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被辜負的一生第212章被辜負的一生:、、、、、、、、、、、、、、、、、、、、、、、、、最新網址:irrxs
同一個人,是如何擁有四種不同身份的?”
盯著屏幕中那幾張照片,阮傾城沉聲說道:“身為殷家人,殷謹言想必也不是默默無聞的人。而聶步非,更是讓整個醫學界都驚艷的天才。”
“他是整了容嗎?”
如果真的是整容,那么為封擎整容的醫生真的很了不起,這本事能讓全世界愛美的男女趨之若鶩。
“嚴格來說,是削骨整容。”張蘭英說:“我找一名法醫同事咨詢過,他對人體骨相研究很有一套。”
“他在看過陳望山不同年齡段的照片,判斷出殷謹言跟封擎的骨相存在較大變化,可以確定殷謹言在成為封擎之前,接受過專業且殘酷的削骨整容手術。”
“而聶步非與封擎二者看似容貌變化很大,穿搭風格也迥異,但二者的骨相幾乎一致,法醫朋友認為這期間的封擎沒有做整容術,或許他是用了別的方法。”
“是易容術。”阮傾城望著聶步非跟封擎的照片,她說:“我是美術生,我對人體彩繪也有鉆研,我可以肯定地說,這世界上絕對有畫師能通過化妝手段改變一個人的相貌。”
張蘭英也很贊同阮傾城的看法,她說:“我們與你的想法一致,為了驗證這一點,我又去調查過殷謹言的少年經歷,發現他不止擅長繪畫,還是個很有才華的青年畫家。”
“他的作品《柜中少女》還獲得過亞歷山大盧奇繪畫獎,他會易容術倒不奇怪。”
“那就是了。”
張蘭英繼續說道:“封擎跟聶步非是生活在同年代的兩個人,大多數時候,陳望山都以聶步非的身份行動于世。而無論是封擎還是聶步非,他們都在9年前中斷了活動軌跡。”
“八年前,陳望山現身南洲市,以陳醫生師父的身份居住在懸壺醫館,日常生活就是整理藥材,幫助陳醫生照顧病人,偶爾去外面尋找藥材。”
拿起礦泉水喝了兩口,張蘭英抿了抿濕潤的唇瓣,又說道:“另外,我們還查到,殷謹言跟殷婷夫人曾是一對秘密戀人。”
“他倆都是被殷家收養的孩子,雖然被養在不同的家庭,但他倆依然是法律意義上的堂兄妹。”
“這段感情的結局,可想而知是遺憾收場。”
果然,一切都跟阮傾城猜測的情況一致。
“殷謹言叛國是怎么回事?”叛國向來都是誅九族的重罪,殷謹言身為殷家養子,他真的叛國,勢必會影響到整個殷家。
而跟他存在戀愛關系的殷婷夫人,絕對不可能成為國際知名外交官。
現在想來,所謂的叛國罪,十有八九也藏著不為人知的隱情。
張蘭英單手左手插兜,右手摁著面前的小桌子,蹙眉鄙夷地說:“那其實是一場卑鄙的栽贓陷害。”
“具體怎么回事?”
張蘭英說:“事關殷家名譽跟國家機密,我能調查到的東西也很有限,我只查到了一些皮毛。”
張蘭英向阮傾城提了一個問題:“阮小姐,你覺得殷家那樣的家庭,為什么會熱衷于收養養子?”
阮傾城譏誚地嘲諷道:“自然不會是出于善心。”
張蘭英也短促地笑了聲,“咱們英雄所見略同。”
“他們那種大家族,一般都會秘密地從外面尋找一批智商不凡的小孩子,收養在身邊,并精心栽培他們。”
“在殷家,養子跟親生子擁有同樣的教育資源。”
“若是養子足夠優異,將來就成為家中孩子事業上的左膀右臂。說白了,他們是在給自己的孩子培養心腹。”
阮傾城是個聰明人,一聽到這話便想到了另一種情況,她說:“倘若養子比親生子還要聰明優異,難道不會成為親生子的威脅嗎?”
聞言,張蘭英意味深長地看了阮傾城一眼。
能讓君總欣賞的女人,又豈是普通人?
