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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寵成癮:九爺把自己搭上了!-第214章 父女相認
正文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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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傾城抵達懸壺醫館時,陳醫生脫掉白大褂剛要去吃飯。

他走出辦公室,一抬頭看見迎面走過來的阮傾城,以及她身邊像是兩尊門神一般魁梧高大的阿坤和陳四。

愣了下,陳醫師立馬笑臉迎上前去,客客氣氣地問詢道:“阮小姐,你今兒怎么自己過來了?”

阮小姐每次過來就診都會提前預約。

真要有個突發情況的話,也會直接派阿坤過來請他前往扶云宮問診。

她突然不請自來,陳醫生真有些莫名其妙。

脫掉白大褂的陳醫生,今天穿得比較正式,里面竟然是一身量體裁剪的黑西裝,款式偏中式風格,更襯托出陳醫師的溫潤內斂。

“陳醫師今天穿得這么好看,今晚是跟佳人有約嗎?”能讓陳醫師如此在意形象去見面的人,只能是聶如瓷了。

果然,陳醫生聽見這話很淡地笑了笑,眼底都是幸福的光彩,“如瓷今晚有個私人酒會,我答應陪她一起去參加。”

“阮小姐,你是身體不舒服嗎?”陳醫師下意識轉身往辦公室走,他說:“快進屋來,我給你瞧瞧。”

陪聶如瓷參加酒會固然重要。

但病人到訪了,他也不能翹班,尤其還是阮傾城這樣的大客戶。

“陳醫生,你去忙吧,我今天過來不是找你的。”

聞言,陳醫生停下腳步,回頭詫異地看了眼阮傾城,他說:“不找我?難道我們醫館最近來了個我都沒聽說過的中醫大牛?”

阮傾城笑得直聳肩,“誰不知道懸壺醫館陳醫師的名氣啊?我這次過來不是看病,是找人。”

阮傾城朝陳醫生辦公室里面張望兩眼,沒看到陳望山的身影,她問道:“陳師父不在嗎?”

“我老師?”陳醫生吃了一驚。

一想到師父隱藏的真實身份是聶步非,陳醫師不由得心里一緊。

難道阮小姐發現了師父的身份?

按理說不應該啊。

“阮小姐找我師父做什么?我師父已經退休了,這幾年很少問診,你要是身體有什么不舒服,我幫你問診也是一樣的。”

“陳醫生,我們明人不說暗話。”剛還笑意吟吟的阮傾城,突然斂盡臉上的笑色。

她走到陳醫生面前,壓低聲音輕聲說:“我有些事想問問你的老師,這些事,事關陳師父的過往。”

聞言,陳醫生眸子變得深邃起來。

這個內斂溫潤的男人,也罕見地露出了強勢的一面,他不容置喙地說:“抱歉阮小姐,你想知道任何跟我老師有關的事,都可以來問我。”

“我老師他年紀大了,最近幾年也不太理外界的事,還請諒解。”他口中說著‘請’字,但語言卻是不容商量的強勢。

阮傾城輕擰起眉心來,剛要說什么,就見到走廊盡頭的樓道口,出現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如歸。”

聽到老師的聲音,陳如歸立馬回頭朝走廊盡頭走去,“老師。”陳醫師俯身在陳望山耳邊低語,三言兩語就交代清楚了阮傾城的來意。

“老師,我來拖延阮小姐,你找機會...”

“不用。”陳望山當場打斷陳如歸的講話,他說:“你陪如瓷去酒會吧,我跟阮小姐也有些話想聊。”

“老師。”陳如歸皺眉,心里感到強烈的不安,他說:“阮小姐好像已經知道了你的身份,我怕她對你不利。”

“不會。”陳望山語氣篤定。

他抬眸朝阮傾城望過去。

傍晚的夕陽透過敞開的辦公室大門,灑了幾縷落在過道中,在一片橙紅的夕陽里,陳望山看阮傾城的目光,沉重深邃得像是裝了千言萬語。

陳望山說:“她孤身前來,就是誠意。如歸,你去忙吧。”

陳如歸盯著阮傾城身邊那兩個身高逼近一米九的鐵血漢子,突然就有些不認識‘孤身前來’這四個字了。

但老師執意要跟阮傾城談一談,他不便干涉,便說:“那我在樓下等你。”

他不敢離開,生怕陳望山會遭遇不測。

“你去忙,如瓷已經在來接你的路上了。”說完,陳望山不再搭理陳如歸,而是對阮傾城說:“孩子,到樓上來說話吧。”

聽到‘孩子’這稱呼,阮傾城目光微微閃爍起來。

她對阿坤和陳四說:“你倆守在樓下,不許任何人上來。”

阿坤下意識應道:“阮小姐,我得24小時貼身保護你。”

“不用。我有分寸,不會有事。”

