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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狂邪醫-第889章 開科取士,論門閥治國,寒士策,壓力
更新時間:2025-06-28  作者: 笑紅塵   本書關鍵詞: 都市 | 都市人生 | 都市修仙 | 笑紅塵 | 明智屋小說 | 最狂邪醫 | 李辰安 | 李真一 | 笑紅塵 | 最狂邪醫 
正文如下:
窗外夜色很美。

房間里滿是漣漪。

李辰安的手沿著她優美的背脊曲線緩緩下滑,隔著那繁復的玄色帝袍,也能感受到其下肌膚驚人的彈性和熱度。

他的吻順著她修長如玉的脖頸一路向下,留下點點灼熱的印記。

“辰安……哥哥……”蕭雪衣的意識已經模糊,只能無意識地呢喃著他的名字,聲音嬌媚婉轉,帶著從未有過的魅惑。那一聲呼喚,如同投入烈火中的熱油,徹底焚盡了李辰安最后一絲理智。

他猛地將她放倒在柔軟的錦墊之上,沉重的身軀覆了上去。玄色的帝袍與青色的布衫在急促的動作中凌亂地糾纏在一起,象征著身份與力量的華服,此刻成了情欲最直接的阻礙。

李辰安修長的手指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靈巧地挑開了蕭雪衣帝袍上那繁復而精致的盤龍扣。一顆,兩顆……冰冷的玉扣在灼熱的指尖下崩開,發出細微的聲響,如同某種禁錮被層層剝離

“雪衣……”李辰安的聲音嘶啞得厲害,他低頭,滾燙的吻再次落下。

“啊!”蕭雪衣如同觸電般弓起了身子,發出一聲短促的驚喘。

眼眸中水霧彌漫,迷離而失神,所有的抵抗與矜持都在這一刻土崩瓦解。

她本能地想要靠近,想要更多,纖細的手臂環上他的脖頸,指尖無意識地陷入他堅實的背肌。

這無聲的邀請徹底點燃了最后的引線。李辰安眼中最后一絲清明被火焰吞噬,他不再滿足于隔靴搔癢。大手帶著不容抗拒的力量,撫上那纖細腰肢間的絲絳,輕輕一扯。

束縛解開,素白的中衣如同失去了支撐的云朵,順著光滑的肌膚緩緩滑落。

李辰安的呼吸驟然粗重,目光如同實質般灼燒著她每一寸裸露的肌膚。

“嗯……辰安……”蕭雪衣感覺自己仿佛置身于熔爐之中,身體深處涌起一股難以言喻的空虛和渴望……

春宵苦短,情意綿長。

最深的黑暗正在褪去,東方天際泛起一抹極淡的魚肚白。

房間內,激烈的風暴早已停歇,只余下纏綿后的溫存與寧靜。

蕭雪衣蜷縮在李辰安溫暖堅實的懷抱中,身上隨意地蓋著他的青色外衫,裸露在外的圓潤肩頭還殘留著點點曖昧的紅痕。

她閉著眼,呼吸清淺均勻,絕美的容顏上帶著前所未有滿足與安寧,如同饜足的貓兒。那三百年帝心冢刻下的沉重與冰冷,仿佛被這熾熱的一夜悄然驅散了大半。

李辰安側身擁著她,修長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輕撫著她光滑的脊背,眼神溫柔得能滴出水來,靜靜凝視著她沉睡的容顏。一夜的抵死纏綿,不僅宣泄了壓抑已久的思念與情愫,更像是一場靈魂的交融與救贖。

當第一縷金色的晨曦終于穿透云層,溫柔地灑落在大殿高聳的琉璃瓦上時,蕭雪衣長長的睫毛顫動了一下,緩緩睜開了眼睛。

眼眸清澈明凈,如同被晨露洗過。里面沒有了昨夜的迷離與脆弱,重新沉淀下屬于帝王的沉靜與深邃。只是在那沉靜之下,多了一抹被徹底滋潤過的、動人心魄的瀲滟光華,以及看向身邊男人時,那幾乎要滿溢而出的、毫不掩飾的柔情。

她微微仰頭,在李辰安線條分明的下頜上印下一個輕柔的吻。

“該上朝了,辰安哥哥。”她的聲音帶著初醒的慵懶,卻已恢復了帝王的清越。

李辰安低頭,在她光潔的額頭上回以一吻,帶著寵溺與了然。

“嗯。我陪你。”