“阮小姐,你很敏銳。”張蘭英突然說:“有沒有興趣加入我們這個行業?我還沒有收徒呢,我看阮小姐很適合干我們這行。”
阮傾城輕笑了一聲,用玩笑語氣應道:“聰明的小孩子,適合各行各業。”
“哈哈,阮小姐說的是。”被阮傾城婉拒,張蘭英感到有些惋惜,但很快就又釋然了。
偵探這個行業看似神秘,實則做牛做馬跑斷腿,也不是人干的事。
“正如阮小姐所想的那樣,養子殷謹言小小年紀就展現出了不一般的才華跟睿智。他是天生的藝術家,也是天生的政治家。”
“殷謹言原本是醫學生,后棄醫從政。在殷家那一批小孩中,殷謹言永遠都是表現最讓人驚艷的那個,那時外界隨處都能聽到他們對殷謹言的稱贊。”
殷家有收養孩子的做法,但他們從不對外公布養子的身份。
外界只看到殷謹言的優異表現,哪里會想到他只是個養子。
當所有稱贊都一邊倒地傾向殷謹言時,殷家長者跟殷家孩子們都有了危機感。
殷家長者期望每一個養子將來都能成長為一個優秀的政客,但決不樂意見到養子成為一名有潛力的政界統領!
非我族人,其心必異。
當殷謹言的優秀威脅到殷家本族子弟的地位跟前程,他的處境就變得微妙起來。
“殷謹言26歲被調往南坪市,負責跟進南坪市地下軍事研究室的建設工程。該項目是Z國軍事機密研究項目,領導隊長是京華理工的蘇院長。”
“參與該項目的研究成員,則是我國最年輕優秀的一批武器研究者。次年,蘇院長帶著助理跟兩名學員前往扶桑國參加一場國際交流會時,不幸遭遇空難,三人全部罹難。”
“事故發生二十天后,殷謹言被以叛國罪逮捕,被判終身監禁。”
說罷,張蘭英調出一張圖片,圖片中是一張逮捕叛國者殷謹言的文件。
“自那以后,殷謹言便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但也有小道消息說殷家人動用關系托人將殷謹言搞死在了監獄里。”
至于真相究竟是怎樣,除了殷家家主跟負責該案的主理人,也無人知曉了。
“殷謹言叛國這事,究竟是真的,還是被構陷的?”阮傾城對封擎毫無印象了,但她見過陳望山,總覺得陳望山不像是會叛國的那種人。
“事實上,殷謹言叛國案的確迎來了反轉。”張蘭英點開另一份文件,那里面詳細記載了十年前殷婷夫人為殷謹言叛國案平反的細節。
“十年前,已是外交部部長的殷婷夫人,以賭上前程為代價,同時向安全部跟總統府提出重查殷謹言叛國案的申請書。”
“經過多次上書,總統府終于松了口,命令安全部秘密重查殷謹言叛國案。”
“經過秘密調查,國安部發現殷謹言叛國案其實是一場自上而下的栽贓陷害案,上至時任總統府安全部的副部長,下至參與該研究項目的資深研究員...”
“殷婷夫人堵上她的前程,成功為殷謹言叛國案平反。但因這件事涉及面太廣,擔心會引起負面影響,總統府最終決定內部批判制裁所有罪人,并在大會上公示了殷謹言的冤情,澄清了他的名譽。”
“但在國民和國際社會上,殷謹言始終是叛國罪人,不可饒恕。”
一口氣說了這么多,張蘭英最后只發出一句感慨:“殷謹言是被辜負的可憐人。”
殷謹言曾將殷家當成自己的家,將殷家人當成自己的家人,可他得到的是什么?
是被辜負。
被整個家族辜負,被他發誓要效忠的政府辜負。
“對了。”張蘭英又道:“殷謹言案發生時,殷婷夫人正好有孕在身,殷家發現她未婚先孕,而那男子又身份不明,認為她的所作所為敗壞家風,便將她囚禁起來。”
“七個月后,殷婷夫人產下一夭折孩子,被準許回到殷家時,才知道殷謹言已經入獄去世的消息。”
張蘭英搖了搖頭,嘆道:“而這些,殷謹言都不知情,恐怕他到死都認為殷婷夫人跟殷家人一樣拋棄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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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阮傾城不禁握緊雙拳。
她靠著椅背,閉著眼睛,慢慢平復內心翻滾的情緒。
她終于明白陳望山叮囑他不要靠近殷婷夫人的原因了。
因為從陳望山的視角看待這件事,殷婷夫人是個極其自私的女人。在他出事后,她甚至都沒有去看望過他一眼。
家族設計害他,他效忠的政府辜負了他,他深愛的女人也拋棄了他。
他何其慘!
外面有人敲門,是淑嬸來送姜茶了。
淑嬸將姜茶放下,為阮傾城和殷婷夫人各倒了一杯,這才告訴阮傾城:“阮小姐,殷家那邊派人過來了,說是來送請帖的。”
“先生不在,你要不要下去接待下客人?”
請帖?
阮傾城問淑嬸:“殷家最近有什么喜事嗎?”
“說是訂婚宴。”
“誰的?”
“殷遲遇先生。”
殷遲遇不是跟二姐在一起嗎?怎么突然要訂婚?
