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
向晚蕎病怏怏地躺在床上,小臉因為發燒而變得通紅。
她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喉嚨渴的想要喝水,正伸手準備去拿放在床頭柜上的水杯。
忽然,一只骨節分明的大手伸了過來,比她先一步拿起水杯。
向晚蕎的視線順著那只手緩緩往上挪,一張充滿擔憂的俊臉在她視野里逐漸清晰。
顧景湛坐落在床沿邊上,動作輕柔地將她從床上扶起來,把水喂到她嘴邊。
向晚蕎一邊喝著水,一邊直勾勾地盯著他看。
因為生病了,情緒自然而然也變得脆弱,所以在看見他出現的那一刻,她眼眶一下就紅了。
顧景湛輕嘆一聲,溫柔地撫摸她的頭,低聲呢喃:“都病成這樣了,還騙我說沒事。”
隨后見她眼睛紅紅的,什么責備的話語就再也說不出口了。
向晚蕎猛地撲進他懷里,雙臂緊緊環著他腰身,哭唧唧地說:“我不舒服,很不舒服。”
顧景湛將水杯放回原位,抬起雙手回抱著她,溫柔地問:“哪里不舒服?”
“哪里都不舒服。”向晚蕎在他懷里蹭了蹭,“我好難受。”
顧景湛感覺到她渾身發燙,輕聲哄道:“你發燒了,我送你去醫院。”
向晚蕎一聽要去醫院,立馬拒絕:“不要,我不想去醫院。”
顧景湛見不愿意,便提出另一個方案。
“那我讓項元去請醫生過來給你看看。”
向晚蕎沒反對。
顧景湛立馬從口袋里掏出手機,給項元打了通電話。
打完電話后,顧景湛又繼續哄她:“好了,一會兒醫生過來,你就不會這么難受了。”
向晚蕎吸了吸鼻子,哽咽著說:“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顧景湛微微側過頭,在她有些發燙的額頭上親了親。
“好了,我沒怪你,別哭。”
“我沒哭。”向晚蕎燒得腦袋糊糊的,哼哼唧唧地說,“就是……忍不住。”
說著,她便扁起了小嘴,眼淚像珍珠掉線一般。
顧景湛無奈又寵溺地笑了笑,寬大的手掌一下下撫摸著她的頭。
“好,你想哭就哭。”
在顧景湛的輕聲撫慰下,向晚蕎那沉重的眼皮漸漸垂下,然后靠在他懷里睡了過去。
沒多久,醫生就來了。
醫生仔仔細細地給向晚蕎的身體檢查了一遍,然后給她吊點滴,又給她開了些治感冒發燒的藥。
“顧總不用擔心,顧太太只是因為昨晚淋了雨,加上現在天氣轉涼,所以感染了風寒。吊完點滴,吃了藥,好好休息就沒事了。”
顧景湛聽完,微微頷首。
隨即,項元將醫生送了出去。
連奕程聞聲而來,聲音同樣帶著些許鼻音,問道:“晚蕎怎么了?”
顧景湛冷冷地睨了他一眼,不悅道:“你說怎么了?”
連奕程望向此刻躺在床上病懨懨的向晚蕎,心里充滿了愧疚。
“抱歉。”
這次確實是他做得不夠周到,所以他不像往常一樣跟顧景湛斗嘴。
他保證說:“下次我一定會照顧好她。”
顧景湛語氣冷冷地說:“沒有下次。”
連奕程自知理虧,便不跟他計較,“那你好好照顧她,我先走了。”
顧景湛冷著臉,沒搭理他。
等連奕程離開了,顧景湛才抬腿走至床邊,坐在那守著向晚蕎。
晚上,九點。
向晚蕎緩緩睜開眼睛,蒼白干涸的唇瓣微動,沙沙啞啞地喊了聲:“顧景湛……”
此刻正坐在沙發上處理工作的顧景湛,聽見她的呼喊聲,立馬將擺放在腿上的筆記本電腦放下,起身朝她走去。
“我在。”
看見他的身影逐漸靠近,向晚蕎委屈地癟了癟嘴。
“我還以為……是我燒糊涂了,所以才會做夢夢見你。”
顧景湛輕笑一聲,緩緩坐落在床沿邊上,修長好看的手伸出,指腹輕輕撫著她泛紅的眼尾。
“不是夢,我一直都在。”
向晚蕎一滴眼淚從眼尾滑落,嗓音沙沙地說:“我睜開眼睛沒看見你,還以為你走了。”
“你都生病了,我怎么可能離開。”他解釋說,“我見你睡得很安穩,就坐到沙發那邊處理工作。”
向晚蕎握著他的手,神情依舊懨懨的,“那你什么時候回去?”