風暴暫時停歇,溫情彌足珍貴。

玄色帝袍加身的蕭雪衣,在李辰安的攙扶下,迎著初升的朝陽,緩步踏上。

蕭雪衣聽到一些風聲。

今天的早朝注定不會平靜。

東凰帝國恢弘無極殿內,空氣凝滯如鉛。

高踞金色鳳座之上的女帝蕭雪衣,玄色帝袍上以暗金絲線繡成的鳳凰在殿頂傾瀉的天光下蟄伏,鳳睛漠然俯視著下方衣冠錦繡、卻暗藏刀鋒的臣子們。

她指尖搭在冰冷的扶手上,那點微涼順著血脈蔓延,直抵心臟。

今日朝會,注定不會平靜。

新任禮部尚書崔衍出班。

他年約五旬,保養得宜的面容上帶著世家特有的矜貴與篤定,緋紅官袍襯得他氣度雍容。

他雙手捧著一卷明黃奏疏,動作舒緩,聲音清晰平穩,卻字字如重錘砸在寂靜的殿宇中:“陛下圣明燭照,澤被蒼生。臣,禮部尚書崔衍,伏請陛下恩準,循祖制,開恩科,廣納天下賢才,以固我東凰國本,永續萬世之基!”

“開科取士”四字一出,殿內氣息驟然一緊,無數道目光瞬間聚焦于丹陛之上那道孤高的身影。

寒門出身的幾位低階官員,眼中倏地燃起一絲微弱卻熾熱的光,旋即又被更深的憂慮覆蓋。

他們太清楚,此事由崔衍提出,絕非佳兆。

果然,崔衍略一停頓,目光掃過幾位面露希冀的寒門官員,嘴角牽起一絲難以察覺的弧度,繼續奏道:“臣等殫精竭慮,已擬定今科策論考題一題,恭請陛下圣裁。”他雙手將奏疏高舉過頭,“考題為——‘論門閥治國之利與萬世不易之基’。”

轟!!!

無聲的驚雷在每一個聽聞此題的臣子心頭炸開!論門閥治國?還要論其“利”?論其“萬世不易之基”?!這哪里是開科取士,這分明是門閥世族在光天化日之下,對著皇權,對著所有寒門士子,亮出了最鋒利的獠牙,發出了最狂妄的宣言!

空氣沉重得令人窒息。

金磚鋪就的地面,光可鑒人,清晰地映照出殿柱上盤繞的金鳳,此刻那鳳影也仿佛被無形的力量扭曲,透著一股猙獰。

“陛下!”

一聲壓抑著悲憤的低吼打破了死寂。

御史臺一名身著青色七品官袍的年輕官員猛地出列,額頭青筋暴起,雙手因用力而微微顫抖,捧著一份明顯是連夜趕寫、墨跡猶新的奏疏,“臣斗膽!崔尚書所擬考題,名為論利,實則定調!此乃將天下公器,盡付于私門!寒門士子,縱有經天緯地之才,亦難越此天塹!”

“臣泣血上奏,懇請陛下另擇良題,開真正公平取士之門!此乃《寒士策》,字字血淚,望陛下明察!”他重重跪倒,將那奏疏高高舉過頭頂。

奏疏的封皮上,《寒士策》三個大字,墨色深沉,力透紙背,在滿殿輝煌的珠光寶氣中,顯得格格不入,卻又帶著一種孤絕的銳利。

“放肆!”

“無知狂悖!”

“區區螻蟻,也敢妄議國本?!”

幾聲傲慢的呵斥幾乎同時響起,如同冰錐刺破沉悶。

丹陛之下,屬于四大世家的區域,幾位身著華貴錦袍的年輕子弟排眾而出。

他們神情倨傲,姿態閑適,視這莊嚴肅穆的金殿如同自家后花園。

為首的崔家嫡次子崔琰,面如冠玉,嘴角噙著一絲毫不掩飾的輕蔑笑意。

他手中不知何時捻起一枚不知產自何方的、靈氣氤氳的異果,指尖微動,一縷勁風射出,精準地擊中年輕御史高舉的雙手。

脆響聲中,那份凝聚著寒門希望的《寒士策》奏疏被擊飛脫手,散開的紙頁如同被狂風撕碎的枯葉,紛紛揚揚,飄落在那冰冷堅硬、象征著無上權威的金磚地上。

崔琰看也不看那散落一地的奏本,慢條斯理地將異果送入口中,含糊而清晰地對著御座方向說道:“陛下明鑒。治國之道,首重

根基。根基不穩,地動山搖。何謂根基?千載門閥,詩書傳家,禮樂教化,代代有才俊出,保社稷承平,護黎民安泰。此乃天道所歸,萬古不移之理。”

