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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話還沒說完,就察覺一道冰冷利器劃過自己的喉嚨。
頓時,滾燙的液體,從她的領口處流遍全身,讓她再也發不出任何聲音。
她的雙眼瞪得大如銅鈴,眼底除了驚恐之外,更多的是難以置信。
她知道她懷有身孕,竟然還敢要殺她!
“你,你就,不,不怕皇……”
用盡了全身最后一點力氣,她也還是沒把最后的話說完。
皇后將手里的帶血金盤丟到地上,嘴角微微揚起。
“放心,我很快送他下去見你!”
“啊!!”
“貴妃娘娘被殺了!!”
姜玉嬈死后,含涼殿一片混亂,原本還規規矩矩跪在地上的宮女太監們,紛紛四處逃竄,臉上驚恐不斷。
楊才見狀,眉頭輕輕皺起。
他看向皇后,見皇后面色平靜,唯有一雙眼睛透著冷漠,當即,他立即化身地獄修羅,將所有大喊大叫的宮女太監全部殺了。
只剩一個始終跪趴在地上,不敢動彈的宮女。
是那個先前被姜玉嬈下令,要拖出去打的那個宮女。
皇后看著她,眉間浮現一絲疑惑,“你怎么不跑?”
宮女始終不敢抬頭,不過還是顫著聲音回道:“皇后娘娘救了奴婢的性命,奴婢愿意誓死效忠!”
皇后輕笑了一聲。
效忠?
一個將死之人,有什么好效忠的?
她沒再說話,只背起手離開。
楊才跟在她身后,直到走到含涼殿外才停下腳步。
“娘娘先去,奴才半個時辰之后就來。”
皇后點頭。
含涼殿的事,沒有任何人發現。因為楊才守在宮殿門口,所以,誰也不敢進去查看。
太極殿內,劉欽進來稟報,說皇后早課做好了。
啟文帝皺著眉抬頭,手里的筆放了下來。
劉欽候在一旁,卻發現皇上并未起身,心中升起了一絲疑惑。
“永州來報,說看見震離從永州經過,并且率大隊人馬,護送了一大批黑色木箱,往西北方向而去。”
“劉欽,這事,你怎么看?”
劉欽立即上前,低頭頷首,“皇上,這,會不會是看錯了?”
“震離將軍剛剛回到鎮國軍中,這個時候,應該正在與南宮大元帥商議,如何對抗青竺和北狄聯盟之事吧?”
啟文帝抿著唇,“不確認的消息,永州敢傳到京都來?”
“這……”
劉欽不敢再說話了。
要是沒有萬分把握,永州刺史沒必要將這事傳到京都來。
震離大將軍是誰的人,不用說大家都知道。那震離擅自離開鎮國軍,被受了誰的命令,不用說也能猜得到。
所以,籬親王讓震離大將軍離開西北境,是有什么事?軍報上說的,他親自押送的木箱,里面又裝的什么東西呢?
他不知道,皇帝也應該也不知道;但俗話說,事出反常必有妖,看來,籬親王也有什么事在瞞著皇上呢。
這時,有小太監站到了內書房門外,目光急切地看著劉欽,似乎有什么話想說。
劉欽看到后,超啟文帝躬身道:“皇上,皇后娘娘已經等候許久了。”
啟文帝再次聽見“皇后”兩個字,雙眉頭擰成了“川”字。
太極殿外,皇后依舊穿著那身干凈利落的民間常服,她就那么站在大殿門口,氣質淡雅,神色平靜,讓人忍不住側目。
啟文帝出來的時候,眼神微微一變,不解地問道:“皇后為何穿這樣的衣服?”
她不是說想找老朋友敘舊嗎?怎么穿得這么隨意?
畢竟是參加婚禮,總該還是要正式點好。
“回皇上,臣妾久居深宮,習慣了這身打扮,利落些。”
殺起人來,也方便。
皇上沉了沉眸色,沒有再多說。
“走吧。”
興慶坊。
江東平大婚儀式進行到一半的時候,忽然發生意外。
所有人都在吃驚地望著那被新郎官扔在地上的大花繡球,滿面不解。
便是新娘,也震驚地取下了遮面喜扇。
伍秀心清秀的雙眸離,寫滿了驚詫和受傷,還有一抹難以言喻的恥辱。
全場中,也只有百里墨卿和舒禾兩人,面不改色,平靜而淡定地看著這一幕。
“世子,您,這是什么意思?!”人群中,一位蜀錦華服的中年男人氣憤開口。
他是伍秀心的父親,伍三從。
伍三從的父親,與西楚王妃莊憐的父親是堂兄弟。
莊憐本姓伍,不過其母親逝世之后,其父親為了紀念妻子,便讓其改其母姓:莊。
“本世子什么意思,堂舅難道不清楚嗎?”江東平一臉冷漠,目光滿含深意地看著伍三從。
江鎮雷和莊憐紛紛站了起來,臉上表情難看,明顯掛不住臉面了。
“江東平!你想干什么?!”
莊憐怒不可遏,她就知道,這混小子就不可能這么聽話!
可是,如今已經到了大婚儀式上了,他怎么還能如此由著自己的性子?
他這么做,讓西楚王府的臉面,往哪放?
“母親,難道您不想知道,您一直疼愛的養女,兒子的童養媳,究竟是個什么樣的人嗎?”
伍秀心紅潤的臉上,頓時變得蒼白,“世子,您這話,是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啊!”江東平冷冷地看她,眼中的輕蔑和譏諷,毫不掩飾。
伍秀心只覺得心臟不受控制地收縮,渾身氣血似乎都要倒流了一樣。
她努力地找回自己的理智,無聲哭訴:“世子,你,你一定要這樣羞辱我嗎?”
“世子,我知道,你心中沒有她人,根本不想跟我成親。可是,你如果真的不愿娶我,為何又要答應這樁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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