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顧斯惡:他犯了錯,他魔怔了第207章顧斯惡:他犯了錯,他魔怔了←→:
顧斯惡聞言一怔。
他好像第一次考慮這個問題。
是了,為什么?明明這個人與他處處都分得清清楚楚,一顆靈石對半分都容不得一絲誤差,怎么到了這種要命的時候,他居然說出這種話?
他握住劍柄的手握緊,心里的情緒越加煩躁,仿佛有什么東西攪成了一團亂麻,他找不到那根線頭,所以只能來回打轉。
但有一點他清楚,他在意識到自己說出的話是什么意思之后,心里居然沒有一絲想要反悔收回的意思。
他眼中閃過什么,聽見自己說:
“李家村一事,這算是我還你的人情。”
葉長歡并未評價這個理由的拙劣程度,只是冷眼看著樂虛走上前,青鋒緩緩拔出了一寸。
這里面,要論最高興的,該是人群身后的李岸了,天助他也,這二人得罪了元嬰巔峰的大能,安能還有活路?
原本他還計劃著讓古媱殺了他們,現在事情倒比他想的順利許多。
當然,其他人也不見得比他良善多少,說到底少了兩個競爭對手,何樂而不為。
唯有喬成濟怕雖怕,卻還算仗義的靈氣傳音:“顧道友,我這兒還有兩張瞬移符,要不待會你二人找個機會逃難?”
“不用。”
葉長歡還沒天真到兩張瞬移符能擺脫元嬰大能的地步。
另一邊葉長樂緩緩走到南弦宮隊伍的前面,壓下了秦城要抬起的手,搖了搖頭。
秦城一僵,沒再動作。
“弟子見過長老。”
葉長歡出聲,不卑不亢。
樂虛比在雜役處時蒼老了許多,無視眼前兩人劍拔虜張的氣勢,不怒自威的開口:
“你們二人,可還記得我?”
葉長歡不動聲色的淡笑:“樂虛長老,自然記得。”
樂虛眼睛一瞇,威壓逼下:“即是記得,還敢出現在我面前?”
噌——
顧斯惡拔劍了。
所有人都敢相信,但凡樂虛往前走出招的話,這個劍修弟子真的會不自量力的與之對決。
可葉長歡只是抬手壓在他的肩膀上,帶著幾分安撫的意味,笑了:“長老此話差矣,我與阿弟并無有違門規,從來都是按規矩辦事,為何不敢出現在長老面前?”
“好、好一個按規矩辦事,當初你殺我孫兒之事!也是按規矩辦事不成?宗門何來的規矩讓你殘殺同門!”
“宗門外門大比的秘境內,可沒規矩說同門不可殺,樂尋當初大開殺戒,長老不也一字未說?更何況我即殺了樂尋,倒也不全是因為爭奪名額。”
葉長歡看著樂虛,嘴角一勾:“畢竟修仙界內,走火……”
“夠了!”
樂虛猛地打斷了葉長歡的話,葉長歡面露驚訝,握刀的力度輕了輕,修仙界走火入魔無異于為宗門和家族蒙羞,樂虛急于阻止她倒也是意料之中,只是她沒想到,樂虛居然單單只是在言語上打斷她,而不是直接出手將她擊殺。
當然,就算樂虛出手她也不怕。
兄長給他們設下的保命法印尚且還在,作為護道者,倉踽一個化神修士還不至于連一個元嬰都攔不住。
“長老,顧師妹,正事要緊,還是莫要耽擱了。”蕭燃無奈的出聲,笑意有些牽強。
樂虛冷哼,驚悚的還真的沒繼續下去了,反而對著幾宗看戲的天才道:
“今日起,但凡是金丹及以上修為的妖修,我宗都會清剿干凈,但別怪本長老沒提醒爾等,這裂縫最多能維持半月,半月之后會再次進入閉合,爾等若是不在這個時間之內回來,是死是活,也別怪奉天宗冷血無情置之不管!”
“奉天宗接手此地?”
南弦宮弟子最先不服,為何這明明是東洲地界,奉天宗卻比青云宗都還像東道主?!若奉天宗都可以,那他們南弦宮為何不可以?!
“不是我奉天宗?難道還是你們南弦宮不成?讓你宗長老來修補縫隙,他做的來了嗎!?”樂虛冷笑,毫不掩飾的譏諷。
元嬰大能,南弦宮弟子敢怒不敢言。
倒是樂虛側重的看了一眼秦城,繼續道:
“我宗會遣派十名內門弟子隨你們進入其中,在內修補裂縫,一旦他們的修補任務完成,就是裂縫合并之日!蕭燃你做領隊!”
蕭燃順答如流:“弟子明白。”
眾人見此并未多想,唯有秦城和葉長樂警覺起來,對視一眼并未言語。
說是縫補裂縫,但到底最終意圖是監視還是警告,只有奉天宗自己清楚。
暴露了嗎?還是奉天宗的發現了什么蛛絲馬跡?
“得了,進去吧!”
樂虛大手一揮,對著葉長歡和顧斯惡也硬邦邦的開口:“你們也去!”