他吐出一枚果核,那果核落地,竟發出金石之聲,滾到散落的紙頁旁,“至于寒門?哼,所謂‘寒門無鴻儒,白屋難養龍’。縱有僥幸識得幾個字的,也不過是些只知鉆營、不識大體的泥腿子,如何懂得經世治國?若讓此輩掌權,豈非禍亂朝綱?請陛下三思,莫要因小失大,壞了祖宗成法,傷了世族之心!”

他身后的盧氏、鄭氏、王氏子弟,亦同時向前一步,雖未言語,但那逼視御座的目光,交織成一張無形的、傲慢至極的巨網,沉甸甸地壓向高處的女帝蕭雪衣。

王家的那位公子甚至從袖中取出一枚溫潤白玉,旁若無人地把玩起來。威脅之意,赤裸裸地攤開在這東凰神朝最高的權力殿堂之上。

整個大殿,只剩下崔琰咀嚼靈果的細微聲響,以及那幾道世家子弟身上玉佩偶爾碰撞的清音。

死寂中醞釀著風暴,無形的壓力如同實質的海水,從四面八方擠壓著殿中每一個人。

那些散落在地的《寒士策》殘頁,像被踐踏的尊嚴,蒼白刺眼。

寒門官員們臉色慘白如金紙,身體微微顫抖,牙關緊咬,卻連一絲聲音都發不出來。

巨大的屈辱和絕望扼住了他們的喉嚨。

世族官員則大多眼觀鼻、鼻觀心,仿佛泥塑木雕,但嘴角那難以抑制的弧度,暴露了他們心中的得意。

今日,四大世家聯手,已將女帝逼到了墻角。他們要看這高高在上的帝王,如何在這煌煌正大的朝堂之上,低下她尊貴的頭顱!

高踞鳳椅的蕭雪衣,帝袍之下,胸腔之中怒火翻涌。

她能感受到那股沛然莫御的壓力,源自殿前這幾位倨傲的世家子,更源自他們身后盤根錯節、根深蒂固的龐大勢力。那散落在地的《寒士策》殘頁,如同她此刻被撕扯的皇權威嚴。

“崔卿…”蕭雪衣開口,聲音依舊保持著帝王的平穩,但那平穩之下,是萬丈冰淵。

她目光掃過崔衍那張看似恭謹實則淡漠的臉,掃過那幾位世家子弟毫不掩飾的驕狂。每一個字出口,都重若千鈞,卻又被那無形的網死死纏住。她在權衡,在計算這雷霆一擊的代價,以及那之后可能引發的滔天巨浪。這短暫的沉默,是風暴眼中心的窒息。

就在這死寂即將吞噬一切,就在女帝那沉重的“崔卿”二字余音將落未落之際

吱呀。

一聲輕微的、幾乎被忽略的摩擦聲,來自大殿那兩扇高聳入云、象征著無上威嚴的蟠鳳金釘朱漆大門。

沉重的殿門,竟被人從外面,推開了一道縫隙。

陽光熾烈霸道,如同熔化的黃金瀑布,猛然從那道縫隙中洶涌傾瀉而入!

剎那間,殿內繚繞的沉檀香氣、珠玉寶光、乃至于世家子弟身上華服溢散的靈氣輝光,在這道純粹、熾熱、帶著滾滾紅塵氣息的光柱面前,都黯然失色,仿佛被投入洪爐的雪片,瞬間消融退避!

這光,太霸道,太突兀!

所有目光,無論驚愕、憤怒、疑惑,還是絕望,都如同被無形的線牽引,齊刷刷地投向那光源的入口。

光柱之中,一道身影清晰地烙印進來。

一襲素袍。

沒有任何紋飾,沒有任何配飾,干凈得如同新雪初降后最澄澈的天空,純粹得不染一絲塵埃。

在滿殿象征著權力與富貴的朱紫之色、錦繡輝煌中,這一抹素白,是如此的格格不入,如此的刺眼奪目!

