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0章十年之后,我定來娶你!第300章十年之后,我定來娶你!:、、、、、、、、、、、、、、、、、、、、、、、、、:irrxs
“你們來得正好。”
倉踽興致頗高:“恰好今日我們去看熱鬧。”
“什么熱鬧?”
對于還在秘境之中這一點全然在葉長歡和顧斯惡的意料之外,梵天秘境沒將他們彈出去,那便說明倉乾還有什么是他們沒看見。
現在聽倉踽出言,兩人下意識反問。
倉踽聞言不知想到了什么原本沒心沒肺的臉上微不可聞的滯了一下,轉瞬大手一揮:
“自然是去看熱鬧!”
說到做到,而今倉踽已然元嬰,他能說是熱鬧的,那一定不是什么無關緊要的小事。
兩人跟著他往青云宗的方向而去。
途中依舊看得見滿目瘡痍,雖然妖獸來往遠沒有之前的猖獗,卻也不少。
若兩個人沒記錯,千年前的東洲是最早淪陷的,自然也是妖獸最多的。
“不愧是天道之子,當初他一入天門,但凡是人族的城池,都驟然出現了一層靈氣屏障庇佑,就是妖界大能也難以破開,這百年來,給了人族年輕一輩喘息的時間,現在好了,倉宗主決定和妖族直接了斷,當真是我人族之喜啊!”
青云宗外人群洶涌,來往修士說話聲音并不小,葉長歡聞言下意識:“倉宗主?”
“這有什么好奇怪的?”
聽見她出聲的修士警惕的掃了半晌,確認對方的確不是化形妖獸后才開口:
“你這是閉關得有百年了吧?這你都不知道?奉天宗的老宗主在現在的倉宗主從天門之中出來后就退位閉關了,如今人族在之前的接連敗退中挽回了一局,雖說不至于占上風,但至少有希望不是?”
之前的人族是什么樣子?
五洲之中唯有中洲還在苦苦支撐,卻也在逐漸淪陷,更別說天下人修大能接連隕落,年輕一輩還沒來得及成長起來就直接“夭折”。
說是走到絕路也不為過。
如若不然,當初也不會舉全族之力,也要將倉乾送入天門。
現在有了倉乾的陣法庇佑,妖族難以進入人族城池,城內的妖族自然便沒了支援,是以也算給了人族反擊和成長的機會。
百年之限,這個時間對人族而言太短,雖妖族來說卻太長,尤其是最近邊界開始暴動,雙方已然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妖族忍不了了,人族也不想再這么窩囊下去,事情到這個地步,總要有一個結果。
“而今五洲天驕齊聚一堂,諸位,妖獸邊界之事,便拜托了!”
高臺之上,成百千名年歲尚且一百有余的年輕一輩面色肅穆,他們修為皆在化神以下,元嬰以上,放在大戰之中算不得多亮眼,但若只是拖住時間,穩住妖獸邊界的話,便綽綽有余。
青云宗宗主朝眾人拱手,身邊赫然站著要掛長劍的李疏狂,以及……
“杜前輩、明昭前輩和……”
顧斯惡表情一變:
“莫前輩!”
他們終于明白現在是何時了。
那群人之中,杜漣漪代表奉天宗,明昭作為西洲無極宗宗主親傳,在駐守妖獸邊界一事上便主動提出前去,早已待滿了十年,現在是作為上一屆駐守的弟子前來送行。
但此次前去之中的人里,站在最前面的不是莫琮又是誰?!
離莫琮不遠處,葉長歡還瞥見當初在妖獸邊界消散的澹臺月!
兩千年前的澹臺月真的與莫琮等人并不相識,一身藍衣干凈利落,正側頭與人低語。
“你們居然記得他?”
倉踽擠在人群里對兩人還記得莫琮頗為新奇:
“那家伙這次可是領頭!這犢子給他裝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什么正人君子,呸!一轉身就往明昭屋子里跑,抱著枕頭自薦枕席,不要臉!”
葉長歡:“……”
她覺得哪兒不對:“比起前一個,我更好奇,你是怎么知道的?”
