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青挨了一腳，手里還是死死的抱著盒子。

程想心一橫，上去一口咬在她的胳膊上。

蘇青哎呦呦的喊起來，手上一松，盒子就被程想搶走了。

這一招還是跟周揚學的，他說了打架的時候，套路都是虛的，實戰就得直中要害，一招制敵。

程想抱著盒子往后退了兩步，擦了一下嘴，撩了撩頭發：“這東西張老漢送我了，就是我的，我可以不要，但想搶，沒門兒。”

蘇青捂著胳膊齜牙咧嘴，張慶祥也看傻了眼，平時溫溫順順的老板娘居然還有這么彪悍的一面。

程寧寧氣急的嚷：“什么你的？你跟他什么關系？他憑什么送給你，我才是他的女兒。”

程想還沒說話，旁邊張慶祥冷冷的開口：“你是他女兒嗎？”

在場的人都是一愣。

張慶祥抬眼看著蘇青：“你說呢？”

蘇青眼底掠過一絲慌亂，躲閃著眼神說：“她當然是，是他女兒。”

程想不齒的一笑，靠一個女兒兩頭通吃，真有你的。

張慶祥沉沉的說道：“這確實是爹送給程想的，爹說是替你彌補虧欠，你明白什么意思嗎？”

蘇青一怔，死死的盯著張慶祥，不再說話。

程寧寧氣急的說：“媽，什么意思啊？”

蘇青定了定神，對程寧寧說：“寧寧，那東西也不值什么錢，咱不稀罕，不要了。”

“什么？”程寧寧驚訝道，這東西一看就價值不菲，你居然說不稀罕？這還是她那個見錢眼開的媽嗎？

“你嫁到顧家什么稀罕東西沒有，咱不稀罕這個，讓她拿走吧。”蘇青哄勸著程寧寧。

“你先走吧。”張慶祥借機示意程想先走。

程想也不想跟他們多糾纏，抱著盒子，沖他們哼了一聲就走了。

程寧寧看著程想一臉得意的走，心里一陣郁悶，扭頭看著張慶祥：“你是不是跟她串通好的？一起瓜分那東西？”

張慶祥低頭冷笑：“那是爹留給她的念想，人家未必真稀罕，你知道嗎？那本來是你的，他等了你那么久，你都不來，再熱的心，也冷了。”

“我，不是忙嗎？”程寧寧辯解道。

“無所謂了，反正爹已經走了，這箱子里的東西你想要就拿走，不想要就留下，這個房子，爹說留給我，你要是想要，我馬上搬走。”張慶祥沉聲道。

程寧寧看了看這個破敗不堪的房子，冷聲道：“你自己留著住吧，對了，我記得，爹他還有一張藥方，好像是治療疤痕的，在哪？拿給我。”

張慶祥搖搖頭：“我不知道，爹沒說過。”

一旁的蘇青心里暗暗咬牙老東西居然藏了那么多好東西，我都不知道，那邊真該問清楚再

“不可能，靈芝那么貴重的東西都告訴你了，一張藥方他還能瞞著你？”程寧寧質疑道。

“可能是丟了，總之爹沒說過。”張慶祥否認道，看了程寧寧一眼，帶著質疑問：“你今天來，就是為了這些東西是嗎？我還以為你真的是掛念爹，來看望他的。”

程寧寧不自然的扯扯嘴角：“我是來看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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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那跟我去墳上給他磕個頭吧，也算你送他一場。”張慶祥神色冷漠的盯著程寧寧。

張慶祥突如其來的提議讓程寧寧愣了一下。

正不知道應付，蘇青說道：“她懷著孕呢，不適合上墳，行了，寧寧，既然沒什么事兒了，咱們就走吧，在這待久了也不好。”

程寧寧順勢說：“好。”看了一眼張慶祥，猶豫了一會兒，低頭從包里拿出幾張錢，塞到張慶祥手里：“你幫我給爹燒點紙錢吧，我就先走了。”

說完便拉著蘇青，頭也不回的出了門。

張慶祥木然的看著她們的背影，轉身，把剛才清掃的垃圾點燃，把攥在手里那些錢扔進了火里。

“真是晦氣，你懷著個孕，進有喪事的門，小心妨礙孩子。”蘇青皺著眉抱怨。

“不是想拿點東西嗎？我也不知道他這么快就死了。”程寧寧的話里沒有一絲感情。

“死了也好，省得來是煩你，以后咱們跟這邊就算徹底撇清關系了，不要再跟他們糾纏了。”蘇青道。

程寧寧點頭：“我知道。”

自結婚新婚之夜，顧明朗就扔下她一個人去了深市，她住進顧家的小樓里，處處不適應。

公婆有早起的習慣，她也不敢貪睡，顧家早餐偏西式，面包，牛奶，一些小點心，都是婆婆自己做的，她不會做，只能跟在婆婆后面打個下手，遞遞盤子，遞遞碗什么的。

做的不對，婆婆就嘆口氣，斜她一眼，：“別添亂了，歇著去吧。”婆婆說這話時語氣平緩，聽出不責備，程寧寧卻覺得冷冰冰的，如冰錐刺骨。

白天就只能躲在自己房間，無趣又無聊。

想去娘家走走，婆婆會說：“懷著孕，就別亂跑了，動了胎氣可不好。”

偶爾有婆婆的朋友來，在一起打打麻將，聊聊天，婆婆給她介紹，她不知道該說什么，就笑著跟人家點頭打招呼。

回頭瞥見婆婆一臉無奈嘆息的表情。

嚼舌根說閑話這些事似乎是不分階層的，只要是女人在一起，無非就是這些事。

她就在一旁聽著，跟著干笑。

偶然一次，婆婆不在的時候，她聽到那幾個女人在議論她。

“顧家這個媳婦，真的拿不出手的很。”

“是啊，笑起來假模假式的。”

“就是，吃東西也拿腔作勢的，那身碎花衣服看著真是小家子氣。”

“按說不應該啊，程家也算是個有門面的，怎么閨女是這樣的教養呢。”

“這位是野花變家花，骨子里去不掉的土氣，你看看程家那位正牌的，明媚燦爛的很呢。”

“我看她婆婆也不怎么喜歡她”

“她婆婆是什么人物？娘家可是資本家，那身段眼光，可是從小練出來的，她倆根本不是一路人，怎么可能合得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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