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要血口噴人！”宣老頭眉毛一皺，氣得臉上皺子都起來了。“老夫何曾說過那樣的話？”

“呵，不是宣掌門自個說的么，我不過是氣惱宣掌門阻止我歸家，宣掌門卻搬出整個江湖與皇上來了，意思不就是我對你有點什么意見就是對皇上不敬？感情您老和皇上一樣尊貴？”

林白白心中疑慮頗深，也懶得跟這老狗胡扯，“就你這整日琢磨著沽名釣譽之輩，我想走，你還當真是攔不住，不想死的就給我讓開！”

她一劍劈去，肅殺劍氣將宣老頭的胡須盡數削去，他摸了下臉上的傷口，眼神閃爍，哼了一聲，讓開了道。

方才那廝明知她的身份，卻仍要故意阻攔，擺明是不想她趕回踏雪山莊，她心中擔憂不已，嫌棄馬兒慢，索性運著輕功全力趕路，也不知是何原因，越是離踏雪山莊近了，心中反而驚慌不已，總覺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發生。

不住的安慰自個，不會的不會的，便是有什么事情，踏雪山莊也絕不是任人拿捏之輩。

還在踏雪峰的腳下，便能聞到一股濃郁的血腥之氣，她一顆心仿佛被一只無形的大手捏得緊緊的，幾乎要喘不過氣來。

深吸了一口氣，提起輕功往山莊上去，所過之處便是殘肢斷臂，倒在成河的血流之中的都是她臉熟的踏雪山莊的弟子與仆人，她只略過一眼，都不敢細看，生平頭一次體會了什么叫做心驚膽戰，想到……

若是，若是山莊里林家的人也遭此毒手，一剎間，她甚至都忘了呼吸，若是林家的人也遭此毒手，她當如何呢？

她已接連趕了兩日路，這會其實已有些力竭了，手中的琉璃長劍上血珠滴滴答答的滴了一路，都是留在山莊里試圖翻找什么的人的血，她這會其實半是恍惚，半是迷茫，但又有一絲奇異的冷靜，將闖入山莊行兇的人都殺掉，獨留了一個看起來是頭領的人廢去武功，拎著他去了自個的藥廬。

半個時辰后，她面無表情的從藥廬出來，她其實經常面無表情，但從沒有像這一次，眸子里死水一片，沉寂而深幽，又暗含洶涌，仿佛要吞噬一切。

她將林家眾人的尸體都找出來，一一排在正廳里。

平日里一本正經，卻獨對她寵溺有加的林善德。

總是慈祥和藹的的大曹氏。

還有她對哥哥們嚴厲嚴格對她卻毫無底線寵溺的爹娘。

武癡的二叔，性子潑辣的二嬸，風流花心至今還不愿成親的三叔。

穩重的大哥，溫婉的大嫂，和看起來剛出世不久的小侄子，以及溫文爾雅的二哥。性子直接，沒什么小心思的三哥。

林白白目光如水的掃過他們，心里浮現出一幕幕的往事，全是林家上下待她如珠似寶的畫面。

往日其樂融融幸福美滿的日子就到此為止了吧？可能日后她還會再有從新來過的機會，還會再有疼寵她的親人，可她之前那份心境卻永遠不會再回來了。

不爽，很不爽，她總得做些什么不是？

一把火將踏雪山莊上下燒了個干干凈凈，從此，江湖上再也沒有踏雪山莊，也不會有什么蝴蝶仙子。

三日后，明月山莊。

她是一路殺上來的，一身翩飛白衣染成了修羅紅裳。

“在這里啊？”林白白輕聲一笑，眉眼鋒銳，笑容雖然婉轉嫵媚，襯得她容色艷麗勾魂，卻猶如奪命修羅叫人不寒而栗，“我的好三嫂，小妹特特來接你回去一家團聚，你怎么不開心？”

林白白用染血的手拎起她來，然后拍了拍她的臉，“別哭，你知道我最煩你哭了，要不然我用針線將你的嘴縫成微笑的模樣可好？”

柳明珠簌簌發抖，扭過頭去求救，“爹娘，救我！”

“林、林姑娘，踏雪山莊的事明月山莊并未參與，你何故如此？且你三哥便是泉下有知，也不會希望你傷害明珠的。”柳明珠的娘親雖然是不喜她成日哭哭啼啼，可總歸也是自個的女兒，哪能真的不管她死活。

“是啊，三哥一向是最疼愛三嫂，可他一個人孤零零的在下邊多無聊，我當然要將三嫂送下去與他團聚。”林白白輕哼了一聲，“當然，我也不是那么不近人情，自然能體諒柳莊主和莊主夫人一片拳拳愛女之心，那么我就放過柳明珠好了。”

柳白白將柳明珠隨手一扔，摸了一枚銀葉子，手指一彈，銀葉子正好扎入柳明珠大哥的額心，他直直就栽了下去。

“可是我心情不好，既然放過柳明珠，那就得殺幾個莊主其他的兒女來消氣。”林白白又掏出一枚銀葉子，吹了口氣，幽幽然道：“下一個，誰呢？”

“你，你……”明月山莊的莊主氣得手指著她直哆嗦。

“那么，就按照順序來吧？”林白白嗤笑一聲。

“不不！”柳明珠的二哥一把將柳明珠推出來，“丈夫既亡，你作為新婦，殉節也是該的！”

“柳莊主意下如何呢？”

柳莊主哆嗦了許久，才嘆了一口氣，將柳明珠推了出來。

柳明珠被推得一把跌倒在地，林白白笑意盈盈的將她扶起來，綁在明月三莊的門柱上，然后掏出一枚柳葉小刀，一刀刀的薄薄的片柳明珠身上的肉，柳明珠的嘴又沒有被堵住，頓時嚎得狼哭鬼泣。

柳家的其他人面色蒼白，抖如篩糠，林白白還笑意盈盈的轉頭跟他們分享經驗：“這其實也是我第一回片人肉呢，我覺著與片羊肉也沒有什么大差別，不過這人肉邊片邊流血，片一刀，底下的肌肉便收縮痙攣一下，若不是我手上的功夫好，恐怕也片不了這么整齊。”

林白白用刀巴拉了一下盤子里血呼啦擦的肉片：“你們瞧，我片得這么辛辛苦苦的，浪費了也不好，不如做成餡餅給你們分食可好？”

“你、你這個惡魔！”柳夫人哆嗦了一下，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惡魔？”林白白摸了摸下巴，“我喜歡這個稱呼，作為報答，我就不折磨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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