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如此背主之畜牲,簡直——罪該萬死!第197章如此背主之畜牲,簡直——罪該萬死!←→:
“奉天宗……外門?!”
李岸幾乎咬牙切齒的說出這幾個字。
不可置信的看著葉長歡手中的令牌。
張項明則愣了一下,臉色變得煞白,尤其是在看見顧斯惡拿出留影石那一刻。
奉天宗弟子在宗門之內不可自相殘殺,在外倒是可以解決私人恩怨,但有一個例外,就是如現在他與葉長歡和顧斯惡一般,是正在執行宗門任務之人,這樣的公職弟子,能殺他們的唯有一個條件。
那就是對方的品級高自己兩級或者兩級以上。
正所謂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若出現意外,位高者往往能拿到決定權,只不過需要將處決之時的影像記錄下來帶回宗門核查而已。
外門弟子以下是雜役弟子,雜役弟子再往下才是雜役處執事弟子,可是……李家村為何會有宗門的外門弟子!
“不可能!爾等莫非是見我宗門無人,故意假冒為之!好大的膽子!”
張項明也不是傻子,腦筋轉得飛快:
“李岸,還等什么?還不快召集你宗門弟子,速速將這兩個冒牌貨就地處決!”
他與李岸對視一眼。
現在是與不是好似已經不重要了。
“蛇鐮槍!”
一把長槍掀起一陣罡風,張項明居然膽大到直接想要除掉眼前的兩人,左右天高皇帝遠,死了兩個外門弟子,宗門還能細細探查不成!?
“去!”
李岸與此同時立刻捏碎一張信號符,通知外面的弟子即刻前來絞殺二人,隨即反手一劍,以退為進,朝著顧斯惡一掌劈去!
誰見顧斯惡非但沒有格擋,反而收起長劍擰眉盯著他,順滑的后退了半步,手中的留影石尚且安穩無事,活像一個沒有感情的舉石機器。
一只巨掌在狹窄的空間中格外擁擠,驟然朝著李岸的攻勢一抓。
“放肆!”
“轟!”
不容抗拒的靈氣余波席卷開來,李岸只覺手心一涼,喉嚨涌上一股腥甜,胸口巨痛倒飛出去!
而張項明則比他更能糾纏一些,長槍和青鋒交錯,勢必要一擊命中,可這個想法也不過在他腦海里閃過一瞬,因為下一刻葉長歡已經舉刀過頭頂,一刀斬之!
咔嚓!
他的槍身居然產生了裂縫!
“張項明,你好大的膽子!”
“噗!”
張項明噴出一口鮮血,果斷放棄握槍,化手為爪,借這個距離朝著葉長歡飛速拉進距離,欲要扣住她的脖子,眼見葉長歡并未反應過來,眼中一喜:
“左右都是死,為何不能搏一把!你們這些外門弟子,未免管的太寬了一些!”
葉長歡眼睛一瞇,抬起腳一腳踹去,殺氣四溢:“滾出去!”
到底是凡人所修的樓閣,根本經不住修士的大打出手,這一下直接將樓層的柱子撞斷,廢了張項明四根肋骨,連帶著讓他享受了一次直線落地。
而眼見樓層就要倒塌,李岸也顧不得對方是死是活了,連忙要跟著跳下去。奈何葉長歡從不厚此薄彼,一抬腳連著他也踹了下去。
東洲的冬日里下的雪花可比不上中州的柔軟,相反,掉在地上之后凝結在一處,堅硬無比,這一砸,李岸感覺到自己的五臟六腑都移了位。
他驚恐的后退,看著樓閣上的葉長歡,威脅:“就算爾等是奉天宗的又如何,這里是東洲,青云宗的地盤!我已經通知其他同宗弟子前來,爾等莫非想要得罪青云宗?越俎代庖?”
他還沒說完就頓住了。
無他,只因周圍都是人。
那些衣衫襤褸的凡人舉著樓閣碎木點燃的火把,手中拿著石頭亦或是農刀,無一例外都染著血跡和碎肉,看見他面色如惡鬼一般,將手中之物拖著一步一步朝他靠近。
可他們拖著的,是李家村和青云宗的人啊!
那些人見李岸仿佛抓住救命稻草。
“李仙長,救命,這些人瘋了!突然就造反了!快殺了他們!”
“李岸,你不是仙人嗎?快把這些殺了,咱們村里都快被你害慘了!”
“求饒也好,快給他們求饒,我不想死!”
王廣斷了一條腿,朝著李岸湊了上來,完全沒注意到李岸的狼狽不比他少多少。
“仙長,天知道到底是誰給的膽子,這些賤民膽敢造反,不如殺了亦或是丟出去喂妖獸才好……啊!”