阿坤還想堅持,耳機里卻傳來了陳昂的聲音,陳昂說:按照阮小姐的吩咐做事。

阿坤這才留在原地。

阮傾城越過陳如歸,在他擔憂的目光中,跟著陳望山上了二樓。

懸壺醫館的二樓很寬闊,靠近過道這邊單獨隔離了一個藥材儲存室,穿過儲存室外面的過道,一路走到盡頭,推開門,進去就是陳望山的起居室。

陳望山住的地方不算寬敞,六十多平,抬眼望去全都是書。

陳望山看的書風格比較雜,其中不乏一些外文書籍,法文,英文,俄文,扶桑國文,應有盡有。

穿過書房是一個小小的餐廳,餐廳裝修成美式風格,長桌只放著一套陶土燒制的茶具,跟一朵干藥材做的裝飾花瓶。

陳望山指著餐桌邊的空椅子對阮傾城說:“你先坐會兒,我的湯就要熟了,等幾分鐘吃飯。”

阮傾城看了他一眼,遲疑地問道:“一起?”

陳望山看了眼墻上的鐘表,他說:“五點四十了,我一般都是這個時間點吃飯。”

說完,他才意識到自己好像搞錯了重點,面無表情地問阮傾城:“要一起吃嗎?”

阮傾城想了想,頷首說:“好,打擾了。”

陳望山點點頭,就掀開簾子進了廚房。

阮傾城聽到廚房里傳來一陣鍋碗瓢盆的響聲。

陳望山整理藥材時井井有條,做飯卻做得熱火朝天。

阮傾城沉默地打量陳望山如今居住的這棟房子,突然注意到放沙發的背景墻上掛著一幅攝影作品。

那是一張拍攝于海平面上的晨曦圖,圖片中有一座孤島,孤島很迷你,島上矗立著一座燈塔。

遠方海洋的天際線,黑暗跟晨曦交織,一半昏暗,一半璀璨。

阮傾城凝視著那幅圖,腦袋突然有種被針扎似的劇痛感。

她捂著頭,剛適應那股痛感,就聽見廚房里傳來腳步聲。“吃飯吧。”

阮傾城轉身朝餐桌走去。

陳望山看了她一眼,見她臉色有些寡白,又抬頭看向沙發背景墻上的照片。

“那就是隱島。”

阮傾城一愣。

她無言地注視著陳望山。

這一刻,阮傾城心里有無數個問題想要問。

問題太多,話到嘴邊,倒不知該從何說起了。

“先吃飯,吃完飯了再聊。陳望山顯然知道阮傾城今日過來的目的,也知道此事說來話長,索性先吃飯。

阮傾城看向桌子。

兩個菜,一個湯。

菜是當季的大白菜燉五花肉,和一盤麻婆豆腐,湯則是營養蒸湯。阮傾城數了數湯盅里的食材,有蘿卜豬腿肉,瑤柱鮮山藥,竹筍蝦滑跟白貝,上面還漂著幾根姜絲。

阮傾城沒見過這種大亂燉做法,卻莫名感到有些熟悉。

“吃吧。”陳望山將那盅湯推給阮傾城,他說:“這是十全大補湯,喝了沒壞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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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傾城遲疑地說道:“這個湯我倒是第一次見,好喝嗎?”

“哼。不好喝,有毒。”

阮傾城:“...”

“吃吧!”陳望山將一只單人份的蒸鍋碗遞給了阮傾城。

他自己面前則是一碗面。

很顯然,陳望山只準備了一個人的食量,他將口感香軟的米飯給了阮傾城。

阮傾城心中一時間有些泛酸。

她嘗了口米飯,頓時被驚艷到,暗道回去就叫淑嬸也這么蒸。

阮傾城不愛吃麻婆豆腐,只嘗了那道白菜燉豬肉。

陳望山突然拿起勺子,舀了勺麻婆豆腐放到她碗里,語氣不算和藹地教育她:“多大人了還挑食,什么時候養成了挑食的毛病?”

“我以前不挑食嗎?”阮傾城問完,自己倒沉默下來。

陳望山看著她,靜了片刻,才說:“飯都吃不飽,哪有資格挑食。看來扶云宮伙食不錯。”

以前連冷饅頭都啃得歡的人,現在竟然也被養出了挑食的毛病。

阮傾城深深地看了陳望山一眼,默默地將那勺豆腐吃掉。

最后,她端起那盅湯嘗了嘗。

湯很鮮,味道很棒,她怕陳望山又嫌棄她挑食,便將里面的食材也都吃了。

見她吃得這么乖,陳望山突然說:“你小時候總是吃不飽,每次來我那里,恨不得將我家里的東西都嘗一嘗,就讓我將所有食材大鍋燉。”

見她吃完了湯盅里的食物,陳望山滿意地點點頭,評價道:“這點還是沒變。”

阮傾城笑了笑,沒說話,假裝低頭掩飾微微泛紅的眼眶。

她靜靜坐著,等陳望山吃完飯,主動起身收拾碗筷。

陳望山這次沒跟她搶工作。

等阮傾城洗完碗筷,出來時,陳望山給她泡了一杯熱氣騰騰的姜絲黃豆茶。

阮傾城嘗了一口,不太喜歡這種口味。

又怕陳望山教訓她,還是捧著茶杯小口喝著。

邊喝,阮傾城邊琢磨:她跟陳望山從前的確認識,她還很尊敬陳望山,也很怕陳望山。

怕什么呢?

