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艷陽高照，羅紅玉的旅游小隊水靈靈營業。

早飯后，紀青嵐送蕭奕去上班，羅紅玉背著自己收拾好的東西準備出門。

以后的日子她要住回宿舍，和許映秋她們同進同出。

臨走時，她看向紀青嵐，眼睛滴溜溜轉，說道：“干媽，你英語和法語也很厲害，咱們一起去創業嘛！”

紀青嵐表示拒絕，雖然放假了，她還是有很多事。

“我就不去了，你們努力，爭取給你娘買一個大金戒指回去。”

李妙芳聽到女兒暑假要去做導游，雖然想念女兒，但是對女兒的事業可支持了。

“那是自然。”羅紅玉笑著點頭，她把目光投向了紀新鋮，拉著紀新鋮兩人小聲嘀嘀咕咕一陣，最后把紀新鋮跑進廚房去找媽媽。

“媽媽，我要跟著姐姐去創業，每天一塊錢呢。”紀新鋮豪言壯語，一副拉著我，我要去掙錢的雄心。

紀青嵐好笑，看著這小子，取笑道：“你姐居然給你一塊錢，那你會做什么？給她帶來多大的收益？”

紀新鋮小胸脯一挺，驕傲地說道：“我會的可多了，可以幫忙跑腿，我還說很多英語hello！thankyou!howareyou，Goodmorning……”

紀青嵐聽得樂不可支，這些都是他跟著英語磁帶學的，沒想到都記住了。

“可是你要跟著李爺爺學醫術，怎么辦呢？”

紀新鋮想了想，看了一眼正在吃早飯的李老爺子，又看了一眼羅紅玉，兩邊都舍不得喃。

好難啊！為什么要讓小孩子做選擇？

為了每天一塊錢工資，紀新鋮絞盡腦汁。

“那我晚上回來跟爺爺學醫，白天幫姐姐跑腿，空了的時候就看醫書。”

紀青嵐好笑，他倒是把時間安排得明明白白，那她還反對什么。

羅紅玉也幫忙說情：“干媽，你就讓弟跟我們去嘛！我保證會看住他，還讓他每天背書的。”

“那你們別問我，問李爺爺愿不愿意。”

李老爺子心里當然愿意，紀新鋮是他最中意的徒弟，自然有求必應。

但是兩個人過來求，李老爺子還是繃著臉不點頭，兩人撒嬌賣萌好一陣他才答應。

紀新鋮飛快收拾了水杯飯盒，包了兩包點心，一本醫書，背著他的貓兄弟樂顛顛跟著羅紅玉出門。

羅紅玉用一塊錢，成功忽悠到一個小童工。

紀青嵐樂得清閑，和李老爺子一起去垮車胡同。

孫老頭正領著孫毅吃早飯，早上他買的包子豆漿，孫毅看到紀青嵐過來，主動把手里的包子遞給紀青嵐。

紀青嵐身上總有一股令孩子們親和的感覺，盡管她很少過來，但是孫毅就是記得她，會主動和她親近，一如當時羅紅玉姐弟親近她一樣。

李老爺子看得挑眉：“小沒良心的，我對你這么好，也沒見你給我一個。”

紀青嵐笑著摸了摸孫毅的小腦袋，這三個月孫毅變化不小，以前看著跟竹竿一樣，很容易很刺激尖叫，如今情緒穩定，見到人也不再躲起來，小臉也圓嘟嘟的。

那個讓虐待他的惡人被拘留了一個月，也因為虐童被工廠開除。

“我吃過早飯過來的，你自己吃。”說著，又拿出一包糖遞給孫毅。

“吃了糖一定要記得刷牙，不然牙齒會長蟲的。”

孫毅抱著糖紙袋，乖巧道謝：“謝謝紀姨，我每天都有刷牙。”說著，還呲著牙給她看。

“嗯，這樣很乖哦！”紀青嵐笑著點了點他。

孫老頭笑得一臉慈眉善目，讓孫毅坐下吃飯，自己帶著兩人去看他這些日子的收獲。

前兩個月因為試探楊靖，他很少收東西，一心帶著楊靖收廢品，這也是紀青嵐默許的。

直到第三個月孫老頭才去佟貝子那里去晃悠。

“那個姓佟的手上有不少東西，贗品也不少，我前前后后在他那里買回來十五件，但是都是瓷器和擺件。”

孫老頭把東西拿了出來，分別是一個青花瓶子，盆子，筆洗，硯臺，價值很高，但是紀青嵐看著卻是皺眉。

紀青嵐疑惑，按理佟家祖上顯貴，怎么可能才這點東西，怎么連一副字畫也沒有。

孫老頭見她疑惑不解，忙解釋：“我打聽過了，佟家在他爺爺那一輩就入不敷出，靠典當度日，淪落到佟貝子這一代，實在所剩無多，而且姓佟的比他老子和爺爺更敗家。”

一來二去，家里能當的都當了。

“姓佟的不僅沒能力，還吃喝瓢賭，五毒俱錢，賣物件的錢要不了幾日就要被他揮霍干凈；可能用不了多久他就要賣祖宅了。”孫老頭搖頭嘆息，想到佟家祖上的榮耀，要毀在這個敗家子手上了，最后祖業都可能守不住。

紀青嵐心中一動，想到一個可能，說道：“如果他要賣祖宅，你幫我買下來，記在李叔名下。”

孫老頭和正在看帳本的李老爺子紛紛看過來，紀青嵐淡笑不語，只說道：“如果他真的要賣房子，孫叔只管買就是，錢在李叔那里支取。”

孫老頭連忙點頭應下。

“小毅，你爺爺呢？”楊靖推開大門進屋，看到孫毅一個人坐在門檻上吃包子，不由問他。

孫毅吃著包子，半包邊都鼓了起來，指著東屋半開的房門無聲地回答。

楊靖已經看到了院子里停放的自行車，并沒有過去，而是走到孫毅知邊陪他坐在門檻上。

跟著師傅也有些時間了，他也隱隱明白了一些。

果然，東屋里很快走出三個人，除了他師傅孫老頭，其中一人正是他認識的紀青嵐。

“師傅，李叔，紀同志。”

楊靖站了起來，或許，這個紀同志才是他真正的東家，楊靖在心中暗想。

紀青嵐對楊靖點頭，和李老爺子騎車走了。

楊靖把孫毅帶到自己家請母親幫忙照看，自己則回來騎三輪車，載著孫老頭出門收廢品去。

他什么也沒問，時候到了師傅自然會把一切都告訴他。

對楊靖的聰明和識趣，孫老頭滿意點頭，沒想到他晚年做對了兩件事。

一件是投了個好東家，一件是收了個聰明的徒弟。

路上，李老爺子問起了買房子的事。

“長安街的房子還空著，你怎么又想著要買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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