大漢理直氣壯:“因為本大爺當時就在明昭屋里啊!才打開被子要睡覺,就看見那晦氣玩意兒,嚇本大爺一跳!”
顧斯惡聽他的話,思索了兩秒,然后猛地看向他。
葉長歡腦海里,系統也吃瓜:宿主,你師尊居然真的是情敵欸,他居然能上那個明昭的床!
葉長歡頭腦風暴:“閉嘴!”
大漢也察覺到兩人眼神的怪異,眉頭一皺:“那么看著本大爺干嘛?鬼鬼祟祟!和當初莫琮一個鬼樣子。”
亦或者說莫琮表現的更不含蓄一些,左右那晚莫琮的鬼叫聲是響徹了一屋,但也僅僅維持了幾秒就被明昭一個術法堵住了。
后者無視了他心碎的表情。
可謂冷酷無情。
也是,這百年來人族年輕一輩無不抓緊機會修煉,莫琮再想挽回心悅之人也得在不耽誤正事的情況下,尤其是明昭自請入妖獸邊界十年的時間里,兩人除了莫琮單方面的書信從未見過一面。
這一次莫琮前來,也是因為他是新一屆前來駐守的修士,這個曾經北洲最是傲氣的劍修死皮賴臉追了百年,抱著枕頭想著不能再含蓄了,巴巴就躲起來自薦枕席,然后滿心滿眼的等著心悅之人打開,卻不想一抬眸,就是一長粗獷大漢的臉。
那天莫琮哭了多久不得而知,左右倉踽是沒睡好,許是哭的太過肝腸寸斷,明昭愣是哄了半宿。
無他,倉踽是偷偷混進來的。
過去十年,他皆在妖獸邊界駐守,但卻死活不愿暴露身份,明昭自然知曉他心中的心結,他不愿與那位新上位的奉天宗宗主有任何瓜葛,即便那是他曾經最在意的大哥。
作為舊識,還沾親帶故,明昭會給他打掩護無可厚非,所謂明昭的屋子,里面住的從來都是倉踽。
“不過看在他要去妖獸邊界的份兒上,本大爺姑且來送送他吧。”
大漢傲然,瞥見青云宗宗主身邊的杜漣漪,到底站在原地混在人群里,沒再動過。
“不行。”
顧斯惡看著莫琮等人的身影,定定:“他們不能去。”
說著就要一躍而起,朝著高臺而去。
但卻被倉踽牢牢抓住:
“這可是大事,不是亂來的地方!人族生死存亡,爾等可以怕死不愿去,但若膽敢擾亂軍心,就算是舊識,本大爺也不放過!”
“可他們會死!”
顧斯惡咬牙看著他。
葉長歡同樣欲動,拔刀盯著高臺上的青云宗宗主:“他說得對,東洲會叛,此次前往的人族修士,無一例外,十死無生!”
倉踽一頓,眼中的震驚和錯愕短暫出現又立刻化為疑惑:“你們胡說八道什么?反正不許去。”
這不對勁,即便東洲會叛聽起來不可思議,可倉踽絕不可能聽之無意,至少事關重大,他多少會留個心眼,偏偏他現在并非如此,反而毫不在意的擺手。
“阻攔不了的。”
一個清冷的聲音響起,靈氣傳音,聞聲的兩人警覺看去,宮葉不知站在三人不遠處聽了多久,見兩人看向自己繼續道:
“這秘境之中,我等只要開口說出千年之后的事,他們就會如莫名接受我等突然出現的情況一下,要么淡忘要么將一切合理化,是以,你就算說一萬遍,他們也不會在意,我等無從改變。”
無論是改變過去,還是現在。
顧斯惡停止了動作。
葉長歡松開手。
也是這時,他們才發現原本擁擠的人群之中,不少熟人便隱匿其中,不遠處的帝文珺元儒莊俟等人,站在最前面的,是樊承和云逸,以及跟在宮葉身后的陳文軒云淮。
“這里一切發生得很快,該是快要結束了,不出意外,我等很快就能出去,只需要靜靜看著便好。”
宮葉開口。
她才說完,目光掃了一眼兩人身后,立馬低垂眼眸,宛若一個路人。
倉踽同樣臉色大變,身邊之人一手一拉一個,低聲:
“快走!”
