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

寒石道：“便是剛剛，我死亡后，元神彌留之際，有一位仙人找到了我，說只要我奉獻出自己的神魂，成為他的仆從，便救活我，修士一旦踏入修煉這條路，便沒了退路，若身死，便會神魂消散天地間，什么都不會剩下。”

“為了能繼續活下去，我答應了仙人。”

云渺聽到這話，擰眉道：“是因為試煉塔九層。”

“你竟知道試煉塔九層的秘密。”寒石眼神微瞇。

他也是被仙人找到，才知道，那樣千辛萬苦通過的試煉塔九層，竟然是這個結局。

雖然他此刻已經對仙人徹底從心底臣服，但他還有自己的思想，依舊能明白成為奴仆前的心情。

原以為是秘密，沒想到云渺竟然早就知道。

“知不知道又有什么關系，結局依舊是一樣的。”云渺道。

寒石道：“不錯，知不知道，我依舊會去闖試煉塔九層，如今我差點死在你手里，甚至慶幸有試煉塔的試煉，不然便當真魂歸天地了。”

“所以，我付出了這么多，就是為了殺你，你怎么能不死呢。”

不死，豈不是說，他白白放棄了自由，成為他人奴仆。

“呵。”

云渺嗤笑一聲，對寒石的理論不敢茍同。

成為仙人奴仆的九層試煉塔試煉，是寒石自己拼命要去闖的，如今倒是怪在她身上。

要殺她，也是寒石先動了殺心，難道她要乖乖站著任由人殺。

“何必找那么多冠冕堂皇的理由，對與錯，成與敗，都是由修為實力決定的，就像你成為仙人奴仆，而不是仙人成為你的奴仆，這一切的根源都是因為你太弱了。”

“你說得沒錯。”寒石也冷漠一笑：“所以，現在成為仙人奴仆的我，已遠遠超過你，你不再是我的對手，今日也必將死在我手里。”

“那可不一定，也許是我再殺你一次。”云渺眼底也閃過一道殺氣。

是敵人，死了才安心。

能殺的她一定要殺，她倒是要看看，成了仙人奴仆，難道她就殺不了。

她直接飛身上前，一道神識攻擊而去，天淵劍握在手里，劍氣橫掃而去。

“沒用的。”

承受了一次云渺神識攻擊，寒石再沒有頭腦空白，他道：“我如今識海中烙下了仙人的契約印記，被烙印保護，你的神識攻擊太弱了，根本傷不了我的神識。”

“看來成了奴仆，你還很得意，沒了神識攻擊，我一樣可以殺了你。”

云渺話落，劍氣掃過，在寒石領域內，她無法調動領域內的靈力，因為這領域內的靈力，嚴格意義上來說，都是屬于寒石的。

寒石面對云渺攻擊，一點都不驚慌，態度甚至有些張狂，只輕輕一抬手，就調動了領域內的力量。

云渺的劍氣還沒到寒石身前，就好似被一層無形的屏障給擋住了，然后消散開。

“沒用的。”寒石道：“如今你不過是螳臂當車，在我的領域內，我又得到了仙人授法，可以輕松駕馭這領域內的力量，你沒有領域，不知道領域有多厲害。”

“多厲害，我今日也要殺了你。”

云渺面色凝重，劍氣也無用，看來靈氣形成的攻擊，都會因為領域的影響，消散于無形。

那么……

“試試近身戰斗如何。”

云渺飛云步在空中掠過，寒石微一驚，云渺就已經到了他身前，虛空黑蓮被云渺放在手里，旋轉時帶出切割空間的鋒利。

寒石聚集領域之力抵擋，虛空黑蓮也不過只是停滯了一會兒，便繼續前行。

眼看到了面門，寒石成為仙人奴仆后，張狂的表情當即出現了驚慌之色，快速后退。

“想走，還是留下吧。”

天淵劍脫手，云渺直接吩咐天淵：“截斷他的后路。”

天淵劍因為有器靈，沒有云渺馭駛，自行也可以攻擊，因為云渺境界太低，其實自行攻擊還要更厲害一些。

但天淵劍到底只是武器，云渺不可能因為天淵劍自身更厲害，就不用。

此刻，云渺虛空黑蓮強勢進攻，后方天淵劍虎視眈眈截斷了寒石退離后路。

寒石就跟夾心餅干一樣，必須正面反擊。

“在一切力量面前，這些都是虛的，寒石，你逃不掉。”

寒石下頜肌肉顫動了一下，眼神發狠。

“云渺，這是你逼我的。”

逼你？

這話，真是可笑！

初見寒石，他沉穩可靠，是精英峰所有精英弟子敬佩的大師兄，可是現在，哪里還有一點當初大師兄的樣子。

怕不是跟谷雅歌呆在一起時間太久，智商都開始退化了。

“轟！”

整個領域忽然都開始暴動起來，好似感受到主人的危機，四面八方的壓力，朝著云渺不斷擠壓。

不過有虛空礦石煉制的仙階戰甲在，云渺絲毫無損。

就連表情都沒有變過。

“這怎么可能，你應該被擠壓成一塊肉泥才對，為什么領域之力的擠壓，對你一點用都沒有。”

寒石表情震驚而驚慌，完全不能接受。

“因為……我為什么要告訴你。”

說完，虛空黑蓮終于突破了領域之力的影響，再次對著寒石的身體切割。

寒石不過只是普通金丹修士的身體，既沒有煉體，也沒有非同一般的護身寶物，怎么可能抵擋得了虛空黑蓮的強度。

“啊……為什……”

寒石慘叫一聲，話都沒說完，聲音便消散了。

“云渺，寒石這次是真的死了吧。”鳳梧飛出來，左右探頭，語氣還有些不確定。

“我也不知道，這領域還沒散開，說不定那選中他做奴仆的仙人，會再次將他復活。”

云渺話落，忽然另一道空靈威嚴的聲音響起。

“一介廢物，不值得浪費本仙君兩次仙力，將他復活。”

“你是誰？”云渺當即警惕起來，四周查看，卻沒發現任何影子。

那聲音接著道：“本仙君是仙人，你殺了本仙君的奴仆，證明你的資質更好，如今你便代替這死去的奴仆，成為本仙君奴仆，本仙君便寬恕于你。”

“真是好大的殊榮。”云渺冷笑：“讓我當你的奴仆不可能，不過你要是愿意當我的奴仆，我倒是愿意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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