一把殺豬刀貫穿他的小腿肚,他痛得在地上打滾,李岸眼皮一跳,原本哀嚎的李家村人也立馬閉嘴嘴巴。
身邊就是張項明半死不過的癱倒在地,其他的青云宗弟子還都被人一劍封喉,他孤身一人根本寡不敵眾。
李岸不動聲色的后退了一步,腦海里就只有一個念頭。
他即是那么想,他也就那么做了,一個轉身沒有任何猶豫,腳下靈氣匯聚,身影一閃,早已在百米之外。
“顧斯善,顧斯惡,今日之仇,我必報之!我定要爾等死無葬身之地!”
心里暗想,才不過抬頭,就見一陣劍光迎面而來,驚人的劍氣席卷一切,乃至將他的靈氣屏障徹底震碎,劍痕從左側肋下到右側胸口,一條血線噴涌而出!
李岸目瞪欲裂:“不!”
撞倒在地的李岸直接飛速的朝著最開始倒下去地方撞去,留下血紅皸裂的地面。
吧嗒。
劍修的靴子踩在地上發出細小的聲音,火光搖曳,迎著眾人驚恐的目光一步一步走到他面前,聲音冰冷刺骨:
“今日此事不了,誰也不能此地離開一步。”
萬籟俱靜。
“顧、顧斯惡……”
有村民幾乎是從喉嚨里擠出來的聲音,微不可聞。
誰讓不怕死?而今他一出手,誰還敢說半句話?
倒是葉長歡跳下來樓閣,笑容可掬的站在人群之中:
“各位,如你們所見,今日之事實為奸佞所做,非我奉天宗助紂為虐,還望各位莫要誤會我宗不仁,我宗絕無插手凡人之事的意思。”
奉天宗來的貴客在李家村傳的沸沸揚揚,知道顧斯惡和葉長歡也是奉天宗的弟子時,難民們眼神立刻詭異了起來,沒辦法,出門在外,宗門的臉就是自己的臉,葉長歡可不愿意被人如此羞辱。
“那你們就想這么完了?”
大漢鼓起勇氣反問。
說到底他們是修士,就算修士不能殺凡人,害怕染上業障,但要他們半條命未嘗不可,他們根本沒有反擊之力。
“當然不。”
葉長歡搖頭:“此番我奉天宗弟子前來東洲,亦有監督之責,而今青云宗即是辦不好事,那我等自然也可以先斬而后奏,替它辦好。”
“什么意思?”李岸怒然:“顧斯善,你們奉天宗莫不是要學著凡人界開公堂不成?!你想要審我青云宗弟子?!”
葉長歡居高臨下的看著他:“未嘗不可。”
未嘗不可,未嘗不可。
李岸心寒不已,可奉天宗弟子還真有這個權利。
東洲妖獸突然橫行,李岸不是沒跟著去過所謂的戰場,那時他站在古媱的身側,被眾人畢恭畢敬的奉承著,他以為那就是權勢的滋味。
但下一刻,他就看見虛空之中無端出現不少坐著云舟的仙門修士,身穿白袍實力莫測,所露之鋒芒讓原本高高在上的青云宗弟子也只能退居其后,青云宗長老更是戰戰兢兢的不敢上前。
他愣在當場,小聲的問古媱那些是何人。
得到的答案只有一個:“奉天宗……內門!”
那日起,青云宗看上去還是東洲戰場的主導者,但真正的操盤手怕是早已易主,而奉天宗遣派而來的弟子,的確有監督之職,更有接管的權利。
那才是真正的權勢,那才是真正的修仙門派,他要去,也該去那樣的宗門!
只可惜這些遣派而來的弟子不是內門就是外門飛天榜前一千,這樣的天才,根本不屑于靈石收買,如若不然,他也不會千方百計的去巴結張項明這個外出做任務的執事弟子。
嘩——
火把聚集一處,徹底照亮了這片場地,那些難民開始將李家村的人也趕到了最中央。
那就是同意葉長歡的做法了,開公堂,審人判生死!
“不、我不同意!”
李岸厲聲。
“這只不過是你們奉天宗徇私舞弊罷了!仗著修為一手遮天,誰做不出來?!我不服!就算要審,也得將我等送去青云宗!”
“你怎知我徇私舞弊?”
葉長歡笑意盈盈。
“你不徇私舞弊?”李岸底氣足了一些,踉蹌著站了起來,指著癱倒在邊上的張項明:
“那為何審問的都是我青云宗的人?顧斯善,你們奉天宗的人做錯事,就可以當做沒發生嗎?若是我等要審,那你們奉天宗的人也得罰!張項明你為何不罰!顧斯善,你們奉天宗該以身作則吧?”
被砸下來就一直裝死默不作聲降低存在感的張項明:“……”
他怒然抬頭:“豎子!”
李岸對此毫無觸動,左右今日事情已經搞砸了,現在最重要的是活命,恰好他就想到一個好法子。
顧斯善和顧斯惡不是要當包青天為那群賤民申冤嗎?那就當,反正還有一個張項明杵著,管他們怎么罰,怎么罰他都可以說輕了,他不服,待拖到青云宗那兒審,他的活路就不會斷。
“顧師姐,師兄,我也是受他蠱惑!我不過是收些靈石而已!從未插手過凡人界的事染上業障!更何況我們是同宗,萬萬不能聽別人挑撥離間啊!”