他逆著光,面容在強光下顯得有些模糊,唯有一道挺拔如孤峰峭壁的身形輪廓,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孤絕與沉靜,一步一步,踏

入了這東凰神朝權力的心臟。

他的腳步落在光潔如鏡的金磚地上,沒有發出任何聲響,卻仿佛每一步都踩在某種無形的弦上,讓整個大殿的心臟為之震顫。

陽光追隨著他,將他身后拖出一道長長的影子,斜斜地投入殿內深處,恰好覆蓋在那些散落在地的《寒士策》殘頁之上。

殿門在他身后無聲地重新合攏,隔絕了外界的喧囂,也將那驚心動魄的素白身影,徹底暴露在滿朝驚疑、審視、乃至是敵意的目光之下。

死寂。比之前更甚的死寂。

崔琰口中的異果忘了咀嚼,世家子弟把玩玉器的手指僵在半空,世族官員瞇起了眼,寒門官員則茫然地睜大了眼睛。高座之上,蕭雪衣搭在鳳椅扶手上的手指,無意識地蜷緊了一下。

他是誰?他如何能不經通傳,直入這戒備森嚴的無極殿?

在無數道目光的穿刺下,那素袍身影沒有絲毫停頓。

他無視了滿殿的朱紫公卿,無視了那一道道或驚疑或審視或隱含敵意的目光,徑直走向大殿中央,那片被撕碎的奏章殘骸所在之地。

他走得不快,步履從容,卻帶著一種奇異的韻律,每一步都踏碎了殿中那凝固的、令人窒息的威壓。

陽光在他素白的衣袍上流轉,勾勒出筆直的肩線和勁瘦的腰身,竟給人一種錯覺——這殿中無形的壓力洪流,在觸及他周身三尺之地時,便自動分流繞行。

終于,他停在了那片狼藉之前。

在所有人的注視下,他緩緩俯身。動作自然而流暢,沒有絲毫的卑微,反而帶著一種近乎于虔誠的專注。他伸出右手,那是一只骨節分明、修長有力的手,指甲修剪得干凈整齊。他撿起了離他最近的一頁殘紙。

紙頁上,墨跡淋漓,“寒門”二字清晰可見。

他拈著那頁殘紙,直起身。

目光垂落,在那飽含血淚的字跡上停留了一瞬。

然后,他抬起了頭。

目光,平靜地掃過前方那幾位依舊倨傲站立的世家子弟——崔琰、盧氏、鄭氏、王氏。

他的眼神無波無瀾,既無憤怒,也無畏懼,只有一種深不見底的沉靜,如同古井寒潭,映不出絲毫波瀾。

這目光掠過,卻讓崔琰等人莫名地感到一絲不自在,仿佛被某種無形的、冰冷的東西拂過肌膚。

接著,素袍書生的目光轉向丹陛之上,那高踞九重的女帝。

“寒門無鴻儒?”

清朗的聲音終于響起,不高,卻異常清晰地穿透了大殿的每一個角落,如同冰泉擊石,瞬間凍結了所有竊竊私語和沉重的呼吸。

這聲音帶著一絲疑問的尾調,回蕩在空曠的殿宇中。

短暫的停頓,如同暴風雨前最后一絲寧靜的空氣被抽干。

下一刻,那清朗的聲音陡然拔高,字字鏗鏘,如同九天之上驟然炸響的驚雷,裹挾著沛然莫御的意志與鋒芒,狠狠劈落在每一個人的耳膜之上、心尖之上:

“那便——”

話音未落,他手中拈著的那頁寫著“寒門”二字的殘紙,連同他另一只手中不知何時已悄然聚攏的其他幾頁殘紙,被他雙手猛地一分!

嗤啦——!

裂帛般的聲響,尖銳地刺破了無極殿的沉寂!那聲音并不宏大,卻帶著一種撕裂某種神圣屏障的決絕,狠狠扎進所有人的腦海!散開的紙屑如同被狂風卷起的雪片,在他身前紛紛揚揚,瞬間彌漫開一小片區域。

“——殺出個鴻儒!”

“殺”字出口,一股無形的、冰冷刺骨的殺意,如同實質的寒潮,以那素白身影為中心,轟然爆發!殿中溫度驟降,修為稍低的官員甚至忍不住激靈靈打了個寒顫。那殺意并非針對某一人,而是彌漫四野

,帶著一股“神佛阻我,亦斬之”的酷烈與決絕!

