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死遁第217章死遁:、、、、、、、、、、、、、、、、、、、、、、、、、:irrxs
不巧,厲嬤嬤才把事情壓下去,太子就得知裴安死了。
北疆戰事火燒眉毛,蜀王不鳥太子,太子情急之下又想到了裴安。
太子把裴安當成個知己,他長這么大從沒遇上個懂自己的人,只有裴安句句都能說到他心里,也事事為他考慮,他對裴安的衷心從不懷疑,早就打算找個機會把人放出來。
既然遲早要重新啟用他,不如就現在。
他派人去刑部放人之前,先下了個通緝叛賊姚啟政的令,他將姚啟政歸為大皇子余孽,命各省不計代價全面通緝。
這一步是為裴安脫罪,也是為了堵住大長公主的嘴,她姚家出了一個板上釘釘的余孽,沒有立場再來質疑他的決定。
這之后他才叫人去刑部大牢放人。
刑部尚書收著裴安的尸體戰戰兢兢,一邊盼著大長公主那邊能盡快給個說法,一邊期望太子不要這么快發現。誰知佛祖神仙都不待見他,沒有一個保他愿望成真。
太子的令一來,刑部尚書差點兒沒哭了。他沒第一時間將裴安被殺的事上報,就算是站在了大長公主那一頭,等于得罪了太子,以后怕是沒好日子過。
他害怕大長公主,但也得顧及前途,不得已做出事情剛剛發生還沒來得及上報的樣子來,只字不提厲嬤嬤來過的事。打發了太子的人,又一邊叫人去德慶侯府送信兒。
太子那邊得知裴安被姚文琪殺了,堪稱痛心疾首,握拳在桌案上猛垂了三下,比親爹死了還難受。
“飯桶!一群飯桶!在大牢里都能叫人殺了,他們還能做什么!傳本宮的令,今日看管牢房的獄卒全部立即處死!”
陳公公聞言眼皮子一抖,那么多獄卒說殺就殺,未免殘暴了些,但他不能勸,太子剛愎自用,不聽勸,勸不好自己倒霉。
“是,太子殿下,老奴這就去傳令。”
“你先留步。”太子叫下陳公公,“這種話叫手下孩子們去傳就行,你帶人去一趟德慶侯府,客氣一些,把姚文琪收押了,如果姑祖母攔著不放人,你莫要強行帶人。”
陳公公明白了太子的意思,如果大長公主不放人,太子就要借此機會大做文章。
“是,老奴這就去。”
陳公公來德慶侯府之前,刑部尚書的消息先一步到了。
厲嬤嬤去往竹芳園傳達大長公主的意思:“不知四姑娘身子可還撐得住?太子已經知道了,怕是很快就會派人來帶四姑娘走。”
晏長風早有預料,心里沒什么波動。
姚文竹跟姚文庭也都知道祖母的做派,可到底于心不忍,試圖爭取一下。
姚文竹:“厲嬤嬤,實在沒有能保的可能了嗎?”
姚文庭:“是啊,那裴安是大皇子余孽,又曾經刺殺太子,文琪也算是清除余孽,就算太子大做文章,咱們也可以用這種話術開脫一二。”
厲嬤嬤搖頭:“主要還是礙著二老爺,按道理說,二房乃至咱們侯府都要受牽連的,主子已經頂著壓力在保侯府了。”
姚文庭立時就明白了,祖母這是要棄二房保全家了。他身為侯府世子,已經沒有了置喙的權利。
姚文竹任命地嘆了口氣。
晏長風道:“嬤嬤,文琪情況不太好,至少讓四妹妹醒了再帶走吧,能否勞煩您幫忙爭取些時間。”
厲嬤嬤也于心不忍,“老奴盡量爭取吧。”
送走了厲嬤嬤,姚文竹的眼淚就忍不住落下來,“我本以為我的命已是苦了,誰知文琪比我還苦。”
“表姐,先不要哭。”晏長風冷靜道,“讓我來想辦法。”
姚文竹跟姚文庭精神一振,“你有辦法?”
“我不知能否行得通。”晏長風說,“勞煩表哥表姐先幫我頂一會兒,我去去就來,如果祖母或是誰問起,只說文琪情況不好。”
姚文竹跟姚文庭沒有猶豫地點頭配合,“行!”
