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無緒這時適時開口道：“道友先去，這茶水，算是我請你的。”

那絡腮胡也沒有扭捏，感激地笑了：“好，若是再見面，我定然請兩位道友吃好吃的。”

殷無緒面不改色，唇角依舊掛著淡淡的笑容。

只不過，那笑容在絡腮胡走出茶樓之后，瞬間消失了。

看到這一切的江云啟猛地倒吸了一口涼氣，不是，川劇變臉都不帶這么變的……

不過，他也算是看到了殷無緒的另一面，他怎么也沒有想到，無緒大哥還有這樣親和的一面。

在仙殿，在所有人面前，他都是淡漠疏離四個字的代名詞。

天道輕嗤了一聲，幽幽地道：“19018號系統，你這就錯了，可別忘記了，殷無緒從小便下山做任務，自然知道如何與人相處，只是他大多數時候不愿意罷了。”

江云啟這才想起，好像是吼……

目光逐漸變得欽佩。

殷無緒從小便下山做任務，為何更好地做任務有些時候需要隱藏自己的修為和身份。

為何獲得情報和打入敵人內部，自然能夠很熟絡地與人打交道。

就在這時，不遠處的交談聲傳入了江云啟的耳朵。

一男聲道：“仙主還在大量尋找大能加入圍攻上古秘境。”

一清脆的女聲好奇地道：“是嗎？那我們樓是不是還有一個隱藏大佬？”

那男聲道：“哪個？”

那女聲壓低聲音，小聲地道：“就是那個啊……”

要說這聲音為什么會傳入江云啟的耳朵，那是因為內容和別的人說的都不一樣。

江云啟好奇地朝著聲音處看去，來人正是剛走入茶樓的人，兩男兩女，雖然修為較低，但是腰間都別著一把劍。

劍柄已經被磨得包了漿，一看便是經常打打殺殺的人。

他們樓……

江云啟更好奇了。

轉過頭看殷無緒，卻發現殷無緒也在看著那幾人，而他的目光也落在他們的腰處。

但是并非別了劍的那邊，而是另一邊。

江云啟順著殷無緒的目光看去。

這才發現，這四人腰間掛著一個玄黑色的令牌。

上面刻著一個字：樓。

江云啟在腦子里翻找著樓的宗門。

好像……沒有啊。

正在他有些疑惑的時候。

殷無緒冷冷的聲音開口道：“歲歡樓。”

江云啟驚詫地抬起頭，這才發現殷無緒的目光已經落在了他的身上。

他有些迷茫：“啊？歲歡樓是什么樓？”

殷無緒：“……”

他似乎深深吸了一口氣。

江云啟有些無辜地眨了眨巴大眼睛。

早知道，就不問了，自己讓自己下不來臺……

啊，不對，他好像沒有問，都沒有開口，是殷無緒自己說的……

天道很是無語：“19018號系統，你知道歲歡樓。”

“嗯？什么時候？”江云啟更懵逼了。

天道：“……”

更無語了。

他咬牙切齒地吐出了三個字：“拍賣行。”

拍賣行？

江云啟接收到這三個字，些許的怔愣了三秒。

反應過來后，眼睛都亮了。

好家伙！

他記起來了！

是那個修真界最大的拍賣行歲歡樓！

歲歡樓樓里的管理人，叫什么茹娘來著，還和無緒大哥認識，似乎很尊敬無緒大哥來著！

就在這時，那女子身側更加年長一點的女子開口說話了。

她一身黑衣，聲音很冷：“噤聲。”

那說話的女子頓時安靜了下來。

那說話的男子面上也多了幾分尷尬和畏懼。

兩人的目光都看向了在另一邊坐著，沒有說話的男子，那男子一席紅色長衫，面上滿是冷峻，一看便是這四人中的領頭人。

但是說出來的話，卻有些無奈和溫柔。

“三師妹，小師妹和小師弟還小，別太嚴厲了。”紅衣男子說話時，也警告地看了那兩個師弟師妹。

那兩人相互對視了一眼，調皮地吐了吐舌頭，但也沒有再說話了。

那黑衣女子輕哼了一聲：“二師兄，我是在幫他們，修真界就怕是禍從口出。”

那紅衣男子笑了笑，也沒說什么。

不過，他的眼睛微微一轉。

給那黑衣女子傳音道：“三師妹，你說，我們樓的那位是不是已知的那位大能？”

那黑衣女子有些無語，但還是回應道：“應該不是。”

那紅衣男子的眼睛微微一亮：“三師妹此話怎講？”

那三師妹道：“師兄不知，前段時間還有仙殿的人找到樓主，想要樓主請那位出山呢，所以怎么可能是已經出山的大能？”

那紅衣男子了然地點了點頭，唇角勾起：“還是三師妹消息靈通。”

一旁的江云啟，聽得津津有味。

識海中的天道滿頭問號：“不是？！19018號系統，你怎么能夠聽到他們的傳音？”

江云啟有些無辜地眨了眨巴眼睛：“他們筑基期啊。”

天道：“……”

打擾了。

江云啟跟著殷無緒擺爛都擺到了化神期。

雖然此化神期和那些實打實修煉起來的化神期不一樣，相差甚遠。

但是，對于那些煉氣期，筑基期的入門修士來說，已經是很強的大佬了。

聽到他們的傳音，實屬正常。

天道不由得吐出了兩個字：“卑鄙……”

江云啟一時無話可說。

適當時期，還是要卑鄙一下。

而且……

江云啟嘴角咧出一個笑容：“天道，無緒大哥也能聽見。”

天道嗤笑了一聲：“不可能，殷無緒定然沒有和你一樣卑鄙。”

這篤定的語氣，讓江云啟有些不服了。

他癟了癟嘴：“那你肯定錯了，我證明給你看。”

要問他為什么這么肯定，那是因為殷無緒有些時候都會窺探他的心事，此時此刻，有重要情報，他怎么可能放過。

天道有些無語，很想說一句：有沒有可能，殷無緒沒有窺探心事，只是他太聰明，猜到了呢……

不過，他還是沒有阻止江云啟想要證實的心。

畢竟，有些時候讓人信服，就是要他的希望，徹底成為絕望……

江云啟看著正在優雅茗茶的殷無緒，小聲地道：“無緒大哥，你知道他們在說什么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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