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葉長樂VS葉長歡第216章葉長樂VS葉長歡←→:
葉長歡當然聽不見那個小廢物的話。
但不妨礙她越發覺得事情不對勁,尤其是在和秦城四目相對之后。
奉天宗的三名內門弟子站在巨大的裂紋面前,手中拿著的靈寶原本是修補靈寶之物,如今卻毫無用處。
“怎么回事?為何會這樣?”
“蕭師兄不在,如今只能靠我們自己,再仔細些,務必盡快,莫讓各位前輩拖延太久。”
拿著靈寶的弟子點頭:“明白。”
他的視線與其他兩人交匯,三人皆不是傻子,甚至警惕心極強,不可能沒發現站在不遠處的葉長歡和秦城。
對于南弦宮,他們不得不防備。
只可惜在絕對的實力面前,有時候防備并沒有用,葉長樂也不避諱,只是掃了一眼抵抗獸潮的眾人道:“下界修士的確讓人敬佩,也難怪師兄下不去手。”
秦城眼中多了些掙扎,皺眉:“我奉命行事,不會感情用事。”
葉長樂并未譏諷,只是坦然的拔出劍:
“我自然知道師兄不是感情用事之人,若非立場不同,我亦不會下此殺手,可惜了,要怪就怪,他們非我蓬萊之人——”
她話音還未落下,目光已經一冷,手中的之劍穿越人群,直沖奉天宗的三名內門弟子。
“放肆!”
三人之中個個都是金丹,在她一出手之時就有察覺,怎么可能允許此人大膽挑釁。
其中一人抬手,靈氣涌現,擠壓著葉長樂的去路。
“呵,攔得住嗎?”
葉長樂挑眉。
也是此時,秦城不再猶豫,上前一步,以他腳底為中心,一個圓形的陣法不斷擴大,聲身影一閃,早已出現在葉長樂之前,最先斬斷了奉天宗弟子的攻勢。
且,陣法反彈了過去。
“噗!”
金丹對金丹,秦城的實力卻早已超出了這個范圍。
領事弟子瞳孔一縮,目光下沉:“怎么會這么強?南弦宮果然有貓膩!你們是想叛變不成?”
他還沒說完,一道凌厲的劍氣破風而來,抬手擋之,卻止不住的后退好幾步。
那個走上前的女修笑意盈盈,卻答非所問:
“各位,此地還望割愛,在下當感激不盡。”
“狂妄!你們還真以為兩個人能掀起些什么風浪不成?!”
領頭弟子怒然,他拿出傳音石,毫不猶豫的開口:“各位前輩,還望相助我奉天宗行事!”
“怎么回事?”
“南弦宮弟子?他們這個時候上去打擾做甚?不想出去了不成?”
倒是聽見領頭弟子呼喚的修士抽出身來,朝著秦城和葉長樂伸出手:
“爾等小輩,竟敢叛變,當真該死無全尸!”
“哼。”
葉長樂并未回頭,笑意不改,只是捏碎了手中一道符篆,對秦城道:“師兄,不必再拖延下去了,速戰速決。”
在她身后的強大氣勁眼見著就要撞上去,一道巨大的身影卻先了一步。
“嘭!”
出手的修士一頓。
那是一只妖獸。
“香……好奇怪的香味……”
“等等,那些妖獸好像殺紅眼了!”
“快躲開!”
才要去協助奉天宗弟子的修士呵斥一聲,推開險些被突然殺紅眼的妖獸一腳踩死的宗門弟子。
宗門小輩,還是奉天宗那三個弟子,葉長樂這在逼他們做選擇。
“結果顯而易見,幾位道友應當是被舍棄了。”
領頭弟子不甘:“孩童計謀。”
他何嘗看不出來這人是故意如此說的,想要動搖他的道心,但他也不瞎,那些修士顯然是被重點照顧的,一人對付十只甚至更多妖獸,拖著他們不得寸進。
南弦宮……到底怎么做到讓妖獸如此聽話?
秦城打斷了他的思緒:“爾等若將手中之物交出,我必不會虐殺。”
到底是蓬萊大弟子,雖到了下界修為被壓,但實力卻不會作假,領頭弟子一時大意被他砸在邊界屏障上吐血不止,長劍架在他的脖頸之上。
他惡狠狠的抬眸:“要殺就殺,何須磨磨蹭蹭?那靈寶我早已藏好,今日就算你們將我剁成碎片,依舊找不到!”