一想到殷遲遇的身份,注定會走上聯姻這條路,阮傾城又不覺得奇怪了。
但她心里還是有些不舒服。
殷遲遇既然要聯姻,又何必纏著二姐呢?
“來送請帖的人,是殷家哪一位?”
“對方自稱殷瑾行,說是殷老夫人身邊的管家。”
殷瑾行,瑾字輩的,看來跟殷婷夫人他們是同輩分的。
能在殷老夫人身邊當管家,在殷家也算是一號人物,對方不可能不知道殷遲遇跟君二姐的事。
殷老夫人特意派這樣一號人物來扶云宮送請帖,打的是什么主意,阮傾城心知肚明。
就你殷家會敲打這一招!
你要敲打我君家,敲打我扶云宮,那我就無視你殷家!
“淑嬸,你告訴殷先生,就說九哥最近工作忙碌,沒時間親自接待他。他要么丟下請帖自己走人,要么留下請帖自己走人。”
淑嬸對阮傾城是唯命是從,聞言也沒問她的用意,道了聲好就下樓去了。
張蘭英端著熱姜茶抿了口,笑著對阮傾城說:“阮小姐很不喜歡殷家?”
阮傾城笑著說:“哪有,我只是君先生的女朋友,還不是君夫人。扶云宮主人的確不在,我可沒有不待見殷家。”
即便是面對張蘭英,阮傾城也不會傻到承認她對殷家有意見。
張蘭英只是笑,看破不說破。
“我們繼續。”阮傾城端著瓷水杯暖手,她說:“我還想聽聽殷謹言脫胎換骨變成聶步非之后的事。”
張蘭英點點頭,花了差不多兩個小時的時間,才將陳望山這跌宕起伏的人生經歷講完。
當然,就算是她,能查到的東西也很有限。
張蘭英也不清楚陳望山究竟是如何以聶步非的身份取得聶家主的認可的,也不清楚他封擎的身份是如何弄來的。
“阮小姐,這些資料我還沒有交給君先生過目,您看,是您直接交給他,還是我親自去見見他?”
阮傾城這次沒推脫,她說:“給我吧。”
“那好,耽誤了您不少時間,我就先走了。以后有任何事情需要了解的,都給我找我。”
張蘭英搖了搖手機,邊往兜里塞,邊說:“我是張蘭英,你的貼身偵探,隨叫隨到。”
阮傾城笑著起身,親自將張蘭英送上車,回家時,剛走到門廳,就看到阿坤附送一男子從客廳那邊走過來。
那男子穿著款式低調樸素的黑色西裝,戴著銀邊眼鏡,看上去像是個斯斯文文的讀書人。
“阿坤。”阮傾城叫住阿坤,問他:“這位先生是?”
對方看見阮傾城后,也一直盯著她看,并沒有出聲詢問她的身份。
“阮小姐,這位是殷老夫人的助手殷瑾行先生,特意過來送請帖的。”阿坤說著,當著殷瑾行的面將那張低調奢華的黑金請帖遞到阮傾城面前。
注意到這一幕,殷瑾行目光終于有了變化,他問阿坤:“阿坤先生,這位女士是扶云宮哪位?”
阿坤直接說:“是我們老板娘。”
阮傾城:“...”
殷家住在京都那邊,雖然也聽說過君修臣跟阮傾城的花邊新聞。
他見過君修臣,能跟殷遲遇一起玩的男人,能是什么善茬?
殷瑾行聽到那些傳聞,只是一笑而過,不相信君修臣那樣的男人,會對一個聲名狼藉的女人死心塌地。
直到此刻,見阿坤竟然毫不猶豫地將殷家請帖遞給阮傾城看,才意識到傳聞竟是真的。
“殷先生你好,我叫阮傾城。”阮傾城主動報出姓名。
殷瑾行客氣地笑了下,笑容很淡,眼底始終冷漠。
他向阮傾城伸出右手,寒暄說:“早就聽說南城四絕中有一美人,有傾國傾城色。能認識阮小姐,榮幸。”
阮傾城與他虛握了下手。
她低頭掃了眼請帖,突然說:“殷先生,請帖已經收到,等見到君先生,我會將請帖轉交給他。”
“不知道請帖一共有幾份?君先生可以帶幾個人一同前去觀禮?”
殷瑾行聽到這話,自然就以為阮傾城是要跟著君修臣一起去,他說:“君先生愿意,帶幾個人都可以,那都是我殷家的榮幸。”
“這樣啊,我知道了。”阮傾城微微一笑,她說:“君先生跟殷遲遇先生情同手足,他的訂婚宴,君家九子一定全部到場!”
殷瑾行笑容頓時僵在了臉上。
待君家九子一起前去觀禮,殷老夫人看到君家二姑娘,不得氣死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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