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姝謀-第361章 推舉逸王殿下
更新時間:2024-09-08  作者: 安綿綿   本書關鍵詞: 言情 | 都市 | 都市言情 | 安綿綿 | 明智屋小說 | 姝謀 | 安綿綿 | 姝謀 
正文如下:
許懷義聽著這話,面露慍色,有些生氣,語氣不由得拔高了些

“劉大人此言差矣,逸王殿下再如何也不能抹殺掉他從前鎮守北境的功績,以及屢戰屢勝的輝煌。那是腿疾嗎那是勛章。

退一萬步說,逸王殿下有今日,也是在替大周受過。逸王是因為保護大周的百姓,才和北燕對上,北燕才會記恨他,下毒害他。

我們不把矛頭對準北燕,居然把矛頭對準自己人,劉御史究竟是何居心。

大周需要逸王殿下時,他替大周受過,如今咱們朝廷卻要因此對立他了嗎劉大人說這話未免也太冷血無情了些。”

“咱們大周的皇子,就算有疾,那也身份尊貴。皇室皇子,豈容他國置喙。由逸王殿下接待三國使臣,并沒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想來使臣們,也不會有什么意見。若有怨言,那就不是來交好的,更不用理會。

陛下勵精圖治,朝廷上下齊心協力,戰士們奮勇殺敵,可不是為了做了一個決定還能讓別國的人來指指點點的。

劉大人的話,本官不認同。

大周國強民富,才有四方來賀。

本官以為,這里既是大周,他們是龍得盤著,是虎得臥著,是阿貓阿狗,得安分守己著。大周的地盤,自然大周說了算。”

許懷義一番話說得擲地有聲,慷慨激烈,聽著就讓人熱血沸騰。

他前面一段看似在質問劉御史,其實也是說給百官聽的,堵住他們的口。而后面一段是說給皇帝聽的,給皇帝戴高帽子。

這兩段話說完,這件事就成了十之七八,剩下的兩三成,就是皇帝的意愿。

所謂盡人事聽天命,便是如此。只是這天命,也被算了七八分。

和許懷義對峙的劉大人直接被震到說不出話來,一旁蔣大人抹了一把虛汗,心道還好和許懷義對上的不是他。好險,剛剛他差點就上了。

大殿中鴉雀無聲。

“好好好,好啊。”

首位上的皇帝,拍手叫好。

他深深的看了許懷義一眼,之前總覺得好像從那場大雨之后,許懷義身上就多了些東西。他一直看不出來那是什么,現在看出來了

是血性,是為國為民的血性。

好啊。

皇帝連連點頭,表達了對許懷義的贊許。

許懷義能說出這種話,在他的意料之外,但是他十分滿意。

底下的大臣見狀也紛紛符合

“許丞相說得對。”

“許丞相言之有理。”

君恒也看向許懷義,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預告,按照這個情勢,結果怕是又和上回一樣,皇帝會采納許懷義的建議。

若不是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許懷義都是憂國憂民也為國為民的模樣,他真的要懷疑,許懷義是不是有問題了。

他兩次推薦的也不是君策的人,君逸連資格都沒有,更不可能。

君恒面色不好,看向蔣大人,示意他出來說話,蔣大人哪里敢,躊躇著想裝死都不行,恨不能當場爆發急癥,讓人把他拖下去才好。

君恒暗唾一聲,恨鐵不成鋼,正琢磨著自己出來說兩句,耳邊就聽到皇帝開口了,立馬把準備要邁出去的腿收了回來。

“許愛卿的話,甚有道理,就這么辦。命逸王為鴻臚寺少卿,帶著鴻臚寺全權負責這一回使臣進京的事宜。”

原本皇帝根本沒有想到君逸,但是如今這個狀況,交給君恒和君策另外一個肯定都要搞事。

君恒現在更是

,恨不能把對付君策四個字寫在臉上。

交給君逸,除了能讓這兩人消停點,還能打擊到北燕,一舉兩得。

加上君逸最近的表現確實不錯,上回讓他收人入府住幾日,二話不說便住了進去。后來又讓他娶妻,一個被逐出家門的棄女,說娶就娶了。而且后面為了假戲真做,特地來稟報了,要去東市口解釋一番,再順理成章的把人接進府。