“不回去,我就在這里陪著你。”
話畢,顧景湛俯下身,薄唇貼在她額頭上,輕輕落下一個溫柔極致的吻。
“餓了吧?我讓項元去餐廳給你打包點吃的。”
向晚蕎沒說話,只是輕輕點了點頭。
過了半小時,項元按照顧景湛吩咐,在酒店的餐廳打包了些清淡的吃食回來。
向晚蕎雖然退燒了,但還是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
她整個人蔫蔫地坐在顧景湛懷里,乖乖等著被他投喂。
顧景湛抱著她,溫柔體貼地喂她喝粥,照顧她。
現在這么近距離地看著他,向晚蕎才發現他眼底多了一抹極為明顯的烏青。
“你這兩天是不是沒有休息好?”她問。
顧景湛拿著勺子的手頓了頓,而后將勺子放下,輕輕在她手心處捏了捏。
他可憐巴巴地說:“你不在身邊,我睡不好。”
向晚蕎微不可聞地嘆了口氣,抬手撫摸著他的臉,緩聲說:“今晚有我在,你可以睡個好覺了。”
“可相比睡覺,我更想……”
顧景湛看她的眼神逐漸不正經起來。
向晚蕎知道他要說什么,驀地捂住他的嘴:“不,你不想。”
顧景湛那雙深邃的黑眸沾著情欲,同時又楚楚可憐地盯著她看。
向晚蕎險些把持不住。
她說:“我感冒還沒好呢!”
顧景湛將她捂在唇上的手扯了下來,一本正經地說:“醫生說,出一身汗就好了。”
聞言,向晚蕎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
“到底是醫生說的,還是你自己說的?”
顧景湛摟著她腰肢的手不安分地動了起來,看她的眼神滿是曖昧,“是我說的,也可以是醫生說的。”
向晚蕎見他按捺不住,當即用手抵在他胸膛前,“不要,我的感冒會傳染給你的。”
“沒關系。”
顧景湛骨節分明的手不輕不重地握著她后頸,薄唇貼上她柔軟的唇瓣,毫不顧忌地親了她一下。
“你把感冒傳染給我,這樣你就能好起來了。”
向晚蕎皺眉:“你是傻嗎?哪有人希望自己被傳染的?”
“如果是你,我愿意。”顧景湛沒有絲毫猶豫。
向晚蕎瞬間哽咽,一時不知該如何回應他。
顧景湛淺淺一笑,然后抱著向晚蕎從沙發上起來,大步朝床邊走去。
“顧景湛……”
“我在。”
顧景湛應了她一聲之后,便把她輕放在床上,欺身壓了下去。
“蕎蕎,你剛剛吃飽了,可我還餓著。”
話音落下,他熾熱的吻也隨之落下。
眼看著顧景湛就要吻向她的唇,她當即偏過頭,躲開了。
“可我不想傳染給你。”向晚蕎輕聲道。
顧景湛不語,只是捏著她的下巴,將她的頭掰過來,毫不在意地吻了下去。
他攻略性極強,直截了當地撬開她唇齒,勾著她舌尖纏綿。
向晚蕎半推半就。
良久,顧景湛松開她的唇,喘著粗氣,附在她耳邊說:“我真的很想你,別拒絕我,嗯?”
向晚蕎早就被他吻得腦袋一片空白。
她意識渙散,雙眸蘊著一層薄薄的霧氣,一聲嗯從喉嚨里艱難地溢出。
得到她肯定的回答,顧景湛扯掉她身上的衣服,密密麻麻的吻落在她細白嫩滑的皮膚上,烙下一朵朵深淺不一的花瓣。
向晚蕎微仰著頭,雙手慢慢插入他黑色短硬的發梢中,承受著他所賦予的一切。
床側的透明落地窗上,絲絲縷縷地浮現出兩道起伏不斷的身影。
夜色無聲,卻透露著兩人極致的癡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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