態度不見多好,但絕對不差。
稀奇得葉長歡沒忍住多看了他兩眼,老道傲然的別過臉,對兩人眼不見心不煩的擺手。
耳邊傳來一聲輕笑,蕭燃靈氣傳音而來:
“兩位師弟師妹不必擔憂,樂虛長老姍姍來遲,便是因為宗門已經與他說清過緣由,樂尋走火入魔,再加上外門大比原本就允許弟子相互廝殺,他的死,怨不得別人。若是樂虛長老因此公報私仇,殘殺弟子,那宗門也只會按照宗規處置。”
“他會怎么樣?”
葉長歡好奇。
“流放到更大裂縫的妖獸戰場,呆到壽終正寢為止。”
“顧道友,我們走了!”
喬成濟虛驚一場,高興的朝兩人招呼。
裂縫越大,妖氣彌漫,但更多是誘人的靈草香氣,如此一打開,幾宗天才一觸即發,誰也不讓誰的直沖而去!
與此同時,青云宗長老手中多出了一只木鳥,木鳥輕吐,一串近乎透明的文字浮現在他眼前,待他看完,面色難看到了極致。
已經一只腳踏入邊界的古媱耳邊炸開:
“宗門有令,顧斯善顧斯惡二人,必須死!殺干凈些,莫要留下痕跡!”
古媱沒時間問緣由,眼中閃過驚訝的同時,語氣幽幽:“長老放心,我自是會完成任務。”
何止是顧斯惡顧斯善,這次進入這妖界的,要是能有雙十數的人活著出來,她都算他們運氣極佳。
妖氣!
好濃的妖氣!
這是葉長歡進入此地之后的第一感想,第二則是……好貧瘠的靈氣。
貧瘠到就是東洲都比它濃郁上了一倍。
難怪,難怪當初妖族會想要將人族殺絕,搶占地盤,如此貧瘠的靈氣,若是長此以往,妖獸在百萬年之后,怕只不過是凡人界的飛禽猛獸。
“靈草!奇了怪了,這個地兒靈氣如此貧瘠,靈草卻長的格外的好,難怪古籍都說妖獸曾是天道眷顧的種族!”
入眼看清楚眼前場景的眾人都沸騰了。
這是一片被踐踏的巨大草地,該是妖族集結妖獸沖破裂縫是踩踏的,原本也并無什么奇怪的,可仔細一看,草地上長的卻全是靈草!
大大小小,有最低品,亦有在人族地界難找的珍貴草藥!
“乖乖,難怪妖族這破地兒靈氣這么貧瘠,實力卻這么強,我若是一出生就天天把靈草當飯吃,就是頭豬都能簡簡單單倒筑基了。”
喬成濟訕訕。
葉長歡卻并未動心,反而立刻道:“讓隊伍繼續往前走,越快越好。”
“什么意思?”
喬成濟剛拿出麻袋呢!
其他進入此地的修士都欣喜若狂的采摘了起來。
“這里都是這個成色,那往前還未被踩踏過的,只會比之更好。”
顧斯惡出聲。
“更何況,此地不一定安全。”
“對哦!我可真是樂昏頭了!”
喬成濟一拍腦子,從狂喜之中找回理智,毫不猶豫的靈氣傳音給各個隊員。
他作為領隊,到底有一定威信,那些已經在地面瘋狂采摘靈草的弟子雖是不舍,卻并未提出反對意見。
一群人幾乎用最快的速度離開了此地。
也就在幾人離開了沒多久,一聲慘叫在草叢上傳了出來!
“吼……吼……”
“妖獸!有妖獸!”
看見同伴被一口嚼碎的修士驚叫,眼中滿是驚恐。
“人族,這可是你們自己送上門來的!”
“該死,這妖獸還有藏在草叢里的!”
別看此地是被踩踏過,但生出的大片雜草都有一米五的高度,以方便靈藥藏在雜草之下,可這不僅僅是方便靈藥藏,也方便妖族潛伏。
它們不是傻子,更不是第一次撞開裂縫,這千年來成千上萬場戰役已經讓它們有了最為妥帖的戰術,它們比誰都清楚,一旦踏出去的妖獸戰死,人族勝利,必然會進入妖界,是以它們往往留有后手,將十分之三的妖獸藏在邊界內,靜待此刻偷襲!
這也就是為何顧斯惡說,此地不安全。
按道理,如此尋常的邏輯不可能騙得住人,可若是你才一進來就有數不清的靈草呢?
狂喜壓住了理智,修士一時間得意忘形失去思考能力,就得付出代價。
“啊啊啊啊!救命!”
“隊伍靠在一塊兒!別單獨行動!”
場面亂了起來,血腥味浮現,蕭燃進入之后,見此對身后的金丹弟子開口:
“清剿金丹以上的妖獸,其余的莫要多管閑事。”
即是歷練就得有死亡,修仙之路本就坎坷,他們能做的也就只有這些了。
“對了,清剿完之后分頭去找裂縫的根源在何處。”
“是!”