元嬰大能速度果然就是快,沒一會兒就到了數十里外。
可惜還沒能更進一步,耳朵就被靈氣揪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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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走什么呢?看見師姐不打招呼,一跑就是百年,躲得倒是順溜,你知不知道,師尊和你哥找了你多久?我和重華每走到哪兒,都得托人問問。”
杜漣漪的身影出現在不遠處,穩準的逮住倉踽,她身側是晚一步趕來的李疏狂明昭等人。
莫琮瞧見顧斯惡和葉長歡:“是你們?”
兩人沒來得及回答,一陣靈氣波動就鬧出了大動靜,倉踽掙脫開杜漣漪的靈氣束縛,原本平和的面孔變化,有那么一瞬間,葉長歡仿佛看見了百年前那個小少爺與眼前之人重疊:
“那不是我哥!也不是我師尊!你更不是我師姐!你、你們都是一群騙子!若非我當初去了秘境,你們是不是就騙我我爹和娘是戰死的了?!還要我回去?”
他眼眶微紅,卻也兇狠:
“本大爺在外面你們就偷著樂吧,若是回去,誰知道本大爺會不會對你們那個天道之子做出什么事來?”
“倉踽!”
杜漣漪厲聲。
“倉小友,當年之事是迫不得已,倉宗主同樣事先不知,他自從秘境回來從未有過一日停歇,整個人族所有人都巴巴的看著他,是以他不敢出錯,一錯就是千百人的性命。”
李疏狂不忍:“若你不認也就罷了,但若你心中有幾分念想,你至少去見他……”
想到倉乾要做的事,李疏狂低下頭:“最后一面。”
“什么意思?!”
倉踽聲音拔高:“我哥……倉乾又要亂搞什么?!”
沒人會怪倉踽,作為家中幺子,他自幼父母恩愛,仙道順遂,卻因為一朝天命,從此喪父喪母,改道苦行,“罪魁禍首”還是他此生最為擁護的大哥。
他一日之間吃遍了大半的苦,醒來那個最該被他怨恨的人卻與他一門之隔,又因為與妖族緊張的局勢,無人騰得出手來安慰他。
那個驕縱的小少爺,自己擔下了所有的怨恨、苦楚,他也大哭大鬧,可他哭得暈厥,醒來時才發現,最疼愛他的人再也不會回來了,會罵他兔崽子會給他出氣的人也不在了。
漫長的歲月里,他一個人吞下苦果,崩潰、掙扎到怨恨,他踏遍了千山萬水,吃了世間百苦,最后學會了包容和自愈。
可也沒人會指責倉乾,所有人都瞞著他,天門之前那數道血陣,將是他此生無法釋懷的執念。
他們都沒錯。
可若他們都沒錯,那又是誰的錯?
夜明星稀。
杜漣漪和倉踽有話要說,莫琮和明昭拉著“他鄉遇故知”的兩人一起送行。
莫琮倒是很高興,尤其是對顧斯惡。
“道友,還別說你雖然看起來是一個冰疙瘩,但是看得倒是通透,若無當初你點醒我,我還不得把媳婦丟了?”
莫琮爽朗一笑。
顧斯惡情緒不高:“你要去妖獸邊界?”
“那是自然!”莫琮斗志昂揚,一腔熱血。
“你不能去。”
然后聽見這句后臉一挎,友善的神色化為審視和銳利:“你這話什么意思?莫非當我是貪生怕死之輩不成?!你羞辱我!”
到底是當年北洲牛氣沖天的第一,脾氣不見得多好,此時手落在劍柄之上。
與對面那張面無表情的臉對望,氣氛僵硬。
一只手擋住了兩人的視線,葉長歡和善一笑:“道友誤會了,我阿弟并非那個意思,只是聽聞你要去妖獸邊界,關心則亂而已。”
“真的?”