應該不是怕陳望山罵她,是怕陳望山嫌棄她,不要她。

認識到這一點,阮傾城突然就有些想哭。

她撫摸溫暖的杯壁,低聲開口說:“我...我不記得從前了。”

“嗯。”陳望山反應平靜。

阮傾城又問:“我認識你,對不對?”

“你不認識現在的我。”陳望山嘆息道:“你認識聶步非。”

梨諾跟聶步非是忘年交,這不是秘密。

阮傾城抬頭打量陳望山的容貌,可她無法從陳望山那張陌生的臉上找到熟悉的感覺。

“我削骨了,整了容,你盯著我也看不出來花樣。”陳望山抓了把花生放在桌上。

他只剝,卻不吃,將剝好的花生都放在阮傾城面前。

阮傾城下意識說:“我不愛吃這個了。”

“你以前也不喜歡吃。”陳望山說:“花生補血的,你以前每天都吃幾顆。”

原來如此。

阮傾城將一顆花生米放在嘴里嚼吧嚼吧,面無表情地吞了下去。

等了會兒,遲遲不見阮傾城講話,陳望山倒不耐煩了。他皺眉問阮傾城:“你不是有話想問嗎?怎么不問了。”

阮傾城如實說道:“突然不知道該問些什么了。”

“還要我教你?”陳望山翻了個白眼,他說:“你不想知道,我跟聶步非到底是什么關系,我跟封擎又是什么關系?”

阮傾城點了點頭。

陳望山剛要說話,卻聽見阮傾城說:“我還想知道你跟殷謹言之間的關系,你跟殷婷夫人的關系,還有...我與你們兩人的關系。”

陳望山倏然沉默起來。

他眼神復雜地看著阮傾城。

“你連這些都查到了?”陳望山冷笑道:“君九養的那群狗,鼻子還真靈敏。”

阮傾城不贊同陳望山對張蘭英他們的評價,但也沒有當面反駁。

“殷謹言,聶步非,封擎,陳望山都是你,對吧?”阮傾城迫切想要聽到陳望山的肯定。

陳望山答非所問:“你說呢?”

陳望山心情不算好,他直接將剩下的花生米塞到了自己的嘴里,吃得腮幫子鼓鼓。

“梨諾的腦部手術是你做的?”

陳望山:“封擎做的。”

“梨諾的東西也在你那里?”

陳望山看她一眼,才應道:“在聶步非那里。”

“梨諾在沉睡前,找到她的父母了嗎?”問完,阮傾城眼也不眨地注視著陳望山。

陳望山一口花生米全部噎在喉嚨里。

他艱難地將花生米都吞下去,目光飄忽不定,看天花板看地板,甚至連墻上的鐘表都看了,就是沒種看阮傾城的眼睛。

見狀,阮傾城便清楚了答案。

十指微微蜷縮了下,阮傾城低聲問道:“為什么不將她的身世之謎告訴她?是有難言之隱嗎?”

陳望山的回答有些出乎意料。

他說:“因為沒臉。”

“什么?”阮傾城愣在當場。

陳望山不敢看阮傾城,雙眸卻一片通紅。

他說:“那孩子吃過太多苦,我一看見她就心疼,我沒臉將真相告訴她。”

陳望山說:“她堅定不移地選擇成為我的孩子,可我卻沒有陪過她一天,沒有保護過她一天。我...”

“她曾說過,她心里的父親,應該是個頂天立地的大英雄。可我卻是個連真實身份都沒有的叛國罪人...”

“我...我怕她會對我失望。”

陳望山這輩子什么痛苦沒有承受過?

可他沒勇氣面對女兒失望的目光。

阮傾城久久未能消化掉這個消息,她淚眼朦朧地看著陳望山,嗓音喑啞地說道:“可你根本沒有做過那些叛國行為。”

陳望山自嘲地輕嘆道:“我的罪名天下皆知,我的冤屈無人在意。她與我相認,她就是叛國罪人的余孽。”

“我的孩子,我哪舍得讓她當叛國余孽?”

一句叛國余孽,就足以讓陳望山一輩子死守住秘密了。

阮傾城清楚殷謹言蒙受過天大的冤屈,此時聽見陳望山這些話,她情難自禁,淚如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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