紙屑紛飛中,他素白的衣袍下擺微微鼓蕩,獵獵作響。他站得筆直,如同出鞘后飲血的利劍,鋒芒畢露,直指蒼穹!

“七日!”

他再次開口,聲音斬釘截鐵,不容置疑。目光穿透那紛揚落下的紙屑雨,再次鎖定了鳳椅上的女帝蕭雪衣。那目光銳利如電,帶著一種穿透人心的力量,更帶著一種不容拒絕的承諾。

“臣,李辰安——”他清晰地報出了自己的名字,三個字擲地有聲,如同刻印在金石之上,“用世族血墨,洗盡鉛華!還陛下一個——”他手臂猛地一揮,指向那散落一地的紙屑,也仿佛指向了殿外那廣袤的天地,“真正的天下英才!”

整個朝堂徹底沸騰!如同滾油潑進了冰水!

“李辰安?!”

“是他?”

“狂徒!安敢如此!”

“大逆不道!誅他九族!”

“用世族血墨?他瘋了不成?!”

驚呼、怒斥、難以置信的尖叫如同海嘯般瞬間席卷了整個無極殿!世族官員們臉色鐵青,須發皆張,指著場中那素袍身影的手指都在顫抖。

寒門官員則徹底懵了,巨大的震撼讓他們腦中一片空白,只呆呆地看著那道素白的身影,如同在看一個突然降臨的、攪動乾坤的神祇或……瘋子。

崔琰臉上的輕蔑早已消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驚怒交加,手中的異果被他無意識地捏成了一團漿糊,汁液順著指縫滴落。盧、鄭、王三家的子弟更是臉色煞白,被那“殺出個鴻儒”和“用世族血墨”的狂言駭得下意識后退了半步。

高踞鳳椅的蕭雪衣,帝袍之下的身軀幾不可察地微微一震。

就在滿殿嘩然,聲浪幾乎要掀翻殿頂之際——

“肅靜!”

一聲蘊含著無上帝威的清叱,如同九天鳳吟,瞬間壓下了所有的喧囂!整個大殿再次陷入一片死寂,所有人都被這蘊含著煌煌天威的聲音震懾,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

蕭雪衣緩緩站起身。玄色帝袍上暗繡的天鳳仿佛在這一刻活了過來,無形的威嚴如同實質的海嘯,以她為中心轟然擴散!

她居高臨下,目光如兩道凝練的實質光柱,穿透紛揚未落的紙屑,牢牢鎖定了殿中那唯一的一抹素白。

她的聲音不大,卻帶著一種金鐵交鳴般的鏗鏘,清晰地回蕩在每一個人耳邊:

“李辰安。”

“朕,信你此言。”

短短六個字,卻重逾山岳!

女帝的目光轉向侍立御階之下的掌印大監,聲音斬釘截鐵:“取朕的‘玄凰令’來!”

“玄凰令”三字一出,如同在剛剛平息的油鍋中又投入了一塊燒紅的烙鐵!殿中頓時響起一片無法抑制的倒抽冷氣之聲!

掌印大監趙無庸,這位侍奉過兩代帝王的老太監,聞言亦是瞳孔劇震,布滿皺紋的臉上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但他動作絲毫不敢遲疑,深深躬身,以最快的速度退入后殿。

片刻,他雙手捧著一個覆蓋著明黃錦緞的紫檀托盤,腳步無聲而迅疾地回到御階之下,恭敬地跪地高舉過頂。

蕭雪衣伸出右手,那是一只白皙修長、卻蘊含著無上力量的手。她緩緩掀開了錦緞。

嗡——!

一聲奇異的、仿佛來自遠古的輕鳴響徹大殿。

托盤之上,并非眾人想象中象征最高皇權的傳國玉璽,而是一面令牌。令牌通體呈現一種深邃內斂的玄黑色,非金非玉,材質難辨。令牌正面,并非盤鳳,而是一只振翅欲飛的神凰!

那神凰的形態極其抽象,寥寥數筆線條,卻勾勒出撕裂蒼穹、焚盡八荒的無上氣魄!每一

根翎羽都仿佛由最純粹的法則凝聚,燃燒著無形的火焰。神凰雙目所在的位置,鑲嵌著兩點細如針尖、卻璀璨得令人無法直視的赤紅晶石,如同濃縮了億萬星辰的精華,又似兩滴燃燒的神血!