莫琮揚起下巴。
“自然是真的。”
葉長歡打了圓場,用了緩和的話術:“只是道友,那妖獸邊界真的非去不可嗎?”
“那是自然!五洲之中,東洲最弱,又緊靠邊界,妖獸橫行,早就如同煉獄,若是我等不去駐守,那東洲百姓的命怎么辦?我知曉你們的意思,不就是死嗎?我莫琮又非什么特殊之人,之前去的千萬修士何人不是天驕,他們去時也抱著必死的決心,我為何不可?能死在戰場上,值了!”
莫琮毫不猶豫。
抬眸卻與女修一雙眼睛對上,她輕聲:“但若是東洲叛了,此去十死無生,這樣的死,還值得嗎?道友也還要去嗎?”
“怎么可……”莫琮想要反駁,這人胡說八道,可他看著那雙眼睛,又看向女修身后另外一雙眼睛,沒來由的有些慌亂,總覺得他們說的便是事實。
“若是真的,我……我也去。”
他張了張口,咬牙:“有些事總得有人去做,東洲叛了罪該萬死,可這并非我等不去的理由!妖獸邊界如此緊要,我等勢必要拖延時間,不可能因為一洲之亂,就舍棄整個人族吧?”
他像是怕葉長歡再說出什么,一揮手:“左右老子做了問心無愧!更何況你們說的還都是假的!”
也是此時,不遠處明昭在喚他:“愣著做甚!?云舟快啟程了!?”
“來了!”
莫琮急忙答應,想到什么回頭看著兩人:
“雖然也并不多見得熟悉,可總覺得你們二人像是認識多年的故人,若、若你們說的是真的……”
他頓了頓,就此轉身:
“那便勞請二位為我收尸,莫要讓明昭來,我死了一定難看,她瞧著鬧心,會不高興的。”
他那一刻的語氣滿是悲戚,卻在看見不遠處的女修時咧開嘴角。
“笑什么?丑死了。”
一只乾坤袋丟在他懷里,他就勢打開,里面的丹藥和靈草碼得整整齊齊。
女修像是不在意,吹了吹飄在眼前的樹葉:
“不過是些破爛罷了,丟了浪費,賣了也沒人瞧得上,丟給你倒是個好去處,果然收拾收拾,我這兒都干凈多了。”
大亂之下,丹藥和靈草何其珍貴,怎么可能會有旁人瞧不上的道理,更別說這些丹藥靈草,本身就成色不低。
莫琮眼眶一紅。
明昭被他盯煩了,沒好氣:“喂,那兒我呆了十年都活著回來了,你可別那么沒出息死了,若是如此,那是真的丟人,我絕不會為你收尸。”
北洲劍宗曾經的年輕一輩第一,此刻抹了一把眼角,笑出聲:“嗯。”
他沒再耽擱,踏上云舟,站在最前頭,忍不住朝著心悅之人揚聲:
“我乃劍宗天才,只有妖族死在我劍下的份兒,放心吧,他日回來,老子風風光光!你可以一定要記得我,不能忘了!”
明昭輕聲:“好。”
“離那個小白臉遠一點!”
“知道了。”
難得這么好說話,他就是趴在云舟之上也要多談一個條件:“那、那你原諒我了嗎?”
當初他口不擇言,一追悔就是百年。
明昭看著那張臉,鄭重的道:
“莫琮,本姑娘不吃回頭草,十年,只有十年,十年之后若你沒回來,本姑娘便與他人結為道侶亦或是獨行一生,也再不與你糾纏下去了。”
云舟上的修士眼睛瞪大,奈何距離越來越遠,他揮舞著手,急忙:
“回來!一定回來!這可是你說的!不許反悔!十年之后,我定來娶你!”
他的身影越來越遠,遠到消失不見。
讓那被他囑托的二人來不及回答他:
怕是不行了。
東洲一叛,尸堆成山,血流成川。
尸首早已分不清何人是何人,唯有一把銹劍伴著枯骨腐朽千年,再次回見,就連執念也消散干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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