“你!”
秦城氣極,才要上前一步,那弟子已經找到機會反手一掌,讓秦城之劍撲了個空。
奈何他還沒逃出多遠,就被一劍刺中肩頭,那劍身一橫,領頭弟子忍不住發出一聲痛呼。
那是直接廢了他一只手!
“師兄,我就說過,你不該感情用事。”
看著倒在地上的領頭弟子,葉長樂幽幽的道。
“宵小之輩!你們敢!”
抵御妖獸的修士們騰不出手,可不代表宗門弟子是死的,尤其是奉天宗弟子,拓跋尊怒喝,一拳砸下去,那被秦城設下的陣法顫了顫,依舊不給他們一絲靠近的機會。
看著自己宗門之人被虐殺,誰忍得了這口氣。
師白桃臉色也異常難看,卻耐不住妖獸實在太多了,沒了理智的妖獸如同吃了亢奮的丹藥,她握著的白骨鞭顫抖,虎口撕裂之下,方才扯掉上前來的一只妖獸頭顱。
她咬牙:“抓緊時間,我給你托不了多久。”
她說著,在來往的妖獸與修士之間看到了什么,頓了一下。
“可惡、可惡!”
拓跋尊得意十幾年,何時感受到過這種無力?更沒被人羞辱過!思至于此,他冷傲的臉上滿是決然,全身靈氣匯為一拳,他就不信,這都還破不了這個破陣法。
如此想著,他也這么做了,可才要砸下去,腰上一痛,眼睜睜的看著自己被師白桃一腳踹開!
拓跋尊:“!”
“師白桃!你瘋了!”
他厲聲。
一把長刀幾乎擦著他的臉飛過去,中品寶器如此加成,終于得以破開一個小口,插入其中,刀尾來回顫動,拓跋尊莫名覺得脖子一涼,下一秒就聽見一陣破風聲,銹劍緊隨其后。
如果說長刀是差點貼著拓跋尊的臉飛過去的話,那銹劍就是摩擦著刀身刺下去的,火花四濺。
同一個點,同一個縫隙,裂紋頃刻拉大。
師白桃殺掉緊追在葉長歡身后的一只妖獸,見顧斯惡已經上前拔出銹劍,聲音還算平穩:“來的正是時候,飛天榜第一,不太管用。”
拓跋尊:“……”
他冷下臉:“飛天榜第三,手下敗將,有臉說這些?”
他再厲害也是假丹,這陣法一看就知道是專門困住金丹的,他能一招砸開那才叫怪。
不過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他爬了起來,顧不得幾人之間的恩怨了,看向葉長歡。
方才他砸了那么久都沒砸開,葉長歡一刀就捅開了,可見她知道陣法的弱點,即是知道弱點,那就好辦多了。
葉長歡手中結印,青鋒一分為八:
“太乙四象!”
咔嚓——
這一次,破碎聲也把陣法內的幾人驚動了。
秦城臉色微變。
葉長歡卻并未停止,反而命令:“砸!”
“什么?”拓跋尊沒反應過來。
劍修已經和之前一般如法炮制,貼著刀身刺開一個裂口。
見此,拓跋尊懊惱自己慢了一步,浩瀚的土靈氣涌入雙拳,暴烈又肅殺,絲毫不比兩人之勢弱。
“地煞!”
在刀劍退開那一刻,重如千斤的拳頭虛影朝著裂縫砸了下去!
無數裂縫蔓延的聲音此起彼伏,裂口也越來越大。
飛天榜第一,名不虛傳。
如此算來,陣法已經裂開了九個裂口,且個個都在薄弱之處。
“她知道蓬萊陣法?”
葉長樂瞇起眼睛,盯著葉長歡的臉:“亦或是修煉了瞳術可勘破虛妄?”