他沒注意到,不遠處紛亂的草叢之中,一群人安靜異常的盯著他的動作。
葉長樂收回目光,對秦城道:
“師兄,我們走吧。”
知道來此是為了什么,秦城了然的點頭,南弦宮弟子中,一個男弟子換上了秦城的同樣衣裳,一個女弟子則變化成為了葉長樂的模樣,兩人的表情幾乎將葉長樂和秦城學的十成十,蒼昊穹則確保了周圍無人注意,低聲開口:
“出去吧,切記鬧出些大動靜!”
兩人入戲極快,已經沖了出去,一劍斬殺一只假丹妖獸,動作又快又急,驚起一番關注。
蕭燃感覺到了靈氣波動,看清楚那是葉長樂和秦城的臉后,便也就悄無聲息的跟著了。
要說此次領隊的,秦城這個唯一的金丹修士委實是最為突兀的,明晃晃的對其他幾宗的弟子不公平。
可幾宗捫心自問,他們宗門里這個年歲的金丹,在此時他們舍得拿出來丟在這兒歷練嗎?
當然不!
九宗大比在即,這類天才已經被宗門安排的明明白白,也就還沒突破金丹的被放出來了,秦城能作為唯一的金丹進入,一來是因為南弦宮那股子張揚的勁,天才眾多,不差這一個,二來,這是南弦宮說服其他幾宗跟著一起加入戰場時,與奉天宗的一個交易。
蕭燃不知南弦宮非要加一個金丹進來是為何,可按照長老的意思,看緊了總沒錯。
寒風蕭蕭,吹過一片草地,就沒入巍巍高林,那兒像是一道直通云霄,緊緊鎖住的門。
但走近才看清楚,這一片長滿參天大樹的森林,寒意席卷,饒是葉長歡這個火靈根都感覺到一絲涼意。
宿主,這兒看起來好像有鬼。
下定決心準備搞事情的系統冒出來,一面四處打量掃描,一面心虛找話說。
“不,這兒才是好地方。”
葉長歡抬手一抓,不遠處的地面蠕動,牽扯出一陣泥土,最后東西落入她的手中。
那是一棵非常小巧的靈草,卻無葉,只有一簇幽藍似水滴一般的花朵,帶著一股極淡的香味。
“中品靈草飛云仙淚!”
喬成濟撇了一眼瞪大眼睛。
其他人也跟著沸騰了。
要知道這靈藥的可是罕見的療傷圣品,在妖界,居然隨意的長在一棵樹下!
葉長歡滿意的揚起嘴角:“此地好物一定不少,繼續找一定有好東西,不過越是這種地界,也就越危險,隊伍最好不要離得太遠。”
這個不用葉長歡特意提醒,心潮澎湃的幾人已經了然有數,放緩了腳步,朝著附近走去。
顧斯惡也不例外,他有意往前,采摘靈草的手法很熟練也認真,亦或者說,他做任何事都極為認真。
更何況這些還都是靈石。
但如果真的了解他,就會發現他的目光并非那么專注,明顯是一心二用,心里早已浮現之前敷衍了葉長歡的問題。
所謂什么李家村的人情,這絕不是答案,可答案又是什么?他突然善心大發嗎?可笑,修羅道修士怎么可能善心大發,他上輩子到這輩子就從來孤身一人,見死不救的事他做過無數次。
比起這個理由,倒不如說他將那人當做最為看重的對手,她若出什么好歹,他怎么辦?都還沒分勝負呢。
他挖靈草的動作粗暴了一些,萬萬不敢想那個最可能的理由,那便是——愧疚。
因為那個絕不能讓那人知道的心魔界。
他犯了錯,他魔怔了。
所以他有愧于人。
若是讓那人知道……
顧斯惡冷漠的臉上罕見的出現了慌亂。
突然,一個身影出現在了他的身后,他的嘴被死死捂住,熟悉的馨香讓他眼皮一跳,記憶里不合時宜的場景冒了出來,又很快被他壓了下去。
因為他不僅聽見了耳邊微乎其乎的呼吸聲,還有由遠至近的腳步聲和說話聲。
“主子把少主給抓回來了,聽說少主鬧了好大一通,被主子動了族罰。”
“還不是因為少主擾亂了主子與外族人的交易,差點壞了大事,不過那個外族人也是人精,差點被少主打死了都能騙少主落入圈套,這不,直接被送到主子面前了。”
兩只妖粗獷的聲音聽起來不太聰明。
“它們龍族的可真是奇怪,果然是我等小妖不能琢磨的。”
“嘿嘿,沒想到吧,少主此次鬧出這一大通事,全然是因為心愛的女子啊。”
“此話當真?!”
說話的小妖得意:
“千真萬確,要知道龍族作為咱們妖族的首領,哪一只對道侶不是咬死不松口的,少主一認清自己的心意就發瘋了,也不怪他,族內祖傳嘛。”
“那倒是,不過這豈不是說,咱們馬上就有少主夫人了?叫何名?”
像是怕被發現,小妖壓低聲音:
“葉長歡。”
顧斯惡原本要將捂住自己嘴的手挪開,聽見這句話,他的手頓住,覆蓋在了后者的手背上,甚至握緊,手背青筋鼓起。
眼眸抬起時,是自己也從未發現的陰寒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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