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書撕掉身上的衣服,是真的撕。
條紋襯衫一分為二,露出里面大片的雪白。
林毅軒眼睛都直了。
從來都是他在那“善解人衣”,錦書突然用這么直白的方式,林毅軒大腦一整個空白了。
“于錦書同志,你不要用這種腐朽的方式腐蝕我!”
“哦,那你有本事別脫衣服啊。”
林毅軒低頭一看,咦,他衣服呢?
這手,為什么有自己的想法?
錦書勾起一抹得逞的笑,自以為這招美人計是好用的。
她都這樣了,林二哈還能氣得起來?
窗簾被風吹得起來又落下,太陽一點點向西落。
錦書的感官不斷地被放大。
林毅軒今天算不上溫柔,甚至還有些粗魯。
但這正是錦書此刻需要的。
她需要這種極致的感官刺激,需要他那驚人的爆發力,將她從上一個場景里拽回來。
林毅軒沒有辜負她的期望,用她所期待的那種方式,將她從輪盤賭的嗜血快樂里拽到另一個極致的快樂。
血液的味道,只要嘗過一點就不會忘掉。
當她開了第一槍后,瘋狂就在血液里打上了烙印,有那么一瞬間,錦書甚至產生了自我懷疑。
她懷疑,自己跟李鶴到底有什么區別。
如果她有天失去信仰,她是否會變成李鶴和彼得那樣的墮落分子。
甚至,在林毅軒拆彈時,她選擇留下來,究竟是愛情上頭,還是擔心自己后續會不受控制,錦書不敢細想。
她無法想象,如果林毅軒拆彈失敗,死在這場意外里。
她是否會徹底黑化,去報復一切,成為李鶴那樣不擇手段危害社會的不安定因素。
這樣的認知讓她覺得可怕,今天的事開啟了她內心深處的潘多拉魔盒。
錦書突然察覺,她對自己的了解,或許并不如她之前想的那么透徹。
她對自己的了解,不過是冰山一角,更多幽暗的人性藏在冰山之下。
她跟極端的壞人,是不是只差一個轉變的契機?
若她有天墜入魔道,擁有高智商高手段的她,遠比李鶴和彼得更可怕。
屆時,沒有林毅軒這個極致的驕陽拉住她墮落的靈魂,她會變成什么樣,錦書自己都不敢想象。
舌尖傳來的刺痛讓錦書短暫渙散的精神聚攏,林毅軒吻得用力。
略顯粗重的呼吸打在她的耳畔。
“不一樣的。”
錦書抬起迷茫的眼看著他,被汗打透的發絲服順地貼在臉上,讓她看著像只無家可歸的小貓。
林毅軒胸口堵了一團氣,本就湍急的血液似乎更加急迫。
他伸手,掐住她的下頜,深如墨團的眸幾乎看不見瞳孔。
“你跟她不一樣。”
錦書瞳孔放大,他竟然看出穿了她內心最深的恐懼。
她不再猶豫,抬手環住他精壯的腰身。
生理性的淚花因身體的刺痛與極樂而落下,心卻是踏實地回到該有的位置。
擁抱他,也迎接自己迷路的靈魂歸家。
錦書踏實地醒來,她渾身上下就像是被拆了,又重新拼裝了一遍。
但這種疼痛卻讓她很滿足,之前心里的郁結一掃而空。
林毅軒是看出了她的恐懼,用他的方式幫她療傷。
過程雖然是激烈了一些,但結果錦書還是滿意的。
那些蠢蠢欲動的邪念,因為酣暢淋漓的交融而消退。
她試圖抬手捏捏自己酸澀的腰腹,卻發現右手變得異常沉重。
伴隨著金屬摩擦產生的嘩啦聲響,錦書的意識瞬間清醒了。
這,這是?
一個銀色的“手環”扣在了她的右手腕上,鉸鏈連接,另一只扣在了林毅軒的右手腕上。
這個“手環”還有個別稱,叫做手銬。
“姓林的!你干嘛呢!”錦書想給他一巴掌,奈何手拷在一起了,行動不便。
于是換做肘擊。
林毅軒哼了聲,悠哉地睜開眼。
看到惱怒的錦書,吹了個口哨。
錦書抄起薄被遮擋住自己,指著手銬問他。
“這什么玩意!解開!”
“不!no!やめる”花樣拒絕。
“趕緊解開!這成什么樣子!”錦書看到這玩意頭都大了。
“解開也不是不行,你先親我幾口,然后再寫一篇5000字的檢討,我就解開。”
“???”檢討?!
錦書炸毛了。
抄起枕頭砸他。
“林毅軒,你有病吧!我寫什么檢討!”她犯的那點個人英雄主義錯誤,不都肉償了嗎?
她現在還渾身酸疼呢,這就是肉償后的鐵證!
這家伙怎么還帶秋后算賬的?
“不寫就跟我拷著,我干嘛,你就干嘛,我去隊里訓練,你也去——你那小嗑兒是怎么嘮的來著?想看我怎么沒的是吧?”
讓你看個夠!
“你這么蠻干,隊里能同意嗎?你們訓練,我過去算怎么回事!!!”
錦書一想到,二人扣在一起,跟個連體嬰似的,出現在眾人面前,不被人當成稀有動物圍觀才怪呢。
分分鐘要羞憤欲絕,她還要臉!
“政委那我去說,他會同意的,剛好也讓全隊見識一下,跟歹徒玩俄羅斯輪盤的女壯士長什么樣。”
林毅軒是篤定主意,一副誰勸也不好使的樣子。
“林毅軒!你是想睡書房嗎!”錦書要被他氣死了。
林毅軒舉起二人相連的手,露出他的一口白牙。
“夫人,你想來在地板上來一次就直說,我在哪兒你就在哪兒。”
錦書深吸一口氣,在心底告訴自己,沖動是魔鬼.
情緒管理失敗了,還是很氣!
“姓林的,我跟你拼了!”錦書用頭撞他。
林毅軒笑呵呵地接著投懷送抱的佳人,給她來了個托舉,錦書就坐在他身上了。
“既然夫人百般暗示,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暗示你大爺!”
“我大爺歲數挺大了,放過他吧,沖我來!”
油鹽不進的男人,擺明了不好糊弄。
眼見著某人就要得逞,錦書咬牙切齒。
“我!寫!”
林毅軒跟變戲法似的,從枕頭底下拿出紙和筆。
這一看就是早有預謀。
“寫吧。”
“你讓我把衣服穿上!”
“不必了,就這么寫,要是偷奸耍滑不好好寫,我好直接棍刑伺候。”他單手枕在腦后,一副沒得商量鐵面無情的樣子。
什么刑?!錦書不敢置信,這世上怎會有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我寫”她幾乎是從牙縫里擠出這兩個字。 ( 明智屋中文 wWw.MinGzw.Net 沒有彈窗,更新及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