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么頭功？什么上頭？”

李曉慧臉色蒼白到了極點，艱難地扯出一抹難看的笑來，尋求依靠般地軟著身子往白景懷里鉆。

“你別嚇唬我好不好？要不咱們現在就去老街吧，趁著他們還睡得跟死豬一樣，正好把他們綁起來，然后一點一點的把金子都轉移走......”

不敢看白景的表情和眼神，李曉慧呼吸急促，顫抖地抓住他的胳膊。

“一屋子金條和貴重首飾呢，我們可以先逃去日國，再想辦法去歐洲，這筆錢夠咱們肆意揮霍一輩子了！”

“還有孩子，我們一家三口......”

話還沒說完，白景就輕輕捂住了她的嘴，俯身在她耳邊低聲道：“朝曦。”

李曉慧慌亂的“嗯？”了一聲，白景聲音輕柔，“我兒子叫朝曦。”

“知道為什么要給他取這個名字嗎？”

李曉慧感覺捂著自己口鼻的大手越來越緊，呼吸困難地開始掙扎。

白景牢牢地捂著她，眉眼間無比溫柔。

“因為我想兒子像朝陽一樣，還有漫長的人生，能長長久久地活下去，活在這陽光下。”

“......而不是像我們倆一樣，卑賤、骯臟的活在臭水溝里。”

捂著李曉慧口鼻的大手瞬間變成鐵鉗一樣的掐弄，白景又松了力道，真心的笑道：“當然，那都是過去的事了。”

“現在咱倆不僅掌握了岑某人的行蹤，還把他這些年受賄的贓款也找著了，這可是天大的功勞，足以洗刷我們過去的所有罪行了！”

李曉慧拼盡全力掙開他，一巴掌甩到他臉上。

“白景你到底犯什么蠢？！狗屁的功勞，能讓咱們吃喝玩樂還是住大房子、開轎車！”

抓住白景的頭發，李曉慧面目猙獰，“你想清楚了，你就是一個勾搭女人的小白臉，了不得弄點兒假古董，眼面前的財富，是你靠自己努力八輩子也不可能賺到的！”

“至于兒子，等咱倆把他帶出國，他就是最清白最干凈不過的！他能從小就穿最好的，吃最好的，受最好的教育！”

“要是知道你為了這種狗屁不通的理由，弄丟了他榮華富貴的人生，他才會罵你、恨你、恨不得不要你這個傻蛋爹！”

白景平靜地看著她，等她說完后，淡淡地勾了勾嘴角。

“你看，你口口聲聲說為了兒子的前程好，可你連兒子有先天性心臟病，只能靠洛鯉親手做的藥續命都不知道。”

李曉慧快瘋了，怎么哪兒都有洛鯉那個小賤人？簡直陰魂不散！！！

深吸一口氣，李曉慧努力冷靜，捧著他的臉道：“沒事的，洛鯉也就在國內看著有點本事，到了國外，咱們有那么多錢，能給兒子找最好的醫生看病！”

白景看著她，“那要是國外的醫生治不好呢？”

李曉慧尖聲道：“那就再生啊！我們都還年輕，一個孩子沒了算什么，我給你生三個五個，生一堆都行！”

白景輕嘆一聲，反握住她的手。

“你果然一點都不心疼朝曦。”

“還好朝曦還不記事，等我將功贖罪之后，有足夠的時間能給他找個知書達理、溫柔善良的后媽。”

再不想聽李曉慧廢話，白景隨手把她推在床上，穿著條大褲衩就懶洋洋地把大門打開。

“她還不死心呢，你們先把她控制住吧。”

門外不知道什么時候擠了一堆人，兩個相貌普通的女人走了進來，眉眼間是止不住的笑意。

等被兩女利索地按住戴上手銬，李曉慧還難以置信的盯著她倆看。

“你、你們不是隔壁......”

兩女心情不錯地點點頭，“對，我們就是住隔壁的，平常裝作姐妹倆。”

透過敞開的大門，李曉慧恍惚地看見了樓下修自行車的師傅、經常板著臉來去匆匆的兩口子、鍋爐房里總是被使喚的學徒工......

白景對修車師傅道：“姓岑的那邊你們安排了多少人？可別臨門一腳了被人給跑了。”

修車師傅喜氣洋洋地擺擺手，“那不能，連他們經常去的那家早點鋪子的大廚都換成咱們的人了，他就是變成耗子從下水道溜，咱們養的貓也能把他拿下！”

李曉慧：“......”

老街那家早點鋪子確實前幾天新來了個大廚，做燒麥的手藝是一絕，王敏和小寶已經連著吃了兩天了。

白景打了個哈欠，回屋穿好衣服，用力搓了把臉。

“贓款的藏匿地點也掌握了，反正大家現在應該都睡不著，干脆一鼓作氣把人拿下，也省得節外生枝了。”

“成啊！”

修車師傅眉開眼笑的重重拍了一下白景的肩膀，興沖沖地摟著他往外走。

房門緩緩關上，李曉慧只隱約聽見“立功”“好苗子”之類的。

真切地意識到那一房間的金條已經徹底跟自己沒關系了，李曉慧突然掙扎著坐起來，滿眼期盼地看向看守她的兩女。

“我現在自首的話算立功吧？岑某人的行蹤和贓款可都是我發現的！為了套出贓款的位置，我還陪那個老男人睡了，這些都是我的功勞吧？”

兩女對視一眼，雖然態度沒什么問題，但眼底遮掩不住的鄙夷，還是深深刺痛了李曉慧的心。

咬緊后槽牙，李曉慧討好地扯出笑臉，積極道：“領導，我是岑某人的心腹，還知道他的很多骯臟事的，我都可以說出來，作為他的罪證啊！”

兩女態度稍顯松動，其中一人掏出紙筆，另一人公事公辦地看著她。

“先說好，我們已經基本掌握了以岑某人為首的龐大受賄網，你要是招的東西不夠分量，或者已經是我們掌握了的，可不能算立功。”

李曉慧連連點頭，“我懂的我懂的，那我這就把知道的都仔細交代一遍，領導你慢慢記啊，有沒聽清楚的隨便問！”

在白景帶著大隊人馬去捉拿大魚時，李曉慧也把自己知道的所有信息統統倒了出來。

某幾個只有家中女眷出過面，被蕭長冬他們暫時漏過去的人，還真從李曉慧這兒露了馬腳。

兩女越記越嚴肅，最后凝重又激動地道：“李曉慧你交代的東西如果查明屬實，那確實得算你一份功勞！”

李曉慧滿臉感激，靈機一動道：“領導，等抓住岑某人和王敏后，要是他們不老實招供，可以讓我去勸王敏啊！我最了解王敏，知道怎么才能讓她說真話！”

兩女神情一言難盡：污點證人這套，算是被你給玩兒明白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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