他這個兒子,冷是冷了點,但是勝在聽話,從前也是,讓他在北境好幾年不回,也沒有半點怨言。

是以,許懷義一提到君逸,他便想到了這些事情,又聽完后頭那些話,再無疑慮,心里立馬就做了決定。

鴻臚寺卿立馬站出來領旨

“是,陛下,微臣遵旨,必定協助逸王殿下,辦好這一回的接待事宜。

不過,這一次三國來的都是有身份的人,一個鴻臚寺怕還是有疏忽,微臣建議,禮部的客四司也能一并協助。”

皇帝略想了想,嗯了一聲“準了。”

作為禮部客四司的負責人,周承海即刻站了出來,拱手行禮

“是,陛下,微臣領旨。”

必定攜帶禮部客四司,協助鴻臚寺完成這次外使接待事宜。”

老太師聽著這話,依舊低著頭,眼睛都沒抬一下,只是聽著周承海這話,極不可見的微微點了點頭。

他教出來的人,身在朝堂,自然也是一步不敢踏錯,一句不敢說錯。

剛剛周承海就是如此,沒有像鴻臚寺卿那樣,說要配合逸王殿下完成此事,而說的是配合鴻臚寺。

太師府向來小心翼翼,每一步都走得穩穩當當。

雖然這樣的事,從前不是沒有。也經常會有突發事件,會涉及到太師府的人,但是周太師感覺,好像沒有任何一次像這一次這樣,讓他心里沒底。

總覺得事情哪里不對,但是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心中忐忑。

這件事從皇帝下令,便板上釘釘的決定了下來。

圣旨很快送到了逸王府。

宮中來人時,逸王正在吃早膳,他不用上早朝,自然也不用早起。

侍衛來報“殿下,宮人在前頭等著。”

君逸嗯了一聲,卻坐著沒動。

他現在是病人,慢一些也正常,而且,他越慢,那些人越放心。

而后照常吃完油條,喝了幾口豆腐花,慢條斯理的擦了擦手,這才讓影一推他去了前廳。

腦中卻是琢磨著今日這一家的油條很好吃,香軟酥脆,配豆腐花簡直絕了。明兒讓影二再去買。

他對吃食向來不在意,但是從小愛吃油條,百吃不膩。

到前廳接了旨,君逸去了偏廳,那里已經等著兩個人,一位是莫先生,主要負責君逸和各府的聯系。

一位是國子監祭酒佟書禮,平時朝堂有特別的消息,都由他傳遞。

君逸有個老師,姓裴,人稱裴夫子,是君逸從小的老師,很得君逸敬重。裴夫子的兒子是君逸從前跟前的副將,現在還在北境。裴夫子身體不好,君逸便撥了個偏院讓他住著養病。

那一次在策王府,君策和婆子事件被大家撞見,眾人離開,綰寧和蘇雨瀾說了幾句話才走,君恒要送,綰寧不讓,君恒沒辦法,請求君逸送一程,為此許諾送君逸府中的老師一副杜鵑圖,說的就是裴夫子。

佟書禮也是裴夫子的門生,是以,出入逸王府并不惹眼。主要國子監祭酒一個無權無勢的文官,根本掀不起任何風浪,其他人哪怕有些許懷疑,也并不在意。

二人一

見君逸,起身上前行禮。

君逸進了屋,聽佟書禮描述了今日朝堂上的景象,抬手抵住額頭,輕揉著眉心,心中暗道他的小姑娘這么厲害,他都感覺自己有點無用武之地了。

本來這件事他另有安排,會有人順水推舟的把他推到那個位置上去。但綰寧把這件事攬了下來,他便也只能乖乖聽話。

綰寧說了,他的人能藏著就藏著,到這個時候發言,哪怕皇帝不注意,底下的人怕是不會這么輕易的翻過去。

干脆就用她現有的人,反正許懷義在這件事情上出風頭也不是一次兩次了,這一次正好還能再為他在皇帝面前刷刷存在感,在眾人面前刷刷信任度。

讓他們看看他許懷義今時今日的地位也好,叫那些沒有長眼睛的人不至于腦子也糊了,如此,以后辦起事來,就會簡單得多。

如今看起來,綰寧猜的非常正確,而這一步棋,走的也是相當漂亮。

他的人沒有暴露任何一點,而且許懷義更得皇帝信任,朝中的那些人對許懷義也愈加敬畏,可謂一箭三雕。

君逸長吸了一口氣,輕緩的吐出來。

一件那么小的事情,經過綰寧一運作,都能摘到三個那么漂亮的果子,他對綰寧,何止是刮目相看,簡直是敬佩非常。

稟報消息的人退下,君逸看向一旁的莫先生,“一切照之前安排好的去做,有問題隨時來找本王。”