晏長風即刻回去國公府找柳清儀。
柳清儀自回來后,只要沒事就悶在房間里擺弄她那些毒藥,她專心的時候不喜歡人打擾。晏長風從不會來討嫌,可今日情況緊急,她只好很沒眼色地敲房門。
“小柳是我,救命的事請你幫忙。”
片刻后,柳清儀頂著一張“我很不好”的臉開了房門,“何事?”
晏長風看她不像單純的生氣,“你怎么了小柳?”
“沒事。”柳清儀讓開門,“進來說吧。”
“哦。”晏長風進門,往桌上瞥了一眼。上面擺了一堆瓶瓶罐罐,還有一些看不懂的草,她搞不懂這些,更看不出來小柳因為什么苦惱。
她問:“小柳,你可有法子讓人假死?”
“有。”柳清儀像說吃飯似的輕易,“你要死幾個時辰的,還是死幾日的,還是死幾年的?”
“還有死幾年的??”晏長風的關注點偏移,“難道不會餓死嗎?”
柳清儀:“這個要求就比較高了,得內功深厚的,配合內功心法,可以不吃不喝維持幾年。”
“哦,那用不上。”晏長風又問,“死幾日的可有要求?”
“倒是沒有要求,只是比較傷身。”柳清儀說,“若沒有內功護心,可能會落下心疾,幾個時辰的相對比較安全。”
晏長風暗自琢磨,幾個時辰似乎不太夠,文琪如果“死了”,家里不可能馬上發喪。
“誰要用?”柳清儀問。
“是姚文琪。”晏長風把事簡單一說,“如果有法子立刻叫家里發喪就好了。”
“這也容易。”柳清儀道,“我可以讓她身上散發惡臭,或者七竅流血之類,他們大家族里不是比較講究這些,七竅流血視為不祥,不會停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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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長風覺得可行,“那就七竅流血。”
再次回到侯府時,陳公公已經到了。厲嬤嬤正同他說情:“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大長公主即便心疼孫女,也不會罔顧法度,只是四姑娘才剛小產,幾乎丟了命,現在還人事不省,好歹等她醒來吧,或許也可能醒不過來,不管如何,我們德慶侯府不會包庇,只要她還有一口氣自會送她伏法。”
陳公公唏噓,“也罷,老奴這就如實回稟太子。”
德慶侯府沒有保姚文琪,太子不能借題發揮,又挑不出北征人選,險些慪死。
晏長風回到竹芳園,姚文琪已經醒了。
姚文竹道:“方才厲嬤嬤又來看過了,我說文琪情況不太好,她看了一眼沒說什么,也不知道看沒看出來。”
晏長風說沒事,“沒關系表姐,厲嬤嬤不是狠心的人,看出來也不會多嘴。”
姚文竹驚奇,“你倒是第一個說她不狠心的,我擔心了半天呢,對了,你到底是什么主意?”
晏長風坐在床邊,征求姚文琪的意思,“文琪,我這里有能讓你假死的藥,你如果愿意,我可以安排你離開北都,只是以后再也不能回來了。”
姚文琪愣怔,“假,假死?”
“文琪,這是個好法子啊。”姚文竹聽了,覺得是個好主意,“可以解決一切麻煩,萬一將來二叔……”
她話沒說完就意識到不該提這事,抱歉地閉上嘴。
“沒事大姐姐,事到如今還有什么好避諱的。”姚文琪自嘲地笑了笑,“我知道我爹連累了侯府,祖母能保大房就不錯了,如果不是太子不追究裴安,怕是不能放過我,我死了,確實一勞永逸。”
姚文竹默然。
“雪衣姐,把藥給我吧。”姚文琪沒有猶豫,“我聽你的,既然老天沒讓我死,我就活活看吧。”
“那好。”晏長風按照柳清儀的交代,先給她喂了一顆,“這一顆藥下去,你身體會變得很弱,可以應付太醫檢查,到明日天亮再吃一顆才會真正咽氣,算是有個過程,不易叫人察覺。”
姚文琪點頭,“雪衣姐,這北都城沒有什么值得我留戀的,唯有我娘,我離開后麻煩你幫我照顧她。”
“好。”晏長風道,“我會盡所能。”
吃下第一顆藥后半個時辰,姚文琪就陷入了昏迷。請了兩個太醫來診脈,皆說生機已弱,藥石罔效。
大長公主得了信兒十分震驚:“怎么會忽然不中用了?”