“這并非不傳之秘,若有機遇見過也不是奇事。”
秦城的手抖了一下,面不改色。
“也對,當務之急,是把該辦的事辦完。”
葉長樂點頭,把目光移到領頭弟子的身上。
他被秦城震成重傷,還廢了一只手,索性癱坐在地上,渾不在意接下來會不會被虐殺:
“靈寶就在我身上又如何?掌門賜下的東西,自然也教過我如何隱藏,是以今日就算爾等將我砍成肉泥,也不會尋到它半點蹤跡!”
“你便不怕死?”
秦城不太想殺他。
他鄙夷的盯著兩人:
“我衛伋乃人族奉天宗弟子,一生雖說不上光明磊落,但還不至于做叛宗叛族的雜種,今日若是因怕死叛族,那我當初何須步入仙途?!背棄道心,不若以死證道!”
秦城沉默了,葉長樂贊同一笑:
“道友說的對,可蓬萊從來不在人族之列,大家各為其主,各謀其利,都是為了求仙證道罷了,是以還望道友勿怪接下來在下手段殘忍才是。”
“蓬萊……”衛伋瞳孔一縮,警惕的看向葉長樂:“你想干什么!?”
葉長樂沒回答他,而是出聲:“師兄。”
秦城抬手,一掌擊向其中一個奉天宗內門弟子。
“噗!”
那弟子脖子青筋鼓起,丹田之處血淋淋的一片。
那是……金丹所在之處。
“你、你居然要毀她金丹,你不得好死!”
衛伋紅眼。
不殺她,反而毀她金丹,那該有多疼?!修士一生為求仙與天爭與地斗與人爭,得此一顆金丹卻被眼睜睜的毀掉,這還不如直接殺了她來的痛快。
“道友,我且問你,交出來,還是不交出來?”葉長樂平靜的開口。
秦城指尖彎曲,那弟子發出一聲悶哼一聲,痛得哀嚎:“我不要叛徒、我不要做叛徒!師兄,你莫要羞辱我,我不要做這樣的叛徒!我寧愿死也不要背上背叛族群的恥辱!”
衛伋一啞。
葉長樂皺起眉頭:“嘖。”
這一聲像是一個信號。
秦城徹底握拳!
“轟!”
“師妹!”
衛伋大吼。
自爆!她在對方毀了他金丹那一刻自爆!連尸首也不留!
拓跋尊靈氣險些岔氣:“卑鄙!無恥!”
只有葉長歡再一次刺入陣法,冷然:“砸!”
周圍都在結冰,劍修的長劍嗡嗡作響,斬了下去。
靈氣屏障出現裂痕,葉長樂心情頗為煩躁,她扣住尚且活著的另外一個弟子,白色的靈氣不知有何作用,居然讓對方沒能像上一個一樣自爆解脫,甚至說不出一句話,更別說咬舌自盡。
“衛道友,交還是不交?”
她這次親自動手,衛伋只是停頓了一秒,就聽見血肉被穿破的聲音。
秦城并未阻止,就好似葉長樂所說,蓬萊不在人族之列,也不在妖族之列,他們所做之事立場不同,為的也是自己族群的得失,非常時期必要手段,心慈手軟那才叫該死。
“你……”
衛伋被靈氣禁錮,恨不得用眼神將兩人千刀萬剮。
金丹被掐住活生生的剖入葉長樂手中,那弟子掙扎,眼睛瞪大,明明知道他發不出一聲聲音來,卻仿佛誰都聽到了他的慘叫:“——”
“交,還是不交!”
周圍開始震動,這個遠古流傳下來的蓬萊陣法,向來是蓬萊弟子最喜的,也是最牢固的陣法,如今在長刀扎下了第四十一口子之后,還是開始破碎。
衛伋艱澀:“你們乃我人族之恥——”
拓跋尊眼睛血紅:“不,住手!”
那顆沾著血跡的金丹被你捏成碎片。
“砸!”葉長歡命令。
這次始作俑者將手搭在了那弟子的肩膀上,沒在反問,只給了衛伋五秒的時間。
“南弦宮,你們瘋了!”
饒是他宗弟子也怒了。
被困的修士甚至來不及看一眼,數不盡的妖獸將他們淹沒。
銹劍和長刀摩擦的聲音不絕入耳。
那弟子定定的盯著衛伋,雙瞳逐漸灰敗,衛伋一字一頓:“蓬萊千年前是妖族走狗,如今也是,世世輩輩,皆是走狗,你可見過人給狗欺負的?”