張項明見李岸拿他當刀子,什么也顧不上了:
“是他!是他自己一個做侍寵的想要背主去咱們奉天宗,為了日后修煉的靈石,這才大肆壓榨凡人,與我無關吶!”
“哦?是嗎?”李岸拿定主意了后根本不虛,譏諷道:“那你方才享受的美酒與美人又是怎么來的你也不知道?你來這李家村可逛了上上下下,就什么都看不見?”
張項明怒喝:“閉嘴!”
“讓他說。”
葉長歡語氣不咸不淡,張項明卻感覺刀在頸側,似落不落。
李岸得意:“他明明什么都知道,明白我打著他奉天宗執事弟子的旗號辦事,可他依舊放任自流,看著我將那些難民逼上死路,我是小人,可他呢?你們奉天宗的弟子就不是偽君子?”
葉長歡走上前,低下頭看著張項明像是沉思:
“他說的可是真的?”
張項明顫抖:“不是真的!假的!我什么都不知道!師姐,你不能聽信謠言!我們可是同宗啊!”
李岸的補上的話堪稱絕殺:“張道友,你方才享受的美人,她可不是心甘情愿的啊。”
張項明臉色慘白如紙。
人群里傳來細細碎碎的抽泣聲。
葉長歡回頭,看見一個衣衫不整的女子淚眼婆娑,膽怯的被姜蘭抱在懷里。
她的聲音很輕:
“他說的可都是真的?”
女子咬著下唇不說話,淚珠一滴一滴的往下掉,畏懼的別過頭。
“師姐、師姐你看,她自己都知道理虧,是她想要資源,是她聽李岸的話勾引與我,和我有什么關系?明明是她不知廉恥……啊!”
他膝蓋一彎,直挺挺的跪在地上,顧斯惡收回踹出的腳,眼中的殺意一閃而過。
“踢我做甚?!我有何錯?她自己都不敢認?有本事讓她說話啊!”
張項明理直氣壯。
下一秒就聽見女子細小的聲音:
“是、是他!我并非……自愿!”
張項明怒目圓睜:“賤人……唔!”
脖子被葉長歡單手掐住,張項明臉色漲紅漸紫。
李岸看著笑話:“怎么樣,顧斯善你準備怎么罰?若是罰輕了,你可不配審我!”
可什么才是罰輕?他可沒說。
“師、師姐……”
張項明艱難的擠出幾個字:“你我同宗啊!”
葉長歡也盯著他:“其實李岸說的對,我從一開始就沒想過要審你。”
努力開口的女子面露絕望。
李岸嘴角上揚,張項明下意識的松開一口氣。
也是此時他的頭不受控制的扭轉方向,雙腿摩擦地面,不至于腦袋被擰斷,耳邊葉長歡的聲音冰冷刺骨:
“因為一開始,我想的便是直接殺掉你。”
張項明:“!”
“可是我如今改變主意了,你的確不該死的如此草率。張項明,作為奉天宗弟子,宗門有規,我宗弟子不可與外宗之人勾連,更不可插手凡人之事,這是你罪在其一!”
她揪著他的頭發,小臂上青筋鼓起,直接提著他的頭顱狠狠砸在地上!
咔嚓。
頭骨發出清脆的聲音,站在對面的眾人也跟著一抖。
李岸心跟著一顫。
“作為修道之人,你不戰天下修士,反而劍指凡人,如此窩囊廢物,是乃我宗恥辱,此乃罪在其二!”
張項明瀕死掙扎,然而無用。
他被從地上提了起來,還沒來得及呼吸一口氣又被直挺挺的砸了下去!布滿堅冰的地面裂紋猶如蛛網。
更恐怖的是那個聲音已經還繼續:
“兩儀鏡前,你問心脫凡,踏上修仙之道,如今你卻背棄道心,沾染業障,其罪在三!”
女修的聲音沒有一絲停頓,冷靜的可怕,手上更是冷漠的提著張項明的頭,如同死物一般的和地面相撞,每一下都仿佛敲在眾人心里,周圍安靜的可怕,就連細聲抽泣的女子也愣住看著跪在自己面前磕的頭破血流之人。
寒風凜冽,火光沖天,一時間只聽的見女修不緊不慢的聲音,和咚咚咚的碰撞聲。
到最后再提起張項明的頭時已經血肉模糊,且因為是修士,意識一直清醒,葉長歡一放手,那脖子就好似沒有脊椎一般徹底杵下去。
前者甩掉手中的血跡,不在意的拔出長刀,刀刃抵在他的脖頸之上。
李岸徹底慌了起來。
但她并未停口:
“生你者為女,養你者有女,授你禮義廉恥仙道之法者亦有女,你即不知感恩,反咬一口,如此背主之畜牲,簡直——罪該萬死!”
“不要!”李岸大吼阻止。
刀起刀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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