厲嬤嬤道:“太醫說四姑娘心病難解,沒有求生之心,心死致身體衰弱也是有的。”
大長公主擰眉,覺得事情蹊蹺,不過她到底沒說什么,只道:“再多請幾個太醫,盡量治吧,后事也備著。”
厲嬤嬤:“是,我這就辦。”
天明后,姚文琪沒了氣息,太醫反復確認后,宣布四姑娘已去。
大長公主聞訊趕來竹芳園,看見姚文琪七竅流血的“死”相,眼皮微斂,“怎么會如此?”
太醫說不出個所以然。大長公主也沒深究,吩咐厲嬤嬤:“今日便發喪吧,再派人去宮里報喪,讓太子的人過來瞧瞧。”
太子這會兒早顧不上姚文琪了,他遲遲挑不出北征人選,又搞不定蜀王,已是沒了咒唱,只好再請大長公主出馬。
他借著問喪的名義登門德慶侯府,先是假惺惺地去看了看姚文琪,確認她是真的死了,又到大長公主面前假模假樣地安慰兩句。
“姑祖母節哀,雖說她殺了夫君是死罪,但到底是咱們自家人,怎么都能保一條命,誰知她竟想不開,年紀輕輕確是可惜了。”
大長公主連個笑也欠奉,“去都去了,可惜的話就不要說了,太子特意跑一趟,可是有事?”
太子訕笑,“倒確實有事要請姑祖母拿個主意,北疆戰事又起,蜀王這個節骨眼上病倒了,滿朝找不出一個合適的領兵人選,您看如何是好?”
大長公主早聊到如此,“蜀王長途跋涉地從北疆歸來,又馬不停蹄地平了北都的亂,身體自然受不住。”
太子被挖苦得臉臊,偏又不承認自己干了蠢事,“若非把蜀王召回來,北都之亂怕也沒這樣容易平息。”
大長公主:“既然太子知道處處要指望蜀王,就該對他多加關懷,而不是卸磨殺驢,你卸磨殺驢在先,想指望人家再替你賣命,總要拿出些誠意。”
太子聽懂了,是叫他登門求蜀王出征。
求人的事太子沒干過,心理上先排斥起來。做臣子的,還不是聽君之言,君說什么他做什么,倒叫君上門請求,是何道理?
但眼下也沒有別的法子,必定他還不是君,只好硬著頭皮去盛十一家里求人。
盛明宇可不就是為了拿捏太子才裝病,只請一次他是不會松口的,起碼要三回。
太子吃了閉門羹,氣得想打人,可火燒眉毛的時候尊嚴不值錢,別無他法,第二天只好再次登門。
這回他意識到干巴巴的上門用嘴請還不夠,于是賞了一堆好東西,金銀器物就不提了,還賞了十幾個貌美如花的姑娘,可謂投其所好。
盛明宇估算著北疆的戰況,不容再耽擱,便借坡下驢,決定暫時放過太子。不過東西沒收,收了倒成拿人手軟了。
決定出征便是刻不容緩,第三日,蜀王再次領兵北征。臨走之時,沿途無數百姓相送,山呼凱旋,那場面把太子嫉妒得冒泡。
盛明宇離開北都的消息很快傳到了海上。
大皇子,如今的自封上皇,盛明軒,他站在島上最高處,遙看著北都城的方向,露出一個志得意滿的笑容。
他對身邊的人說:“待盛明宇到了北疆,就叫他們撤兵,然后東海亂起,朝廷無將領兵,必定大亂。”
身邊的人領命:“是,上皇。”
盛明軒臉上又現陰霾,“可惜,我在北都城的心血都毀了!”他冷眼瞥向身邊人,“李瑤娘,你教了個無用的東西,我叫他去殺季臨風,他非要自作聰明地去殺老二,老二殺不成,又弄了個北都之亂,把我的計劃都打亂了,你說我該怎么處置他,嗯?”
李瑤娘跪地,面具后的臉面無表情,“自當任憑上皇處置,只是,屬下認為北都的事有蹊蹺,固然長青自作主張,也最多搭上一個姚啟政還有朝中幾個官員,可您在北都經營數年的心血,怎么會一夜之間被拔除?屬下猜想,北都城必定還有咱們不知道的釘子,不將他拔掉,后患無窮。”
盛明軒的腦海中閃現出一個人的身影,是那日攔他出城的裴修。那日的裴修莫名叫他生出忌憚之心。
說來,現任的玄月閣閣主從未有過訊息,他無論如何也查不到其身份,難道會是裴霽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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