傭人的解說下,進別墅門的時候眼里已經染上了幾分笑意。
他先對顧言說了句“恭喜”,然后難得玩笑,“這下我真成你哥、冬青的舅舅了。”
古泗欽見誰都要強調自己的身份,鞏固自己的位置,“我的親女兒,白讓你多了個妹妹,夠便宜你了!總歸你倆也不合適。”
這個親事古泗欽最開始就態度最不積極,估計就是因為婦女關系,自家的白菜么,自己最心疼。
顧言給周忘亭夾了菜,“以后還是一家人,再祝你也早點兒成家。”
這話讓周忘亭微微挑眉,沒什么回答的臺詞。
周應林發愁這事,但也插不上嘴,只能吃自己的飯。
冬青給周忘亭插了一刀:“大外公不怕,舅舅要是成不了家,沒有后代,我給您養老呀!”
周忘亭:“你小兔崽子倒是會攏人心。”
然后被三個人齊刷刷的瞪了一眼。
行吧,周忘亭老老實實吃飯。
周家府的燈光幾乎亮到第二天五點才完全熄滅。
顧言起不來床,也不知道古先生怎么走的,但知道冬青走的時候來親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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