令牌背面,只有四個鐵畫銀鉤、仿佛蘊含大道軌跡的古篆——如朕親臨!

“玄凰令”!東凰神朝開國女帝所鑄,與傳國玉璽并列,代表著至高無上的帝王意志,擁有代行皇權、生殺予奪的無上權柄!非江山傾覆、國運存亡之關頭,絕不輕動!其代表的“如朕親臨”,絕非虛言!持令者,言出即法旨,行止即天憲!

數百年來,這面令牌一直沉睡在深宮秘庫,從未現世!今日,被女帝蕭雪衣親手請出!

蕭雪衣的手,穩穩地握住了令牌冰冷的邊緣。玄黑色的令牌與她白皙的手掌形成強烈的對比。她目光如電,掃過下方每一個驚駭欲絕的面孔,最終再次定格在李辰安身上。

“李辰安,上前接令!”

聲音不大,卻帶著不容置疑的絕對意志,清晰地穿透了滿殿的死寂。

李辰安神色依舊平靜,仿佛那面足以讓整個神朝都為之顫抖的令牌,在他眼中不過是一件尋常之物。他迎著女帝的目光,邁步向前,步履依舊從容。素白的衣袍拂過冰冷的地面,仿佛拂開了無形的荊棘。

他踏上御階。

一步,兩步…在距離女帝九級玉階之遙處,他停下,微微躬身。

蕭雪衣手臂前伸,那面象征著無上權柄、燃燒著無形神凰之焰的玄黑色令牌,被遞到了李辰安的面前。兩點赤紅的晶石,倒映著他素白的身影,仿佛要將他點燃。

“此令予你。”蕭雪衣的聲音帶著一種穿透靈魂的力量,“七日之內,凡阻你行事者,無論王公世胄,勛貴重臣,持此令——”她的話語微微一頓,鳳眸之中寒光爆射,如同出鞘的絕世神兵,冰冷地掃過下方那幾位面色慘白的世家子弟和世族重臣,一字一句,如同萬載玄冰撞擊金鐵:

“皆可,先斬后奏!”

轟隆——!

無形的驚雷在每一個世族心頭炸響!先斬后奏!這四個字,如同死神的鐮刀,已經懸在了他們的頭頂!崔衍老臉瞬間失去所有血色,身體晃了晃,幾乎站立不穩。崔琰等人更是如墜冰窟,一股寒氣從腳底板直沖天靈蓋!

李辰安伸出手,穩穩地接過了那面沉甸甸的玄凰令。令牌入手冰涼,一股磅礴而尊貴的意志順著掌心涌入,仿佛一頭沉睡的神凰在他體內蘇醒,與他自身那股孤絕銳利的氣息無聲地交融。令牌上那兩點赤紅晶石的光芒似乎更加璀璨了一分。

“臣,李辰安,”他手握令牌,聲音沉穩,如同山岳般不可動搖,“領旨!”

就在他話音落下的瞬間——

“放肆!”

“狂妄小輩!安敢受此重器!”

“蕭雪衣!你欲自毀長城乎?!”

四道蒼老、腐朽,卻蘊含著滔天怒火與恐怖威壓的咆哮,如同從九幽地獄的最深處傳來!這聲音并非響在殿內,而是直接震蕩在所有人心靈深處!

轟!轟!轟!轟!

大殿東南西北四個方位,支撐著穹頂的巨大蟠鳳金柱,毫無征兆地,同時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柱身上那歷經千年皇氣蘊養、堅逾神金的紫紋靈檀木,竟在剎那間,如同被億萬鈞巨力從內部碾過,布滿了蛛網般密集的裂痕!

咔嚓!咔嚓嚓!

令人牙酸的碎裂聲瘋狂響起!整個大殿劇烈搖晃!穹頂之上,鑲嵌的無數明珠、寶石簌簌墜落,如同下了一場璀璨的流星雨!地面金磚寸寸龜裂!

一股無法用言語形容的恐怖威壓,如同實質的太古神山,轟然降臨!這威壓充斥著歲月的腐朽、力量的霸道、以及門閥世族積攢千年的傲 ( 明智屋中文 wWw.MinGzw.Net 沒有彈窗,更新及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