莫先生點點頭,“是。”

太師府。

莫名的有些烏云密布。

書房里,周太師和周承棟,周承海,相對而坐。

周承海看向首位,開口道,“父親,可是覺得這件事有什么貓膩”

周太師面色凝重,搖了搖頭,“還不好說。”

他心里卻是想著

趙硯臣對國公府寧小姐的態度實在令人匪夷所思,而逸王又是這位寧小姐的未婚夫,也不知道這件事有什么聯系。

難道說趙硯臣是君逸的人不過為了掩人耳目,所以才讓國公府的寧小姐從中周旋,不讓人發現

但是這個解釋太牽強了,說不通。

周承海開口,“父親覺得趙硯臣和逸王殿下有關系”

周太師又搖頭,“沒有證據的猜測,對我們沒有任何好處,猜對了還好,但是若猜錯了,對于太師府來說,便是萬劫不復。”

周承棟和周承海眼中都露出驚恐的表情,“父親,那這件事兒子應該怎么做。”

周太師想了想,才開口,“既是陛下下的旨意,盡職盡責,守好本分便是。”

周承海想到上一回請帖的事,知道周太師想做什么,開口問到

“父親,若事情牽扯到國公府寧小姐呢”

周承棟有些不自然的搓了搓手,“怎么可能會牽扯到寧小姐呢這件事是朝廷之事,怎么也到不了寧小姐的身上。”

周承海搖搖頭,“那可說不好,現在逸王殿下任鴻臚寺少卿,國公府寧小姐又是逸王殿下的未婚妻,聽聞他們感情特別好,說不好就牽連上了。

北燕人不用說,一定對逸王殿下恨之入骨,而對于他的未婚妻,肯定也不待見。

寧小姐不僅是逸王的未婚妻,還是國公府的大小姐,國公府又被西涼視為眼中釘,怎么看,這一回國公府寧小姐都不會安然。”

周承海一解釋,周承棟反應過來,恍然大悟,一顆心也提了起來,看向首位上的周太師。

周太師眉頭緊皺,他今年已經過了六十,臉上皺紋明顯,做如此表情,更顯得滿臉溝壑縱橫。

二人還是頭一回在周太師臉上看到如此陰晴不定的表情。

仿佛是琢磨了許久,周太師才開口,“若事關國公府寧小姐,那便,相機而斷。”

這四個字,別人聽著或許不以為意,但是周承海知道,這四個字有多么大的分量。

太師府從來不惹事,也懂得如何安全的明哲保身。

但這一回,無論是他們主動還是被動,都在說明一個事實他們已經參與進了這件事情,而且這件事情似乎還不受控制。

周太師看了看下首的二人一眼,沒有說話,目光挪到了門外。

他們都忽略了,今日在皇帝下決定之前,君策和君恒的爭斗。

從前,君恒和君策斗來斗去,此消彼長,一個失去,另一個得到,你來我往,看著兇險,其實一切都在皇帝的掌控中,也在大臣們的意料之內。

但是,這段日子以來,君恒和君策幾乎是一面倒的吃虧。他就知道,朝廷要變天了。

若朝廷太平,他穩步前進是上上策,但是若有大動亂,太師府難免不受到波及。

在這種情況下,若不能相善其群,自然也不能獨善其身。

與其兩眼一抹黑,不如入局窺得一線光明以求能掌握一絲主動。

他有預感,此時朝廷底下的暗流涌動,沒準已經翻起了驚濤巨浪。

照理來說,鷸蚌相爭漁翁得利。但是,這件事怪就怪在,沒有人得利。

如果一切不是巧合,那便是有人運籌帷幄,算盡天機。不求眼前毫厘,而圖謀更大的東西。

他已經感覺到,冥冥之中有一只手,在背后,推波助瀾。

他不是不知道事情已經脫離掌控,也不是不知道入局會有風險,他在賭,賭背后的那只手,可以

一掌定乾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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