葉長樂不見怒意,只是靈氣灌入掌心。
她手中之人再也支撐不住,如同沒有骨頭一般脖子直直垂了下去。
他的確和沒骨頭沒區別,因為葉長樂直接震斷了他的筋骨。
“該死!你們該死!”
拓跋尊控制不住的沖上去,又被屏障阻隔,被葉長歡扣住衣領,厲喝:“砸、砸啊!”
拓跋尊胸口劇烈起伏,推開人一拳一拳的轟下去,每一個被刀劍劈開的口子,都在因為拳風碎裂,他的咬牙切齒的恨意洶涌:
“奇恥大辱!奇恥大辱!”
身后攔截住妖獸的師白桃并未回頭,白骨鞭握在掌中,血滴子掉了一地。
和被屏障阻攔的眾人不同,衛伋像是松了一口氣,前者死了,如今也該到他了。
他不懼死,自然也沒墮落到背棄道心的地步。
可他等著等著,卻聽見葉長樂笑了一聲。
一股不詳的預感襲來,抬頭,葉長樂的劍架在已死弟子的脖頸上。
“他、他已經死了,他已經死了!”
衛伋突然瘋狂的掙扎。
“死也不妨礙我們繼續問下去。”
葉長樂悠然:“亦或是,死了才剛剛開始。衛道友也見不得自己的同宗死后尸首不全吧?所以交還是不交?”
交嗎?
衛伋不怕死,他真的不怕。
修道之人,從入道那一刻起就想過有今日,他甚至算不上一個好人,手上染的血只多不少,可他亦有好友同袍,明明前不久才與他談笑風生,如今一個尸首無存也就罷了,另外一個死后還要在他眼前遭受如此羞辱。
他怎么看得下去?他怎么看得下去?
黑氣彌漫在他心口,最后蔓延到他的眼睛,那個聲音在叫他交出去,交出去便報仇,只有交出去才有機會。
“走火入魔?”秦城收緊了禁錮住他的靈氣。
這是個機會,但他們只需要他說出口,而不是他動手。
“啊、啊……”衛伋吐出的字節艱難,什么東西就要同口而出,又被他死死的壓下去。
葉長樂嘆了一口氣:“衛道友即是如此為難,那我便幫你一把吧。”
心魔還沒占上風,那就說明她做的不夠多了。
說著,她的劍已經在那弟子的脖子上留下血痕。
她準備割下那弟子的頭顱。
“爾敢!”
一聲怒吼,拓跋尊最后一拳砸在了第四十九個刀口上。
青鋒化為一點,才落下那個千穿百孔的陣法就借此裂為碎片!
秦城眼皮一跳,才抬起劍就察覺有什么和他擦肩而過,可他甚至來不及攔,銹劍就已經對準他的眉心。
葉長歡就這么和葉長樂對在了一起,速度快到葉長樂只能棄掉手中弟子那劍抵擋,兩人的動作變化無窮,短短一息之間就對戰了不下十招!
而在葉長歡第一刀占了上風之后,她都沒再給葉長樂反控的機會,刀刀壓著她往后退,可葉長樂也不是吃素的,見此順勢而為,格擋之時劍鋒一轉,反守為攻!
葉長歡冷聲:“滾回去!”
青鋒突然燙得驚人,火燃迅速炸開,饒是葉長樂退得快,也攔不住那一劍被長刀反壓,割破了她的法衣,在小臂上留下了一條細長的傷痕。
嘀嗒。
葉長樂呼吸一促,低頭掃了一眼傷口,眼中閃過一絲駭人的冷意,抬頭看向對面之人,笑意不減:“顧斯善?你叫顧斯善?我早就想和你對戰一番。”
“對戰?”
血液順著刀刃流下,葉長歡像是聽了一個笑話,尤其是在方才靠近對方,在對方身上感覺到那股熟悉的氣息之后。
那顆運轉的金丹,曾經在她體內也在“葉長歡”體內而生的金丹。
“你叫韓竹月?”
她嗤笑,這三個字說得玩味至極,譏諷不已。
可抬眸時她的語氣冷得徹骨:
“配嗎?”
她問:“韓竹月,你覺得你配和我提這兩個字嗎?”←→相鄰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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