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凡趁熱打鐵，再次打了一遍大道拳，試圖尋找剛才的感覺。

可惜，銀線再也打不出來了。

江凡又試了幾遍依然一無所獲，他便知道，這是碰到了自己極限。

就像玩游戲，某些操作運氣好才能做出來，運氣不好就做不出來。

比如金身換名刀，對于職業玩家來說，跟吃飯喝水一樣簡單。

但是大部分普通玩家就很難做到，或者只有在手感好的時候才能做到。

這就是天賦的極限。

江凡默默告訴自己，千萬不能著急，剛才自己也是在一種很放松，甚至是有點走神的狀態下打出了銀線，那么越緊張做到的可能性肯定越小。

江凡一邊打拳，一邊琢磨著清筎的那個問題：

“何謂大道？”

按理說，清筎根本沒有資格問自己這個問題。

因為她壓根就沒獲得大道的認可，有什么資格來談這個大道？

現在已知的是，獲得大道認可，便可以一次性提升大量屬性，從而提高到散仙境界。

而清筎，根本就沒有突破散仙。

大道都不認可你，你憑什么談呢？

但是江凡知道，事情應該沒有那么簡單，他一邊想一邊慢悠悠地打著拳，足足打了一個小時。

杜鈺嘆了口氣。

李前輩天天打這套莫名其妙的拳法，她都已經習慣了。

真是搞不懂。

你都七星境了，就算要活動身體，也得更劇烈的運動吧？

這慢吞吞的拳法有何用？

崔玉秀和崔玉山則待在旁邊，隨時準備找機會拍馬屁。

江凡一點也不在意幾人的旁觀，繼續琢磨著法則的事情。

可是，清筎沒有獲得大道的認可，卻切實地掌握了10種法則，這又如何理解？

既然大道不認可她，那這些法則又怎么來的？

總不能硬搶吧？

硬搶？！！江凡的拳頭突然停住了。

大道到底是什么？

有獨立的意志？

還是一種自然規律？

法則又是什么？

他本以為兩者是一種東西的兩種表述。

現在看起來，似乎并非如此，或者理解并不充分。

兩者之間到底是什么關系？

能接觸法則的修士并不少。

比如，可以利用法則的異能稱為真法。

獲得大道認可則稱為散仙。

但是清筎明明掌握了大量法則，卻不被大道認可？

說明大道與法則不是完全相同的一回事！

那為什么大道不認可呢？

難道......

江凡心中突然出現了一種離經叛道的構思。

如果把法則看成某種東西，再把大道看成負責分配法則的存在呢？

如果是這樣的話，一切就容易解釋了。

江凡的眼睛慢慢地亮了起來。

他開始從這個構思的角度，盡量充實細節。

無數年前，大道用某種方法把所有法則隱藏起來。

祂把法則看成自己的私有物，不愿意與其他人共同利用法則。

但是，最天才的修士總能自行領悟法則。

還有霜玉丹這種神奇的丹藥，也能讓修士掌握少量法則。

這就相當于從大道手中搶好處。

大道擋不住修士的自行領悟，就給出了一個新的解決法案：修士可以用某種方式獲得大道的認可，大道則賦予修士一部分法則，或者法則的替代品。

修士用這種方式獲得法則之后，就會形成路徑依賴，認為這才是獲得法則的正常路徑，不再試圖去自行領悟。

大道則獲得了一種比較確定的結果，也算勉強能接受。

清筎之所以強得離譜，都不被大道認可晉升散仙，就是因為她通過自行領悟的方式，掌握了大量法則。

大道覺得自己的東西被偷了，很不高興，自然不可能讓清筎晉階。

也就是說，清筎越強，領悟的法則越多，就越無法獲得大道的認可。

江凡想到此處，突然想起自己。

我掌握的法則雖然比清筎少，但是單項更高，空間法則已經達到四成半。

大道絕對不會認可我！

江凡暗暗總結：

1、大道應該擁有某種程度的自由意志，把法則視為私有物，不喜歡修士自行領悟法則。

2、大道可以通過某種方式賦予修士一定的法則，或者法則的替代品，從而讓修士突破散仙。

3、大道受到某種限制，無法直接出手，抹殺自行領悟法則的修士。

江凡的目光微凝。

如此推斷的話，他有理由懷疑，散仙、地仙、天仙、金仙是被大道人為制造出來的，應該存在某種陷阱！

大道在贈予修士好處的同時，很可能埋下某種禍根！

江凡緩緩收功，站了起來，抬頭望向天空。

之前的無數疑慮全部涌上心頭。

其中最重要的一個問題是：為什么那么多星球都與地球的生態環境類似？

重力、空氣成分、自轉時間......幾乎都一模一樣。

這實在太不正常了。

大道，你到底是個什么玩意？

就在這時，他臉色突然一變。

在千里之外，感知范圍的邊緣，地面突然裂開一道上百公里的超長裂縫！

無數妖獸從裂縫中蜂擁而出，有的在地面上奔跑，有的在天空中飛行。

形形色色，遮天蔽日。

它們咆哮著，嘶吼著，向牧妖城方向沖來，行軍路徑恰好經過黑山。

按照它們的行軍速度，估計23天后就會抵達黑山。

江凡也冷靜了下來，只是暗嘆，牧妖城還是有高人啊，居然能精準地猜出黑山是牧妖城的必經之地。

妖獸身上散發著血紅的光芒，實力普遍在兩儀境左右。

江凡放大感知范圍，尋找妖獸中有沒有特別強大的妖王。

但是這些妖獸實在太多了，江凡根本看不到。

如螞蟻一般，無窮無盡地從地下涌出，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停止。

而且，妖獸成群之后，四周籠罩著某種法術，遮蔽了感知，變成了黑漆漆的黑霧，江凡看不清里面到底有什么怪物。

江凡收回目光，站了起來：

“我出去轉轉。”

說完，就飛了出去。

他絕不會暴露感知的距離，這可是他壓箱底的幾個重要能力之一，所以必須給自己發現妖獸找個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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