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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李修過來的兩個侍女就守在內門里。
一直在焦急地往里探看。
見李遙服了藥下床走過來,忙跪下道:“將軍……”
李遙讓她們起來,暗想剛剛事發突然,知道內情的也就這幾個人,便吩咐道:“你們去找管家,讓他把府里所有人都叫過來,若有人問是什么事,你們什么也不要說,若膽敢違逆,走漏了半點風聲,我可不會輕饒了你們!”
兩個侍女忙應聲而去。
李修跟在李遙身邊走出去站在廊下道:“我來時看那管家也面生得緊,你身邊怎么也不留個親信,老五他們呢?”
李遙道:“他們打仗多辛苦,好容易回京便該多享受,再者說,他們也在御前受封,哪里還能再叫他們在我手下聽差遣。”
李修不贊同地搖頭:“他們雖是受封,但品級并沒有越過你去,并且盡是些有名無實的空銜,京城里什么都貴,他們又沒被賞賜府邸,一沒住處二沒差事的,你還不讓他們在你這里聽差遣……”
說到這里,他十分疑惑:“兄弟你也不是那等吝嗇寡義之人啊。”
李遙哭笑不得:“我自然不是這等人,我給了他們銀子的。”
李修眉頭緊蹙:“我真是搞不懂你,如今日之事,要是老五他們在,不用你吩咐就早封了府,并將廚房里的一眾人等給抓來了,哪里還要你現在再把人叫來清點。”
他是東廠都督,辦過的案子不計其數,手下能用的人也有很多。
實在是看不下去李遙府上的人手。
又因把他當兄弟看,并沒有讓番子入他府中,導致現在跟綁縛了手腳一般的境地,這讓他感到十分憋屈。
李遙也有所感,點頭道:“大哥說的是,此事過后小弟自有安排。”
說話間,兩個侍女并管家已經帶著人匆匆過來了。
“將軍,府里的下人全都到齊了,總共二十八人,除去告假的兩人,二十六人全在這里了。”
管家上前稟報著,下人們整齊分成三排站在他身后。
李遙問道:“那兩人是什么時候告的假?”
管家額頭上都是汗:“這,這小人不知,這種事都是吳娘子管著的。”
李遙道:“吳娘子出來。”
管家身后一個肥胖婦人連忙站出來道:“回將軍,那兩人一個叫王有才,在二門里當差,因家中兄弟腿疾惡化,昨日告的假,還沒回來。還有一個是善寶家的,在廚房當差,因身子不爽,告假在家,也還未曾回來。”
李遙道:“有告了假才回來的嗎?”
吳娘子想了想道:“沒有,除了王有才和善寶家的,人都好好的。”
李遙掃了眼那群下人,似笑非笑道:“如此倒是好查一些,吳娘子,日常能出府的人有哪幾個?”
吳娘子立刻點出兩個人道:“他們兩個是采買,日日都要出去的。”
李遙道:“除了這兩個,還有沒有偷奸耍滑溜出去做耍的?”
“這……”吳娘子不好說,看向管家,“這小的就不知了,需得問管家老爺。”
管家不敢等李遙開口,忙接話道:“回將軍,是有兩個慣常偷奸耍滑的。”
他扭頭道:“沒聽見將軍問話嗎,還不快滾出來!”
立時,便有兩個小子站了出來。
俱都是縮肩耷腦,瑟瑟發抖的樣子。
其中一個承受不住,抖著腿癱軟著跪下來,磕頭道:“將軍饒命啊,將軍饒命啊!”
李遙挑了下眉:“你做了什么,要我饒你性命?”
那小子愣了下,抬起一張涕泗橫流的臉:“小,小的偷奸耍滑出去耍了……”
李遙“嘖”了聲,不再理會他:“你們四個倒是正好,兩兩相對,互相搜身,誰若能從對方身上搜出有關核桃的東西,我重重有賞。”
幾人面面相覷,不敢違逆,便轉了方向兩兩相對開始搜身。
只是還沒開始,便又有一個小子癱軟在地,口呼饒命。
李遙垂眸看他,認出是剛才管家指出的那兩個偷奸耍滑小子中的一個。
他笑了:“你剛才怎么不跟你那兄弟一起跪啊?”
那小子答不出話,癱在地上只管哆哆嗦嗦的喊饒命。
李遙道:“你叫我饒你性命,便也說說你做了什么事吧。”
那小子趴在地上道:“小,小的身上有核桃粉……”
李遙道:“我還當要搜府呢,你小子倒是給我省了不少事,核桃粉用完不丟不藏,竟還帶在身上。”
旁邊的李修有些無語:“怎么你還挺不樂意?”
李遙笑道:“那不是怕大哥無聊嗎,你平日里辦的案子要多大有多大,要多復雜有多復雜,到我這三兩句就跳出來了,對你來說多不好玩啊。”
李修以手扶額:“你小子是嫌我命長呢,辦案的誰不想三兩句就跳出來,越簡單越好啊。快別貧了,問你的吧,別忘了你剛才是怎么被害的要死要活的了?”
李遙咳了聲,轉過臉看向剩下的下人:“行了,罪魁禍首已經找到,沒你們的事了,下去吧。”
那些下人松了口氣,忙應聲離開。
李遙等那些下人全部走遠才看向那小子:“還不快說!”
那小子抖得跟篩糠一樣,后背襠下都濕了一片:“將軍饒命啊,小的不知道核桃粉會讓您,讓您……小的要是知道,那就是打死也不敢做啊!”
李遙道:“你再多一句廢話,我便如你所愿,就地打死。”
那小子渾身一震,連忙說道:“小的今日下午混出去做耍,回來時在府門口遇到個人,那人將我拉到一邊,給了我十兩銀子并一包核桃粉,讓我下在將軍的酒菜里,然后告訴他將軍吃下后有什么反應……”
他說著又忙為自己辯解:“將軍,小的實在是沒想到您不能吃核桃粉,小的只以為是天降橫財,并且還沒要他的核桃粉,是小的自己買的核桃,自己碾磨成粉的,就是怕那人給的東西會害了將軍!
將軍饒命啊!”
李遙輕呵一聲:“我問你,那人長什么樣子?”
”小的不知……”那小子一臉的惶恐,“他穿著件寬大斗篷,戴著兜帽和面具,說話的時候還一直低著頭,小的看不到他的臉,只知道身形很是高大。”
李遙臉色陰寒,卻并沒多說什么,只道:“我知道了,你做出這種事,府里是容不得你了,去管家那里領二十板子,拿上你的東西滾出去。”
那小子聽后反而精神一震,連連磕頭道:“謝將軍,謝將軍,小的這就去領罰,這就去!”
李修看著那小子連滾帶爬地離開后,又看向李遙:“這事你能應付嗎?”
這事在他看來還有些疑點,但這是李遙的事情,李遙不在他面前說個清楚明白,那就是不想讓他知道,他自然不會打破砂鍋問到底,只是怕他現在勢單力薄不好應付。
李遙知道他的好意,道了聲謝:“小事,我應付得來,大哥不必憂心。只是今日本該你我兄弟把酒言歡的,才剛飲了幾口酒水就被打斷,實在是掃興,不如我們去外面酒樓再來一場?”
李修搖搖頭:“你府里出了這么大的事,身子又剛好,應該多休息才是,我那邊也還有事,不能長久在外逗留,現在也該回了。”
李遙有些遺憾:“那下次咱們再約。”
李修笑著在他肩膀捶了下:“好,下次再約,走了。”
李遙目送他離開后,臉色瞬間陰沉下來。
李安邦!
真是小瞧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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